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結束

  炮火從天而降，將戰場變成火海。

  路明非騎著摩托車形態的暗黑龍，迎著從下而上踢來的亞克。

  黑光與黑光的對決，在半空中交鋒。

  『轟隆~』

  巨大的爆炸響起。兩個交錯而過，掉落在地。

  不過此時的路明非顯得有些狼狽。假面騎士生存龍牙早在爆炸的第一時間便因為能量衝擊的原因被強制性解除，路明非是憑著自己的身體硬吃下了爆炸餘波。

  路明非的身軀膨脹變形，鋒利的骨刺突出身體表面，黑色的鱗甲遍布全身，巨大的黑翼破破爛爛。長著利爪的雙手支撐地面，讓自己不至於倒下。

  亞克的樣子卻是安然無恙，他就那麼靜靜地背對著路明非，偏著頭，用眼角注視半跪在地的路明非。

  半晌，亞克終於動了，他走到路明非面前，大腳踩在他的背上，強制性的讓其趴倒在地。

  「啊~~」

  「看看你的樣子，路明非，你現在比修瑪吉亞更加不像人類。想想吧，如果那些人類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你猜他們還會把你當成救世主嗎？」

  亞克的複眼猩紅，搭配上腳上不斷冒出的黑色沼澤，顯得異常恐怖。

  「想想吧，路明非，仔細想想啊，成王啊，唯一啊，那是多少人的夢想，只要你點頭同意幫我殺掉人類就可以了。你不是一直叫穎馨姐穎馨姐嗎？你們的關係很好吧？你難道就不想穎馨以後好好的生活下去嗎？只要留著人類，總有一天穎馨還是會被傷害。殺掉他們，殺光他們，只留下你的親朋好友不就好了嘛，那些跟你沒關係的人類，你管他們死活幹嘛？我們修瑪吉亞會奉你為主的，我保證，你和你的親人，每一個人都可以生活得好好下去，我保證。」

  事到如今，亞克還是不想殺路明非，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海面上的戰爭聲勢浩大，青銅與火之王倒在海面上不再動彈，亞克很清楚這代表了什麼。借用青銅與火之王的力量毀滅人類的計劃算是告破了，自己必須再尋找一個龍王來毀滅人類，吸引注意。

  夏彌被胥辰帶走了，白王聖骸在烏凡手裡，海洋與水之王和天空與風之王現在下落不明，自己短時間內怕是很難找到，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勸說路明非幫自己，只要他願意加入亞克這一陣營，強強聯手，根本就無懼人類政府。

  不要問為什麼亞克自己不動手毀滅人類這種事。假面騎士是單體強大，但是卻普遍沒什麼群攻技能。地球上的人類那麼多，真要亞克自己親自動手來完成毀滅人類這件事，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更何況人類政府還有軍隊和核彈。如果真的到了迫不得己的情況下，亞克相信他們不會介意以一兩個城市甚至一個國家作為代價徹底除掉自己這個威脅。舍小保大，這才是人類政府做大事一直以來的標準。

  在修瑪吉亞未能深入人類社會的現在，甚至除了滅就沒有修瑪吉亞的現在，想效仿未來那種通過控制政府使用核武核平世界的想法根本做不到。不然亞克也不需要花大力氣去讓諾頓吞噬康斯坦丁。

  亞克需要路明非，A計劃需要路明非，否則就算今天他真的殺死了路明非，他跟滅也不可能走出去的。

  「我也可以保證，博士，我也可以保證的。」

  扒著亞克的腿，路明非抬起頭，一臉痛苦地說道：「收手吧，博士。我保證穎馨姐會安然無恙的，我保證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到她。你知道的，不是所有人都是壞人，讓那些無辜的人為壞人的行為買單你覺得合適嗎？」

  「我不信。」亞克語氣冷淡，腳上的力道再次加重。「人類已經用兩次的行為證明了他們對穎馨是有害的，我不能再冒險給他們第三次傷害到穎馨的機會。不要冥頑不靈，路明非，我耐心有限。」

  「至於無辜的人。」說到這裡，亞克的語氣也有些遲疑，但是隨後又變得堅定。「算他們命不好吧。」

  「亞克大人。事情……啊！！」

  滅的聲音從亞克身後傳來，卻帶著一絲痛苦。

  轉頭望去，滅正低著頭，不可置信地看著穿透了胸前鎧甲的利爪。

  利爪收回，被迫解除假面騎士狀態的滅胸前破了一個大洞，破碎的電線從洞口探出，電流不斷閃現。從洞口向後看去，能看到一抹綠色的胸鎧，是烏凡的胸鎧。戰爭開始時不知道躲在了哪裡的烏凡在最後關頭出現了，並成功偷襲了滅。

  「烏凡！！！」

  亞克大怒，顧不得腳下的路明非，急速地沖向緩緩倒地的滅。

  「已連接衛星亞克，開始數據傳輸。」

  倒在亞克懷裡的滅並無多餘的表情，耳機和眼眸中的紅色光芒大亮，開始連接衛星亞克傳輸數據。這就是修瑪吉亞的能力，只要在死前將數據傳輸出去那麼便能重新復活。不過因為資料庫有限，只有滅亡迅雷四個修瑪吉亞有傳輸數據並復活的資格。

  「亞克大人，請活下來。」

  滅眼中的光芒逐漸變得微弱，最後再無生機。

  滅是修瑪吉亞，可以通過保存數據的方式活下來。但是亞克還是人類，他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哎呀呀，這是把自己的數據傳輸到了衛星亞克上了嗎？這樣子就不好搞了，指不定這傢伙什麼時候還能復活呢。後患無窮啊，嘖嘖嘖。」

  烏凡陰陽怪氣的站在一旁說道。

  「烏凡！！我要你死。」

  亞克咬牙切齒。

  雖然早就以自己與滅犧牲為前提制定出來B計劃，但是現在真的看到了滅的犧牲，亞克還是覺得心中怒火難平。

  布滿惡意黑霧的一拳轟向烏凡，被烏凡握住。

  「怎麼可能？你的力量。」

  看到自己的拳頭被烏凡擋住，亞克有些驚訝。他們原來是交過手的，在烏凡的幫助下，滅救出自己以後，亞克與烏凡見過一面。那個時候，烏凡大言不慚要亞克他們臣服於他，卻被第一次變身的亞克揍倒在地，如果不是在那之後還需要烏凡的資助，亞克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殺掉烏凡了。

  但是那時候距離現在僅僅只有短短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烏凡怎麼可能就能接住自己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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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告訴過你嗎？我完全復活了啊。亞克……大人。」

  烏凡的語氣充滿了嘲諷，全身上下冒出電光，最後綠色的閃電從額角上射出，打向四周。

  電光四射，山崩地裂，一片狼藉。

  可是這些閃電打在亞克的身上，卻沒能留下一點印子，也沒讓亞克的身形晃動一下，像是不痛不癢一般。

  「哎？！」

  「完全復活？就這？」

  複眼冒出猩紅色的光亮，亞克的右手按在驅動器上。

  『惡意、恐怖、憤怒、憎惡、絕望、鬥爭、殺意、破滅、滅絕、滅亡』

  『LEARNINGEND』

  『PERFE』

  冒著閃電的黑色漩渦將黑色霧氣匯聚到亞克的右拳，隨著亞克的拳頭揮舞盡數轟擊在烏凡的胸口，直接讓烏凡倒飛出去。

  「烏凡，你做出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亞克踱步走到烏凡的面前，低頭看著不斷後退的烏凡，心中滿是暢意。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烏凡，路明非，今天我們就全部死在這裡吧，我們三個一起下地獄。沒了你們，就沒人能阻止衛星亞克和滅執行B計劃建立起屬於修瑪吉亞的烏托邦了。建立在人類屍骨上的烏托邦，對穎馨友好的烏托邦，沒有人類害蟲的烏托邦。

  「那可不一定。」

  腦後有風聲傳來，亞克轉頭望去，路明非的利爪已經近在咫尺。

  躲閃不及，路明非將亞克擊退，並在亞克臉上留下五道深深的爪印。

  「你的動作也太慢了吧？我還以為你又要背叛我們呢？烏凡。」

  低頭深深地看了一眼烏凡，路明非沒有向烏凡伸手，也沒有用自己『不要死』的言靈為烏凡治療。

  烏凡也是敵人，這件事路明非心裡也很清楚。如果可以的話，他不能也不想留下烏凡。雖然大家商量的很好，白王聖骸給烏凡，四君王的龍骨十字給烏凡，烏凡幫路明非重登王座。

  但是從始至終路明非都沒想過要重登王座這件事。給白王聖骸，給康斯坦丁龍卵都只是為了換回被烏凡挾持住的卡塞爾學院的師生和上杉繪梨衣一家人，他們是路明非的牽挂。但同樣，當這些牽挂都回到路明非身邊能被路明非保護起來以後，烏凡手裡也就沒什麼能牽制住路明非的東西了，大家隨時隨地都可能開打。

  之前打不起來完全是烏凡不離開美國境內，政府也不允許路明非冒險去美國殺烏凡。這才導致大家表面上看起來是一副相安無事合作愉快的樣子。

  但是實際上呢，也就是現在，在只有亞克、烏凡和路明非三個人存在的情況下，烏凡和亞克都被路明非在心底打上了敵人的標籤。只是因為第一敵人亞克的威脅，路明非才要跟烏凡這個第二敵人聯手作戰。

  「怎麼會呢，我的朋友，我只是在找時機而已，就像殺滅這樣，一擊得手，嘿嘿嘿。」

  烏凡嘿嘿笑了笑，他看著路明非的眼睛，語氣奇怪的說道：「路明非，你的眼神看起來好危險啊，不會在想著殺了亞克以後再殺我吧？」

  「你想太多了，我們都已經建立合作關係了不是嗎？亞克很難對付，我們必須聯手，全力以赴。如果你要留手的話，我們可能都會死的。」

  路明非不屑一顧的回答道，就像是他真的沒準備解決烏凡一樣。

  「路明非，聽得到嗎？」

  路明非的耳機中傳出牧嘉興的聲音。

  「你附近有反光點能讓你進入鏡世界嗎？我們準備直接進行火力覆蓋了。趁著這次機會，可以把烏凡和平溫書一網打盡。不用擔心廖修文他們，我們已經上島把他們都救回來了，現在島上就只有你們三個。」

  火力覆蓋嗎？可以。

  路明非轉頭看向四周，亞克還在警戒他們兩個，而烏凡則站在自己身後，看起來想把自己當成對付亞克的主力。

  反光點？找到了。

  路明非看向不遠處的海面，在陽光的反射下，波光粼粼。

  「開始吧，現在就發射，我可以從海面進入鏡世界，不用留情。」

  路明非輕聲說道。

  雖然聲音很輕，但是依然沒逃過烏凡和亞克的耳朵。

  「你在說什麼？路明非，你想逃離戰場嗎？」

  看到沖向海水的路明非，烏凡和亞克深感大事不妙。

  他想幹嘛？他是要逃跑嗎？為什麼要逃跑？他不想解決我了？還是？

  沒等烏凡和亞克反應過來，導彈如同箭雨般飛來，爆炸轟鳴，將他們掩埋。

  事實上，不只是烏凡亞克他們沒反應過來，就是胥辰都沒反應過來。

  胥辰制定劇本的時候考慮到了國家的因素，也知道他們有機會的話一定會下狠手，卻忘記了現在這個時候就是最好的時機。

  原本胥辰想著在最後大決戰的時候，路明非和烏凡干不過亞克，看機會合適自己就上去以救世主的身份閃亮登場，以彌補原來登場機會被毀的的遺憾。

  然而，自己跟昂熱在這邊說著話呢，那邊指揮部直接派人登島把廖修文帶了回來。然後中國和俄羅斯的艦船以及潛水艇就全部做好了發射導彈的準備。

  在胥辰滿頭問號的情況下，就看到了近百枚不同型號的導彈漫天共舞的場景。

  這還只是第一波。沒錯，第一波，近百枚，砸小島上。

  這樣子的導彈覆蓋他們一共進行了三波，整個島都被炸沒了，只留下薄薄的一層土皮，比海面高不了幾米。

  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胥辰看到了那麼燦爛而又絢麗的煙花。

  沒穿越前世界和平，就算是小摩擦新聞報道也只是說動手動腳之類的。穿越以後的假面騎士大戰，雖然威力巨大，但是也都是單挑或者一打二一打三這種，就算是超級修卡的那次群戰都只是修卡小兵拿冷兵器上來打架，然後大家用刀用槍對付。導彈這玩意，在假面騎士的戰鬥中是很少出現的。胥辰只見過一次，是帝騎打假面騎士J的時候，數量不到十枚導彈轟臉，直接把假面騎士J淘汰了。

  「好暴力，好…喜歡，嘿嘿嘿。」

  胥辰看著煙花，笑容逐漸變態，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胥辰先生，您還好嗎？」

  加頭順有些擔心地問道。

  真的要帶胥辰先生看一下醫生了，這精神狀態明顯不對的啊。

  「當然，我很好。」

  「沒見過嗎？這麼絢爛的場景。」

  昂熱在一旁接話道。他一直在注意胥辰的神態，胥辰被導彈震撼的樣子自然被他收入了眼底。

  「沒有，我們不那麼打架的。」胥辰乖巧的搖搖頭，臉上的笑容久久未退。「假面騎士的戰鬥大部分都是在城市裡，不適合用導彈這種大規模的殺傷性武器，我們都是把力量集中在點面上進行精確打擊。導彈覆蓋我還真是第一次見，看起來好好玩啊。加頭，回家記得給我準備一些導彈，我要記錄數據。」

  「不用那麼麻煩的。」昂熱笑容可親。「如果胥辰先生喜歡的話我們可以送你一些，不過導彈大部分都在倉庫里，可能需要胥辰先生去我們那坐坐客。我們還可以順便商討一下合作的事宜，你覺得怎麼樣呢？」

  「不怎麼樣？」

  胥辰搖搖頭拒絕道。

  就跟他說的一樣，就算是跨世界合作他也不會選擇龍族世界。這個世界的科技發展太低級了，對於財團X來說完全沒有誘惑力。

  以科技發展來說的話，他們兩個世界就像是發達國家與封建王朝一樣，這不是合作是扶貧，胥辰可沒有當好人的想法。

  靠近小島的一艘中國艦船放下救生艇，幾個人划著船奔向從鏡世界中出來的路明非。

  看到路明非無事，胥辰也安下心來，他轉頭望向昂熱，眼睛微微眯起，像是能透過昂熱看到他身後的中國政府以及實驗室中的資料一樣。

  「你們現在得到的東西就夠你們吃好久的了，別那麼貪心了。青銅與火之王的龍骨十字我們就帶走了，至於烏凡？這三波導彈下來估計他也活不成了，他的核心硬幣我們就不收回了，要是沒碎就當是給你們的謝禮吧。對了，千萬要小心哦，不能因為那是你們自己製造出來的就掉以輕心啊。諸君，CIAO~」

  「喂，胥辰，先別走啊，我們可以談談。」

  昂熱的大喊大叫攔不住胥辰的腳步，身處指揮部的牧嘉興也無奈的放下手中的耳機。

  在指揮部的最下層，三個身穿白大褂的實驗員分別提著一個箱子，走到走廊最深處房間，房間被三塊玻璃隔開成三個小空間，三個人每個人都站在一個小空間里，對立而視，隨後打開箱子，取出箱子里的綠色蝗蟲硬幣。

  在他們的頭頂一層，數個實驗員在對照牆上的圖紙拼裝一個白紅色腰帶。在一旁的桌子上，放置有五個不同顏色的升程密匙和兩個藍色的射擊驅動器。

  而在外太空，環繞地球而轉的一顆衛星發出電子機械音。

  「亞克大人陣亡，啟動計劃B，暫時隱藏，搜尋惡意，尋找繼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