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傀儡
越玉卿從巴中一路到了趙笈的巴蜀駐兵地,到了軍營越子文已經在大門口迎接了,越玉卿看著一年未見的侄子,心裡也是戚戚然。
「阿姑······」越子書眼睛微紅,帶著幾分說不出的愧疚和自責。
越玉卿下馬緊緊抱了抱他,低聲輕語道:「我這次來軍營有兩件事,想找出偽帝俘虜,問清楚巴中軍糧慘案,還有檢查巴蜀中的瓷火藥。」
越子書幫忙牽馬輕聲道:「這次我們俘虜了王角。」
越玉卿猛的停腳,回頭定定的看著越子書眼神帶著恨意道:「那廝在何處被抓?人又在何處?」
越子書嘆了口氣道:「這次平定巴蜀,偽帝的增援軍死傷大半,也退出了巴蜀,在他們攻城失敗后,我們俘虜了前鋒王角,我細細問過他,他說·····他說·····白兄已死,而且屍體也是他們親自燒的。」
越玉卿大恨咬牙切齒道:「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戰場相見死傷的一方,入土為安宗旨,都是挖坑深埋,防止瘟疫,但如今偽帝傳令遇到南軍,死後必須焚屍,以示對南軍的恨意,震懾南軍的意思。
越玉卿一刻也等不急,到了俘虜王角的牢房,看著狼狽不堪,一身鎖鏈的王角,一把抓住他,聲音帶著幾分察覺不到的恨意與顫抖問道:「我問你,白家三郎······是你親手·····親手殺的?」
王角哈哈大笑,眼神帶著癲狂看著越玉卿道:「原來這些酷烈的攻城火器就是越家研製的?我大兄就是死在你們越家研製的強弩之下,白家三郎就是我一箭殺死的,也是我親手焚的屍體,我就是····就是要他挫骨揚灰。」
越玉卿怒火中燒一拳打在王角的臉上,越子文忙攔著道:「大將軍要留他性命。」
越玉卿大怒道:「留他一命?他可有想過留阿軒一命?就算·····如此也不該毀壞···毀壞屍身。」說完恨恨的看著他,眼睛帶著嗜血的恨意冷笑道:「有個酷刑,至今無人見識過,那就是千刀萬剮。」嘴角含笑盯著王角的眼睛道:「知道什麼是千刀萬剮嗎?就是把人吊起來,用漁網勒出肉,用鋒利的刀一片一片的割下皮肉,整整三千刀才可死去。」
王角眼裡帶著恐懼,嘴角微顫道:「不····你不能這樣做。」
越玉卿哈哈大笑,眼角含淚咬牙切齒道:「我怎麼不能,我要親自一刀一刀的剮了你。」
「來人,把他的嘴堵上,拿出漁網,我要親自行刑。」
越子文上前拉著越玉卿焦急道:「阿姑,王角了解趙勝的手段,我們留著也有用處。」
越玉卿微微一笑看著越子文道:「他可說了趙勝的任何事情?王家是趙家的附庸,王家所有家眷都在京城,我問你,王超為什麼能破城還頑抗,就因為他們王家家族,你想讓王角背叛趙勝?真是天方夜譚。」
越玉卿如今已經不管不顧,任何人休想讓王角活命,她讓長二等人把王角吊起來,身上用漁網緊緊的裹起來,越子書見她眼睛裡帶著瘋狂。
「阿姑,大將軍怪罪下來如何是好。」
越玉卿看著手中的刀,輕輕的撇了越子文一眼,嘴角帶著嗜血的笑意,手起刀落剮下王角的一片肉。
王角嘴被捂著,疼的一陣悶哼,身體曲卷,眼裡帶著恐懼,越玉卿哼著歌在王角漁網勒出的肉一刀一刀的剮下來,越子文胃一陣翻滾,上前抱著越玉卿大聲道:「阿姑,阿姑,你醒醒。」
越玉卿大怒,一腳把越子文踢了出去,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看著長二輕聲道:「把大郎帶出去,我自己在這裡。」
長二眼裡帶著懼色,看了越子文一眼,走到越玉卿身後向她的後頸砸去。
越子文抱著暈過去的越玉卿,一臉的懼意聲音顫抖問道:「阿姑怎麼回事兒?如何想到如此酷刑?」
長二看著半死不活的王角,和地上的十七八片碎肉,胃裡一陣翻滾,低聲道:「我以為阿玉是要嚇唬王角,沒想到她來真的。」
越子文看了王角一眼道:「給他一個痛快。」說完抱著越玉卿出了牢房。
越子文安頓好越玉卿,對進入牢房的侍從道:「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能傳出去,誰要是敢多一句嘴,那麼就試試這個千刀萬剮的酷刑。」
長二殺了王角之後,把牢房收拾好,對越子文道:「郎君,事情處理好了,大將軍那裡······」
越子文嘆了一口氣道:「罷了,我擔著就行了。」說完疑惑越玉卿的行為道:「阿姑···阿姑到底怎麼了,我看她有點····像瘋了。」
長二大嘆一聲道:「自從白公子去了之後,阿玉就開始不正常了,開始聽到消息就瘋瘋癲癲,大夫治療了一陣子好了很多,這次我看她真是狠毒了王角,想出如此酷刑。」
越子文知道千刀萬剮的酷刑,在先秦時期就破除了此酷刑,殺人不過頭點,不可有如此酷刑折磨人,之後再沒見過如此酷刑。
越子文想起庫房的那些火藥,這次擊退偽帝援軍這個火藥立了大功,但瓷火藥所到之處一片酷刑火燒不滅,偽軍大部分都是被活活燒死的,也極大摧毀了趙勝軍隊的膽色,他不由的思索』阿姑自從白兄去世后,所造的兵器和火藥帶著極大的殺傷力,不給對方留下後路,將軍也是迫不得已才用此等火藥。』
長二拍了拍越子文的肩膀道:「這次來一趟也讓阿玉死心了,她一直說白公子沒有死。」
越子文心裡難過,看著不遠處的帳篷對長二道:「你在守著阿姑,我······我去給大將軍請罪。」
趙笈聽著親信回稟,驚愕的看著親信問道:「你說什麼?王角被越子文的阿姑越玉卿一片一片剮了?」
親信點頭道:「大人,正是,這越玉卿就是京城的考工。」
趙笈點頭道:「我知道,越家小娘子一直以男子身份在兵工,這次說來檢查我們的兵器與火藥,怎麼想起殺王角了?」
「據說跟白家公子被殺有關。」
在大帳門口越子文前來請罪,趙笈傳了越子文進來,越子文跪地低聲道:「將軍,末將有罪,這次審訊王角時候不注意,失手殺了他。」
趙笈看了越子文一眼道:「那你去領二十軍棍。」
越子文鬆了一口氣道:「謝將軍。」
長二見越子文出了大帳,忙上前問道:「大將軍可有說什麼?」
越子文搖頭道:「沒事兒,讓我領二十軍棍,這已經是最輕的刑了。」
夜裡越玉卿緩緩醒來,耳邊全是王角最後的話「我親自殺了他,也焚了他」越玉卿心頭疼的上不來氣,咬著牙低聲嗚咽,心頭一陣陣的如同被人剜去。
長二站在帳外,聽著裡面的嗚咽聲,心裡難過不已,真是情深不壽。
薔薇看著睜開眼睛的白銘軒,一陣激動問道:「白公子,你醒了。」
白銘軒面無表情問道:「你是誰?」說完頭一陣劇痛,他痛苦的抱著頭呻吟。
薔薇睜著眼晴,手足無措道:「白公子,你····你怎麼了?」
白銘軒慢慢才緩了過來,帶著疑問道:「你叫我什麼?我是誰?」
薔薇慌忙出了地牢向党項元一稟告:「郡主,白公子什麼都忘了,不知道他是誰?」
党項元一放下手中的書籍,鳳目微抬道:「你說他什麼都忘了?」
「是,剛剛他醒來,問他是誰?」
党項元一微微一笑道:「這不是很好,他是誰?他是我的隨從,我的奴,走去地牢里看看我的俘虜。」
党項元一到地牢的時候,白銘軒在觀察地牢,党項元一嘴角含笑道:「白侍衛,你可知道我為何關了你。」
白銘軒頭痛難忍,緊接著跪倒在地一臉冷色道:「主上。」
党項元一微微皺眉,不知這白銘軒玩什麼花招,低聲對薔薇道:「去把姜巫醫叫來。」
接著党項元一看了一眼侍衛道:「來試試我們白侍衛的功夫。」
身邊的侍衛拿起刀上前砍殺,白銘軒條件反射一般出手,赤手空拳居然不落下風。
党項元一拍手道:「白侍衛的功夫不落下風呀。」
白銘軒面無表情,如同一個人偶一般。
姜巫醫到了地牢看著面無表情的白銘軒,把了脈,忍不住高興道:「郡主,我在這葯里加了一份叫傀儡草,這傀儡草單獨食用可讓人神智不清,但與烏頭這等劇毒草藥加一起,便可侵蝕人的大腦,成為真正的傀儡人,前幾次的藥量沒有控制好,這次看來成功了。」
党項元一大喜道:「巫醫,這次我要重重的賞你,以後他一直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