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日常（六）
「喬喬睡了嗎？」
看到婁曉娥上床，何雨柱輕輕攬住她的腰肢。
「睡了。」
婁曉娥靠在何雨柱的懷裡，可能是覺得姿勢有些不舒服，她又往丈夫的懷裡拱了拱：「就是……太懂事兒了，懂事的讓人心疼。」
「她的那個書包呢？」何雨柱問道。
「按你說的，用那個鐵箱子鎖起來了，而且還在地上挖了個坑，把箱子藏在了地下，上面鋪著木板……感覺有些怪。」婁曉娥說道。
「那孩子太懂事了，而且缺乏安全感。」
何雨柱輕輕用了一下力：「對不起，沒經你同意，我就把她帶回來了。」
「我明白，聾老太太和你也沒有血緣或者法律關係，我們不一樣和她成為一家人了嗎？多一個小姑娘我覺得沒有什麼……你決定收養她了嗎？」
「讓她先在這裡住一段時間，看看是否適應……我說的是彼此適應。」何雨柱說道。
收養可不是一廂情願的事情，婁曉娥肯定不會拒絕，她是個善良而且有愛心的女人，連奉養一個老太太都沒問題呢，可關鍵是孩子願不願意跟，這才是主要的問題。
家裡多了個老人和孩子，肯定會引起注意，何雨柱沒說有沒有血緣關係這種敏感的話題，直接就說是自家的親奶奶了，這事兒沒人較真兒。至於說孩子……含含糊糊的就說是自己的孩子，這會兒上戶口沒那麼複雜，就說是戶口丟了重新上個戶口，稍微操作一下也不是很困難。
何雨柱回來的時候，除了兩個大活人外，就只帶了一個背包回來……嗯，背包有點兒癟，主要是裡面吃的東西下去了不少，反正足夠，何雨柱也就沒有補貨。
至於說其它行李……幾個小包袱說是託運，其實就是在何雨柱的包裹里，但何雨柱回來的時候喊得挺嘹亮的，意思是買了不少便宜東西，比如布料之類的。
在家裡休息了一晚上之後，第二天先去食堂借了輛三輪車……他當然不會傻乎乎的騎到縣城，雖然知道黑.市所在，但短時間內他是不會去了，有心理陰影了。
把空間里的活幹完之後，何雨柱開始搗騰東西。
他在京城的時候已經去百貨公司看過，專門挑選了一些跟百貨公司里的那些貨物款式相近的布料準備了一大批……有花布，也有純色的……比如深藍色的、青色的或者黑色的，扣子、拉鏈什麼也準備了一些。
將這些東西折騰到三輪車上之後，他又準備了一批糧食和大豆油，以及一些零食和玩具……這是給喬喬準備的。
做出一付汗流浹背的模樣，何雨柱在中午之前總算是『趕』了回去。
因為是上班時間，街面上的人其實不多而且大多都不認識，所以何雨柱也沒跟人解釋車上的東西……蓋著帆布呢，要不那些糧食就足以引人遐想了。
「怎麼多糧食？」
婁曉娥開門的時候臉都白了，連忙幫忙將車推進院子，穿著毛衣何雨柱都能夠聽到她的心跳聲……不怪她，剛知道丁姐那檔子事，她不擔心才怪。
「別擔心。」
何雨柱知道她怕什麼：「我這是買不是賣，餓急眼了還不準自己刨食怎麼著？」
「老太太和喬喬怎麼樣？」何雨柱問道。
婁曉娥甩了個眼神，何雨柱這才看到喬喬正抱著兩隻汪的狗頭，坐在兔子籠前全神貫注地看著那些小兔子呢……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回來。
「老太太去暖棚里轉了轉，正在去豬圈了。」婁曉娥笑著說道。
「覺著新鮮就好。」
何雨柱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對了，我這次去縣城，通過認識的朋友要了一輛三輪車，等有貨了就讓我去提貨，到時候拉東西方便，拉人也方便。」
「那敢情好。」
婁曉娥對這個倒是不太反對，有輛三輪車確實是挺方便的，「外面風聲要是緊的話，還是過一陣兒再說吧。」
「沒事。」
何雨柱把米、面和油都搬進廚房，然後把布料拿給婁曉娥看：「我這一次把手裡的布票全都買了布，你看看這花色和質量，比小地方的供銷社不知好了多少倍，這馬上就過年了，給你、老太太和喬喬都各做一件衣服。」
婁曉娥雖然不會做衣服，但人家出身好，對布料的好壞還是能夠分清楚的，何雨柱拿出來的這些布料花色精美，顏色鮮艷，而且布料的手感更加細密、滑膩，就是在京城的市面上，也是極為少見。
「這布簡直是太漂亮了，我都沒見過幾次，你怎麼想起買它們了。」婁曉娥一上手就愛了。
「要不說咱是過日子的人嘛。遇到合適的東西，肯定是能出手時便出手，先拿下攢著，反正也放不壞。」何雨柱得瑟地說道。
「可是……我針線活不行。」婁曉娥臉上露出羞赧的神色，雖然她當姑娘的時候學過一些針線活，但也就縫補一下衣服、扣子什麼的，做衣服真不行。
「也不用你做，等找時間去縣上問問，肯定有干過裁縫的。」何雨柱說道。
將那些布料全都卸完之後，何雨柱又拎了一兜子吃的，挑了一些婁曉娥喜歡吃的后，又拿了一些點心和糖果給喬喬。
「謝謝叔叔。」小姑娘很懂禮貌。
「要洗了手再吃，不然肚子裡面會生小蟲蟲的。」婁曉娥提醒道，喬喬剛剛可是跟狗子在一起玩的。
前院熱鬧半天了，也沒見聾老太太出現，何雨柱擔心聾老太太萬一摔著可就麻煩了，急忙向後院走付出，婁曉娥也反應過來，連忙跟了上去，讓喬喬自己在前院玩。
二人在後院張望了一圈，聾老太太不在暖棚里，二人趕忙去豬欄。
得！
聾老太太正在豬欄裡面，那手啊……摩挲著三頭大豬的腦袋，笑眯眯的。
何雨柱敢保證，要是那三頭豬知道老太太心裡想的是什麼，肯定能拱死她！
「奶奶喲，您可快上來吧。」
何雨柱連忙進豬欄把聾老太太扶了出來：「您說您看豬就看豬唄，跑裡面幹什麼，萬一照您這身子骨拱一下，您受得了嗎？」
「牲畜都靈著呢，只要你們別懷著歹意接近它們，它們友好著呢。」
聾老太太拄著拐杖在外面看那三頭豬，真是越看越稀罕：「現在有一百多斤了吧？」
「一百五十斤。等過節就殺一頭。」何雨柱說道。
「是不是有些瘦了？能有多少肉？」聾老太太還有些嫌棄。
「先殺一頭吃殺豬菜。」何雨柱說道。
一百五十斤是差了點兒意思，但只要聾老太太高興就成……嗯，他空間里有不少豬肉，偷梁換柱可以有。
傍晚的時候，隔壁楊華健帶著媳婦和兒子過來探望聾老太太和孩子，還帶了二斤槽子糕和兩瓶水果罐頭。
跟聾老太太說了會子話，聾老太太便有些打瞌睡，腦袋一點一點頭，兩口子立即提出告辭。
「不急，到外面坐會兒。」
何雨柱請楊華健兩口子來堂屋。
他們家的兩個小子正和喬喬一起玩……嗯，這些孩子作得很，掏出來兩隻小兔子，兩隻守山犬伏在旁邊，那兩隻兔子要多乖有多乖，恨不能自己跳到他們的手上。
「你們家可真暖和。」
楊大嫂有些羨慕地看著那幾塊暖氣片：「小何，等明年冬天，我們也想安裝一個土暖氣，需要準備什麼？」
「不太容易。主要的麻煩就是這個土鍋爐，必須有好的焊工，雖然說它承受的壓力不想真正的鍋爐那麼大，但焊縫質量如果不過關那肯定不行，其實就是這些水暖件，我是從滇省的省城買的，咱們縣上有沒有不好說。不過你們想要安裝的話，我可以把圖紙給你們。」何雨柱很大度地說道。
「那就謝謝了。」楊大嫂大為歡喜。
「楊大嫂，咱這周圍有沒有會剪裁衣褲的？柱子從京城捎了一些布料想給我們娘幾個做身衣服，我們可以付手工費。」婁曉娥說道。
「還找什麼其他人？你們要是不嫌嫂子的手藝粗糙，就交給我來做，告訴我做什麼樣子的衣服就成。」楊大嫂爽朗地說道。
「那可太好了。」
婁曉娥進屋把幾塊布料拿了出來，婁曉娥準備做一條深藍色的褲子和一件同色列寧裝，喬喬準備做一身誇帶裙，聾老太太用的兩塊布料……青的做上衣，黑的做褲子，鞋嘛……就是布鞋，空間里有。
何雨柱在旁邊撇嘴，其實他在琢磨著把倉庫里一些款式比較大眾，用料也比較簡單的衣服拿出來，沒想到婁曉娥動作有點兒快……就這麼著把。
楊大嫂堅決不收手工費，可咱不能不講究啊……婁曉娥乾脆給了她兩塊布料，好給家裡兩個小子做身新衣服。
有沒有多的花布？
有，但過猶不及這個道理婁曉娥也是懂得。
好在楊大嫂不是不知進退的人，就這麼著還百搬推辭呢，最後還是婁曉娥說道：「嫂子，這全當是拜師費了，家裡現在有老人和孩子，針線上的活兒肯定不少，你教教我，也免得總是麻煩嫂子。」
「這個可以。」楊大嫂終於是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布料。
她先把婁曉娥的尺寸量了，然後第二天又把聾老太太、喬喬的尺寸量了，弄得挺正規的。
第二天下班，婁曉娥便跑到楊家學藝，楊大嫂手巧得很，連說帶比劃的，三兩下就把布料裁好了。
沒有縫紉機也沒有碼邊機，不過這些布料都是純棉布，不用鎖邊兒也不會起毛邊兒，直接縫就可以。
不過純手工縫衣服還是太費勁了，這麼一針一針的縫，不知道要縫到啥時候去？
何雨柱過來瞄了一眼，心裡也是感慨，他琢磨著要是有一台縫紉機就好了，一會兒工夫就能把衣裳做好了。
這多費勁啊，不知道一晚上能不能縫出來？
他回家之後，先把飯做好……楊大嫂這是完全投入了，他可不能讓人家裡的老少餓著。
「楊大嫂，曉娥，先休息吃飯。」何雨柱拎著食盒直接將飯送家裡了。
「小何，這多不合適！」楊華健不好意思了，他知道媳婦還得了兩塊布料呢，而且還是兩塊非常好的布料。
再者何雨柱送過來的飯，大米飯，有菜有肉太硬核了，他覺得自己是受之有愧。
「不急，你們先吃。」楊大嫂是個行動派，就聞著那股子飯香，這活也必須幹完。
用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婁曉娥那套列寧裝先做好了。
第二天早晨還沒上班叫，楊大嫂就拿過來給婁曉娥試穿……嘿，這衣服穿在身上，雖然不如後世那麼時髦，但在這個時代，那是絕對的講究。
「別說，嫂子，你這做衣裳的手藝，能開個裁縫店了，這衣裳的樣子做的格外好看，不比外頭賣的差呢。」
何雨柱看著婁曉娥在那兒試衣服，毫不吝惜的讚美道。
「嗯，好看。」聾老太太在一旁也笑眯眯地看著，喬喬緊挨著她，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老太太，回頭我就把您和丫頭的衣服裝做好，保證今天晚上就能穿上。」楊大嫂笑著說道。
「那敢情。」聾老太太咧著沒剩下幾顆牙的嘴笑了。
婁曉娥知道，是自己耽擱了楊大嫂的工作，所以第二天就沒跟著亂……沒人在旁邊問這問那的，楊大嫂的工人效率陡然提了起來，等何雨柱下班的時候，聾老太太已經煥然一新，穿著新衣服坐在堂屋裡，跟那老封君似的。
「太太，照張相吧。」婁曉娥也換上了自己那套列寧裝。
「那敢情，大孫子，快把你那個……」聾老太太一時想不起來機器的名字了。
「太太，」
喬喬也跟著叫『太太』，反正就是個稱呼，誰也沒糾正，「那叫照相機。」
「對，是照相機。把它拿出來，大家都換上新衣服。」
喬喬的挎帶裙也做好了，何雨柱給她找了一件白色的毛衣，高腰棉襪，頭上是一個紅色的發卡，上面還帶著一個蝴蝶結，腳下蹬著一雙小黑皮鞋，要多漂亮有多漂亮。
婁曉娥也有一雙棕色的黑皮鞋，反正她年後就要去學校了，為人師表倒飭一下也是應該的。
何雨柱自己有一身灰色的中山裝，把頭髮一梳，那也人模狗樣的……呸！是一表人才。
咔！
一聲輕響，何氏的第一張全家福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