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無垢金仙大圓滿
有人說,這世上有的痛苦,就像是花錢,越花越痛,痛完了就是爽。
很抱歉,雲蘇以兩次親身感受證明,實際上不是這樣的。
現在自己的真實情況,其實是一直痛,而且越來越痛。
「來了,又來了,第九百八十五次了……」
雲蘇是一個樂觀的人,在前幾次碎體而潰,接著又化血站起來時,他甚至帶著一些不該有的輕視。
不就是痛嗎,三年雷劫把貧道劈成了灰,貧道最後全靠顏值撐著信念,以最後一滴金血重生,都扛下來了,還怕你這種程度的肉身炸裂?
實際上呢?
原本十息炸裂一次,到了後面,道行和法力如同竄天猴一樣狂飆猛進,雲蘇甚至都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到了後面,應該能堅持數十息甚至是更久而不死。
結果,到了第一百七十一次的時候,雲蘇發現,十息炸裂已經變成了五息時間就炸裂一次。
「似乎,隨著我實力在飛漲,這泄洪口也越來越大了……」
在作死自虐這條道路上,雖然雲蘇一直靠著顏值孤獨前行,但從未讓自己失望過,五息一次肉身炸裂沒過多久,就變成了一息一炸裂。
「天……嘭……」
「啊……嘭……」
「老……嘭……」
「子……嘭……」
對,就是這樣的頻率,正常情況下,一句自言自語都說不完,一個字來一發,快到什麼程度了呢,快得讓雲蘇背皮發麻。
這神特么的速度啊,要是沒有學會化血神通,心隨意動,在真正死亡之前那麼一點千鈞一髮的奢侈時間,自動化血復原一次,這次的四百萬年壽元就絕對是丟水裡了。
沒有化血神通斬斷了死亡流程,活生生把雲蘇從死亡前的一剎那拉起來,滿血復原,如果真死了,就只有靠長生雲台復活。
那可是需要付出很大代價的,具體是什麼代價,雲蘇雖然還沒死過,不得而知,但想來不會簡單。
按照這四百萬年壽元轉化的無窮偉力,怕是死多少次都不夠的,那可就是作死到了無底深淵了,得付出多麼驚天代價才夠。
現在的情況,就是逆天改命,一息改一次。
「不行,不能感謝那域外魔頭,老子和他正邪不兩立。那就感謝天狐帝尊把這廝轟到了乾元大世界吧,沒有化血神通,怕是真要在逍遙天仙境界再苟數萬年甚至數十萬年,然後繼續在無垢金仙的境界再苟更長的時間……」
雲蘇此時下定了一個天大的決心,下次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的時候,一定要再謹慎一點,不然可能真要陰溝裡翻船,自己把自己坑死了,自己嫖了自己的首殺。
化血神通不但可以化出千萬分身,甚至還可以滴血重生,雲蘇現在每次肉身崩潰雖然還沒死,但每次復原后的真身還是有些虛弱的,需要一點時間來恢復。
但是,眼下這一息一次的肉身崩碎,完全沒有給他任何的時間去恢復和調整。
那就只能,將就一下了。
痛苦,無窮盡的痛苦,隨著真身越來越虛弱,整個人就感到越來越痛,最後已經達到了上次在天雷之下被劈成飛灰的那種痛苦了。
那一次,之所以能夠留下最後一滴金血,主要是因為那天雷之中,對雲蘇而言,威力最大的不是雷霆之力,而是雷劫中的天罰規則之力,恰恰這是雲蘇的長項,最終對抗的結果,就是尚存一滴金血。
然而,這次,也許是計算錯了某個環節,導致四百萬年壽元通過嫁仙神功獲得超乎想象的成果,這就好像凡人站在大壩之下的危險是一樣的。
三五斤水,三五百斤,倒在人身上沒多大問題,但一旦站在大瀑布下,甚至是大壩下,上面正在泄洪,就有大問題了。
雲蘇現在面臨的就是這樣的危險,每一息時間好像都有數年,數十年甚至是數百年的修行成果在湧入進來。
「到底轉化了多少,逍遙天仙境界,居然已經圓滿了……」
雲蘇顧不上激動,一息一炸,連感悟和鞏固境界都來不及,就在反反覆復的炸裂,復原中,先是聞到了一股異香襲來,這是老套路了,在成就地仙和天仙時就有類似的經歷。
然而,異象還沒有停,當整個偌大的室內道場禁地都充斥滿了這種已經凝如實質,如同濃霧的異香之後,只見一道金光乍現,好像是從虛空中而來。
那金光中彷彿帶著天地間的許多規則之力,硬生生搶在了一息一炸的短暫空隙里,劈在了雲蘇的身上。
「嗚……」
雲蘇早已經痛得道心麻痹了,這種肉身碎裂,不是說你施法就能躲開的,和五識,痛覺以及神經都沒有多大關係,而是直指道心一樣,無論你處於什麼狀態,身在哪裡,都能感受到疼痛。
然而,這金光卻尤其霸道,硬生生將雲蘇的肉身塑造成了金人一樣,黃橙橙的,猶如一座顯靈的太古神像一般,散發出比那朝霞更醉人,比晚霞更唏噓的金黃色光暈。
那光暈中,似有人低語,似有人唏噓,似有天女散花,又似有神獸漫天。
地仙和天仙境界如果說還是肉體仙軀,這忽然之間成就了無垢金仙仙,被那虛無中的神秘金光一照,就塑了無垢金身,仙意盎然,神氣氤氳。
眼前雖然有成百上千的異象,也有許多晦澀難明的天地規則,即便是雲蘇這樣見多識廣,也基本都是不熟悉的,由此可見,天地之精妙,大道之玄奇。
但唯獨這金光,雲蘇是看著最受觸動的。
「咚咚咚……」
來自五千多萬鬼魂的磅礴怪力,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鼓舞一樣,轟然撞向了這金身,一時間猶如敲響了天鍾一樣,嗡然作響,振聾發聵。
「無垢金身一身輕,總算是不枉費炸裂了千多回,也該停了吧。」
果然,由於半路凝聚了無垢金身,踏入了無垢金仙之境界,金身足足抵擋了百息時間,然後讓雲蘇一點兒都沒有失望,前赴後繼的驚天偉力在撞響了一百次金身後,那來自嫁仙神功的無窮偉力,再次敲碎了金身。
「上善若水,來吧……」
雲蘇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炸裂。
無垢金身的炸裂,那種痛苦和天仙時還有些不同,天仙境界時,炸裂開來的時候,那種痛苦像是撕棉布一般,滋啦一聲,棉線有的地方還連著,痛的不幹脆。
而現在,新的痛苦就像是抱起一個琉璃瓶,摔在地上,打的粉碎,每一片琉璃都被瞬間粉碎成了最小的微粒。
這種感覺,痛的倒是乾脆了,但卻痛的很揪心。
兩種痛苦,就像是刀子割一下,和針扎的區別,前者是痛的嗷嗷叫,後者是揪著心痛。
不過,好消息是,法力和修為還在暴漲,完全停不下來的節奏。
「是了!逍遙天仙境界時的壽元,和先前化神時的壽元,怕是也有區別的,又或者,還是我低估了四百萬年壽元,而更執著於作死,非要拿出了全力……」
雲蘇估計,正常情況下,有多次遊歷太虛各個世界的經歷,再有先天寶物在手中,四百萬年別人或許修不到無垢金仙後期,但自己一定是用不了那麼久的。
「也許,按部就班地修鍊,短則數十萬年,長則一百萬年就能到達無垢金仙大成,可如今卻一口氣用掉了四百萬年壽元,揮霍大了……」
雲蘇一邊痛苦著,一邊暗忖,這次組織五千多萬鬼魂修鍊嫁仙神功的大練功,其實存在很多變數,首先幫助自己練功的人從萬人規模,變成了五千萬人的規模,這個人數上就是之前的五千倍,實際效果就不好估計了。
另外還有一個變數,就是這一個月以來,那些鉚足了勁競爭的白衣鬼奴們,到底取得了多大的成果,把這些鬼魂訓練到了什麼樣的協同程度,這些都是很難精準定量的。
最後是關於天仙境界時,四百萬年壽元到底是不是和十來萬凡人加起來的四百萬年壽元一樣,這是一個問題。
雲蘇曾經聽過一種很誘人的假設,只要你有本事,從每個天下人兜里取走一個銅錢,你就能成為這個世上最有錢的那麼一群人。
換成這件事,四百萬年壽元,如果不考慮質量問題的話,也就是從十萬人身上,每個抽走四十年。
那如果是百萬人,千萬人,一億人呢。
正常情況下,雲蘇絕對不會做這做事情,畢竟,假設南部三洲有千百億人口,每人身上取一日壽元,都是恐怖的難以想象的。
痛苦,把雲蘇從遐想中拉了回來,讓他好好安靜一下,繼續炸裂,繼續痛。
兩千次……三千次……
也不知道炸裂了多少次以後,雲蘇覺得又像之前天仙境界時那樣衰弱了。
這化血神通每次化血復原時,真身就會弱那麼一絲,而死多了,就會變得越來越弱,導致痛苦加倍,炸裂的越來越快。
他強行運起神念,發現時間過去不是太久,原本因為炸裂的次數多了,搞得有點不分歲月,這才安心下來。
如果時間過去太久了,他是有可能強行掐斷這次大練功,不顧代價止損的。
他忙著炸裂,可苦了坐在下方巨大廣場中的五千萬鬼魂。
法壇上的那位高人,已經沒有蹤跡了,但卻顯然沒走,因為沒過多久,那裡就傳來了各種異象,好像有電閃雷鳴之聲,又像有滅世山洪在狂奔,總之各種詭異莫測的異象,但就是不見人出來。
……
轉瞬,便是一年過去了。
雲蘇心念一動,又現身在了法壇上,從表面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剛剛經歷了一年自虐酷刑,天仙肉身碎裂和金仙之軀碎裂加起來達到了數十萬次之多的倒霉鬼。
那種痛苦雖然已經停了,但卻令他現在還記憶猶新,渾身止不住的顫慄,就像是痛成了條件反射一樣。
當然,收穫之巨大,更是遠超預期。
他甚至到現在都還有點驚喜式的哆嗦,故意處理眼前的事情,而不願意馬上去觸碰那一份能令他原地踏歌而舞的天大驚喜。
「收!」
雲蘇看了下,大約還有一萬年的壽元尚未轉化完全,他也不小氣,最後將這剩下的一點嫁仙成果收在了掌心,都是一些法力金果和道行金果,然後捏碎了大部分,撒入五千萬鬼魂中,讓他們一起分了。
「諸位練功有方,修鍊有功,辛苦了。這些是蘇某給大家的一點點謝禮,陽光普照,不成敬意,人人有份。」
雲蘇拱手抱拳,微微行了一禮。
隨著他話音剛落,大量的法力金果和道行金果還有一些難以言明的玄妙之物,都化作一陣春風,吹向那五千零一萬鬼魂,真正是人人有份,不多不少,均分的。
「啊!我,我的身體……」
「蒼天啊,我,我又能摸到我自己了。」
「你,你特么摸的是我。」
「多謝仙長,賜下鬼體。」
「多謝仙長,賜予鬼體。」
很快,在白衣鬼奴們的帶頭下,五千萬鬼魂一起齊刷刷地拜倒在地,以頭搶地,轟轟烈烈地叩頭謝恩起來。
在白衣鬼奴和一些已經踏入鬼修門檻的鬼魂提醒下,他們都驚訝地發現自己得到了一副凝實的鬼體,這意味著什麼,朝輕了說,等於是陰壽大漲,朝深了說,這些鬼魂的單個實力相比之前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比如,有了鬼體,不擅修鍊的鬼,可以結合鬼魂神出鬼沒,身輕如燕這一些特徵,修習大多鬼差鬼卒都會修鍊的鬼道武學。
如果是懂的修鍊的鬼,將會漸漸衍化出類似人一樣的陰經鬼脈,對修行也是大有幫助。
舉手投足之間,讓五千萬鬼魂都擁有了鬼體,一萬名白衣鬼奴雖然早有鬼體,但也是受益不小。
這還是陽光普照的一點謝禮,那些靈智完整,甚至堪稱鬼精兒的白衣鬼奴們,只覺得嗡的一聲,鬼首好似都宕機了一樣,一片空白。
在場的鬼魂,雖然都參與了這場盛況空前的嫁仙大練功,但到底耗費了多少壽元,取得了多少成果,卻連最精明的白衣女鬼奴也猜不到,算不出來。
她們能看到的是,這位高人居然一反常態,明明看起來像是有些麵皮悸動的樣子,但又能強忍住某種情緒,反而大手筆地回饋此次參與大練功的鬼魂們。
一人之力,能讓五千萬人一起擁有鬼體,而是還是在春風拂面的一瞬間,在不明白雲蘇境界,也不知道那最後剩餘的一萬年天仙壽元被雲蘇拿來以饗鬼友了的前提下,自然是惶恐和驚懼。
在她們眼中,這已經不是無敵了,而是強的連揣測都難以做到了。
「貧道行事雖然未必光明磊落,但凡事只求問心無愧,也向來不喜歡欠著別人什麼。這些謝禮是諸位應得的,不必拜我,也不必謝我,反而該謝你們的是我。」
雲蘇一拂袖,便將千萬鬼奴全部扶起,微微頷首,算是再次回禮。
陽光普照完,就應該表彰嘉許了。
「諸位訓練有功,這些是之前答應你們的。」
雲蘇伸手一抓,又取了海量的靈氣和靈粹,靈氣自然是慷天地之慨,靈粹則主要來自那域外魔頭,以及雲蘇從戰場收集到的一些,大部分拿去回饋天地,反哺眾生了,小部分被他留了下來自用。
只見成千上萬被他信手拈來,凝聚成寶的晶瑩靈丹,紛紛落入那些白衣鬼奴的手中。
這一次,那些表現出眾的白衣鬼奴,又是齊齊變色,相比起剛才的陽光普照謝禮,這次的才是大頭,是能夠幫助她們很大地提升修為的。
雲蘇指著廣場中,一個看似泯然眾人的白衣鬼奴,將她點到了面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啟稟仙長,我叫墨靈。」
那白衣鬼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被那位心心念念的仙長點了出來,瞬間成為了五千萬鬼魂還有近萬白衣鬼奴們複雜情緒的聚焦對象。
這位正是之前那個想盡一切辦法,要在雲蘇面前表現的白衣鬼奴,可惜,除了想盡辦法訓練自己的萬人鬼隊,她沒有更多的辦法。
原本設想了很多種可能,結果沒想到居然直接被仙長點出了隊伍。
「這次大練功,你的隊伍表現第一,以後這些人,就由你來管理了。」
「是……什,什麼!!」
這個叫墨靈的白衣鬼奴,原本下意識地就領命答應,卻忽然回過神來,這位仙長居然是要讓自己管理這五千多萬鬼魂。
這,這怎麼可能,原本不過是想通過這次練功,讓雲蘇注意到自己,沒想到居然最終被點為了這支嫁仙鬼軍的大統領。
雲蘇也不和她解釋,一指點向她,墨靈便覺得有很多東西湧入了自己的腦海中,而且都是熟悉無比的,全是自己的過往。
幼時,天賦異稟,是修行界極為罕見的天生幻靈之體。
少時,突逢大難,整個小城都被鬼方神殿的修士屠盡了,最終得到了包括她在內的八名白衣鬼奴候選者。
後來,脫去了肉身,只剩下鬼魂之體的墨靈,不但沒有像那些白衣鬼奴一樣絕望,反而走上了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
在別的白衣鬼奴遭受各種凌辱虐待時,她卻通過天生幻靈之體的玄妙,讓那管理她的鬼方神殿修士落入了她的掌控。
但是,她沒有得意忘形,反而在那個人族鬼修的掩護下,在鬼方神殿活得好好的,不但保持了處子鬼身,還學會了完整的鬼修功法。
然而,就在她準備脫離鬼方神殿,日後修行有成再回來報血海深仇時,恰逢陰山皇朝復辟的浪潮興起,她和其他人白衣鬼奴一樣,被派了出來,然後就落入了雲蘇的手中。
「雲珠蒙塵,你若是能將這些人管好了,日後蘇某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墨靈聞言,渾身劇震,她震驚於這位仙長居然知道了自己一切的過往,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居然會和自己這樣一個鬼奴如此對話。
原來,他已經窺見了自己的過往,怕是連自己想什麼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想要什麼?
墨靈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
報仇嗎?鬼方神殿被此人連鍋端了。
吸引他的注意嗎?他不但注意到了自己,還給予了寶貴的信任。
出去嗎?出去了,又能去哪裡。
我到底想要什麼?
墨靈不知道,但她卻款款拜服在地,第一次低下了自己的頭,她從未向鬼方神殿臣服,但現在,她卻願意向這位不僅僅是強大,還懂她的人,知道她過往的人低頭臣服。
這世上,如今也就只有他,知道自己那些過去了,更或許,再也不會有除了自己和他之外的第三人知道。
「是!」
雲蘇也不多說這事,繼續道:「排名最後一千的隊伍,就地解散,由你來負責重新分配吧。
這樣一來,一萬隊嫁仙神功的修鍊工具人,就只剩下九千隊了。
雲蘇也沒有提其他的懲罰,這就是最大的懲罰了。
「日後,你們可以在這一方小世界中,修房造屋,盡量過一些你們想過的正常生活吧。」
「是!」
雲蘇也不多說,一揮手,便出了掌心神國。
墨靈還在發獃,看到下面那些正或是嫉妒,或是不滿,或是羨慕,或是畏懼的目光,她才回過神來,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以後的日子,便不一樣了。」
墨靈看到那些留在神國中的天兵天將,看她的神情已經有些不同了,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權力。
「雖然不知道仙長什麼時候會再次組織大練功,但一定要將他們好好的訓練起來,這樣我和她們,還有他們,才有了在這裡存在的價值。」
很快,墨靈就將那一千名白衣鬼奴和五萬名鬼魂重新分配完成,按功分配,雲蘇走前給她留下了一份記錄,上面是關於這次大練功中,各隊的表現概述。
雲蘇自然不會去管這些細節了,下次練功,天知道是什麼時候,直到完全吸收了這次嫁仙大練功的豐碩成果,他才知道,這一次天大的收穫之餘,付出的代價有多麼慘重。
別的不說,在找到絕世奇寶之前,壽元斬人,自虐練功的事情,是做不成了。
施法也好,鬥法也好,整個人都沒有任何問題,和之前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但要是提到要大量消耗壽元,就好似是軟肋被擊中了一般,瞬間跪那種。
「啊,雲大哥,你,你怎麼……」
剛出了卧室擴建的室內道場,雲蘇正好遇到了王玄機,小丫頭急忙上前扶住他,眼神中全是疑惑,慌亂和關心,以及難以置信。
在王玄機眼中,雲大哥什麼都好,可為何鬢角多了兩縷這麼顯眼的白髮。
嗯,這是一點後遺症,在找到辦法解決這次自虐作死練功後遺症之前,這兩縷如同受天命所傷的銀髮,是去不了了,除非施法故意隱藏,但在雲蘇看來,這便沒有必要了,暫時留著,提醒下自己,下一回不要再在作死邊緣瘋狂試探自虐了。
「沒事,我就是染了個能稍微體現自己絕世仙顏的發色而已,玄機啊,你難道不覺得我比之前強了百倍嗎。」
雲蘇和王玄機私下相處的時候,其實很簡單,比親人更親近。
「……」
王玄機摸著那兩縷銀髮,腦海中已經腦補出了無數種可能,最後卻是堅定認為,也許是大哥在和那絕世魔頭廝殺之際,受了暗傷,如今也不知是強行壓制了傷勢,還是留下了什麼後遺症。
「我真的變強了一百倍,有可能都不止,玄機,你要相信雲大哥。你看,我身上還能發光呢。」
雲蘇見王玄機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不禁想逗一逗她,無垢金身一現,頓時方圓百丈之內全是金色氤氳。
「雲大哥,你不要嚇我……」
「真的沒事,玄機啊,你難道不覺多了這兩縷銀髮,你的雲大哥我變得更加英俊瀟洒,器宇軒昂了嗎。」
「是,是,是,你更瀟洒了,你更帥了,你更器宇軒昂了,你更好看了,還不行么……」
王玄機說著說著就哭了,淚水完全止不住,她再也忍不住了,只是也不敢問,也不敢說什麼,你說什麼都對了好不。
「……」
雲蘇只能對天長嘆,果然,自古真話沒人信,我真的變強了,強的自己都差點不認識了。
原本這樣的自己,也許要一百萬年後才有可能站在小丫頭你的面前啊,你不懂,我還不能明說,有些事情,一旦口宣,難免就出點什麼差錯,不是想瞞著你的。
「雲大哥,我,我去給我做點補身子的靈湯,垚山有許多靈藥成熟了,我早就想吃了。還有上次,南極天宮的葉宮主,太極劍界的尉界主都送來了很多珍稀食材,我早就饞了。小漁兒最近瘦了,我們把煮點靈黿蛋給她補補。還有破虜說他想吃肉了,小白羈押在水底仙牢中的那條作孽蛟龍,乾脆趁著今天是個好日子,割點肉燒了給他補補,還有……」
王玄機自言自語一般,就走進了家中的寶庫,她真地怕了,雲大哥這數十年來,從未如此令她擔心和心亂過,轉過身走向寶庫時,眼淚如同雨滴一般止不住。
她怕什麼,她自己知道卻不敢說出來,除了怕,她還心痛,恨不得那兩縷銀髮是長在自己髮絲間。
雲蘇輕嘆一聲,能要我命的人,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唉,就照她說的吧,今日吃龍,就當是慶祝我這無垢金仙之境界大圓滿。只是,那一縷縹緲不可見的突破契機,卻是毫無蹤影,也不知要去何方尋找……」
雲蘇知道,四百萬年壽元之傷,至此算是落幕,沒有白費,反而賺大了,至少節省了一百萬的時間,提前達到了無垢金仙圓滿境界,只要尋到那一絲突破契機,機緣圓滿,這乾元大世界說不定就要誕生一個有史以來修鍊時間最短,以史無前例,後續絕塵之氣勢,達到那即便在洪荒大世界,也勉強算是一個人物了的太乙之境。
望著頭頂的無盡蒼穹,好似看到了這乾元世界無數隱藏在天地之間的驚世偉岸之人物,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會是自己的敵人,雲蘇不禁喃喃自忖道:
「若是為敵,便算蘇某不才,讓你們早跑了數百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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