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望將軍憐惜
見到面前的兩個人,全無反對的意思,岳超微笑道:「看樣子兩位都已經想好了。」
糜竺是因為深思熟慮之後,認同了岳超的條件,所以不曾開口反對。
但是,陳奕則完全是因為岳超的威勢。
雖然。
面前的男人,儒雅隨和,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但是,如岳超這樣的地位,他既然明確的提出了自己的打算和看法。
如他陳奕這樣的小角色,真的擁有反對的權利嗎?
「是!」
糜竺當先起身,來到岳超的面前,俯身下跪道:「草民糜竺,拜見主公!」
陳奕戰戰兢兢,見到糜竺的表現,同樣慢吞吞的出現在了糜竺的身後,恭敬叩拜道:「草民陳奕,拜見主公!」
兩人這一拜,便將不復自由人。
昭示著兩人徹底的歸入了岳超的麾下。
「哈哈哈哈……」
岳超放聲大笑,對面前的兩人道:「兩位先生請起!」
「本州之商事,全部都交由本官的幕僚郭嘉、郭奉孝代為處理,稍後兩位可以前往郭嘉的府上拜訪,他會告知你們怎麼做。」
「是,主公!」
糜竺與陳奕一同見禮。
陳奕忐忑的詢問道:「主公,如果再沒什麼事的話,我等先行告辭了。」
岳超笑道:「去吧!」
兩人俯身一禮,徐徐退出大堂,眼見即將離開的時候,突然,岳超一聲低喝,又將兩人叫了回來。
「主公!」
糜竺驚訝的詢問道:「敢問主公,還有什麼事情想要吩咐?」
岳超道:「糜先生,聽聞糜先生所經營的。糜氏商族,在徐州擁有極大的勢力。」
「是的!」
糜竺笑了一笑。
他們糜氏一族,在徐州,何止是極大的勢力那麼簡單。
即便是一州之刺史,是堂堂的徐州刺史陶謙,也有許多事情需要仰仗他們糜氏。
岳超俊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詢問道:「我聽說,在徐州沛國,有一個比較有名的舞姬,名字叫做甘梅,天生一副上好的容貌和氣質,冰雪為膚,白玉作骨,糜先生聽說過這個女人嗎?」
「徐州沛國?」
糜竺皺著眉頭思忖了一會兒,半晌方才道:「主公有所不知,我糜氏的勢力,更多的是集中在東海一地,而且草民經商,常年往來於中原各地,回去的時候也不是很多,甘梅這個人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若然當真是在徐州的話,草民日後,一定重加留意,必定全力為主公促成此事。」
糜竺是什麼樣的人物?
岳超雖然只是提到這個女子,糜竺念頭閃動之間,便已經知道了岳超的打算。
當下做出了全力配合的態度。
岳超點點頭。
心下已經明白,此時此刻,甘梅似乎還沒有什麼名聲。
不要看糜竺說他糜家在沛國的勢力不大,不曾聽說過甘梅的名聲。
岳超的心裡,明鏡一般,以糜家的勢力,怎麼可能會沒有一二種情報來源?
作為糜家根據地的徐州,對於糜竺來說,簡直就是如觀掌紋。
他說不清楚,或者說沒有什麼印象。
多半就是真的沒有!
糜竺這樣說的意思,可能只是想要再做一個確定罷了!
想了一想,岳超吩咐道:「糜先生可以注意一下,在沛國館閣中學藝的女童,或者,是家道中落,賣入館閣之中的年輕的女子,如果見到甘梅,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用強,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我岳超的名份,相信,小小一個徐州,絕沒有敢與我岳超為敵的人。」
糜竺恭敬領命。
隨後與陳奕一齊退出了州牧的府邸。
……
岳超走出大堂,向外觀看,遠遠的觀看到夕陽西下,一輪殘月,早早的掛上了天空。
「已經到了黃昏了嗎?」
岳超微感驚訝。
不知不覺便已經晝夜更替。
「主人!」
一個僕人恭敬的來到岳超的面前,稟告道:「淳于夫人求見!」
岳超莞爾一笑,道:「請她過來吧!」
不大的走廊內,一個身穿素色宮裝的年輕的女子長裙曳地,低眉順眼般向著不遠的前方走去。
女子正是淳于曳!
大名鼎鼎的三國醉將淳于瓊的妹妹。
淳于曳年方二九,柳眉細長,雙瞳漆黑而明澈,雪白的鼻樑既是清秀,又具有一種筆直的美感。柔軟飽滿嬌潤的櫻唇和線條優美細滑光潔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無不恰到好處的集合在了同一張清純脫俗的美靨上。
眼前的女子,本身便是絕色一般的美人,一顰一笑無不使得千萬英雄豪傑心神欲醉。
然而,真正讓她獨領風騷,與眾不同的,卻並不僅僅是這出類拔萃般的美貌。
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讓人無法抗拒的迷人氣質。
淳于曳人如其名。
她的骨相,她的氣質,似乎只有在長裙曳地的時候,方才能夠因此而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輝。
搖曳生姿!
猶如日月當空,長河行地,以一人之風姿,遮蔽日月,傾倒江山。
淳于曳顯然對於自己的氣質和容貌,並非是一無所知。
此番出行,特地換上了一件家族重金購買的素白的宮裝。
宮裝通體素白,只在一些極細微的地方,以金線秀出奇特而尊貴的花紋,於不著痕迹之間,顯出足堪一握的玲瓏的腰肢。
烏黑柔順的披肩長發,在頭飾的映襯之下,越發顯得黑亮如瀑。
淳于曳步履輕盈的行走在走廊之上,或許是特地鍛煉過的緣故。她那曼妙靈動的步伐,似乎包含著某種奇異的節奏,每一縷衣袂的擺動,都彷彿是一副如畫般的歌舞,搖曳生姿,幾乎可以讓人忘記呼吸。
然而。
淳于曳的心中,卻並非如她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麼從容自信。
因為寄居在岳超的府上。
她與岳超。
所見豈止是一面兩面?
時至今日,兩人照面的次數並不算少,彼此已經算得上十分熟悉的朋友了。
淳于曳能夠在何進的府上得寵,能夠在何進死後不動聲色的勾搭上他的心腹愛將袁紹,當然不是一個只有美貌的花瓶。
淳于曳不僅僅是精通歌舞,對於人心的把握也可謂是爐火純青。
對於岳超。
淳于曳莞爾一笑。
雖然岳超偽裝的天衣無縫,或許不能說是偽裝,而是克制,對於自己的剋制力,達到了一種不俗的程度,美人入府,卻沒有一絲一毫欺辱的意思。
但是對於一個見多識廣而又聰明的婦人來說,男人的心思,很少可以成為一種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淳于曳可以肯定!
岳超對她,絕不僅僅是照顧恩人的家眷這樣一點點的心思。
想也知道。
一個男人,將一個美貌的女人放在家中,一養就是一兩年的光陰,當然是別有所求。
但是。
淳于曳怎麼也想不到,岳超竟然會忍到這樣的地步。
已經這麼久了,還沒有暗中來會自己的意思。
這就讓淳于曳有點兒遲疑了!
岳超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思?
自己已經聽從他的安排,住在了岳府,完全就是予求予奪的姿態,他為什麼會這麼久的時間,依舊無動於衷?
此番。
兄長淳于瓊苦苦哀求,請她主動出馬,幫助淳于一族拿下岳超,順帶著為自己謀一個好的出路。
淳于曳本來是拒絕的!
她雖然是一個婦人,但是,卻不是一般的婦人,曾經接觸過大將軍何進,又把袁紹迷得神魂顛倒。
也許連淳于曳自己都不知道,不知不覺間,她的心懷,她的脊樑深處養成了一種名為傲氣的高貴氣質。
不論是多麼強大的英雄豪傑,從來都只有男人拜倒在本姑娘的曳地長裙之下,什麼時候?
她淳于曳卑微的去請求一個男子?
淳于曳咬牙切齒!
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因為他的緣故,連帶著讓她的身價,都不禁的打了好幾個折。
不過。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
長兄如父,出嫁從夫,不論是何等的美貌,不論是何等的智慧,女人在沒有父母和丈夫的時候,兄長便是淳于曳的一切,她無法不聽從淳于瓊的安排,只能夠精心裝扮后,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岳超的面前。
「淳于夫人!」
岳超笑了一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即便是見慣了蔡琰、貂蟬這一個等級的絕代的奇女子,岳超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子確實有其特殊的地方。
有那麼一種味道,深深吸引著他。
讓他即便在擁有了蔡琰和貂蟬之後,也還是難以按耐住自己的好奇之心,想要尋幽探秘,像是開啟寶藏一般,發現一種人世間的,別具一格的風景和美麗。
岳超微笑著詢問道:「超是稱呼夫人為淳于夫人,還是何夫人?超個人覺得,淳于夫人更好一些,如果是稱呼何夫人的話,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提起何夫人!
岳超總是莫名的會想起那個臉龐黝黑,身子略矮的曾經的好友,大漢的典軍校尉曹操。
事實上!
岳超覺得,他和曹操應該不是一類人。
淳于曳莞爾一笑,一雙清澈而明亮的雙瞳直直的凝視在岳超的身上,平靜的道:「為什麼不能是岳夫人?」
透過眼前的女子的明亮的雙眼,他彷彿看見了一汪水。
秋水明眸。
不愧是三國這種英雄遍地,美人絕代的時代。
這個時代的美人,或者說是這個異世界的女子,秋水明眸,幾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標配。
美人淺笑,明眸如水,這樣的景象,很少有男人能夠鎮定自若,全不動容。
岳超神色一窒,一瞬之後,方才反應過來道:「既然如此,我便稱呼夫人叫做曳霧吧,曳霧。」
「說起來或許非常的難以置信!」
岳超道:「也許是我所出生的時代的原因,也許是我所成長的環境的原因,即便此時此刻的我,手握千軍萬馬,世間奇女子,盡有一爭的資格,但是,從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以及我內心中所蘊含的世界觀與價值觀,總是讓我在想要肆意妄為的時候,有所克制!」
「曳霧你知道嗎!」
岳超道:「不論是對你,還是文姬,貂蟬,甚至是何太后,超都並非沒有一點點的野心。許許多多的時候,超甚至恨不能化身禽獸,一逞雄心,借用你們的身體,來彰顯我岳超征服天下,威加海內的絕世功績。」
「但是!」
岳超道:「你們或許都知道,我剋制住了自己,直到今日,我堂堂岳超,也僅僅只有貞姬一個女人罷了,娶妻近乎八年,膝下尚無一個兒子。」
淳于曳吃了一驚,想不到岳超會這樣說。
這一次來見岳超,她曾經想過許許多多的可能。
她曾經想到,岳超會迫不及待的拉她進入卧室,然後兩人會做一些莫可名狀卻天經地義的事情。
她曾經想過,岳超會如曾經的何進和袁紹一般,說一些安慰的話,用甜言蜜語哄她脫掉身上的衣服,心甘情願的與他交好。
她萬萬也想不到。
身為「主公」的岳超,竟然在她的面前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以至於自詡見過了大世面的她不禁有些語塞,反應過來后,淳于曳由衷的讚歎道:「將軍乃是一個好人,起碼對於我們這些婦人來說,是一個極好極好的人!」
淳于曳美眸眨動,用心的真誠的道:「貞姬姐姐能夠嫁給將軍這樣的英雄人物,可謂是三生有幸,我與何太后等人,能夠為將軍所救,也是上一世修來的福氣,若然沒有將軍的存在,曳霧以及府中的這些女子,命運將不知會何等可憐。」
「妾身聽說!」
淳于曳上前兩步,以手執岳超之手道:「董卓遷都長安,南匈奴10萬大軍沒有任何的約束,長安權貴,足足數百萬人,幾十萬人遭遇厄難,曾經在洛陽城內名動一時的絕代女子,此刻大部分都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相比起來,妾身與府中的姐妹該是何等的幸運。」
「袁紹志大才疏,遠遠不足以與將軍相提並論。」
「妾知道將軍的心思,也知道將軍不想強迫我們的意思,妾身唯願將軍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妾身心甘情願的,絕無任何逼迫,還望將軍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