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受傷2

  長二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大漢,問道:「可是在洛陽山間打死兩頭大虎的房無病?」

  房無病哈哈大笑道:「正是某,但確實誇大其詞了,打死了一隻虎,生擒了一隻幼虎,要不是那虎下山禍害人,某也不忍將其打死。」

  長二肅然起敬,作揖道:「都說房都尉乃真英雄也,我等在滎陽也是如雷貫耳,沒想到有幸在此處見了都尉,只是都尉大好的前程怎麼會如此狼狽?」

  那房無病出身豪門,因朝中無人做官慢慢房家有些落末,但在洛陽也是數一數二的家族,房家出了不少的經商人才,所以房家雖富但不貴,房無病自小習武,又長得高大威猛,房家出了不少的錢給房無病謀取了武官職位,房無病也很是有本事用了三年間很得前洛陽太守的賞識,爬上了都尉的位置,後來因洛陽前太守受到太子的牽連罷官抄家,房無病也處在一個尷尬的位置,前任太守的親信,現任太守的眼中釘。

  房無病覺得與長二很是投緣不避諱說道:「某被那太守派偃縣去徵兵,徵兵就徵兵,給老子身邊弄了一個撫軍,這小子是太守不知道哪一房小妾的親戚,到了偃縣欺男霸女,看中了一個村裡正家的兒媳婦,里正已經交了三十兩銀子的歲錢,還非要里正家獨子應兵,老子為里正說了幾句話,那小子居然當著我的面說他就是爺爺,老子當時就打他個半死。那裡正一看事情鬧大,連夜帶著一家老小跑了,我也因此事被太守抓了把柄,非要給老子安排一個要命的罪名,好在洛陽也有些摯友,半夜被人救出來。」房無病也不傻,並沒有把前太守給自己寫信的事兒說出來,那白公子可是京城豪門貴公子。

  長二並沒有說越玉卿的身份,只說白公子要去蘇州的青城觀給家中長輩求取延年益壽的仙丹。

  房無病明顯看出越玉卿有問題,但也很識相沒有多問,因一起打殺了這群賊人相互極很有好感,又說要一起去南方,便商量一路上相互照應。

  半夜白銘軒果然發熱了,越玉卿把老道囑咐的藥丸化成水,一碗一碗的喂進去,又用溫水給他擦拭身體,好在後半夜高熱過去,越玉卿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趴在床邊睡了過去。

  白銘軒幽幽醒來的時候,只覺得後背疼痛難忍,扭頭便見一張秀美白嫩的睡臉,長長的睫毛如同一個小蝴蝶,下眼瞼又些發青,白銘軒看著趴在床邊的越玉卿心疼不已,伸手輕輕把掉在她腰間的披風往上拉了拉,這一動越玉卿便醒了,看著依然憔悴但已經清醒的白銘軒激動的道:「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我得叫道長來看看。」

  白銘軒輕聲責備道:「你照顧了我一夜,要是生病了可如何是好?」

  越玉卿把葯熱好,一勺一勺的喂他喝下,嗔怪道:「你還說我呢,你呢,你可有想過多危險,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要怎麼辦?」

  「我說了····要護你周全,要是你在我眼皮子底下····受傷,我還有······什麼臉面。」白銘軒如今每說一句話後背都痛的不得了,但為了不讓越玉卿擔心,還是強打精神。

  越玉卿把沸水煮過的棉布用火盆烤了一夜,這會兒也幹了,親自給白銘軒換藥,越玉卿用酒來給他擦傷口周邊,現在條件簡陋只能想盡辦法避免傷口感染。

  鄭家的白葯真名不虛傳,如今白銘軒的傷口紅腫消了不少,越玉卿看著傷口還是心疼的不得了:「也怪我,還是我警惕性不高,連累了你。」

  白銘軒趴在床上,輕輕拉了拉越玉卿的衣袖道:「別這麼說·····要是你受傷了····我會更難過的······今天早上眼睛都紅紅的,我沒事兒了,讓長二來照顧我吧,你休息一會兒。」

  越玉卿給他蓋好被子,又在屋裡把火盆點好,收拾了東西道:「那你也好好休息,我讓長二來照顧你,一會兒我給你做些好吃的。」

  長二聽說白銘軒醒了,忙帶著道長去把脈,道長把了脈又施針,那老道士微微點頭道:「這看似兇險,但玉娘子的照顧的不錯,傷口沒有惡化,修養十幾天就能痊癒了。」

  越玉卿這才放心,長一把那些姑娘的事兒說了一遍,這些姑娘都是那些賊人搶來的,有家的還想回家,只是有兩個家人被那賊人都殺了,如今也無處可去。

  越玉卿一聽覺得那些人真是惡毒至極,搶了人家的姑娘還殺人,這些不是惡棍是什麼,長一道:「昨晚他們搶來的那個小娘子姓張,本就是自己帶著老母和幼弟過活,定了一戶好人家三四月份就出嫁了,誰知道遇到了這伙賊人,弟弟不知去向,老母親被那些賊人也害死了。」

  越玉卿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也很無能為力,我本來就自身難保,偽帝如今開始調兵遣將,等白公子好了,我們就得快馬加鞭趕路了。」

  長一點了點頭道:「我們不如把賊人搶來的錢財分了給她們分了,讓她們各謀生路。」又恐那些賊人搬救兵也是個麻煩事,想了想道:「白公子如果好些了,我們去梁郡程公家裡休養最是妥帖,萬一賊人拉了救兵也是個麻煩事兒,我問了那些老道,說道梁郡只有六十里路了,我們走兩天也就到了。」

  越玉卿一聽還有兩日,如今天寒地凍的,驢車馬匹也走不快,白銘軒受傷,趕路太過危險,搖頭道:「不行,我就不信了,這伙賊人還能拉來多少人?再說老道士們都在這,我們一走那些賊人回來,豈不是讓他們去送死。」

  房無病見他兩人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個結果,忍不住大聲道:「你們想那麼多幹什麼,來了賊人我們打出去便是,白公子受傷輕易也不可挪動,某也不趕路了,留下來照應你們。」

  長一把房無病的來歷說了一遍,越玉卿行了禮道:「沒想到是房都尉。」

  房無病也行了禮道:「小娘子你不必多禮,好好照顧白公子就行了,這些事兒我和長侍衛商議。」

  長一見越玉卿臉色雖然不變,但覺察出她對眼前這個房無病又些惱火,輕聲解釋道:「房都尉就是如此大大咧咧的性子,阿玉一夜沒睡也去休息吧。」

  越玉卿點了點頭,也不方便說什麼,給房無病行了禮,去找果兒和越子書。

  房無病見越玉卿走遠,拍了拍長一的肩膀道:「長侍衛,我怎麼覺得這小娘子才是你正經的主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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