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3 狡猾的屠場老闆
公立圖書館可不是免費的，即便是1-2層的，不涉及巫師世界任何巫術力量的書籍，也需要不老少的金幣：5個金幣可以辦理閱讀一潮汐周的圖書館出入證，如果想要方便些帶回，還需要繳納5個金幣辦理時限也只有一周的借閱證，每次不能借閱超過10本。
話說起來，近20000平方尺一層的圓形圖書館，查理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有多少書籍。
即便是一層，看那滿滿當當的書架，也有十幾萬本吧！
如此看來，一個巫師的一生，註定是不會空虛的。
不過即便是1-2層的書籍，雖然號稱完全不涉及巫術力量，但巫師的保證總有些水分。
剛才遇到的嘉迪絲小姐就神秘地告知他：每年普通人區域因為在1-2層借閱到一些『不幹凈』的書籍而引發的靈異事件，總有那麼幾起。
實在是因為生活在這座血色城的普通人太特殊了，他們有些是某些巫師沒有巫師資質的後裔，有些是世代為巫師服務了無數倍的世俗家族，許多的普通人家庭甚至在血色城趕建立的時候，便在這裡開始傳承了。
也許血色城最初的建立，或許是為了庇護一方的人類也說不定。
不過那是否屬實就涉及到對巫師組織歷史的研究，這又是巫師世界的一個知識流派：歷史學。
這群流派的巫師總喜歡在眼部貼著一幅厚厚的晶片，據說有很多神奇的妙用，能夠讓他們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
如果除了正常的儲物囊，腰間再有一個舊朴朴的巴掌大小布袋，那裡面有些稀奇古怪的專業工具，那多半是歷史學派的巫師，很少認錯。
他們擅長從歷史的縫隙里摳出一絲一毫的隱秘，然後興高采烈地踏上探尋歷史真相的道路，實際上查理覺得稱呼它們盜墓者更加妥當。
如果死去就讓他安靜的消失在他們發現的歷史縫隙中，如果有幸回來——這些傢伙總能盆滿缽滿。
話題有些遠了，在血色城的普通人是特殊的、幸福的，他們獲得了巫師的庇護，沐浴在偉大的巫術力量的榮光下，時常能夠見證學徒的神秘巫術。
雖然血色城普通人只要具有巫師資質的後代都會被吸納，但剩下的孩子里總有一些夢想著詩和遠方的傢伙，他們總會鬼鬼祟祟地從圖書館里借閱一些不合時宜的巫師遊記、大陸詭異等書籍，而有些書籍里又似不經意地描寫了一些詭異、血腥、複雜的儀式。
然後就是嘉迪絲小姐所說的普通人靈異事件了。
嘉迪絲小姐最後總結：這些書籍多半是異位面或者深淵世界的雜碎，甚至巫師世界的叛徒留下的手筆。
這可又是一個了不得的知識點！
查理在前往普通人區域尋找安格斯牛屠宰場老闆前，決定就在圖書館查看一下關於『安格斯牛』的書籍。
這種書籍因為涉及到的知識單一，並不複雜，查理不想浪費自己的借閱名額，就準備在圖書館里消化掉，或許等會兒也能用得上，反正距離銀月還有三個沙漏時。
安格斯牛是巫師世界最古老的肉牛品質，是黑牛種，平均體高能達到4-5尺，體重1000-1200磅，而且無角。
如今的安格斯牛是經過改良的。
在2300個巫術年前，有個叫華.休生的老巫師學徒，養殖了兩頭改良的安格斯牛：老翹課和老個懶妮，一公和一母。這兩頭改良的安格斯牛活了35年，產下了180個牛崽。
被改良的安格斯牛日增重能夠達到6-10磅，提高了3倍，並且肉質也變得更加鮮嫩，所以最後很輕易消滅了原有的安格斯牛種。
如今的安格斯牛早熟易配，性能溫和，易管理，體質緊湊，結實，易放牧，肌肉大理石紋明顯，屠宰時順紋所需的力道是逆紋的三倍。
總體來說，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知識，但查理覺得華.休生這個老傢伙一定是太無聊了，哪兒有巫師學徒會把自己寶貴的沙漏時花在改良食物身上。
將安格斯牛相關的書籍消化后，查理將借閱的10本書帶走，除了解剖學理論基礎介紹的幾本書，其他都是一些關於大陸歷史的書籍，雖然查理並不想加入歷史學派，但了解熟知的歷史也是學徒的必修課。
如果查理還想借閱3層及以上的巫術書籍，他就要逐層支付不同的魔石了。
這讓囊中羞澀的查理越發體會到需要儘快積攢魔石，不然他很快就會寸步難行。
銀月來臨還有一個沙漏時，安格斯牛屠宰場的老闆鮑威住在普通人區域的蘭迪大街29號，找到這裡並不困難。
不像血色城外的普通人對巫師學徒充滿敬畏、恐懼和未知，血色城的普通人對學徒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和了解，而且血色城是禁止惡意屠殺普通人的，這讓這些普通人無比心安，甚至面對巫師學徒時不那麼拘謹。 ……
鮑威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查理，有查理這樣想法的學徒並不少見，他曾經聽他的爺爺講述，很多學習解剖學的學徒最初都會想到這個方法。
鮑威是一個五十左右的老頭子，他的爺爺當然也是一個老頭子，不過是一個高等巫師學徒。
鮑威了解到查理的來意后，有些猶豫地試探道：「哈！我的爺爺也是一位巫師學徒，高等，就在學徒區！所以，查理，我可是知道您的！您看，雖然您是嘉迪絲小姐介紹的，可是這有一些為難.……」
但他眼底神秘的笑容出賣了他，或許他是故意的，這是這些市儈的商人常用的伎倆。
他娘的，他一個活不了多少年的普通人，會擔心得罪到一個二級巫師？
查理思索片刻，強調道：「鮑威先生，你知道的，這個工作對學習解剖的我來說非常重要，我可不想因為趕不上進度被導師掃地出門。所以如果我能得到這份工作，或許我可以支付一些報酬！」
查理恨不得一腳踹死眼前的老不死：這些無良資本家、吸血鬼，勞資明明是來給他工作，難道勞資還要因此支付金幣！
可惜——血色城不能無辜殺人！
鮑威聞言一笑，似乎沒有注意到查理臉部的一絲僵硬和陰影，連忙擺手道：「哈！我怎麼能索要您的報酬呢，只是我確實有一個小困難，如果查理您能夠幫忙的話……」
查理聞言臉色稍緩，後來聽鮑威解釋后，才知道鮑威的真實想法：他是希望查理能夠在一年內幫他改良一下現有的安格斯牛。
因為它們過於性活躍，產崽太頻繁了，總會引起些小麻煩；如果查理解決這個問題的同時，還能順便增加一點日增重和體型，改良一下肉質，那就更好了。
這是一個狡猾的屠宰場老闆!
難道2300年前的華.休生也是遇到類似的情況？
未來的歷史流派會不會把自己記錄成一個無聊的巫師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