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四眼蛇
侯文聰不想惹麻煩，但有的時候麻煩偏偏自己找上門。
「我當誰這麼威，要跟我當面講數呢？聰明仔，聽說你老大官仔森都被人懟爛了哦。」帶著七八個小弟，帶著眼鏡綽號四眼蛇的楊宇雷一臉賤樣的走了進來。
「你說什麼？」
侯文聰還么開口，貌似老實的胖子聰『啪』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把侯文聰擺上台道。
看著被眼前這幅場景給嚇住了的李月娥，笑著拍了拍對方的小腦袋，以示安慰的侯文聰只能硬著頭皮道「本來我是不想保這兩個傢伙的，現在嘛，四眼蛇，你要麼就坐下來跟我四四六六的講清楚，要麼就洗乾淨嘴巴等著吃屎吧。」
「什麼啊！你唬誰啊？」
「TM的，小子我看你不想混了，敢著我們大哥這麼講話。」
不等四眼蛇出聲，跟在他身後的小弟便一股腦的跳出來維護道。
「停！我這麼多人在，難道你還怕我把你給剁碎咯？聰明仔，識相的就立刻走人，不然我也保不住你喲。」大喇喇的走到侯文聰身前的四眼蛇一臉炫耀的看著李月娥道。
自覺人多勢眾、唬住了侯文聰的四眼蛇還不過癮的把手伸向李月娥的肩膀道「小妞不錯嘛，有沒有興趣跟我啊？」
眼明手快一把抓住四眼蛇手的侯文聰用力捏了捏道「不是吧，蛇哥，你這麼威，你家裡人知道嗎？」
「哦哦哦……放手，聰明仔，我TM叫你放.……手啊！！！」享受到極致體驗的四眼蛇飆著他那破鑼嗓子的男高音道。
還不算傻的阿龍見狀立馬帶人攔住了四眼蛇的小弟，不讓對方衝過來救人。
「四眼蛇！」叫了聲名字，再次用力捏了一下的侯文聰對著四眼蛇被攔下的小弟擺了擺頭道「還不叫他們住手，難道你還真想當殘廢啊！」
「住手！都TM住手啊！是不是要我變殘廢啊？」緊夾著雙腿，想動又不敢動的四眼蛇只能無奈的叫停了他手下的小弟。
「唉，你說你們這群爛仔，除了欺負些街坊鄰居之外，還能幹得了什麼啊？不就是殘廢嗎？真要有種拼著手不要，直接叫人把我剁碎了不就報仇了嗎。」說完再次用力一捏的侯文聰便直接鬆手放開了四眼蛇。
「哦！」再次慘叫一聲，連滾帶跳的退開兩三米遠的四眼蛇剛想發話讓小弟們砍了侯文聰時，帶著一票人馬的飛全等人已經衝進了茶餐廳。
沒點依仗敢把人質放了？他侯文聰又不是葉問可以一打十。
「幹什麼？聰明哥，沒事吧？」一進門就看到衝突現場的飛全，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立馬帶著人上前護住侯文聰道。
「你問他咯。」得了便宜的侯文聰一邊用紙擦著手，一邊看向擋在他身前的胖子聰道。
「阿虎讓我幫他講數，正好遇到聰明哥在這吃飯，我也沒想到會搞成這樣啊？」剛剛還擺了侯文聰一道的胖子聰一臉委屈加憨厚的道。
「行啦，死胖子！」看在剛才胖子聰以一己之力堵在身前死命護住自己的面子上，不再計較的侯文聰對著眾人擺了擺手道「怎麼樣？四眼哥哥，現在可以四四六六的講清楚了吧。啊……那個誰，你過來有話就跟他當面講。」
聽到侯文聰的召喚，一旁的阿虎立馬神氣活現的竄到四眼蛇的身前道「那，四眼蛇，昨晚我跟.……」
不等阿虎把話說完，正準備吃早飯的侯文聰突然開口打斷道「先等下，飛全找人去把儍標、浩南叫過來一起吃飯，吃完飯就跟我去旺角，和聯勝旺角新一任的話事人選出來了，紳士勝今天就帶隊進場。」
一句話兩層含義，一是人馬集合，向手下傳遞關於旺角的最新消息；二是順帶著威脅一下並不那麼服氣的藍田地頭蛇（四眼蛇）。
「我去，聰明哥！」昨晚分錢時就起了心思的蚱蜢，聞聲立馬第一個出頭跑了出去。
看著兩幫涇渭分明、隨時準備開乾的小弟們，對飛全等人揮手示意不用那麼緊張的侯文聰一副豪爽大哥的做派，指了指四周的空坐道「幹什麼？圍成一團拍戲啊，都找位置坐下吃東西啊。」
說著又轉頭看了眼還捂著手站在一旁隨時準備開乾的四眼蛇道「四眼蛇，有什麼不妥就坐下聊到妥咯。」
待到四眼蛇妥協的坐下之後，順利控場的侯文聰這才對著四眼蛇的小弟以及阿龍阿虎道「都找位置坐下啦，渴了、餓了就自己叫東西吃。德叔，都算我的，一會一塊結賬。」
知道自己惹不起，現在也不想惹侯文聰的四眼蛇一臉委屈的坐下揉了揉手道「聰明哥，真不是我的人惹事，這傢伙簡直是條瘋狗，昨晚踢球贏了錢還打我的小弟，我當然要找他麻煩了，不然我還怎麼帶小弟啊！」
忙著吃早餐的侯文聰也不說話，而是轉頭看向隔著他跟李月娥坐下的阿龍阿虎。
「聰明哥，你別聽他瞎說，昨晚是他的小弟輸了錢不服氣，先調戲我馬子才打起來的。」自覺有了侯文聰的撐腰，直性子的阿虎立馬搶著回答道。
「嗯，嗯！今天的蛋撻不錯啊！要不要嘗嘗啊？」誇獎完今天的蛋撻，隨手遞了個給表妹李月娥的侯文聰這才轉入『正題』道「不是吧，賭多少啊，這麼大的火氣？四眼蛇，你小弟輸了很多嗎？」
「兩百塊！」昨晚被打了的小弟一臉不服氣的道。
1985年的兩百塊雖然不多，但也是一個普通工人兩天的工資了。對這幫只知道瞎混、沒什麼穩定收入的藍田仔來說，也算一筆不小的數目咯。
「兩百塊？兩百塊！」
連續重複了兩次，兩次都有著不同含義的侯文聰一把抓過胖子聰的耳朵道「你TM是不是很閑啊？一會罰你搬貨，一個人搬，你們都不準幫手。」
「疼！疼！疼啊！聰明哥，早上阿虎只跟我說幫他撐場講數，我就來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啊！」被侯文聰揪住耳朵的胖子聰一臉無辜的望著阿虎道。
「TM的，你連什麼事都不知道也敢答應幫人講數！」聽了就更生氣的侯文聰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后，帶著滿腔無奈的放手道。
小混混是什麼，這就是小混混咯。
十幾二十歲的年紀，沒書念又沒工作的一群無所事事的失業青年，這種還沒真正見過市面的小混混其本質並不算太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