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都市怪談
，末世從全球副本開始
——小丑戴著面具在搖曳。
你遇不遇得到？
月亮漸漸變紅。
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恐怖小丑走進來。
人們跳著舞啊跳得歡快。
……
月亮漸漸變紅。
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恐怖小丑走進來。
人們跑得快啊跑得飛快。
……
月亮漸漸變紅。
越來越紅越來越紅。
恐怖小丑走進來。
人們不見了，小鎮內只剩下陣陣歌聲。
……
月亮漸漸變紅。
……
飄曳的童謠瀰漫於小鎮中。
似歌聲，似泣鳴。
澳洲。
海岸線邊緣某小鎮。
夜色昏沉，紅色的月高懸於天，薄薄的霧靄瀰漫於小鎮之中，讓小鎮顯得安靜，甚至死寂。
有行人行走於小鎮主街道上。
厚底的皮鞋與馬路摩擦，響起沉重的敲擊聲。
咚~~
咚~~
聲音回蕩在小鎮內，如發令槍般，吸引了某種不可名狀的東西。
咚~~
咚~~
腳步聲漸漸雜亂，行人驀地駐足，身後的腳步聲卻依舊清脆。
它……咚咚靠近。
它……並不掩飾自己的惡意。
它……伸出手來，摸向行人的肩膀。
它……看著行人轉頭，露出一張五官歪斜的醜陋的臉。
它……咧開嘴，抻開嘴唇上塗染的油料，露出參差不齊的鋸齒狀牙齒。
它……吐出滿是血腥味的口氣。
它溫聲開口。
「朋友，要看錶演么？」
夜中，無人的街。
名為恐怖小丑的怪物，與長得醜陋的黃種男人相對視。
小丑笑得開懷——那份笑容猙獰到讓人分不清它是在笑，還是在哭。
醜陋男人目光獃滯。
他聽到了小丑的聲音，但卻像是傻子似的根本反應不過來小丑到底說了些什麼。
醜陋男人慢慢歪了歪腦袋，疑惑看著小丑。
「什麼表演？」
「跳舞？唱歌？然後，咱們再吃點兒東西？」
醜陋男人恍惚了好半天……
「好。」
他重重點頭。
於是，風兒吹來，小丑跳起了舞。
舞姿難看堪比雜耍，輕微喃呢聲從小丑口中響起，它彷彿是在哼唱著某種無人能聽懂的歌謠。
慢慢的，霧色越來越沉，頭頂的血色月亮越來越亮，醜陋男人的眼神也越來越茫然。
見此一幕，小丑哼唱跳躍著，步步繞到了醜陋男人身後。
它張開嘴，牙齒暴漲，並對準了男人的腦袋！
直到醜陋男人的頭顱，驀地向後旋轉了180度。
四目再次相對。
小丑愕然，男人依舊獃滯。
男人開口。
「你的舞很難看，你的歌也不好聽。」
「咱們不用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了，直接上最後一個環節……你不是說咱們會吃點兒東西么？」
「現在就開飯吧……」
小丑的笑容僵硬了一下。
它看到，無數張大小不一的嘴巴從男人皮膚表面張開，齊齊對準了自己。
獃滯的聲音再次響於耳邊。
「對了，忘了做自我介紹了。」
「我叫王泰。」
「你也可以叫我食鬼人。」
……
殘忍的咀嚼聲慢慢回蕩開來，甚至鑽進了小鎮外一行四人的耳中。
那四人著裝整齊，都穿著安防局外勤組的制服。
人員構成為三男一女，為首者叼著煙，一臉頹廢，他左手邊站著一名身材矮小，戴著厚厚眼鏡的少年，少年抱著平板，詳細盯瞧，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技術宅的氣息。
而男人的右手邊，則站著一名年約25、6歲的帥氣年輕人。
年輕人認真看著面前被霧靄籠罩的小鎮，臉上帶著些擔心與沉重。
三男的身後，乃是一名身材窈窕，長得極美的黃種人女性，女人臉蛋不錯，身材更好，尤其是沉甸甸的胸脯非常有料。
可能是察覺到年輕人的憂心，大美女伸手揉了揉年輕人的頭髮，故意將打理不錯的髮型攪得亂七八糟。
她笑道：「放心吧段雲，食鬼人出手肯定沒問題的。」
名為段雲的安防局外勤組新成員微微笑笑，但臉上的表情卻根本沒放鬆。
沉吟片刻，段雲開口。
「雖然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但是，如果是為了保險起見的話，應該由更專業的人來處理這隻恐怖小丑吧？對了童隊，您不是說過么？咱們安防局的四號玩家死神先生，乃是處理這類靈異問題的專家。讓他出手肯定沒問題吧。」
名為童揚的小隊隊長扭頭看了眼身邊的段雲，他扔掉煙屁股，開口道。
「死神先生不是咱們安防局能指揮的動的……他跟咱們是合作關係，不是附庸關係。」
「更何況……」
話音未落，面前小鎮霧靄散去。
代號食鬼人的男人，邁著輕鬆的步伐從小鎮中走出，其面容醜陋依舊，但眼神卻不復原本的獃滯。
王泰補充道。
「更何況，殺雞焉用牛刀？」
「小梁……記錄數據。」
王泰這般開口，童揚左手邊的技術宅立刻打了個ok的手勢。
王泰快速道：「米爾斯豪小鎮怪談事件已解決。目標物：恐怖小丑。實力等級，低等厲鬼。」
「小鎮活人剩餘876人，死亡數量大概在300-400之間，通知澳洲政府來收尾。」
說完，王泰簡單停頓，又道。
「根據米爾斯豪小鎮怪談事件可做出如下推測：都市怪談副本的干涉現象影響範圍極大，但由干涉現象塑造出的鬼物，實力並不強。」
「建議儘快處理都市怪談副本。」
干涉現象塑造出的鬼物不強，與儘快處理副本兩句話，看上去矛盾，但本質並不矛盾。
因為不強，對比的是聯邦軍方靈異側玩家第一人——王泰。
他口中的不強，在一個晚上搞死了300名以上的平民。
名為梁溪的技術宅快速匯入情報，直到情報匯入電腦，空中有風掀開。
一架直升機從遠方飛來，並停在眾人頭頂。
一行五人依序登機，飛機向澳洲內陸駛去，直升機剛剛騰空，段雲便再次開口。
「王泰先生，您剛才所講的殺雞焉用牛刀……」
「字面意思。」
王泰這般說完，童揚笑道。
「上周王泰先生與死神先生共同進入了名為夜宴的副本，這樣看的話，死神先生真的給王泰先生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啊。」
用完了餐的王泰，再不復之前的獃滯傻楞，他笑了笑：「童隊這就謬讚了……別說死神先生給我留下了什麼印象……我能給死神先生留下印象就不錯了。」
段雲再次插話：「那麼王泰先生，您覺得死神先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王泰轉頭看向段雲，他能看到，段雲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沒等王泰開口，段雲已經靦腆說道：「畢竟是我們安防局的序列玩家……我就是……嗯，好奇。」
看著段雲眼中閃爍的光，王泰笑笑。
不是好奇，而是崇拜吧。
畢竟，慕強是生物的本能。
想了想，王泰咧嘴露出一絲醜陋的笑容：「死神先生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呢。」
聲音落，童揚小隊四人整齊鬆了口氣。
此番，他們奉命前往都市怪談副本，協助陸銘攻略副本。
如果陸銘不好相處，或是有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那這次副本的危險性可就太大咯。
此刻聽得王泰對陸銘的評價，眾人心頭一松，紛紛打開了話匣子。
段云：「頭一次跟死神先生合作……隊長，我有點兒緊張。」
童揚：「不奇怪，我也緊張，我想尿尿……」
小隊中名為林胭脂的美女道：「隊長，我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你當我面這麼說好么？」
梁溪：「林姐，你今年三十了吧……」
飛機上忽有殺氣傳出。
段雲再開口：「對了，怎麼沒見到死神先生？我還準備趁著沒進副本這段時間要個簽名呢……」
童揚解釋道：「陸銘先生有事要做，會在副本入口處等咱們。」
段云：「哦。」
……
一個小時之後，直升機降落在一座簡易搭建的軍事禁區中，王泰童揚領隊前往副本入口處，並在副本入口前見到了其他隊友。
兩名男人，以及一條狗。
段雲自有一種見到偶像的激動！
他趕忙上前兩步，來到一位長得極帥，很有存在感的男人面前，狠狠敬了個安防局軍禮。
「死神先生！安防局第18外勤小隊隊員，段雲，參上！！」
氣氛驟然凝沉。
王泰張了張嘴，卻沒開口。
死神，安防局四號玩家，檔案歸類於絕密一檔——哪怕是安防局內部人員，級別不夠也別想看到陸銘的照片。
所以……嗯……
站在段雲面前的帥比臉上露出極其尷尬的微笑。
他摸了摸鼻子，猶豫道：「那個……我叫高義盛，是死神的聯絡員。」
說完，小高看了看身邊那名戴著墨鏡的平凡男人，抬手一指。
「你偶像在那呢……」
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段雲的臉色慢慢白了下來。
他轉頭，看了眼一旁戴著墨鏡像是在裝酷的面癱臉，左看右看也看不出個特殊之處來。
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不，說普普通通都是抬舉了……這人壓根就沒啥子存在感嘛。
剛才段雲剛到的時候，一眼掃過差點就以為副本入口前站著的只有一人一狗呢，這墨鏡男的存在感，比附近負責安保警戒的軍人還要更低……
直到噗嗤一聲。
希望笑趴了……
金毛大狗滿地打滾，這使得陸銘也不得不摸了摸臉上的墨鏡。
這東西是真好使……
希望緩解了一下現場的尷尬氣氛。
陸銘本身也不是在乎存在感的人，他對著王泰點了點頭，平靜開口道。
「剛才我去忙了些別的事情，希望沒耽誤太久。」
童揚笑著搖了搖頭：「不耽誤不耽誤。」
「那麼……」
陸銘這般說完，轉頭看向了身後的副本入口。
「開始吧。」
輕微聲音響起，陸銘從道具欄中取出兩枚白駒幣，一枚扔給希望，一枚自用。
隨著白駒幣粉碎，副本cd和商城同步刷新，打開商城掃了一眼，陸銘目光微微閃動。
他看到了個有意思的道具……
奈何遊戲幣不夠用，陸銘只能買下一個空白格，將道具欄擴充到14格，存下了6800點遊戲幣。
最後看了眼自己的個人信息面板和道具欄。
目光的重點，放在【鬼化】以及【大腦超頻lv10】上——沒錯，陸銘之所以晚來了一會兒，主要原因就是要回天京，取回大腦超頻這個入手了很長時間的技能。
他已經達到學習大腦超頻能力的前置條件。
且簡單試驗了這項能力的功能以及與自身能力體系的適配性。
然後陸銘一口氣將大腦超頻加到了10級，清空了自己的技能點。
一切準備就緒。
深深吸了口氣，陸銘伸手，率先觸碰到了副本入口。
傳送光茫瞬間閃過。
陸銘消失無蹤。
然後是希望，小高，王泰……童揚上前推了推還在尷尬狀態下的段雲，平靜道。
「別發傻了，跟上。」
「可是……可是……」
段雲可是了半天，也依舊覺得心中有點兒空落落的。
也不知道是剛才的情況太尷尬，還是陸銘的偶像光環被打破。
倒是林胭脂笑道。
「以貌取人可不好，再說了，人家可是憑實力吃飯的，又不是小白臉……」
段雲想了想，還是不由自主地喃呢一句。
「關鍵是……也沒看出死神先生有多強啊，他身上的氣息波動還沒王泰先生高呢。」
這個問題眾人無法解釋。
他們只能懷揣著疑問，跟隨陸銘等人鑽進了副本。
如絲般順滑的傳送體驗。
再次睜眼，眾人已經集體站立於某一夜中的小山村內。
……
山村中夜色昏沉，空氣中還飄蕩著某種怪味……
不是血腥味，而是一種類似於野獸身上的臭味。
有風吹來，吹動路邊的樹木，月色灑下婆娑陰影，陰影又構成清晰的文字。
【尊敬的玩家先生，您好。】
【歡迎來到全球副本下轄分支副本：都市怪談。】
【檢測到當前副本參與人數：8位。】
【當前副本最多可容納玩家數量：15位。】
【請投票選擇是否立刻開始副本！】
【投票完畢。】
【全員選擇立刻開始任務。】
【任務立刻開始！】
【現發布主線任務。】
【主線任務：生存十五天。】
【任務獎勵：300點經驗值，500點遊戲幣。】
【註：該副本世界觀已破解。】
隨著文字深深映入眾玩家腦海，陰影慢慢扭曲為無序狀。
而開場便身處一地的眾人，卻誰也沒先開口，其他人只是將目光投在陸銘身上，而陸銘則陷入了思考。
很快，喃呢聲從陸銘口中傳出。
「麻煩……」
這聲麻煩，有雙重意思。
其一，副本世界觀已破解這一點。
破解副本世界觀能獲得獎勵，但這份獎勵只有一人能拿到，屬於一次性的。
而操蛋的一點就在於此。
此前，安防局有人進入過這個副本，那支小隊中有人破解了世界觀，但麻煩的事情在於，這支小隊沒能成功從副本中走出來……
而下次入場的玩家，由於缺少系統提示，根本無法驗證自己探索出的副本情報，究竟符不符合副本內的世界觀。
換言之，都市怪談這個副本的世界觀，已經被徹底埋葬，成了一個無法驗證的迷。
而世界觀對完美通關副本的影響有多大，自無需再提。
第二個麻煩在於，該副本內的鬼氣強度。
此副本鬼怪側世界規則活躍程度，高得令人髮指！甚至與夜宴副本相仿！
這意味著副本內必然存在凶神，甚至可能存在中等乃至高等凶神。
簡單思考後，陸銘平靜了下心情。
因為第二個麻煩，大抵不是什麼大麻煩。
凶神？
凶神好啊……
自己又不是沒有抵抗凶神的手段，真要是有頭低等凶神出現在陸銘眼前，誰搞誰還不一定呢。
總而言之，簡單做分析之後，陸銘放出體內那100頭幽魂，幽魂瀰漫中，很快覆蓋了整個山村。
大量信息匯入陸銘腦中。
而後，陸銘眉頭蹙起。
「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