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走後門（續二）

  「何雨柱同志，你認識許大茂嗎？」老呂問道。

  何雨柱一挺腰：「太認識啦，這小子扒了他的皮我都認識他的骨頭，從骨髓里都冒著一股不似人的味道。」

  「傻柱！你敢人身攻擊！公安同志，你們得好好教育教育他！」許大茂在門口喊道。

  「對你攻擊我認，對人攻擊我不認！」何雨柱揮揮手說道。

  眾人又一次鬨笑起來，許大茂非常的氣憤,只反覆地重複說何雨柱『侮辱人』，而何雨柱堅定地說『他從不侮辱人』，兩個人的拉鋸戰差點兒讓老呂都破功了。

  「許大茂同志，你還想不想讓我們破案了？」老呂沒辦法，換了個突破方向。

  許大茂說道：「當然想，可是傻柱他……」

  「不管他說什麼，都應該由我們來提問、判斷,明白了嗎？」老呂不得不加重語氣，要再繼續扯皮的話,他們就走不出這個院子了。

  「明白。」許大茂這回老實了。

  沒人打岔，問詢工作進行的很快，其實主要問題就兩個。

  一個是何雨柱與許大茂有無私人恩怨……必須有，不然他怎麼不懷疑別人懷疑我？

  另一個就是何雨柱有沒有不在場的證明……晚上肯定沒有，白天食堂工友可以作證。

  「本來很簡單的問題，就因為你們亂插嘴，結果折騰到這麼晚！」

  結束詢問，那個年輕的公安嚴厲地批評劉海中、三大爺和許大茂。

  「是，是我們不對。」劉海中點頭哈腰的接受批評，看著何雨柱大為解氣……他也知道，今天是得罪劉海中了，不過劉海中從來也沒有瞧他順眼過，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公安同志，我那錢什麼時候能拿回來？》」許大茂滿懷希冀地問道。

  「我們會儘力，有結果一定會儘快告訴你的。」老呂很認真的回答,而旁邊的年輕公安則是一臉同情的看著許大茂。

  老呂說的都是應酬話，像許大茂所遇到的這種情況，幾乎是不可能破案,至於說搜查……呵呵，憑什麼就要搜查，真以為搜查證說開就開？許大茂的指控根本就站不住腳。

  「傻柱，謝謝你。」

  在人群散去的時候，婁曉娥湊到何雨柱跟前，像怕人聽見似的謝了一聲，便逃跑似的扶著聾老太太走了。

  「正正經經地謝一聲有那麼困難嗎？」

  何雨柱嘟囔了一聲，來到門口將門關上，回身看到那兩杯一口未動的綠茶，他有點兒明珠暗投的感覺：「可惜了，這可是獅峰龍井，幾千塊錢一兩的好茶。」

  雖然他也不是特別的懂茶，但好壞還是知道一些的，那兩個不識貨，他可捨不得，權當是解渴了，兩杯茶『咕咚、咕咚』地被他灌肚子里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

  劉海中現在就很憤怒,他覺得自己被冒犯了,而且還是被自己一向瞧不起的何雨柱冒犯了！

  「這個傻柱，我看就是欠教訓了！」劉海中怒氣沖沖地對二大媽說道。

  「就應該收拾收拾他！」二大媽就屬於典型的狗腿子，丈夫說什麼就是什麼。

  咚！咚！咚！

  劉海中還想說兩句狠話，就聽到有人敲門。

  「進來。」劉海中按捺下怒氣，坐在椅子上努力做出威嚴的樣子。

  房門被輕輕地推開，於海棠走了進來，在看見劉海中的一瞬間，她突然想到了一句成語——沐猴而冠！

  於海棠差點兒笑出聲來，好在她還是頗有自制力的，但臉上還是忍不住露出了笑意……很顯然，劉海中夫婦有些錯誤解讀了於海棠的笑容，以為她是尊敬自己，因而對這個姑娘就越發的欣賞了。

  「劉組長，您找我有事？」於海棠問道。

  「海棠，坐下說話。」劉海中臉上露出姨媽笑，看得於海棠一陣惡寒。

  她坐在桌旁，看著劉海中等待下文。

  「海棠，你今年24歲了吧？」劉海中問道。

  「是。」於海棠點了點頭。

  「呵呵，跟我家二小子同歲，他今年也是二十四歲，你們年齡相當，應該有那個……啊，共同語言。」劉海中覺得自己使用了一個新詞，感到有幾分得意。

  於海棠微笑不語，但心中卻是極為不屑……還稍稍有幾分憤怒！

  劉海中家的情況對於她並不是什麼秘密，無論家教還是為人，於海棠根本就瞧不上，現在劉海中敢跟她當面說這種話，不就是覺得自己成了李主任的紅人？

  但作為厂部的廣播員，她對於時事和領導意圖掌握得最為清楚——劉海中，充其量是李主任手裡一件合適的工具罷了。所以，她雖然保持一定的尊敬態度，但事實上她並不覺得劉海中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威脅。

  「海棠，我聽說你和楊為民的事情了。」

  劉海中覺得自己作為一名領導，應該是循序漸進的解決問題，所以他換了個話題，準備迂迴一下，「這是一件好事，我堅決支持，楊為民那小子我早就看著不順眼了！」

  旁邊二大媽是越聽越不耐煩，一個小姑娘而已，用得著跟她拐彎抹角的嗎？

  「海棠，大媽直說了吧，老劉現在也是領導了，我家光天也馬上就要提拔，以後更是前程無量，如果你和他處對象，老劉也可以幫你更進一步，你覺得怎麼樣？」

  於海棠笑了笑：「劉組長，你知道我是為什麼住進咱們大院的吧？說穿了，就是為了躲楊為民。到目前為止，我正在考慮跟楊為民的關係，所以不適合進入到下一步。」

  二大媽不以為然地說道：「既然你也沒下決心跟楊為民恢復關係，那就更應該考慮一下其它可能，等光天回來就讓他去找你，你們多交流一下，自然就熟悉了。」

  「那還真不行。」

  於海棠臉上的笑容已經有些綳不住了：「我現在住的是何雨水的房間。雖然何雨水嫁人了，可傻柱依然給他妹妹保留著這個房間，何雨水一向不喜歡別人去她的房間，這是因為我們倆熟悉才讓我住進去。這樣吧，我會儘快處理好我和楊為民之間的關係，我也會考慮劉光天的事情，無論行不行都會給你們個信兒。」

  「那是應該的。」劉海中也沒辦法，他總不能明火執杖地逼人家姑娘嫁人吧？

  「行，那我就回去休息了。」於海棠起身告辭，二大媽想要再說幾句，卻被劉海中嚴厲地用眼神制止了。

  等於海棠離開后，二大媽不樂意地說道：「你就直截了當地說了唄，她還敢不同意怎麼著？」

  「我是領導，要注意方式方法。」

  劉海中自信地說道：「我跟你說過，於海棠是個聰明人，她知道怎麼選擇對自己最有利。」

  於海棠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一轉彎去了住在前院的於莉家。

  「怎麼不在家休息跑我這兒來了？」於莉有些奇怪，她知道自家這個堂妹作息是很有規律的，除非是有事，否則這個時間不會到自己這兒來。

  「氣死人了……」

  於海棠到了自己姐姐家裡，終於不用戴面具了，氣鼓鼓地把劉海中找自己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個劉海中太不像話了，這跟強搶有什麼區別！」於莉聽完始末后，也是極為生氣。

  「其實我也不怕劉海中，李主任確實能夠決定我的歸屬，但他在李主任那裡還沒那麼重要的位置，如果他向李主任進言，那就是他過界了，肯定倒霉！不過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找個男朋友把自己嫁出去。」

  於海棠開玩笑似的說道。

  「有人選了？傻柱？」於莉連忙問道。

  「傻柱不行。」

  於海棠搖搖頭說道：「今天發生的事情我也看到了，傻柱的情商太低了，得罪人不說，還特別受人欺負，最重要的是，政治敏感性不強，這樣的人我可不找。」

  於莉無奈道：「那再找對像就得在我們大院以外了。」

  「無所謂了，你妹妹天生麗質，還擔心嫁不出去嗎？」於海棠笑著說道。

  「那倒是。」於莉也笑了起來。

  於海棠走了，準確地說，是從四合院搬走了，在這裡她沒找到她的愛情，何雨柱在她身上也沒有找到感覺，這姑娘的政治嗅覺太敏銳也太熱衷了，兩個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來。而對於婁曉娥，何雨柱卻漸漸地欣賞起來了，因為擔心許大茂這兩天找婁曉娥麻煩，何雨柱下班之後基本上都是直接回家。

  「借過，費大爺，您怎麼把板車拉這衚衕里了？」

  何雨柱停下車，一腳踩著地面，笑著問廢品收購站的費老頭。

  「上級有要求，工作要積極主動，我們廢品收購站也不能落後，要主動上門收廢品，給居民同志們送方便是。」費老頭無奈地說道。

  他們那個收購站一共就兩個人，另外一個是三十來歲的小媳婦，臉嫩得很，讓她拖著個板車也著實為難。

  「您覺悟真夠高的。」何雨柱笑道。

  「堅持貫徹上級領導的指示，跟覺悟沒咐關係。」費老頭沒好氣地說道。

  「老費頭，這舊鐘錶你收不收？」

  旁邊一個院里的一個老太太拎了一口鐘表走出來問道，在她把鐘錶放在車上的一瞬間，何雨柱似乎看到了一道湛藍一閃而過，他心中一動，乾脆將車放在一邊湊到跟前看了起來。

  「這鐘表的樣式跟咱國產的不一樣，有年數了吧？」何雨柱問道。

  「那是。」

  老太太很是自豪地說道：「這表當初可是洋教堂的，走得可准了，可惜被孩子碰掉地摔壞了。」

  臉上頗有幾分遺憾的神色。

  「林大媽，您也別賣廢品了。這西洋鐘錶的樣式我也挺好奇的，我給您五毛錢，我拿回去看看能不能修好，就算是修不好那也可以當個擺設。」

  「這個……」林老太太有些猶豫，大概是怕賣便宜了。

  「大妹子，你這種大多數都是木件，不值幾個錢，我收也就是兩毛錢。」費老頭端詳了一下說道。

  他也沒說錯，這鐘表上的金屬件都是些薄片，也就鐘擺和後面的齒輪是銅的，不重。

  「行，那就給賣給你了，可不許反悔。」老太太拿了何雨柱的五毛錢，腿腳利落地進院了。

  「我說傻柱，這鐘都摔這樣了，你能修好嗎？」費老頭上手摸了摸，不由得搖頭。

  「試試唄，這木工活做得可真夠細緻的。」何雨柱倒是挺滿意的，將鍾擱前頭車筐里，騎上車就走了。

  「這個傻柱……」費老頭搖搖頭，反正也不是他掏錢。

  「哎，費大爺。」

  何雨柱又騎車兜回來了，「您那兒是不是收了不少的廢品書？」

  「是啊，你有書要賣廢品？」費老頭問道。

  「是這麼回事，我吧，鄉下有一親戚的孩子想上學，但又上不起，我想著攢一套課本給送過去讓他自學。這左鄰右舍借了一圈楞是沒借著，所以看看您那兒有沒有，想淘換一套。」何雨柱說道。

  「有倒是有……行，你什麼時候過去自己找。」費老頭想了一下，也不覺得是什麼大事兒。

  「得，謝謝您，有空兒我就過去。」何雨柱謝了一聲，這才走了。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鎖好車，就捧著這鐘進了屋，然後將鍾放在桌上端詳。

  其實這種形式的鐘他在委託商店看到過，賣的也不貴，能有八成新……像這種鐘錶，雖然是西洋款式，卻是量產的，並不如何珍貴，讓他覺得好奇的是錶盤上的刻度，一般的錶盤上那都是用數字或者西臘字母表示12個小時，但這個錶盤上卻是鑲嵌了十二顆深藍色的卵形『寶石』。

  在他看過的鐘錶中，有不少是這種形式的，一般都是用塑料或者人造水晶等東西製成，便宜而好看，但剛才……何雨柱絕對不相信自己是一時的錯覺。

  端詳了一會兒之後，何雨柱找來工具，把錶盤上的玻璃蓋打開，小心地將位於12點的那顆『寶石』撬了下來——剛才那道光芒就是從這個位置發出來的。

  手感有些像是塑料，但仔細看的時候，發現側面有一道划痕。

  何雨柱將那道划痕湊到眼前仔細觀察，果然發現色澤有那麼一絲與眾不同，不是貼近眼前絕對看不出來。

  他想了一下，用手指甲順著那道划痕來回摳動……片刻之後，何雨柱幾乎是屏住呼吸看著眼前這顆如同高原天亮般純凈，帶著淡淡紫色的晶體。

  此時它就像是摘去面紗后的公主，綻放出美麗的容顏——KS米爾藍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