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鄒芸娘
「鄒龍!」
岳超凝重的道:「如今天下大亂,諸侯蜂起。我大漢周邊的諸多異族,無不是心懷不軌,想要趁機作亂,火中取栗。」
「西涼州群龍無首,西部乃是西域,北部則是北匈奴,東部是鮮卑和并州。」
「表面上看來,西域弱小,北匈奴有長城阻隔,鮮卑部族也有并州鐵騎作為牽制,實則任意一方做大,涼州便將不復安穩。」
「本官也不瞞你,此行我軍深入涼州,便是為了得到你們這些涼州本地官員的效忠。」
「此刻本官坐擁冀州,收復青州,剛剛又得了司州,大漢十三州,已經有三州為我所掌握,此刻整個北方邊境,只差涼、並、幽三州,便可以成為北境霸主,保一方百姓安寧,使天下六州之百姓盡享太平,鄒龍,你可願意助本官一臂之力嗎?」
岳超沉聲一吒,手中一丈六長的九曲天河槍,驟然間,便立於面前,深入大地一尺有餘。
面前的鄒龍及其麾下的大將無不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心驚膽戰的神色。
明明他們身披甲胄,足有戰將數十員,兵馬3000。
可是,如此多的大將,如此多的兵馬。
面對眼前的這一個人,眾人竟然莫不生出了一種,不能抗衡的錯覺。
就彷彿擁有3000兵馬的不是他們,而是眼前的岳超一樣。
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下自己波瀾壯闊的內心,鄒龍恭敬的道:「主公,鄒龍一日是主公的臣子,便一生都是主公的忠犬。既然主公有意,我鄒家上下,必定傾盡全力,以報答主公厚恩,只是,涼州雖小,豪傑眾多,僅僅是靠我鄒家一家之勢力,想要得到整個涼州,談何容易?」
岳超平靜的道:「你且上馬,帶領我與麾下的先登營前往張掖安置,再做打算。」
「是!」
鄒龍畢恭畢敬,策馬行走在岳超身畔,一直等候上將鞠義前來,大軍方才出發。
不過多久,便觀看到一座猶如雄獅般屹立的無比巨大的城池。
正是涼州張掖郡的治所觻得城。
岳超與鞠義被鄒龍安置在太守府中。
麾下兩萬先登營的兵馬,則分別安置在觻得城四座郡營之中。
岳超進入觻得城中,便立刻命人前往嘉陵關、玉門關,以及酒泉郡、西域都護府等地,召集自己曾經的舊部。
命令他們前來觻得城之中商討要事。
嘉陵關李興,本來只是一個征討黃巾失敗的小軍官,得到了自己的提拔,方才平步青雲,到如今成為了大漢的一處封疆大吏。
徐統乃是典韋的兄弟!
高攀、趙鴻則是華雄的舊部。
雖然,這些人在幾年之前還對自己忠心耿耿,但是,岳超和華雄等人離開涼州,畢竟已有一段不少的時間。
這些人又在當地做慣了土皇帝。
人心都是善變的,岳超也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依舊保留著對於自己的忠心?
只能說是試一試。
若然這些人已經叛變,那便另謀辦法,實在不行的話,只能夠權且退出涼州,另外尋找一個恰當的時機,二取涼州。
「主公,張掖太守鄒龍前來求見!」
岳超以及身邊的部將剛剛安頓了下來,便觀看到上將鞠義急匆匆地闖入大門,前來向自己稟告,卻是當地的主人鄒龍前來求見。
岳超道:「快請!」
他僅僅是說出了一個請字,並沒有親自前往迎接。
雖然經略涼州,對於自己稱霸天下至關重要,但是以鄒龍的能力和聲望,還沒有資格讓他親自出面迎接。
不一會兒。
岳超就觀看到,鄒龍身穿便裝,頭戴束髮金冠,身披士子儒服,腰間懸一柄寶劍,滿面春風的來到了岳超的面前,笑意盈盈的道:「主公,下官在鄒府準備了晚宴,為主公和這一位將軍接風洗程,請兩位務必賞臉。」
「晚宴!」
岳超倒是知道,鄒家乃是涼州商賈世家,得自己之助,隨後更是掌握了整個張掖郡的軍權,當然是財富日增,在觻得城,除了太守府以外,別有幾座豪華的別院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不過。
自己這一次進入涼州,乃是為了偌大的疆土,怎麼能夠將自己的心神和精力,放在毫不重要的晚宴之上呢。
岳超搖了搖頭,道:「本官遠來疲乏,身體困頓,已感覺有些乏了,將軍好意,本官愧領了,至於晚宴之事,卻是無法參加,鞠義將軍如果有暇,就此玩樂一番,也沒有什麼。」
鞠義搖了搖頭,道:「主公軍情大事,當然應當放在首位,末將晚間,尚需要巡查軍營,怎麼能拋棄將士,前去玩樂呢?」
在鞠義的心目中!
大軍外出之際,主將尋歡作樂,與拋棄將士並沒有什麼兩樣。
要知道。
岳超麾下五位上將,論武藝,鞠義的武藝絕對算不上是什麼絕頂,但是,先登營的戰鬥力,卻是五營將士之中最強的。
原因就在於鞠義這一個主將,無時無刻不在關心將士,任何時刻都可以與麾下的士卒同甘共苦。
每逢睡覺之前,必定要巡查軍營數次,晚上就寢的時候,也會和所有的士卒都睡在一起。
除了接受主公的命令,或者帶領將士衝殺,否則鞠義會讓自己麾下的每一個的士卒都覺得,他鞠義堂堂冀州上將,實際上和他們是沒有任何不同的。
這就是上將鞠義!
一個這樣的將領,怎麼可能在入涼的時候,參加什麼晚宴?
鄒龍的所作所為,註定要成為無用功。
鄒龍再一次詢問道:「主公和鞠義將軍,可需要下官挑選兩個才藝雙馨的舞姬侍寢?」
鞠義擺擺手道:「莫將今晚,將和我先登營的將士住在一起,怎麼能夠親近女色?如果主公和鄒郡守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在下就先行告辭了,主公,若有要事,只需派遣親衛前往觻得城北營尋我便可。」
岳超笑著點了點頭,道:「鞠義將軍慢走,本官就不遠送了!」
一旁的鄒龍聽到了岳超的話,不由得對於鞠義更是高看一眼。
雖然岳超沒有做出「禮送」的動作,但是,只看他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便可以知道,這個鞠義在岳超的心目中,當真是不同凡響。
據鄒龍所知,當初岳超麾下也只有典韋和華雄,才能夠受到岳超如此禮待,這個鞠義究竟有什麼過人之處,竟然能讓主公如此器重?
等到鞠義離開良久,鄒龍方才回過神來。
望一眼岳超,鄒龍笑著詢問道:「未知主公,可需要鄒龍為您安排兩個舞姬……」
岳超笑著搖了搖頭。
這可不是接受不接受的問題。
在這個年代,睡了人家美女,可是要負責任的。
雖然說,大漢女子地位卑微!
但是。
同為漢人,即便是達官顯貴,也不能夠做的很過分。
對於舞姬這一類的女子,如果得到手的話,起碼也應該給個姬妾的名份,贍養終生。
岳超當然不可能帶兩個陌生女子返回家中。
沉吟了一會兒,岳超開口詢問道:「鄒太守,本官數年未回涼州,有許多故人的情況來不及詢問,卻是正要問問你。」
岳超道:「你的長姐鄒芸娘,掐指算來,應該年紀已經不小了吧,可曾許有人家?」
岳超目光凝視在鄒龍的身上。
不要看眼前的這個小子,僅僅是芸娘的弟弟。
在這個時代,作為鄒家最有權勢的男丁,他甚至可以決定自己姐姐的歸宿。
也就是說!
鄒芸娘的婚嫁權,全部都取決在鄒龍的手中。
當然!
岳超這樣詢問,並非是對於他姐姐有什麼不好的念頭。
也並沒有打算責怪,他把姐姐嫁出去的問題。
岳超只是單純的有些好奇。
本來。
按照歷史,紅顏禍水鄒夫人應該是嫁給董卓的部將張濟才對。
不過。
因為岳超的原因,整個涼州北境都已經落入了岳超的手中,連涼州鄒氏,都盡為自己所有。
此刻張濟叔侄,已經帶領董卓麾下的一部分殘部,逃到了荊州南陽所在的位置,按理來說,是在和南陽的袁術爭奪地盤。
那麼。
鄒芸娘此刻的命運又將是如何呢?
「當然!」
岳超笑了一笑,不在意的道:「這是你們一家的家事,如果實在不甚方便的話,也可以不向我訴說,卻也沒有什麼。」
鄒龍慌忙搖了搖頭,道:「主公恕罪,長姐,長姐自從主公離開涼州,便儘力於鄒家的貿易勢力,並沒有外嫁,雖然涼州不少英雄豪傑上門求娶,都被姐姐一力婉拒。」
「哦?」
岳超點點頭,笑道:「故人無恙,我也就放心了!」
「對了!」
岳超道:「鄒太守所出生之鄒氏家族,向來以經商為業,不少族人出入往來西域各地,對於我,大漢之外的國度,地理風俗都是甚熟,本官倒是有一件事,需要得到鄒氏家族的幫助。」
「請主公吩咐!」
鄒龍信心滿懷的道:「主公對我鄒家,何必使用幫助二字,凡是我等力所能及的事情,必定盡心竭力為主公辦妥?」
岳超道:「我需要一副西域各國的軍用地圖,越詳細越好,最好是按照一定的比例放大縮小,讓我可以盡知西域各國的情況,不知道這一件事,鄒太守能不能夠辦妥?」
「什麼?」
鄒龍一驚,驚訝的望向了眼前的岳超,道:「主公難不成是想要攻打西域?」
岳超笑了一笑道:「有何不可,我大漢早在數十年前,便已經成立了西域都護府,統管西域諸國事務,也就是說,西域各國早已經屬於我大漢疆域。」
「只不過,後來羌族興盛,涼州轄地之內,南匈奴叛亂層出不窮,國家對於西域都護府的掌控日漸衰弱,方才導致西域各國做大,目中無人,不知我大漢之軍威,不知我大漢之強盛。」
鄒龍恭敬的道:「如果是想要西域的地圖的話,當然是沒有問題。」
不同於後世!
世界上每一個國家,對於間諜都是深惡痛絕。
這個時候的西域各國,大多處於不毛之地,人口稀少,財富匱乏。
大漢歷朝歷代,並沒有一個人在意過西域各國的存在。
西域各國,也沒有想到,大漢竟然會對他們所統轄的領土有所覬覦。
加上此刻的大漢已到末年,戰亂不休。
各國對於大漢間諜的防範,近乎等於沒有。
鄒龍僅僅是略加思索了一會兒,就應下了這一份差事。
在鄒龍看來。
岳超想要攻打西域各國,就彷彿大象想要去踩死一窩螞蟻一樣。
不論岳超會不會踩死,都沒有什麼太大的相干。
與他無關!
他需要做的,便是在這一件事上,讓岳超看到他以及涼州鄒氏的忠心。
這便夠了!
即便是鄒龍這樣的實力和勢力,都沒有把所謂的西域各國當一回事。
可想而知西域各國究竟有多麼弱小?
在大漢全盛時期,僅僅是一個西域都護府,便可以統轄諸國,而西域都護府也僅僅只是涼州刺史府下轄的一個武裝機構罷了。
也就是說,一個郡守的權威,就等同於統轄諸國的萬國之主。
在當今天下。
真正能夠與大漢相提並論的,僅僅只有一個帝國,那便是大漢以西,無盡土地之外的貴霜帝國。
除了貴霜以外,也只有幽並兩州之外的鮮卑族可以一看。
除此之外,不過爾爾罷了!
岳超再次詢問了一些故人的情況,方才揮了揮手,示意鄒龍退下,而自己則返回自己的卧室之中,在睡前整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鄒龍返回鄒氏府中,立刻便有家中的僕從前來探視,並且有侍女帶來了長姐鄒芸娘的口信,道:「大小姐吩咐過,如果老爺回來的話,便請老爺親往大小姐府中一敘!」
「好,吾即刻便去!」
鄒龍吩咐府中管事,撤去了今日晚宴,方才整點行裝,前來拜見芸娘。
房門打開,一個身著白色貂裘的女子走了出來。
大約是雙十年華的樣子,膚如凝脂,眉毛彎彎,玉骨冰肌,在皎潔的月光之下行走出來,就彷彿是月宮中的仙子,又彷彿是西涼河畔的龍宮公主。
天地都在一剎那間變得潔凈了起來,蕩漾出一種馥郁清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