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新神（五）
盧克，並不理解陸銘因何而發笑。
他只是看著懷中的小小陸銘，突然發現，這個孩子的笑容，很有親和力，很有感染力。
不知道為什麼，陸銘的笑，似乎讓盧克也放鬆了下來。
他將一切煩惱都拋諸於腦後，只是安靜站著，等待局勢發展。
而很快的。
退化之卵又傳來「咚」的一聲。
渾然氣勢轟然炸裂！
那東西，變得更強，更恐怖了。
……
副本世界內的規則輪轉，是退化的養料之一。
而此刻，發生在地洞中的這種時間倒流變年輕的現象，亦是退化的養料之一。
從這種「返老還童」現象中，退化似乎可以汲取到一些東西，用以作為他成就邪神的基石。
此時此刻，遵從深淵的指引。
退化動用全力，將力量覆蓋在影子身上。
而這一舉動，給退化提供了難以想象的給養！
「你在做什麼！？」
卵中，維倫看不懂深淵的操作了……
我現在對你發難，結果你只防禦不反擊，反而將精力集中到了其他地方。
看不起我唄？
你尊重我么？
你禮貌么？
深淵悠哉道：「我在催熟。」
「催熟退化。」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吧？陸銘腳下的影子，乃是退化成長的關鍵……你似乎因為想要對付我，而忽略了此事。」
「但你忘了，我沒忘！」
維倫登時怒急：「那個不重要！無論催不催熟，退化成就邪神已成定局！咱們現在爭的是誰拿這個邪神名額！」
深淵否定道：「不，這件事情，才是真正重要的。遠比咱倆誰成就邪神重要得多！」
話畢，深淵再次調動退化之力。
從而，倒流影子身上的時間線！！
……
早在進入此地之後，影子就已經退級成了幽魂。
影子唯一能做的，只是縮在陸銘的腳下，當一個看客。
按道理來講，從這種狀態的影子身上，退化恐怕榨取不了多少力量。
然而稀奇的是，隨著退化將影子進一步退化，反饋回來的力量，卻遠超所有人的想象！
只退化影子一個，退化能汲取到的能量，便頂得上千軍萬馬！
退化本身沒有意識，他只是遵從本能般的聽從深淵的命令。
所以，他不會去想，這種現象的原因以及可能帶來的後果。
維倫與退化的聯繫不夠深，他無從得知退化現在到底在經歷些什麼。
而深淵，可能算是少數的知情人之一……
但早就與陸銘有合作的深淵，理所當然的不會對其他人解釋些什麼……
原本，退化還需要十餘天的時間，方能充能完畢，晉陞邪神。
但此時此刻，隨著他不斷退化影子，不斷從中汲取能量，晉陞時間被大幅度縮短！
呈現在所有人眼中的，便是退化身上的能量波動越來越強，越來越劇烈！
而在退化體內。
維倫清晰感知到了，退化晉陞邪神的進度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上漲……
這古怪的一幕，雖然讓維倫迷惑，但可惜時不待他。
成神之路就在眼前。
哪怕他並沒有處理掉深淵的威脅，維倫也不得不發動了！
浩蕩的銀色光芒轟然炸裂，維倫整個人瞬間裂開，化作無窮無盡的銀光。
這種銀光，又與卵中的銀光相互融合，合二為一。
於銀光構成的海洋中，維倫的意識，在之前因戰爭、屠殺而儲備的能量的保護下，直勾勾的射向了退化——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看到，在維倫的識海深處，還有一顆微不可察的黑點，宛如維倫體內的病毒。
那是深淵的殘魂。
「讓我們換個戰場！」
維倫這般說完，便帶著深淵扎進了退化的腦海中。
於下一秒。
三米高，通體金黃色的退化猛地抽搐，原本無神的雙眼，慢慢泛起了靈光。
融合進行的很順利……
也沒有不順利的道理。
按照維倫的邏輯講，此事唯一的變數，就在於佔領退化身體的，是他，還是深淵。
而就在退化徹底「擁有」意識的這一刻，維倫知道了答案。
「你沒跟我搶！？」
退化不可思議般開口。
應該說，開口者不是退化，而是維倫！！
是的，預想中的退化爭奪戰並未發生……
維倫以不可思議的順利，成功佔據了退化的身體！
其識海中，那顆黑色光點微微一顫，傳出深淵的聲音。
「是的，我沒跟你搶……」
「那你……」
維倫還以為他錯怪了深淵……感情你深淵還真是個捨身為人的好老爺爺？
未等維倫訝異完，腦中深淵的聲音再次響起。
「維倫……感謝你這段時間的陪伴。」
「能遇見你，是我一生的榮幸。」
「現在，維倫，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好好享受神靈的力量吧。」
這滿滿的疼愛，這滿滿的祝福，到底是怎麼回事！？
維倫徹底沉默了下來。
片刻，他微微一嘆。
「深淵，謝謝你。看來我錯怪你了。」
「不……不用謝我。」
反正，你也蹦躂不了多久了……
深淵的心中所想，並未說出口來。
可能是祂覺得，當個「好老爺爺」也是一種不同尋常的體驗。
總而言之，這邊廂，深淵在這裡瘋狂立人設。
那邊廂，依舊被退化之力覆蓋的影子，也產生了變化！
不可見的幽魂，進一步的縮小。
慢慢的……只有鬼怪側超凡者方能看到的幽魂，越來越模糊，直到影子徹底丟失了人形……
然而卻又有一枚小指指甲大小的黑色東西，由虛轉實，慢慢出現在了影子消失的地方。
這黑色的小東西，其黑深邃，宛如一枚晶瑩剔透的黑寶石……但怪異的是，這東西沒有任何氣息波動……就像是一顆裝飾品。
但如果有邪神在此，一眼便能看穿這東西的本質！
此為，邪神的力量核心！
也只有邪神級的目力方能看到，這顆黑色寶石，乃是由無數細密、複雜、精湛的能量符文構成，符文以奇妙方式組合在了一起，宛如世間最最精緻的藝術品！
沒錯！
影子雖然死亡，雖然被分屍。
但祂並未丟掉邪神的本源核心。
祂的狀態，與深淵還有不同。
深淵剩下的只是一縷殘魂，故，退化的時間之力無法將深淵重塑到曾經的狀態！
但影子可以！
……
因退化影子，而反饋過來的能量越來越強。
原本還需十餘天才能完成的晉級，於這一刻瘋狂加速。
已經侵佔了退化身體的維倫，這一刻能感覺到的，只有強大！
名為時之長河的傳承能力，瘋狂進化！它，於即將晉陞的新神體內現出實體，並飛快吸收同源力量，以求抵達神靈的高度！
這一切進行的非常之順利。
因為影子反饋來的力量實在是太強了！
顯然，這裡面是有問題的。
但即將成就邪神的維倫，卻根本無力思考這些問題。
他只是操控自己的意識，以求完全主導退化的身軀，並將自己辛苦修行的時間能力併入退化體內。
退化的力量與維倫的力量相融，更進一步的加快了退化的晉級速度，且可想而知的是，一旦晉級完畢，退化的力量也會有一些可觀的增幅！
這個晉級過程，持續了大概10分鐘左右。
當維倫冥冥之中，感覺到自己打破了那層屏障后，他感知到的，便是嶄新的天空！
「呵~~」
悠長的呼吸聲，從退化之卵內轟然炸響。
於是，所有人都能看到，那退化之卵快速萎縮，乾癟，卵中的一切能量盡皆回縮到退化的身體之內。
很快，伴隨著「咔嚓」一聲，一隻金黃色的手臂，從卵中破殼而出，然後是光禿禿金燦燦的腦袋，然後是比例完美的身體。
祂，從卵中而出。
緊閉雙眼。
而當那雙眼睛慢慢睜開之後……
神靈的氣息，爆發了！
無法形容邪神級的強大！
哪怕，這位邪神，只是剛剛晉級的低位邪神。
那無與倫比的磅礴力量，甚至讓維倫都有點兒把持不住了……
於是，神靈自然而然的泄露出了一絲氣息……
而這縷氣息，對於邪神之下的任何人而言，都意味著絕對性的毀滅！！
恍惚間，維倫彷彿看到了祂預言到的畫面。
當祂成就新神的這一剎那，由於不適應神的力量，不小心散發出了一縷能量，這種能量呈環狀擴散，並順著兩界通道，直接擴散到了副本世界內。
極致的時間之力，頃刻間讓人類、乃至任何生命體，退化成了本質的模樣——一種肉眼不可見的物質。
也就是一瞬間的功夫。
整個世界，一片死寂！
「但，這就是力量！」
「這就是力量！！！」
這就是，維倫所追求的東西！
然而……事實，卻與預言有些差別。
因為那縷能量，並未呈環狀擴散，而是呈射線狀，直勾勾的射在了一片虛無的黑影之中……
就像是，這股能量被主動吸收了一般。
所以……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遺憾。總而言之，本應該席捲一切的末世災禍，就這般被消弭於無形。
此事對維倫而言，似乎也可以接受……
反正，成為了新神的祂，並不在乎世界是否毀滅。此刻影子將那份能量吸收消化，保下了世界，還給了維倫一個裝逼的空間。
畢竟，富貴不還鄉，如同錦衣夜行嘛……
然而很快的。
維倫卻又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
祂注視著小小陸銘腳下的影子……然後，便看到了那顆黑色的晶核。
已經成為了邪神的維倫，第一眼便看穿了那顆晶核的本質。
隨後，祂渾身上下猛地一抖！
「怎麼可能！！」
近乎失態般的咆哮聲，從維倫口中掀開，剛剛叫嚷完，維倫立刻抬手，似乎準備直接將陸銘、盧克、乃至那顆黑色晶核碾成齏粉。
但，就在維倫剛剛抬手的一瞬間。
整個空間，頃刻間變得暗淡無光……
於黑暗中。
一隻大手猛地揪在了維倫的脖子上。
「你只有三秒鐘的時間。」
深淵的聲音，從新神體內飄蕩傳開，便又有一句話，從黑暗中響起。
「足夠用了。」
……
這黑暗，不知從何而來。
興許是從那顆黑色晶核上傳開。
又或許，是從陸銘體內傳開。
總之，在維倫看來。
整個世界，莫名其妙的就變成了漆黑一片。
回想著自己剛剛看到了的那顆核心……維倫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因為，那顆晶核的構造，與自己的邪神本源非常相似。
而且，體積大了十來倍，結構的精度，也比自己的邪神本源強了十來倍……
那顆晶核意味著什麼，維倫不太清楚……但隱隱約約的預感告訴他，這可能不是什麼好事兒。
確實不是好事兒。
而不好的事情其實已經發生了——因為早就在黑暗蔓延的第一時間，一隻漆黑的手便已經抓在了維倫的脖子上。
但可憐的維倫，並沒有察覺到自己被人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他還在彷徨，還在遲疑，甚至都沒聽到深淵與死亡的對話。
這是好事兒。
因為感知不到，就不會有痛苦。
黑暗中。
那隻黑色的手微微用力，乾淨利索地扭斷了新神的脖子。
直到腦袋掉落的這一瞬間，維倫依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因為在祂的視角中，什麼都沒發生過。
所以，他自然也看不到。
那隻手撿起了新神的頭顱，並探進了光禿禿金燦燦的腦殼裡，隨著黑手抽出，一枚銀白色的，如米粒般大小的晶核，就這般落入了黑手手上。
「咔嘣」一聲。
黑手將晶核捏碎。
燦爛的銀白色光茫四散漂蕩開來，大部分流入了黑暗不知去向，小部分則回到了陸銘、盧克等人的體內。
被退化剝離的時間重新返回主人的體內，小小陸銘的身體快速變大，並重新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掙脫開盧克的懷抱，陸銘站在地上，入目處卻只是一片漆黑。
但這並不妨礙陸銘翻開道具欄，並從道具欄中取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枚巴掌大小的徽章。
【時間凝固徽章】
【類型：道具】
【品質：橙色完美】
【使用次數：1/1。】
【效果：凝固！】
【讓整個世界陷入絕對靜止！持續15天！】
【使用條件：消耗10年壽命。】
【備註：靜止的時間中，沒人知道你付出了多少，才有了那一刻的轉機！】
將徽章拋入黑暗中，隱約的，陸銘能看到似有一隻手接住了徽章。
見此一幕，陸銘目光柔和，開口道。
「去吧，趁著這段時間，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黑暗中，有熟悉的聲音傳來。
「不急，我先把這邊的事情弄完。」
聲音落，黑暗消散。
於是，陸銘看到了無頭的新神。
以及，祂身邊站著的，一襲黑色長風衣，臉色蒼白的男人。
祂長著與陸銘有七成相似的臉。
……
影子的真正外貌，讓陸銘錯愕了一瞬。
他看著那張與自己很相似的容顏，剛想問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似乎察覺到陸銘的錯愕，影子回首，對陸銘微微一笑，隨後，祂伸手，輕輕拍打了一下新神的無頭屍體……
能看到，兩道虛幻的虛影，被影子從新神體內拍出。
一道，乃是維倫——滿頭銀絲，但身影卻有些模糊。
而另一道，乃是一團深紫色的光球。
「又見面了，深淵……」
死亡如此開口，光球中便傳出深淵的聲音。
「招呼什麼的，日後再打，現在，咱能不能先辦正事兒？」
影子乾脆點頭：「可以。」
話音落。
濃郁的黑光，瞬間從影子手上綻放，並落在了深淵身上！
看著眼前的一幕，陸銘思緒漸漸飄遠，重新回到了昨日與深淵的對話中。
……
「什麼辦法？」
面對陸銘的問詢，深淵笑答道。
「用退化的力量，將影子重塑回死亡之前的狀態。也即是，高位邪神的狀態！」
陸銘愣住了：「能辦到？」
「能，也不能。」
「因為退化哪怕晉級邪神，祂的力量也不足以讓死亡重回巔峰……事實上當時我準備這個後手的意義，就在於我把退化當成了一顆十全大補藥。」
「無論我受了多重的傷，只要能夠第一時間拿出退化，退化都能把我恢復到巔峰狀態。」
「但要想讓退化逆轉高位邪神的生死狀態……這個確實困難。」
「而我這個計劃的關鍵，不在於永久性逆轉死亡的狀態。我們只需要暫時性逆轉死亡的狀態，就足夠改變一切了！」
腳下的影子忽然傳出聲音：「多……久……」
「初期可能只有幾秒鐘……但這幾秒鐘的時間，我想以你的本領，大概是能夠斃掉退化的。只要你把祂殺了，再粉碎掉祂的力量晶核，借著力量晶核中的能量，便能夠延長這個時間——大概能延長到數分鐘左右。」
換言之。
獻祭一頭低位邪神，也只能讓影子短暫恢復幾分鐘的巔峰。
陸銘開口道：「這可算不上什麼大好處……」
深淵嘿嘿一笑：「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死亡能夠在幾分鐘內做到什麼事情。」
陸銘將目光看向腳下。
這一次，他決定讓影子拿主意。
很快的，影子便開了口：「答……應……祂……」
陸銘瞭然點頭：「合作愉快。」
深淵卻笑道：「但我還沒說我的要求呢。」
「你有什麼要求？」
深淵鄭重道：「我要死亡逆轉的我的死亡狀態！」
……
死亡邪神……
在陸銘得知影子的神名后，一直不太理解死亡邪神這個名諱的含義。
他只以為，死亡邪神等同於鬼物邪神，掌控鬼物相關的力量。
但就在昨天的談話中，陸銘方才明白，自己還是想錯了。
「死亡，力量神，但也有一部分概念神的特性。」
「巔峰期時的死亡，掌控生死，乃是死亡的化身！」
「對於那個時候的死亡來講，讓活人變死人，讓死人變活人，都只是基本操作。」
「而這一次……」
深淵笑眯眯道：「邪神的力量，重修就好。只要我能活過來，憑我的經驗和曾經遺留的寶物，重返邪神位階只是簡單的事情。」
「這就是我的要求了。」
「復活我。」
於是……
當黑色的光，覆蓋在深淵身上的一剎那，僅剩下了一縷意識的深淵，猛地膨脹了起來。
詭異的力量，充斥在光球之中，伴隨著黑色的光瘋狂暴動，短短片刻功夫，一隻只有一米左右的紅色小惡魔，便出現在了影子身邊。
小惡魔睜開了眼，用力摸索著自己的身體，直到稀罕夠了，小惡魔咧嘴一笑。
「不錯不錯，確實是我的身體。」
「那麼……拜拜了您！」
說著，小惡魔便朝洞口外鑽去。
那小胳膊小腿的樣子……可愛到讓陸銘覺得這玩意兒不是個邪神，而是個大號的手辦……
直到小惡魔徹底脫離了陸銘的視野，陸銘方才轉頭，重新看向了影子。
「那東西……」
「超凡級時的深淵，我的復活手段，也就僅限於此了。」
不是為了防深淵一手，而是死亡的復活能力，確實只能做到這一步——祂也沒有完美復活高位邪神的能力。
陸銘想想又道：「我的意思是，真就這麼放祂走了？」
死亡點頭，低沉但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委託是神聖的。這還是我跟你學的呢。」
說完，死亡笑了笑，陸銘見罷卻是一愣，片刻后，他輕輕點頭。
「是的，既然合作很愉快，貿然撕毀協議就有點兒不地道了。」
對於深淵之事，兩人不再提及。
他們只是轉頭，看向了退化的無頭屍體，以及身影虛幻的維倫。
能看到，虛幻的維倫似乎還沉浸在死亡製造的幻象中——他時而咬牙，時而茫然，也不知道他在幻象中看到了什麼……
死亡再開口。
「屍體咱們拿走……送到交易之間，這個很值錢。」
一具邪神級的屍體，怎麼可能不值錢？
而維倫……
「我會廢掉他的力量，怎麼處理他，你看著辦吧。」
說完，死亡再次輕拍了下維倫的虛影，能看到維倫的身影瞬間凝實，竟是重新擁有了實體！
但卻沒了曾經近邪神級的力量……
這個野心家茫然睜眼……
於他來講，剛才的所有過程，就是眼前一黑的事。但當他再次重見光明時，卻發現一切的一切，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般的變化！
「你們……」
維倫剛剛開口說出兩個字來，卻猛地愣住。
他僵硬轉頭，看向一旁退化的屍體，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副垂垂老矣的肉身。
直到盧克走上前去，笑眯眯的將維倫抱在了懷裡……
「噼里啪啦~」
「啊！！！」
好一記強人鎖男！
見此一幕，陸銘也不多談其他。
因為比起自己處理維倫，將他交給盧克處理無疑是個更好的選擇。
他只是再看向影子。
「那麼接下來。」
影子溫和一笑，濃郁的黑暗開始蔓延。
低沉聲音響於陸銘耳中。
「我要去把我的頭拿回來。」
「頭在哪兒？」
「正義手裡。」
「時間夠么？」
「幾分鐘肯定不夠，但再加上時間凝固徽章，差不多也就夠了。」
聲音落，影子已經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