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神陣初成煉魚妖
「定!」
雲蘇吹了一口仙氣兒,只見眼前的萬里雷海便瞬間靜了下來,仙氣開路,雷海上好似分出了一條安靜的小道,踏步而上,不多時便來到了雷海中間的位置。
這就是逍遙天仙的強大之處。
如果站在雷海之中,任由這無處不在的劫雷餘波洗禮,雲蘇也會覺得難受,但卻能令它安靜下來。
方圓數萬里,劫雷除了在那海水中無處不在,海面上蒸騰的水霧之中也是,水霧彌天,連帶著頭上幾十里的空中都不安全。
生靈絕跡,除了雲蘇,一個活著的都沒有。
如此倒是方便做事,免得還要費一番手腳。
「這天地劫雷強大無比,逍遙天仙以下,就是返虛地仙之境也難以硬抗。」
雲蘇身處雷海之中,開始細細推衍起那九天十地雷劫大陣的煉製之法來。
轉眼,便是一個月過去了。
一開始,諸般煉製之法,雲蘇都不是特別滿意。
不是威力大了,普通的修士不好操控;就是威力太小,難以對付化神,返虛之境的修士處心積慮破陣。
既然要煉製大陣,還要拿來鎮壓雲侗關,就不是隨手鼓搗一兩件寶物就能做到的。
若是在那白蛇世界中得的許多「偽·先天之寶」能帶出來,加以改造作為陣基,倒是能輕鬆很多,可惜,帶不出來。
長生仙令對應的機緣,只有如那蟠桃靈株一般的特定機緣能輕易地帶出來。
當然,沒帶蟠桃靈株出來的原因也非常簡單,別桃子沒吃上,反而給乾元大世界的大神通者萬里迢迢當了運輸隊長,送了天地靈根。
「九天十地之數,正該如此!」
直到雲蘇又攪動了雷海,被這略為痛苦但還能承受的雷劫殘餘挑逗性地劈了半個月後,終於找到了最滿意的煉製之法。
這海底原本就有許多的金屬礦,藏在數十百里的深海之中,本身就被無窮量的海水沖刷和壓榨了無數年,在雲蘇的法眼之中,輕易就能找到那些巨大的礦床。
就連一些藏在海底之下十數里的稀有靈礦,都沒有逃過他的探知。
「凝!!」
雲蘇念動真言,一身仙靈法力瘋狂湧出,卻是勾連了這數萬里的雷海海底。
只見原本死寂一片的海底,好像忽然活了過來一般。
那些最深處可達數百里的海溝之中,好似有一條條金屬長龍在慢慢拱背而起。
原本是一條小蛇,然後開始遊動,越來越多的金屬被凝聚在了一起,最後紛紛變成了一條條萬丈金屬長龍。
「轟!」
死寂的雷海海面,頓時被打破了寧靜,只見無數巨大的金屬長龍躍出海面,好似活了過來一般,在空中不斷飛躍。
一條兩條三條……千條,萬條……
直到漫天遍野,方圓數萬里都是密集的金屬長龍時,雲蘇才睜開眼來。
「海底果然是物產富饒,寶礦無數。」
這方圓數萬里的雷海,當年被劫雷劈成了數百千里之深,猶如是一塊海上陸地被天雷反覆揉捏劈打,早就自然煉就了很多具備萬轉雷劫屬性的各類金精。
劫雷之下,稍微普通的凡鐵一類,早就直接飛灰湮滅,剩下的至少都是鐵精一類。
雲蘇念動神敕真言,又有逍遙天仙的無上仙法催動,等於是將這數萬里雷海之下的各類金精都喚醒了,走的五行的路子,將它們提煉了上來。
這看似簡單的一步,別說化神真仙和返虛地仙,就是換一個逍遙天仙也難以做到,道行要絕高,還要對先天五行有足夠深的了解,更要順著那一絲絲的雷劫餘威,找到深藏海底的各種金精,非一般人能為。
雲蘇這數月之功,如果讓南洲第一仙門南極天宮來做同樣的事情,先不說那劫雷餘波擋路,根本無法開採,還要想辦法能夠找到上等的避水靈咒,然後才能潛入水底開採。
而雲蘇這數月以來喚起的萬餘條金精長龍,南極天宮就算克服了重重困難,沒有個幾十萬年也難以開採出來這麼多。
當然,南極天宮有數十萬年的傳承,這點確實非雲蘇能比。
所以雲蘇需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而南極天宮這樣的大勢力,則是靠列祖列宗,以及數十萬年的傳承和積累,後輩人不要太作死,專心躺好就行了。
「化!」
成千上萬的金精長龍,在雲蘇眼裡,依然不夠。
純度不夠高,這些金精長龍,如果單純精鍊一條,煉成一件兵器,威力當然很大,還自帶劫雷的雷電之力,打人也是相當酸爽。
仙力涌動,只見一條條金精長龍開始蛻皮一樣,無數的雜質自然脫落,開始瘦身,這個過程持續了二十多天。
雲蘇沒有依靠什麼煉器爐,也沒有得到什麼天地異火,只是以絕世法力和無上神通便讓這些金精長龍進一步地提純,煉化。
「火來!」
當這些金精長龍縮小了無數倍后,雲蘇把屬性一致的分在了一起,然後以自身的三昧靈火點燃,開始灼燒起來。
當日初悟五行之時,火焰灼燒,仙姬起舞,今日卻是上萬條金精龍蛇被三昧靈火一起炙烤。
雷海之上,漂浮了上千團三昧靈火,不分晝夜地炙烤著這些金精。
「怪哉,那雷海里為何火焰滔天,遠遠看著都令人覺得滾燙無比。」
這場規模宏大的煉金行動,三昧大火一燒就是數月,許多路過或者附近的海族修士見了都遠遠躲開,那雷海本就恐怖萬分,一天到晚雷聲不斷,如今還燃起了兇猛的怪火,自然更令修士們驚懼。
雲蘇這火,雖然還不是太乙仙人煉就的三昧真火,但也是威力巨大,畢竟是逍遙天仙,得了無數先天五行之精義后,隨便一團三昧靈火丟入大海中,方圓千里便能被活活烤乾。
數月過後,原本的上萬條金精長龍都沒了蹤影,雲蘇面前只剩下了數十團調配好的金精髓液。
能讓一個逍遙天仙煉製一年多的時間,才得到這枚數十團材料,自然是寶貴無比。
「煉製九天十地雷劫大陣的材料,終於湊齊了。」
這一年多時間,居然只是湊齊了最基本的材料,就連雲蘇都遠遠低估了這大陣陣器的煉製難度。
隨著無數的法訣打下去,只見那數十團屬性不一的金精髓液,開始飛速地凝為十九團幽幽的寶光,籠罩在一層雷光電霧之中,看不真切。
這一煉製,又是一年過去了!
「現!」
雲蘇赫然睜開眼來,噴出一團仙氣,猶如點化靈物一般落在面前的十九團雷光上,頓時吹走迷霧,露出了十九件物品來。
原來,這些陣器的真正模樣,卻是十九面旗幡!
每一面旗幡上面,都綴有無數的雷紋,附著了許多雷罰規則,雷紋是那些金精靈礦中原本就有的雷劫殘存痕迹,而雷罰規則卻是雲蘇從當年的雷劈中領悟的,以及這兩年來在雷海中整理的,一一羅列,以符紋手法鑲嵌在了這十九面旗幡上。
雷劫遇金則來,然後儲存在那無數的雷紋法則之中,這便是雲蘇的煉製思路。
先煉十九面旗幡,分為九面天旗幡,九面地旗幡,最後剩下一面特殊旗幡。
這雷劫自天旗幡墜落,然後落入九面地旗幡中,再回到天旗幡,便是一個循環往複。
而最後一面主旗幡,則是操控這九天十地雷劫大陣的主旗幡。
「九面天旗幡,九面地旗幡,迎風一展,大陣便成!」
十九面天地雷劫旗幡一展開來,就如同一個雷劫電牢一般,外面的人進不來不說,就算誤闖進來了,也會遭到無數的劫雷攻擊。
只要修為不超過雲蘇,雲蘇都對這大陣有足夠的信心。
兩年時間,就為了煉這一套大陣旗幡,雲蘇還從未如此盡心儘力煉器過。
「旗幡既然成了,最後一件事情便是充雷了。」
雲蘇手一招,看到十九面圍繞著自己緩慢旋轉的紫色雷劫旗幡,還沒有充入雷劫之力就已經令人覺得恐怖無比了。
試著伸手一摸,握著那旗杆還沒什麼感覺,但一觸碰旗幡,頓時就像是凡人遭受了一場數十倍強度的針灸一樣,令他都不禁齜牙。
這是旗幡本身自帶的雷劫屬性和雷罰規則,果然和修士是死對頭,哪怕是煉製者,也能感受到那股天威。
「去!」
雲蘇一揮手,十八面旗幡便落入了雷海四方,紛紛化作千丈高下,幡影重重,好似彌天屏障一般,已經看不真切內外情形了。
十八面旗幡各自鎮守一角,然後無數的雷霆電光開始湧入這些旗幡中。
如果從上面朝下方看,便能見到方圓數萬里的雷海都被這十八面旗幡攪動了,湧起了高達數十丈的巨浪,無數的雷光在其中閃現,規模宏大的雷劫電光紛紛流向那些旗幡。
一日日過去,一月月,從未停息,雲蘇盤膝而坐,給予了這十八面旗幡足夠的耐心,任由它們吸收。
這一眨眼,便又是兩年。
……
「時機已到!」
雲蘇突地睜開眼來,高聲斥道,只見那十八面旗幡已經由先前的淡紫色,變成了十八面深紫色的寶幡。
每一面旗幡,已經變成了萬丈高下。
旗杆變成了紫金之色,旗幡更是通體紫的發紅,上面無數的電光流動,兩年時間,這雷海中的雷電劫光幾乎被吸取了三分之一。
寶光流轉,電光如魚,稍一擺動,便好似有萬千雷光要落下來。
「十八面天地旗幡已成,還差最後一步!」
雲蘇彈指飛出了一滴精血,這滴逍遙天仙的本命精血一出現,便好似平地起驚雷,就連虛無之中都有什麼怪物在鳴叫,想要來爭搶一般,風聲鶴唳,雷霆電閃,有大恐怖一般,極為可怕。
下一刻,這滴精血直接飛入了那一面主幡之中,轟的一下炸開,一股極強的氣息噴湧出來,然後朝著另外十八面旗幡傳遞,最後連成一體。
血祭旗幡,重寶終成。
這九天十地雷劫大陣威力太大,雲蘇考慮到日後是要給門人弟子使用的,單純靠法訣催動是極為不靠譜的。
所以才以逍遙天仙的一滴精血,一方面血祭重寶,催發其靈性,另外一方面也是方便控制。
雲蘇伸手一招,十九面旗幡便縮小成了巴掌大小,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中,上面令人驚悸的雷劫電光好似春風化雨一般,再也沒有那種電擊感,反而有一種心意相通的感覺,這就是血煉法寶的好處了。
「去!」
雲蘇隨手一揮,十八面天地旗幡就飛了出去,落在四方,每一面旗幡都化作萬丈高下,畢竟是由不知道多少億萬斤金精淬鍊而成,歷時四年,最後還血煉一番,這些旗幡已經相當不凡,可以變化隨心,布置隨意。
旗幡落下,大陣就成了,只見無數的雷霆電光落下,往來反覆,既不衰減也不消失,好似把方圓數萬里都罩起來了一樣,滴水不漏。
「呼!」
雲蘇拿起面前的那一面小小的主幡,輕輕一揮,整座大陣便猛地一變,旗幡變幻,生死門也隨著變化,雷霆電光的威力大小也隨著變化。
「不知此寶威力幾何,倒是要試一試!」
雲蘇這些時日早已心有所感,當即掐指一算,馬上就有所得,隨即神識一凝,凝出一個分身,翛然衝出數萬里。
萬里雷海西方兩萬餘里,一處方圓數百里的大島上,正在遭遇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遠方海平線上,高達十幾丈的海浪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在緩慢推進,空中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暴雨夾雜著冰雹,已經開始傾瀉在近海一帶了。
「海神發怒了!」
「狗屁海神,什麼海神,我看是魔鬼還差不多。哪一個神會每年都來搶我們的童男童女女。」
「快看,鯨魚都被風暴掀上天了。」
「大家快求求南方大帝保佑,這南方大帝可神了,一定會保佑大家的。」
這個方圓數百里的島上,卻是住著十餘萬漁民,也不知道繁衍了多少代了,這個與世隔絕的海島位於大海深處,除了在三年前救起了一艘遇到風暴的大成海船外,便再也沒有外人來過。
而在這之前,長則三五年,短則一兩年便要遭遇那傳說中的海神肆掠一番。
海神的真容雖然沒有人見過,但卻經常來,不但搶走童男童女,遇到來不及躲起來的凡人,也是隨口吃了,破碎的肢體撒的到處都是。
直到這艘海船上的漁民靠岸,對這裡的遭遇大為驚異,然後開始宣揚那位聲震半個南洲的南方長生大帝。
這些外來的漁民,一邊傳經佈道,那經書也不是胡謅的,而是有信徒為南方長生大帝撰寫的《南方長生經》,除此之外,名氣稍小一些的還有百餘種。
傳道經,宣神道,很快南方大帝的神像也在這島上立了起來。
隨後,在這些外來漁民的鼓勵下,越來越多的島民覺得要站起來反抗,不能再讓那個所謂的海神,每年都來屠戮收割一番。
凡人的反抗,有時候是那麼的無力,除了常規手段外,他們最重要的選擇,是信仰那一位南方長生大帝。
眼看風暴將近,十幾萬島民都圍繞著那十丈高的南方大帝神像,一起念誦《南方長生經》,祈求神靈保佑。
「神像發光了!!」
忽然,有那些虔誠的大帝信徒發現,那已經祭拜了三年的南方長生大帝的神像散發出了一道盈盈神光。
那神光翛然射向那海上的風暴,風暴中便傳來了一聲痛哼。
「何方野畜小神,膽敢傷了本神。」
那正在全力駕馭漫天風暴,催動海水排山倒海地湧向島嶼的海神,哪裡會想到島上多了一個什麼南方長生大帝的神像,還被那神光驟然傷了一下。
換了平日也不至於如此,如今要行雲布雨,催動大海之威,本來就力有不逮,又萬萬沒想到這個自己肆虐了無數回的海中孤島會出現神道之人。
「不過是本神的海中牧場罷了,既然要作死,看本神將你們連人帶島夷為平地!」
那躲藏在風暴深處的海神,驟然發怒,此時無法分身,好在那神光偷襲了一下彷彿也耗盡了力量。
「大家繼續念誦《南方長生經》,一定要虔誠,大帝一定會保佑大家的。」
親眼見證了神跡的島民們,此時已經完全不用那些外來的漁民鼓動,頓時更加虔誠了。
說來也奇怪,那神像發出一擊后,雖然無法再積蓄起第二擊,卻湧出了無數的稀薄神光,湧向那海岸風暴的前方,使得那海神駕馭風暴,催動海浪的難度驟然大增。
「可惡啊!!」
那海神頓時氣急了,這狗屁南方長生大帝,也敢和自己作對,乾脆連風暴也不駕馭了,不在凡人面前玩弄那套神鬼把戲了,而是直接化作一道妖光,射向島嶼,要先摧毀了那躲在暗中陰他的野神。
這一下,那南方大帝的神像卻是無法阻擋了,神光能偷襲這妖怪,已經是乘他不備,耗費了這些年的積累,如今島民們的虔誠祈禱,也不過是能攢出阻擋風暴的神光而已,至於阻擋那妖物,卻是遠遠不夠。
「都給老子去死!老子得道之時,你們的一百八十代老祖宗都才穿開襠褲呢!」
那海妖現出真身,卻是一隻巨大的章魚,有數十丈大小,額頭上被神光戳了一個洞,此時也是暴跳如雷,見到那南方大帝的神像以及周圍圍坐的漫山遍野島民,覺得真是痛快,摧毀了神像,再一口氣吞幾萬個凡人,也好好好享受一下人肉的味道。
「南方長生大帝倒是來救你們啊!老子現在就連它一起打碎了,哈哈哈……」
那章魚海妖,狂笑著就拎起一根二十多丈長的狼牙大棒,抽向那大帝神像,彷彿已經聞到了美滋滋的人肉味了。
「快看!」
忽然,在萬般絕望中,無數人都看到有一隻巨大如山的手臂從天而降,直奔那章魚海妖而去,這次,海妖徹底無法反抗,就這麼被臨空抓走了。
「吾乃南方長生大帝門下,因你們虔誠禱告而來,今日特誅此妖!」
雲蘇說完,也不停留,只是分了一絲極為微弱的神識在那神像之上,算是留下了一點點種子,便抓著那已經達到凝神境圓滿的海妖,回了萬里雷海。
不多時,這道神識就抓著海妖,來到了大陣面前。
「你既然作惡多端,今日便拿你祭陣試試威力。」
雲蘇心念一動,就將那章魚妖丟進了大陣,頓時猶如將一隻螞蚱丟進了滾燙的油鍋中。
「滋滋~」
一陣雷電轟擊聲,那可惡的章魚海妖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就被無數的劫雷劈死了,好在雲蘇手疾眼快,抓出了大半,只見一瞬間,這數十丈的章魚真身已經被電烤的外焦里嫩,頗為鮮美。
「噗!」
雲蘇隨手一丟,便將它丟到了數千里的大海上,無數魚蝦頓時聞到了味道,前赴後繼,好好享受了一場烤章魚海妖的天降盛宴,只覺得美味無比,烤肉中的妖靈之力滿滿脹脹的,吃了大補。
「四年時間,雖然有驚無險,但也是時候了。」
雲蘇這四年也不是閉門造車,早有布置,兩國戰事的進展他也心知肚明,如果戰局危險,他也早就回去了,反而是局面相對可控,才一直在萬里雷海安心煉寶,如今卻是時候回去了。
「四年之功,藉助上一次雷劫大機緣之力,這九天十地雷劫大陣一出,便要讓那些宵小們見見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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