第二百零二章 大劫之下仙神為齏妖魔為粉
原本方才還在為雲蘇喝彩的人,頓時又有許多轉變了立場。
哪怕是有些不屑佛門做法的修鍊者,也只能忍氣吞聲閉上了嘴。
平日里,一個菩薩便能攪動一方風雲,今日先是有一個被十幾位菩薩灌頂的法海,接著又有一位高調登場低調死去的降龍菩薩,但比起這數百位佛門高人,數千高僧,千萬之數的佛兵佛將相比,還是差了太多太多。
佛門這架勢,如果沒有西方靈山那位佛祖,以及東方道教那一位道尊出面,已經無人可擋,雖然不是每個菩薩都達到了無垢金仙的實力,但這一方世界的佛教修行法門,卻講的是整體,而並不是論單個。
單個的戰鬥力或許成問題,但眼前卻是好似整個所謂的西方極樂世界都來了。
「這是出動了整個西方極樂小世界了。菩薩數百,羅漢和行者上千,還有那掌中佛國的億億萬生靈,這佛教不但傾巢出動,還將佛國也帶來了,等於是以整個西方靈山的氣運做賭注。」
雲蘇知道這場天地劫難規模很大,卻沒想到會大到這種程度,這白蛇世界還是一方不大的世界,若是那超級洪荒大世界,未來的佛門興起,又會是何等模樣。
相比之下,那真正的極樂大世界,怕是真的非聖人能敵。
此時,這一方白蛇世界,西方靈山人多勢眾,傳道百萬年的成果也顯現了出來。
只見那佛國之中,有億億萬人在低聲祈禱,為佛加持禱告,而東方天地,也有許多信徒在無意識地跟著念誦佛經。
隨著這隱約可聞的念經聲,彷彿有無窮的功德香火之力在持續不斷地湧向那億萬佛雲之中。
這百萬年來,不惜一切手段也要遍傳佛法的佛門威嚴,此時顯現無疑。
他們越是虔誠,這些佛門高手的神通便越強大,這幾乎是帶著一個移動的功德機器,在隨時隨刻地生產著天文數字的功德香火之力。
「佛門的人來了,也該輪到東方展現底蘊了。」
雲蘇轉念一想,便覺得天庭不可能一直視而不見。
照著這個節奏發展下去,西方靈山就成為主導這一場劫難的一方,而讓其他人作為渡劫之人了。
歸順者昌,逆反者亡。
佛道一家,天地大統的時日,似乎指日可待。
但是,雲蘇卻覺得以那位天帝之前顯現出來的種種作法,絕對不可能任由佛門行事,道教的一盤散沙,未必不是明面上的假象。
當然,東方道教,天庭那位天帝也不會覺得自己一人之力能夠對抗整個西方靈山,更不會讓這場天地劫難相關聯的氣運之爭,落入自己手中。
天庭出面越晚,事後就算萬一勝了,也摘不到大果子。
除非雲蘇此時仰天大喊,在下不才,能一人戰萬佛,你們若是不服,那便一劍重定天地規則。
但顯然,這是不合適的。
「天帝駕到!」
果然,一陣天鼓之聲響了起來,只見九霄之上,無數祥雲涌動,下一刻,便有千萬之眾的天兵天將駕馭著一座座萬丈山嶽般大小的祥雲,落了下來。
兵將如雲,天馬馳騁如梭,天兵天將們如同站滿了雲海一般,披著太陽星辰的霞光,帶著天庭幾乎全部的兵馬,還有道教數以千計的高手,一起趕到了場中。
更有祥雲馱著一座巨大的天宮,天帝正帶著西王母坐在天宮之中,帶著天庭文武百官,一起降下。
雲蘇不禁暗道,若是換一個不明天機,膽子較小的,面對眼前的局面,會不會覺得是被東西方上千萬修鍊者圍攻了嗎。
不過,這個擔心倒是多餘的,顯然,天帝不但不是來殺雲蘇的,反而是來助拳的。
西方靈山一脈高手如雲,東方天庭一方不但不弱,那天宮之中,在天下間有名有號的高手便有不下千位之多。
從兩方的高手,兵馬規模來看,有差距,但不太大。
「西方靈山好大的手筆,遠道而來,可是要辦什麼水陸大會,為天地間的生靈祈福。」
天帝一身天地龍袍穿在身上,卻朝著雲蘇微微點頭,道:「老祖有禮了。」
雲蘇淡淡一笑道:「天帝有禮了。」
天帝打量著這個初次見面的青城劍祖,此人最大的一次手筆,便是破壞了西方靈山度南海大士為佛的謀划,同時斬斷了西崑崙神主伸向青城山的手。
無論是從瑤池王母那裡得到的有關線索,還是從其他道教大佬那裡得到的些許猜測,以及憑藉對那位道尊的了解。
天帝都覺得雲蘇是一個極其厲害,甚至堪稱強絕一世的道家高人,和有資格和自己平起平坐,茶敘酒談的道教高人,在他眼中,此人的份量比八方天尊還高許多。
天機被人擾亂,因果不明,天帝其實也有許多事情看不清楚,但身邊卻總有一位不斷在變換著花樣,想要對青城一脈不利的西王母,反而讓他側面知道了關於雲蘇的許多情況。
道尊下旨敕封青城山為天下道場之一,便一定有他的考慮,最後從西王母身上,天帝才最終連猜帶想,弄明白了這件事情。
一個視眾多無垢金仙為無物,當年九霄道尊和靈山佛祖都還在位,沒有去須彌深處論道,他卻能於眾多天機中取勝一籌,最終更是強勢斬殺了已是太乙仙人的華山仙君。
那華山仙君,天帝原本也是覬覦多時,想盡了辦法要將他引入天庭,位列仙班,甚至願意讓他比那八方天尊更高一級,享有帝號華山大帝,也是因為看中此人巨大潛力。
可惜,此人心無大志,最終還因為西崑崙那位王母的緣故,弄的身死道消,太乙隕落。
至於方才,此人一掌神通讓那降龍菩薩應劫,開啟了這場天地劫數,他反而沒有那麼吃驚,能殺太乙仙人的道教巨擘,豈是小小的降龍菩薩能敵的,沒有古佛出動,誰能奈何。
在天帝心中,雲蘇是絕對的同陣營的頂尖高人,此人不醉心於天地權力,也無心於大教之爭,幾乎不和人相交,也少與人結仇,就連天下間哪裡有異寶出世也從未見他出手搶奪過。
這位劍祖既然只是醉心於在青城問道,自己為天帝,便是再進一步,給他一個德才配位的能夠體現真正尊榮的青城大帝的名號又如何,此人當得起。
雲蘇這樣的人,道行再高,但所求顯然不一樣,他從來不擔心也不忌憚,反而忌憚的是一些身邊人。
「老祖還請上天宮小憩片刻,這一場天地劫難,還要走一些過場。」
天帝視這片天地間的無數覬覦偷窺者為無物,也不將那幾乎整個極樂小世界都趕來了的西方靈山放在眼中,反而對雲蘇愈發地重視,看似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是讓人將青城一脈又拔高了很多。
能殺菩薩的人,這天地間還有許多,但能讓天帝如此禮遇的,至少在場的只有這一人,就連已經端坐天宮中,正在享用瓊漿玉液許多道教高人,也頻頻側目。
此人,看來是天帝一方,此番天地劫難的核心人物之一了。
「好!那就叨擾天帝和王母,還有各方仙神了。」
雲蘇飄然上了天宮,果然是無數天材地寶煉成,明明外面看著只是一座浮空天宮,卻有十萬里之廣袤,而且並不是單純的須彌芥子之術,而是動用了類似虛空石一般的寶物。
「原來如此。」
雲蘇心念一動,便學到了這天宮的煉製之法,天庭還是財大氣粗,即便只是一方較小世界的天庭,也能派出百萬天兵天將深入那虛空之中,在太古星辰上採集類似虛空石的寶物,在百萬年間,不斷地加持天庭,這天宮只是其中一座宮殿而已。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雲蘇此時才發現,以前年幼時,看電視上的天宮也就凡人宮殿那麼大,這差距可是大了。
他一入座,便有無數的仙神或是點頭致意,或是微微拱手,看來都知道此人如果能夠度過此劫難,未來一定是天地間舉足輕重的一方大佬,多少有些結交之心。
「此人道行高深莫測,執掌青城道場,如果渡過此劫,未來再見此人,也是一場緣法。」
眾多仙神都是這麼想的,日後再見面,提一句當年道友你在那劫難中是何等法力無邊,大殺四方,便是最好的敘舊之詞。
雲蘇入座之後,便心頭有數了。
「西方靈山已是放手一搏,東方天庭卻是一鳴驚人。」
雲蘇一眼之下,便知道了天庭的深淺,逍遙天仙以上境界的高人,大約比西方靈山要多出兩百多位,其中有十七人更是達到了太乙之境。
而相比之下,西方靈山的億萬里佛雲之中,卻只端坐了十位達到了太乙之境的古佛。
「西方靈山應該已經拉攏了妖族,魔族,加上一些其他大大小小的太古遺族,整體實力最多和天庭明面上的水平差不多,但對方顯然有什麼底牌,莫非是那靈山佛祖留下了什麼強大的先天靈寶……」
雲蘇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先天至寶,至少他沒有感應到過,但先天靈寶卻有,比如那位看似對權力慾望極大,而境界看起來不太高的天帝身上,就隱隱有先天靈寶的氣息。
這東西,在雲蘇面前,其他人是沒法兒藏的。
一個曾經聞過鴻蒙開闢,鴻鈞初次講道時分寶岩上眾多先天靈寶和先天至寶透出的靈寶氣息,更是在混沌中不知道和多少寶物擦肩而過,聞一聞,便心頭有數了。
在先天靈寶上,也是天帝一方佔據了不小的優勢。
只是,很可惜,這些先天靈寶雖然是這個世界的先天靈寶,但比起雲蘇對先天靈寶的期待和定位,還是差了很多,最多只能達到後天至寶的水平。
天地規則不全,整個世界的體量不夠大,也就導致先天靈寶的含金量直線下降,正如這一方天地,兩位成佛成尊的大教之主,也並沒有達到大羅之境,更別說更高高在上的聖人之境界了。
當然,雲蘇也不敢保證這一方天地,沒有比那二人更強絕的存在,但至少,這雙方能夠在百萬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內,在這一方天地隨心所欲地立大教,傳大道,而沒有被人半路掐死,可見就算是有更強絕的高人,也是飄然世外,不理一般的天地俗事了。
「妖族和魔族的人來了!」
忽然,北方來了一團巨大的妖雲和一團墨雲,正是妖魔二族的人來了,然後不多時,又有數以千計的小種族,分別加入了兩大陣營。
總的來說,天庭一方代表的道教實力還是要強出許多。
「這一方天地倒是有意思,渡劫如同過年一般,你來我往,有時候一族之人分了兩個陣營,大家卻也沒有什麼怨言。
就連這位天帝,看到四海龍族突然生變投入了西方陣營,也只是冷眼旁觀。
看來大劫面前,大家都是心頭有數,做過一場,落子無悔。」
雲蘇雖然圖謀甚大,但說到底,這一次白蛇世界的天地劫難卻是極為難得的一次學習機會。
否則,下一次,如果真身所在的世界來一場天地劫難,怕是就要恐怖百倍千倍了,如果換到那個超級洪荒世界,則更加難以想象。
凡事謀定而後動,就當是先練練手了。
天帝見天地間,萬族圖譜上的大小種族該來的都來的差不多了,大家也都選了各自陣營,便朗聲道:
「迦頁古佛,自東西方二教傳承百萬年來,雖然屢有殺戮和爭端,但卻一直捂著壓著藏著掖著。如今天機顯現,因果報應,天地劫難卻是已經開啟了,既然西方靈山之主和九霄道尊在須彌深處論道,此番無法主持公道,我們還須得自行立下規矩。
大家都是渡劫之人,而此次天地劫難又非是天地破碎之局面,尚有一線生機。既然上蒼有好生之德,我們便以這南海上千萬里為界,不得禍及天地其餘地方,不得殺戮無辜生靈,先讓這天下間的修鍊之人,將自身的因果劫數先行了斷了。
古佛之意如何!」
西方靈山為首的那迦頁古佛看來就是為首之人了,宣了一聲佛號,道:「善哉,劫難已經開啟,諸位道友便先行了斷一番因果吧。」
天帝點點頭,頓時雙方便擺開了架勢,各分東西,互相佔據了約莫五百萬里方圓的範圍,兩大陣營為首之人達成一致,便有人下場應劫。
「黑水大王何在!你當年殺我族人一千二百三十一口,等到我修成正果,卻受制於天條無法報仇,而你更是躲在你妖爹妖娘的屁股後面不敢出來,今日可曾來了,可敢下場了卻因果,決一生死。」
東方天庭一方,第一個下場的人倒是修為不俗,已經達到了逍遙天仙的境界,乃是一名風部主將,修為相當高了。
雲蘇凝神一看,便聽到許多人在議論,心頭一動,便知了因果。
不錯,這天風真人雖然這幾萬年來一直在風部勤勉任職,但卻放不下心中的血海深仇,卻是因為那個黑水大王,一條水中蛟蛇,忽有一日上了岸,一口吞了一個大家族的人,上千口子,幾乎全滅了這個大家族。
後來,數萬年之後,天風真人成仙之後便要去報仇,卻受制於天條無法下手,而那黑水大王也被其他仇家追殺,最終投入了妖族的懷抱,天風真人自然報仇無望,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天地劫難,其他人畏懼生死,他卻是喜不自禁,視死如生,終於能夠報仇了。
「哈哈哈,老子說是誰呢,這不是當年葉家那個藏在牛棚裡面,躲在牛屁股後面,假死逃過一劫的小子嘛,來,你老子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你的列祖列宗。」
那黑水大王也是猖獗得很,知道此番是應劫,躲不過去,便乾脆下了場。
「黑水小兒,你今日死期到了!」
然而,讓黑水大王完全沒有想到的是,他剛下場,便又有十幾人飛身下場,十幾個境界相當的修士圍攻他一條老蛟龍,一個回合都沒撐過去,便灰飛煙滅了。
不錯,這場劫難,並不是什麼單挑,而是因果報應,各憑手段渡劫之時了。
不多時,便有上萬人下場,各自尋了目標,做生死之斗。
「在這天地劫難面前,沒有對錯,也沒有正義和邪惡,更是未必有什麼仇恨,有的甚至連因果牽扯都沒有,或是助拳,或是看對方不爽,便下場應劫了。」
雲蘇還覺得挺稀奇的,這些人渡劫的方式很奇怪,雖說天地有劫難,修行有劫數,生靈有因果,但確實有不少人是幾乎什麼都沒有做,也被牽扯了進來。
而有的人,事到臨頭怕了,轉身要逃,可能攔住他的,或者殺他的,卻是另外一個毫不相干的人。
只是因為單純地看不慣,便下了殺手。
雲蘇心神一動,無數分身化入天地四方,也看到了許多人雖然沒有來南海,但依然在應劫數。
如此看來,只是道教和佛門各自約束了兩大陣營,斗而不破,並不想破壞整個天地,但對於一些零星的廝殺,各地的修士應劫,卻是依然造成了一些生靈塗炭。
「天地發殺機,龍蛇起於陸。所謂天地劫難,和那可怕的天人五衰有異曲同工之處。劫數來了,有因果牽扯的,因果鐵律的威力會無限放大。而沒有因果纏身,甚至從修鍊開始便閉門不出的,也會殺心頓起,雖然能控制,但卻總會找個自認為合適的理由和門路,比如除魔衛道,比如一言不合論道殺人,才能將這劫數渡過。」
雲蘇頓時恍然大悟,以前也不是對天地劫難沒有認知,只是今日親眼見到了數以萬計的修鍊者,而且大多都還是高階修士應劫,才知道了這其中的原由。
天地劫數來了,喝涼水塞牙,躲在家裡挨雷劈,這是玩笑話,但禍福卻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了,不是你想殺別人,便是別人想要你去應劫。
只有渡劫成功,消弭了劫數,才能繼續尋仙問道。
「所謂天地之間,四時不同,天氣變化。天無永日,地無永夜,陰陽平衡,都是天地自然調和之道。而這天地劫數,便是一種至高規則的自然衍化,讓某些生靈去渡劫,自行調整,而不能破壞平衡之道。」
雲蘇無意中想起了綠油油的野草,似乎是長得茂盛了一些,便會被人起了心割掉,所謂大道至簡,一些看似晦澀至高的天地規則,未必沒有在萬事萬物中衍化出來具體的案例。
這一番殺戮應劫,便是三年之久,雲蘇心念一動,便數出了具體的渡劫之人。
四千多萬修鍊者下場渡劫,了卻因果,斬斷心中殺機,運氣不好的,或者渡劫失敗的,重傷失敗的,陷入瘋魔的,被人斬斷了道行,削去了頂上三花的,還有莫名其妙死的,總的來說佔到了六成左右。
而能夠成功渡劫,雖然缺胳膊少腿兒,或者身負重傷,但卻成功地暫時了卻了自身的天地劫數的,有三成左右。
最後只有一成不到的人,能夠安然無恙地度過劫數。
這些人,大多是得天地所鐘的人,不是福緣深厚,就是道行高深,或者有大氣運在身。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人並沒有下場,還在等待。
「四六開,這個比例還是太樂觀了。」
當雲蘇看到東西兩方,尚未下場的眾多高手,才明白,之前渡劫的人,只是這一場天地劫難的開胃菜,也可以理解為個人行為,後面還有團戰。
沒度過劫的人,自然是倒霉透頂,度過劫的人,卻是收益巨大,不是念頭通達,便是有所頓悟,或者斬滅心劫,心中多了一些修行真意,而其後身死應劫的可能性也小了很多,總之都是受益匪淺。
「眾生已經做過一場,接下來,便要看各位的了。」
天帝一句話,卻是讓不少人驟然變色,這些人明明知道是這結局,但極少人表現出來的對天地劫數的畏懼,卻彷彿還不如那些真仙和地仙們。
但最終,道教一脈的高人們,還是齊聲應諾,這劫數躲不過去,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阿彌陀佛,佛道之爭本可避免,天帝可否再考慮一下老僧的建議。」
那迦頁古佛朗聲道,眾人雖然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天帝卻是淡淡一笑道:「佛道本是一家,如今機緣在東方,本是我道教所有,說是天賜良機最為合適不過,令佛道融為一體,古佛便不要再抗拒此事了。
古佛若是考慮一下本天帝的建議,這場劫數也不是沒有消弭的機會。」
「阿彌陀佛,天帝既然一意孤行,那我們便做過一場,決勝負,定氣運,斷天地歸屬吧。」
「好!正要如此。」
天帝手一揮,東方天庭一邊便泛起億萬丈青光,幾乎所有的道教一脈高人,都加入了進去,不惜生死,要為這一場定氣運,度劫數的鬥法出全力。
這樣的對決和渡劫方式,雲蘇倒是心頭好受了許多,不用自己一人面對幾千萬修鍊者,無數的天仙,眾多的太乙仙人,還有那可能躲藏在暗處的更強絕存在們,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雖然不知道這迦頁古佛和天帝在打什麼啞謎,但云蘇也沒有自負到覺得自己能夠窺見兩個太乙仙人心中所思所想的地步。
天機紛亂,每個人看到的可能都不一樣,雲蘇也不例外,不懂得就是不懂,其實對大家都還算是公平。
這說明了一個很簡單的事實,有遠比眼前這些兩教高手強得多的大教巨擘出手擾亂了天機,除了那西方靈山之主和東方的九霄道尊,雲蘇實在是想不到其他人。
或許有,但他卻是沒有察覺過,幾乎可以肯定是這兩人之一,或者乾脆就是兩人動的手腳。
「如此甚好啊!只是可惜,可惜啊,為何本尊左眼皮跳,右眼皮也跳,是禍不是福,唉。」
雲蘇前半段還是帶著笑意地暗忖,後半句話卻是已經心頭明白了,以自己如今相當於無垢金仙巔峰的實力,還會眼皮跳,信了你的邪。
這是大難來臨,劫數當頭的徵兆。
可是,這劫數到底應在哪裡,莫非有刁民要偷襲老子!
自修行入道以來,眼皮狂跳還是第一次。
雲蘇小心戒備,萬分堤防,卻完全沒有遇到什麼偷襲,正百思不得其解,也跟著催動身上的道行青光,準備參與這團戰鬥法時,不經意間看到了那一位坐在天帝不遠處的女人,才心頭一跳。
「原來如此!!」
雲蘇一時間全都明白了,就連九霄道尊和那西方靈山之主相關的天機,都弄明白了,一時間山呼海嘯一般的天機呈現,無數真相湧上心頭,有感慨,有憤怒,也有驚喜,還有苦笑。
「貧道不過是想討一口水喝,為何你們非要送我一條江河!」
雲蘇知道,機緣到齊了,天機也明晰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一劍破萬法,為這一方天地主持規則,了卻劫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