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六章去醫館

  「嘩啦～。」

  一陣嘈雜聲，驚醒了學習中的二人。

  魯朗畢竟還小，下意識的就躲進了老人的懷裡，但又反應極快的抽身擋在老人身前。

  來人看著那單薄的小身子，展開雙臂，像只母雞護崽般的樣子，鄙夷的「呸」了一聲。

  「自不量力。」

  魯朗聞言小臉一紅，但身子依舊紋絲不動，像是沙漠里的楊柏。

  老人感動之餘，也很是擔心魯朗，眼中雖然有淚，但臉上卻全是笑意。

  「魯朗，沒什麼的，沒事的。」老人安慰著，用那滄桑的雙手攬過魯朗的肩，小心的把魯朗向後拉。

  「不知幾位有何事？」

  看著就來者不善的一行人，老人依舊抱有希望的詢問一句。

  為首男人撇開頭不看二人，對著身後的人一揮手，其身後的人立刻欺身上前，砸東西的砸東西，打人的打人。

  周圍的小販瞬間作鳥獸散。

  「砰，砰，砰。」

  「爺爺，別打爺爺。」

  「魯朗，自己躲好，躲好。」

  拳頭的聲音，籮筐的破碎聲音，爺孫的互相擔心，互相為對方抵擋拳頭的聲音，場面一度的混亂。

  站在混亂邊緣的為首男子，看著祖孫二人那，都全力想要護住對方的樣子，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心虛。

  再暗中觀察的小廝，看著這一幕滿意的點頭離開。

  為首男子似有所感的看了一眼小廝離開的方向，轉頭又看了已經躺在地上的老人，以及一次一次想撲向老人，又被扔到一邊的小孩，抬腳上前。

  其他人紛紛給其讓路。

  不論是摔筐的還是打人的，都慢慢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送著為首男子走至老人跟前蹲下。

  男子不動聲色的拍了兩下老人的胸口，警告是的放出狠話，「離開這裡，否則……。」

  捲曲著身子的魯朗，剛想起身就聽見了男子的聲音。

  身子一頓，抬頭望向為首男子。再接觸男子那毫無感情的眸子時，小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起來。

  但見男子離爺爺那麼近，魯朗依舊奮力起身撲到老者身前，再次做出保護姿態。

  老人從男子拍他胸口時，就已經像是傻掉了一樣，周圍的人都以為是被嚇的，但細看的話，就能發現，老人眼中全是迷茫和不解。

  男人放了狠話，也不再多說，乾淨利落的起身離開。

  十幾名男子就這樣風一般的來，風一般的走，卻讓集市一片狼藉。

  護著爺爺的魯朗，見男子都沒給自己一個眼神就走了，狠狠地吐了一口氣，全身一松，顯些摔倒。

  但想起身後的爺爺時，身上又充滿了力量。

  「爺爺你沒事吧？」

  魯朗猛的回身看向老人，眼中已經盛滿了淚水，但顧及著老人的心情，魯朗只能咬唇忍住讓淚水不流下來。

  魯朗看著爺爺破碎的衣衫下，青紫的皮膚，小手無措的在老人身上一寸高處遊走。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可又怕自己一張嘴，出口的就是哭聲。

  「咳咳，沒事，沒事。」老人狠咳了兩聲，臉色複雜的安慰著魯朗。

  魯朗何等聰明，自然知道老者說沒事的用意，他知道自己家沒多少銀錢，可爺爺這樣真的需要去醫館，心中糾結的不行。

  魯朗畢竟是孩子，想事的同時，臉上不免帶了出來。

  這讓老人，一眼就看出了魯朗的心思。老人只好笑著安慰魯朗，「乖，爺爺真的沒事。」

  老人說話的同時，努力的想起身，可不知是真的老了，還是因為被打的，起了兩次都失敗了。

  魯朗見狀更擔心了。

  老者尷尬一笑，「扶爺爺一把。」

  「嗯。」魯朗哽咽應著。

  老人借著魯朗的力道，終於站了起來，看著不能再賣的籮筐，又看了看傷心的魯朗，「都沒事，都沒事，我們走吧。」

  「爺爺，我們去醫館吧。」魯朗提議道，但怕老者不應，又急急的補充，「爺爺，銀錢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你有什麼辦法？」老人好笑的詢問。

  「我，我，我可以賣……。」魯朗想說可以賣身給醫館，可看著老人，又怕他擔心，話說一半就咽了下去。

  「爺爺，我有辦法的，你相信我，我們走吧。」魯朗不由分說，直接拉著老人向集市外走。

  老人也不說話，很是順從的跟著魯朗的步子。

  周圍的小販不知何時，又陸陸續續的回到原位，集市又恢復了正常。

  要不是那些破碎的籮筐還在，趙明嬌都要以為，剛剛是自己在做夢。

  「臭小子心性倒是不錯！」趙明嬌感慨著，神識始終不曾收回，目睹祖孫二人離醫館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