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范大嘴
唐秉義再次以輕蔑的目光看著他：「裝！繼續裝！」
「領導，您有話直說。」何雨柱無奈地說道。
「聽說你們食堂這一次福利不錯，刀魚和雞蛋都是你弄來的？」唐秉義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大主任，你這話可得說明白，刀魚和雞蛋都是我用錢和票換來的，我可沒有空手套白狼的能耐。」何雨柱連忙先將話說清楚。
「傻柱，你這是把精明勁兒全用我身上了是不是？」
唐秉義氣道：「是這麼回事，我們車間不缺錢，可糧票就差了點，可更差的是有錢找不到買東西的地兒！老范說了，刀魚和雞蛋全是你想辦法換來的，你給哥哥想個辦法，照著你們食堂，一個都五斤米面、五斤雞蛋和兩條刀魚……如果再能弄點兒豆油什麼的就更好了，放心，哥哥虧不了你。」
「這個范大嘴，賣我好歹也通知我一聲啊。」何雨柱腹誹了一句，然後問道，「你能拿出什麼東西？」
「我們這兒只有錢和工業券。」
唐秉義微微停頓了一下，道：「我們車間一共……按照100人份，你看看看怎麼樣？」
「唐主任，我現在就應承您那是不負責任。」
何雨柱沉吟了一下道：「我今天晚上就去落實一下，明天早上給你消息怎麼樣？」
「行，那就一言為定。」
唐秉義招呼過來兩個工人：「幫何師傅把東西綁車上，綁結實點。」
「知道了。」兩個工人答應一聲，過來抬著土鍋爐就往外走。
「不用麻煩哥倆了，我自己就搞定了。」何雨柱怪不好意思了。
不過這唐秉義也是挺實在的，答應幫他，『傻柱』立即就變成『何師傅』了，這算是利益互換？
「不用跟他們客氣，說實話，你這掂炒勺的力氣真不如咱玩鐵疙瘩的，這叫做……術業有專精！」
唐秉義一把拉住他，一邊往外走，一邊低聲說道：「要是能弄點兒肉，就幫忙弄點兒肉，咱車間這幫工友，一年因過年這兒能順順噹噹地吃回肉，可廠里分的那些你也知道，就夠塞塞牙縫的。」
「兩斤就不少了，那牙縫得多大啊？」
何雨柱撇了撇嘴，「肉呢，我肯定弄不著，但我能開到一批香腸，具體數量等我落實一下再說。」
「那也行，有肉味就成。」唐秉義點點頭。
雖然不如直接發豬肉，但這玩意本來就不用自己掏錢，就不要窮講究了。
「成，我先回去……對了，唐主任，千萬不要再往外說了。」何雨柱走了幾步忽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連忙回頭叮囑。
「放心吧，哥的嘴比你們那個范大嘴嚴實多了。」唐秉義拍著胸脯保證。
何雨柱抓著車把的時候，差點兒沒穩住，他也沒有想到這個土鍋爐會這麼沉。
好在綁得夠結實，他扶著自行車走了兩步，一撩大長腿……上去了。
騎到門崗的時候，何雨柱懶得下車，直接將出廠單塞門衛老秦的手裡了：「老秦頭，上下車忒麻煩，不跟你客氣了。」
老秦看了一眼出廠單，一邊夾到小本子里，一邊笑罵道：「滾犢子的玩意，你跟誰客氣過？」
進四合院，第一關就是要經過三大爺那雙敏銳的小眼睛，那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傻柱，你這是又挖工廠的牆角了？」
「三大爺，你那眼鏡是不是該換了？這麼大個的『牆角』你倒是挖挖看！」何雨柱日常懟回去，把三大爺噎得小臉蛋子都發紫了。
等何雨柱進了中院，三大媽才湊過來對老伴道：「你何苦跟他磨什麼嘴皮子，傻柱的嘴忒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車上那東西肯定是從廠子里拿出來的，明天讓解成去保衛科告他，一告一個準。」
「婦人之見！」
三大爺瞪了老伴一眼：「這麼大個的東西拿出來，你以為門崗看不到？肯定是有出廠單子的。不過這是個什麼玩意？」
不僅三大爺好奇，整個大院知道這事兒的人都好奇。
「哥，你那個徒弟下班時帶人送了一些怪模怪樣的金屬件是幹什麼用的？」
何雨水幫何雨柱扶著車，看他往下卸土鍋爐時問道。
「這小子辦事倒是快，東西呢？」
何雨柱一聽就知道是什麼了，這個時候很多人並不認識暖氣片。不過這東西跟他是前後腳的工夫就到了，應該是在班上的時候就聯繫好了。
「在屋子裡，我怕放外面叫那些孩子給禍禍了。」
何雨水打量著土鍋爐，「這又是什麼？哥，你怎麼凈弄些怪東西？」
「傻柱，這是什麼玩意？」劉光天披著件棉襖走過來問道。
「爐子。」何雨柱當然不會給他們做科普。
我了信了你的鬼！
劉光天咬著牙心裡生氣，覺得何雨柱是在應付他，卻是不肯再問了。
「還真是挺沉的。」
重生后的何雨柱力量比以前大了數倍，而且身體素質也大幅提升，只是他手上沒有測量的手段，這種事情只能意會不能言表。需要兩名青工才能抬起的土鍋爐，他一個就抱起來了，只是份量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把廚房門打開。」何雨柱吩咐。
何雨水『哦』了一聲，連忙跑過去將廚房門打開。
何雨柱將土鍋爐抱進廚房，放那兒打量了一番，忽然伸手將進水口打開……答案出來了，在水箱里居然放了十幾斤的蘋果和桔子。
大約這就是唐秉義他們車間能弄到的東西了。
不過，這算是定金嗎？
有人可能說了，你這是又準備交易了，難道不怕被查出來嗎？
真的是想多了！
建國之後，百業待興，政.府有錢，但物資是緊缺的。
不怕查的物資那都是計劃內的物資，但這些物資是無法私下交易……也就是說，不可能作為福利的。但無論哪個行業，在完成上級下達的計劃任務時，總會或多或少地生產一些計劃外的物資。
在前面交待過，工廠之間的交易或者進入黑市的，就是這部分物資，一般來說，那是不會查的，就算是某天查到何雨柱身上，他也可以推個一乾二淨。
「哥，這些蘋果和桔子是怎麼回事？」何雨水站在何雨柱的身後也看到了那些水果，驚訝地問道。
「這是三車間發的福利，三車間主任托我辦事，就分了一些給我，你拿回屋慢慢吃吧。」何雨柱說道。
「謝謝哥。」
看到何雨水樂顛顛地找網兜，何雨柱不由得又是一陣神傷，他咬咬牙：「何雨水，別拿著哥給你的東西到處灑愛心。鄭愛民那小子想吃的話，就來家裡吃。」
何雨水手上微微一頓，旋即狗腿似的點頭：「那是肯定的啊！哥，你放心，你的話我一定貫徹執行！」
得，這老實妹子也會耍花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