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死也不說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熹嬪娘娘，御花園粗使房掌事嬤嬤方氏帶到！」

  康福祿身後領著兩個小太監，押著方嬤嬤進入正殿，躬身行禮道。

  「說吧！」

  胤禛停住手中撥著的翡翠佛珠，把手搭在膝上，一抬眸，淡聲道。

  周身氣場強大，盡顯帝王威嚴，

  方嬤嬤原本想要強行辯解的話語，就這麼梗在了喉嚨里，

  「奴婢，奴婢……」

  烏拉那拉氏見方氏還在支支吾吾，給了康福祿一個眼神，示意他說，

  康福祿一拱手，恭敬道：

  「奴才奉旨去這方氏處查探，發現諸多金銀財寶，與方氏來往的物件也在其中，」

  怡寧垂眸，把玩著手中的茶杯，沒有作聲，

  方嬤嬤一向貪財，

  住處內有諸多金錢，也是在她意料之中，

  烏拉那拉氏瞧了一眼胤禛，發現他沒有開口的意思，

  便正色詢問道：

  「可尋到這些金銀財寶出處？」

  「回皇後娘娘，這些金銀大部分，來自各宮的賞賜，還有下面一些小宮女的孝敬，」

  孝敬？

  康福祿這話一出，怡寧心中就嗤笑了一聲，

  不過都是強逼的『孝敬』罷了，

  誰閑著沒事兒，給掌事嬤嬤孝敬那麼多東西，

  從方氏招供那一刻起，

  怡寧便知自己的一時心軟，引來了禍患，

  當初在御花園時，

  因為看到了方嬤嬤，沒有一味顧及荷包，

  而是強硬懲戒姚紅，以維持她自己的權威，

  所以她認為方嬤嬤還是有些底線，是識大局之人，

  所以這次方氏，託了方嬤嬤關係過來，才允了，

  沒想到，倒是她看人不準，

  亦或者說，方嬤嬤看到的大局，沒在她這，

  從而給自己招來了隱患，

  怡寧如今早已經有些後悔，

  往日本就沒多少的舊情，更是消失的一乾二淨。

  怡寧這邊心思不停，

  殿中央的康福祿，還在繼續稟報，

  「其中剩下的有一部分，不是內造的金銀，和宮外的金貴首飾。」

  說到此，康福祿頓了頓，躊躇片刻，才神色緊張繼續道：

  「奴才追查后，一時之間還未找出是於何處所得。」

  意思是線索在這就斷了？

  烏拉那拉頓時蹙緊了眉，動了動唇，還想說些什麼，

  卻被胤禛出聲打斷，

  「用刑。」

  線索斷了不要緊，

  這人還在這兒，直接逼她說出來不就好了？

  胤禛對外，一向惜字如金，

  『用刑』二字一出，

  眾人便明白，是要對方嬤嬤嚴刑逼供的意思，

  蘇培盛一揮手，

  兩個侍衛連忙進來，拖了方嬤嬤出去，

  奇怪的是方嬤嬤並未掙扎，順從的異常，

  人就這麼輕易的帶到殿外，

  手腳都上了夾棍，蘇培盛上前打算親自審問，

  動刑前，蘇培盛面對方嬤嬤挽起袖口，最後勸道：

  「雜家這手裡，審過諸多膽大包天之人，刑罰之法數不勝數，從無一人能完好的走過一遭，」

  「雜家勸你，還是儘早坦白，免得還要受些苦楚。」

  方嬤嬤抬頭斜眼瞪著蘇培盛，滿臉輕蔑，

  「呸，閹狗！」

  罵了一聲，

  方嬤嬤就暗自動了動嘴，想要咬開嘴裡藏著的毒藥，

  蘇培盛早就防備著這招，

  一見她的動作，便明白是什麼意思，

  腳下利落的上前，猛的快速一伸手，卡住了方嬤嬤的嘴，

  強硬的掰開她的嘴，翻出那顆毒藥，隨意丟在一旁，

  立馬就有小太監上前，控制住方嬤嬤的肩膀手腳，

  蘇培盛接過身後，小太監遞過來的乾淨帕子，嗤笑一聲，

  「你如今再想尋死，是不是有些晚了？」

  說著隨手丟掉帕子，

  手輕輕一揮，

  方嬤嬤身邊守著的太監，便用力一拉夾棍，

  「啊！」

  方嬤嬤頓時慘叫出聲，

  蘇培盛嘴角挑起抹冷笑，突然往後一扯方嬤嬤的頭髮，

  湊到她耳邊輕聲道：

  「閹狗？雜家就讓你瞧瞧什麼叫閹狗！」

  說著，另一隻手，向背後動了動，

  身後小太監會意，連忙遞上一根粗長的鋼針，

  蘇培盛接過，對方嬤嬤微微挑眉，

  「方嬤嬤也算是宮中的老人了，想來對慎刑司的一些刑罰有所耳聞，應該能認出這是何物吧！」

  瞧見這根針，

  方嬤嬤本就疼的滿頭大汗的臉，瞬間又蒼白了一度，

  頭不自覺的搖了搖，再也忍不住掙紮起來，

  蘇培盛見此，露出了個殘忍的笑容，

  隨後一抬手，猛的刺進了方嬤嬤的手腕處，

  「啊！」

  一旁看著的幾個小太監，聽著方嬤嬤的慘叫，面上也露出一絲暢意，

  閹狗？

  不光蘇培盛對這個稱呼，恨之入骨，

  這宮裡的太監，沒一個會喜歡這個稱呼的，

  進宮的太監一般都是幼時家貧，實在吃不上飯，

  無法，才入了宮的，

  去了子孫根，就是個不完整的人，本身就帶著自卑，

  最恨別人喚他們，『閹人』，『閹狗』等……

  怡寧聽著外面傳來方嬤嬤，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皺了皺眉，

  有些擔心後面寢殿里的弘昭，會不會被吵醒，然後哭鬧起來，

  胤禛瞧見了怡寧的神色，還以為她是怕了，

  伸手拍了拍她的手，

  對身邊小太監吩咐道：「去吩咐蘇培盛把人帶遠些。」

  「嗻！」

  小太監恭敬應了聲，飛快出去，向蘇培盛傳達胤禛的命令，

  轉眼外面的聲音就消失不見，

  怡寧回望胤禛，溫柔的勾了勾唇，眸中閃著微光，

  烏拉那拉氏冷眼瞧著二人的互動，心中微動，

  她倒是不知，

  皇上和熹嬪平日里，竟是這般相處的。

  還不待烏拉那拉氏細想，

  蘇培盛匆匆進來，躬身稟報道：「回稟皇上，方氏怎麼也不肯說出幕後主使，」

  「只一口咬定，是她自己與熹嬪娘娘有舊怨，才聯合奶嬤嬤方氏用了毒香。」

  蘇培盛心中略有些慌，

  他也沒想到這方氏骨頭這般硬，各種殘酷刑罰上了一遍，

  瞧著她神色怕的要死，但就是不鬆口，

  實在無法，才過來回稟。

  「無用！」

  胤禛面色微沉，一聲呵斥而出，

  蘇培盛再不復方才意氣，慌忙跪倒在地，

  「奴才無能，請皇上責罰！」

  胤禛皺了皺眉，轉頭安撫了怡寧一句，

  「你安心，此事，朕定會查出真相。」

  怡寧望著胤禛幽深的眸子，溫順的點了點頭，

  她此時並不需要說些什麼，只表現的相信他就好了，

  至於會不會真的查清幕後之人，這遠沒有胤禛的態度重要，

  因為私下裡，她可以自己命人去查。

  胤禛又拍了拍怡寧的手，隨後沉聲吩咐道：

  「帶去慎刑司，你帶人出去查探那些金銀來處。」

  蘇培盛鬆了一口氣，連忙按照胤禛吩咐，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