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樊阿被綁架了
回去的路上,李臣請教麻衣漢子姓名,麻衣漢子自稱姓樊名阿,彭城人,奉師命四下行醫。
回到租住的小院,李臣把母親抱在床上,樊阿再次給李母把脈,反覆問詢病情之後,從包裹里取出竹簡和炭筆,開了一道藥方。
「照方抓藥即可,雖然不能根治汝母之病,但緩解下來並無問題,只要以後不多勞累,便可無虞。」樊阿吩咐道。
李臣臉上露出難色:「樊先生,我,我現在沒有錢抓藥,而且現在也沒錢付你診金。」
樊阿不以為意道:「我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這啊。沒有關係,這些並不都是藥材,大部分是普通的蔬食,在市場上都能買到,你按照我說的買了,做成飯食,給汝母吃,只需要堅持數日,病情當大為好轉。至於診金,我為汝母瞧病可不是為錢。」
李臣感動道:「樊先生,您為何對我如此好?」
樊阿道:「家師說,醫者父母心,我醫家行醫是為了拯救世人,並非為了錢財。再說你為人孝順,你這樣的我若是不幫,他日無顏再見家師。」
「多謝先生,先生您救了我母親,對我猶如再造之恩,我此生必然記得先生的恩德。」李臣跪在地上,重重的向樊阿磕頭。
「快起來吧,我還會在這鄧邑呆上幾日,你母親若是有事,可去館驛尋我。」樊阿說著,轉身而去。
李臣按照樊阿開的方子買了菜蔬,做成飯食給母親吃下,數日後,其母身體果然恢復了很多。
接下來的時日,李臣一邊照顧母親,一邊去鄧屠肉鋪做工賺錢,閑的時候會去館驛,看看樊阿需不需要幫忙。
樊阿神醫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每日里找他治病的人絡繹不絕。
不管是貧富貴賤,樊阿都一視同仁,悉心診治。而對於診金,則根本不在意,有錢的給幾千錢他收著,沒錢的拿來幾枚雞卵也不嫌少。
治病自然需要葯,鄧邑只有一個藥店便是廣濟堂,病人只能去廣濟堂買葯,而蔣翀趁機提高葯價,逼得百姓怨聲載道。
而很多疾病,緊靠食療根本不行。樊阿無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病人不治,每天下午,會帶著兩個從人去野外採藥。李臣閑時也會跟著去幫忙,倒是認識了幾味草藥。
這天中午,李臣從肉鋪下工,先是回家給母親做了飯,又到館驛幫忙,卻看到樊阿的一個從人驚慌的跑了回來。
「怎麼了?樊先生呢?」李臣忙拉住這個從人。
「先生他,他採藥時被賊人抓走了。」從人驚慌的道,「我要去報官救先生!」
從人慌忙走了,李臣卻冷靜了下來。
李臣知道,作為一個外地人,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可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樊阿落到賊人手中不管。
怎麼辦?李臣突然想起一個人,也許能幫自己,便是贈送自己錢財的張淼。
在鄧邑的這些時日,李臣多次聽到了三水張淼的事迹,從無賴少年,到突然得到留侯宿慧在襄陽一鳴驚人,然後又帶著百人攻上葛崗,剿滅賊匪杜六杜七,這些事情鄧屠鋪子里的夥計經常談論。當然談論的更多的是張淼和鄧麗華的事情.……
雖然和張淼也是萍水相逢,但只是一面之緣,張淼便派人送來千錢讓自己為母親治病,可見是仁義之人,肯定會願意幫忙。而且張淼在湖陽勢力很大,也定能救出樊阿。
想到就做。不過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李臣先回到家中告訴母親,怕母親擔心,沒敢實話實說,而是說去三水村拜謝饋贈錢財的恩人張淼。然後立刻啟程前往三水,十來里的路程,快步奔跑,不消一刻鐘便到。
張淼正在學堂教學,聽說李臣來了,忙命人把李臣帶進來。
「恩公救命!」還未等張淼說話,李臣一頭磕在地上。
「這是怎麼啦,」看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的李臣,張淼詫異道,「快起來,有什麼話儘管說便是。」
李臣站起身來,把樊阿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樊先生對我母有救命之恩,現在卻被賊人劫去,我萬般無奈,便想到了恩公,請恩公幫忙,救下樊先生。」
「你是他叫樊阿?」張淼連忙問道。
李臣點點頭:「正是。」
張淼頓時笑了起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剛剛還擔心新建的三江學院沒有教師,現在就來了一個醫科教授。
樊阿,乃是華佗之徒,擅長針灸之術,是這個時代少有的醫學高手。沒想到就在鄧邑!
「你不要慌,只要樊先生還在湖陽境內,我定能把他救回!」張淼安慰道。
命張澈帶著全體同學學習,張淼命人叫來鄧屠。
「少都督,什麼事?」鄧屠一臉汗水的來了,他剛剛和鄉兵們訓練結束,又上了工地修築城牆。
自從加入了鄉兵后,鄧屠便不再稱呼阿淼,而是改稱張淼少都督,張淼多次讓他不要這樣,鄧屠卻是不聽,只能聽之任之了。
「鄧仲父,你只參加訓練也就是了,如何做修城這樣的活計?」張淼說道。
鄧屠擺了擺手:「少都督你有所不知,軍師說了,為將者必須和手下同甘共苦,這樣上戰場后才能如臂指使。」
張淼搖了搖頭:「好吧,只要仲父你高興就好。對了,這次請仲父來是有事情請你幫忙。」
然後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鄧屠皺起了眉:「那樊阿不過是一個醫生,身上並無油水,賊人何至於綁他?莫非是賊人中有人病了,抓他去醫治?」
張淼道:「可能吧,不過還有可能是尋仇。」
「尋仇?他樊阿不過是一外地人,剛來鄧邑沒有幾日,怎麼會有仇家?」鄧屠問道。
張淼笑道:「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怎麼沒仇人?」
「恩公,您是說是那廣濟堂蔣翀找人乾的?」李臣頓時睜大了眼睛。
張淼微笑道:「也許吧,也可能是鄧仲父所說,賊人抓他為了治病,也不一定。仲父,你是鄧邑的地頭蛇,關係最廣,能不能想想辦法,看該怎麼樣救出樊阿?」
鄧屠冷笑道:「蔣翀那廝平日里最為貪婪,恨不能把找他瞧病的病人抽筋刮髓,要說是他乾的我一點也不奇怪。」
張淼一擺手:「既然如此,麻煩仲父和我去一趟鄧邑,先確定是不是蔣翀動的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