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日常（四）

  食堂會出事嗎？

  太會了！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免不了爭執。

  何雨柱站在飯廳里，一手攥著一個工人的一隻手腕子，兩個人站的老老實實——不老實不行，他們的力氣沒何雨柱的大，摔了幾個跟頭之後，發現打架的技巧也不如對方。

  「男人打架不算什麼，有益於身體健康。可打架破壞公物就不對了，浪費糧食就更不對了！你們又不是餓得要死了，就為排個隊，損失一筆錢，被罰款甚至處分，值得嗎？」何雨柱開啟教育模式，一陣嘮叨，兩個工人臉都變青了。

  「大師傅，你就說怎麼著才放開我們？」左邊一個工人說道。

  「什麼『大師傅』？這是我們何副主任。」一名幫廚在旁邊說道。

  「領導？領導你還打人？」那名工人似乎是驚訝了？

  「第一，我真不算什麼領導；第二，你覺得領導只能捱打不準反擊？」何雨柱淡淡地問道。

  轟～

  看熱鬧的人都笑了。

  「我也不難為你們，念在你們沒有對公物造成實質的破壞……打掃一下衛生吧。」

  何雨柱鬆開手，對一名食堂女工說道：「看著他們幹活，幹完了再讓他們走。」

  本來嘛，午休時間不老老實實吃飯休息，在公眾場所打架還糟塌糧食，這麼懲罰他們都是輕了。

  兩個工人一方面是理虧，另一方面是懾於何雨柱的個人武力，老老實實地去打掃衛生了，至於今天的中午飯……肯定食堂不會管飯，反正餓一頓也不會死人。

  一個小插曲而已，下午屈長貴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還特地表揚了他一番，算是給顆甜棗吃，就是不知道大棒什麼時候擂過來。

  下午沒什麼事情，何雨柱就把婁曉娥拿回來的那個礦燈給拆開研究。

  其實這玩意的工作原理沒什麼複雜的，報廢的原因是因為使用不當造成電池的觸點損壞，並非無解，只是……有些麻煩。

  一下午，何雨柱都在解決這個問題，兩點鐘的時候，付全有送了一批食材入庫……別瞧不起人，食堂有小型冷庫，可以存放食材。

  「何主任，」

  付全有情商挺高，把『副』字省掉了，「今天進貨的時候有一批新鮮的鯉魚，給您來一條？」

  「副主任，副主任，一字之差謬之千里。」

  何雨柱連忙表現出自己的態度，這人家要是叫順嘴了，被正主任聽到，還以為自己急著上位呢，這不是上眼藥嗎？

  「鯉魚我就不要了，前兩天在河裡抓了幾條，到現在還沒吃完呢。」

  這個付全有絕對是屈長貴的親信，表明態度估計他也會跟屈長貴彙報……算啦，不考慮這些了。

  一下午的時間，何雨柱硬是寫出了一個礦燈維修手冊，中間他還去了礦燈房幾次，結合礦燈房原有的一些規章制度，又附加了一份保養守則。

  不能說人家沒有，但現實的情況是，無論是礦工還是礦燈房的工人，文化水平普遍比較低，識字那就屬於『秀才』級別的知識分子了，你讓他維修礦燈？真的有點兒難。所以，即便是有些規定，那也是擺樣子，不存在可操作性。

  下班的時候，何雨柱跟食堂借了一輛三輪車騎回家裡……自行車他就先扔在食堂放著了，反正也丟不了。

  「真的修好了？」

  婁曉娥擺弄了幾下已經修好的礦燈，又翻看了一遍《維修保養手冊》，歡喜……不，是敬佩的眼裡都迸出小星星了，「我能學會嗎？」

  「必須能！憑我媳婦的智商，造一個出來都木問題！」

  關鍵的時候必須要挺上，他能說這是一個傻瓜手冊嗎？

  「那我先拿進去看一看。」婁曉娥像個小姑娘似的蹦蹦跳跳的拿著礦燈和維修保養手冊進屋了。

  「行，做好飯叫你。」

  何雨柱抱出一個罈子……一開壇，一股濃郁的酒香就傳出來了——這是他早上就把螃蟹泡灑里了，現在都醉得不醒蟹事了。

  晚飯悶的是乾飯，除了醉蟹之外，又做了一盤水煮魚和一盤韮菜炒雞蛋。

  這一餐婁曉娥吃的是眉開眼笑，十隻醉蟹她一個人就吃了六隻，俏臉紅朴朴，一雙大眼睛彷彿能滴出水裡，把老何同志看得春心蕩漾，沒收拾桌子就抱著媳婦進裡屋來了一發……說實話，他不想接聾老太太過來了。

  雖然說有點兒累了，但事情不能不做，好在今天婁曉娥沒跟著來，他一個人行事比較方便。

  為什麼沒跟著來……你說呢？

  還是先去河邊，昨天晚上去空間里的時候，才發現那些魚都開始帶籽了，原本他以為那些錦鯉不能產籽呢，昨天也驚訝地發現其中一些肚子也鼓起來了，這是好現象，所以他這兩天又得分池子……不過，在河邊投放魚籠的工作是不能停下來的。

  這一次依然是大豐收，留下幾條放家裡魚缸中，其它的送入空間。

  這一次他沒有去割蘆葦，而是準備去林子里拾一些能立即燒、抗燒的柴禾。

  蘆葦當然能燒，可一是不經燒，二是這玩意晒乾的過程有點兒長，不如去林子里弄些硬貨……燒煤？想多了，煤是能源，那玩意都是要統銷的，不過在冬天的時候，能夠發一些煤票，購買的是蜂窩煤，還不如在京城那會兒，有機會買一些好煤。

  家屬區這邊離河近，但礦區那邊離山近，這年月林子里的倒木多得是，還有站干，就是樹死掉了卻沒有倒下，慢慢干透的那種。如今對林業的管理還沒有那麼嚴格，只要不砍伐生長的大樹，不會有人管。

  路有點兒遠，好在路面挺平整的，其中一段明顯是人工鋪的，不太顛簸。

  進山沒多遠，就看到一棵站乾的松樹，大約有臉盆子那麼粗，五、六米高。

  「得，就是這棵吧，松木雖然容易起煙，但比較容易燒。」

  何雨柱估摸著一車能裝下，就把準備好的鋸拿出來……這是一把手持的砂輪鋸，不是那種小的，鋸片的直徑足有一尺，電源怎麼解決的？

  呵呵，這可是何雨柱最新的研究成果——將空間里的東西跨界引出。

  什麼意思？

  就是一條電纜，一半插在空間里的電源上，一半可以拉出空間接在外面使用，前提條件是她不能離開得太遠，除非電線夠長。

  其實砂輪鋸用來鋸樹真心不合適，但他手裡沒有電鋸狂人那種電鋸，木工鋸倒有，但那玩意不太適合鋸樹，雖然有些費砂輪片，但空間倉庫里這東西不少，他也沒打算賣過。

  周圍沒人，噪音乍起，何雨柱輕輕地將飛旋的鋸片湊近樹榦——使用砂輪鋸不能用力懟，那樣會造成鋸片破碎，後果將非常嚴重。

  隨著鋸沫飛濺，何雨柱也是在徐徐轉動，他一邊要控制著砂輪片切入的深度，一邊要注意樹木會不會傾倒，同是還要小心周圍有沒有野獸……按道理說，有砂輪鋸的噪音，一般的野獸不會輕易靠近的，但問題是萬一遇到一頭不講道理的野獸呢？

  什麼事兒都是有可能發生的。

  就這樣，等到鋸了一圈之後，何雨柱又用木工鋸來了個深加工，最後拿斧子用力敲樹榦，就見到這棵乾枯的大樹照著他希望的方向倒了下去。

  到這時候，何雨柱總算鬆了口氣，今天運氣不錯，一切都挺順利，他剛才還擔心出意外呢，畢竟沒少在一些相關作品中聽說

  枯樹倒下，何雨柱也沒閑著，繼續用砂輪鋸把那些枝枝杈杈地鋸下來，然後同樣的方式把樹榦鋸成七、八截，再一段段地滾下山坡。

  枯樹已經干透了，比較輕，用腳蹬幾下，很容易滾下山坡……當然，這滾動的軌跡未必按照何雨柱的意願來，有的就偏離了預期。

  有幾段木頭沒有直著滾下去，反倒是往旁邊滾了，壓過一處灌木叢……朴楞楞，兩隻野雞從灌木叢後面飛了出來。

  肉！

  這個可以！

  何雨柱心中一喜，抬手就掣出彈弓和一袋彈丸。

  打野雞這種禽類用不著鐵彈丸，膠泥彈丸就足夠了。

  兩隻野雞對於突如其來的打擾似乎非常憤怒，它們並沒有跑得太遠，可能是覺得目前的位置已經足夠安全。

  但不料何雨柱抬手就是兩彈……有過打野鴨的經驗之後，他已經知道如何對付這些有翼生物——打它們的翅膀，這可比腦袋更容易射中。

  尖叫聲響起，兩隻野雞果然垂著一隻翅膀飛不起來了，只在撒開兩條腿跑……說真的，它們真跑不過何雨柱，沒多長時間，這兩隻野就成了俘虜，被綁著倆爪子扔車上了。回到山上，將沒滾下來的樹榦以及枝椏輕鬆收進空間，然後又去灌木叢後面轉了一圈……果然有一個野雞窩，只是沒有野雞蛋，這讓人有些遺憾。

  下山之後，他將收起的樹榦和枝椏都放在了車上——剛才就應該這麼干，顧慮太多了，不過要不是那麼一折騰，也不會發現那兩隻野雞不是？

  找了一根繩子將那些樹榦都固定好之後，何雨柱這才鬆了一口氣，蹬車三輪車往家趕。

  到家門口了，才有人注意到他，有那見過幾面的人都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好歹是一個副主任，誰敢保證沒有用著誰的時候？

  「你這是……上山了？」

  婁曉娥出來開門，幫忙將車推進去：「這是……野雞？」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驚喜。

  何雨柱回頭看了一眼，道：「明天早晨給人做紅燒雞塊，另一隻……」

  「不要殺它們。」

  婁曉娥眼中露出期盼的小眼神：「家裡還有野鴨沒吃了，還有這麼多的魚……養著它們吧？」

  何雨柱笑著問題：「你不怕它們飛了？」

  「不是說可以把翅膀剪了嗎？你別欺負我不懂。」婁曉娥理直氣壯地說道。

  「行，你懂。」

  何雨柱說著話，將那些木頭都卸了下來，他看了看天色：「我再去割一些蘆葦，順便把魚籠收了。」

  這一次出去，他帶上了水桶。

  「我和你一起去吧。」婁曉娥說道。

  不過，她的眼神又看向野雞，似乎有些不舍。

  「我一個人就行，你把這兩隻野雞都給安排好了。你放心，它們一時半會兒地飛不了，翅膀斷了一個。」

  何雨柱說完，推著三輪車離開，而婁曉娥已經把兩隻野雞拎起來了。

  家裡面沒有雞圈，婁曉娥也有辦法，不過他們前幾天編的葦筐還在，婁曉娥找了一隻闊口兒的，將兩隻雞腳上的藤條解了，扣在筐下，筐的上面是就地取材，用一塊沉重的木頭壓住了。

  弄完這一切之後，婁曉娥又在筐上放大了兩條縫隙，以免得兩隻野雞憋死……這要做的事情還不少呢！

  不提婁曉娥在家裡忙活，何雨柱是真的去割蘆葦了，反正這東西今年割明年長，準備充足點兒沒問題。

  天黑的時候，他已經將三輪車裝滿了，而且在割蘆葦的時候，他意外地發現了一片野鴨窩，當時有些措手不及，等他掏出彈弓的時候，那些野鴨已經飛走了。

  不過，飛得了野鴨飛不了蛋，大多數野鴨窩裡都有綠皮鴨蛋，何雨柱每個窩裡取那麼兩、三枚，就有近百枚了——他並沒竭澤而漁，免得影響下一批野鴨的孵化。

  這是意外之得，何雨柱挺開心的，從空間里拿了一隻塑料桶將這些野鴨蛋一隻只地撿了進去。

  接下來就是收割一批青蘆葦進入空間，進行飼料儲備……兩個小時之後，蘆葦又被清空了一大片。

  饒是何雨柱體力超越常人，這會兒也累得不清。

  看了看時間……應該去食堂了，他來到河邊，將十二隻魚籠拉出來.

  嘿，果然又進去了一批魚，裡面有不少明顯帶籽的。

  繼續之前的操作，留了一些河蟹和河蝦、魚在水桶里，其它的全部送入倉庫空間。

  一切搞定之後，何雨柱先騎著三輪車送貨回家……婁曉娥還在屋裡跟那本維修保養手冊較勁，何雨柱也沒驚動她，自己將蘆葦卸下車之後，將水產送進水缸里，然後將野鴨蛋送到廚房裡，這才輕手輕腳地出了院子……嗯，他隨手將門從外面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