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吹哨
「我得意地笑，又得意的笑……」
幾乎高興的滿臉開花的侯文聰唱著小曲回到了吹水達的馬欄。
「場子我交給紳士勝了，想繼續在這混呢就去跟紳士勝報備一下，不想跟他混呢就同我一起去女人街擺攤做生意。」剛一進門就看到正在幫客人安排房間的吹水達，也不管對方忙不忙的侯文聰直接自說自話的道。
「挑，讓我跟他？閃啦，今天馬欄關門，不做生意啦。」有些詫異的看了侯文聰一眼，絲毫不在意馬欄換了人的吹水達當即便甩手攆客道。
「靠，有生意不做？怕老子給不起錢啊！」四十來歲一副中年市井打扮的賣魚佬一臉鄙視的對著一旁攆人的吹水達道。
「怎麼？有錢大曬啊，老子今天就不做你的生意，你咬我啊！」跟賣魚佬也算是老熟人了的吹水達，一把將對方推出門外道。
「干！」
「你沒得干呀！」
等到賣魚佬罵罵咧咧的走後，轉身走到櫃檯前拿出賬本跟馬欄鑰匙的吹水達直接把東西往侯文聰的手裡一塞道「告訴紳士勝，阿叔我不幹了。」
「不幹？」
說話間，帶著幾名馬夫的吉米仔走了進來，只聽到最後半句的他還不知道侯文聰已經把馬欄的生意上交了。
「咯，這衰仔剛接擋就把生意交還給了公司，你們以後有事就去找紳士勝好了。」用手指了下如同沒事人一般的侯文聰后，貌似洒脫的吹水達對於自己即將失業這件事還是有些不滿的。
「嗯？」
同樣，聽到這些話，吉米仔的眼中也充滿了不解，挺好的馬欄生意幹嘛交給外人？
「今晚我要拔了長樂的旗，女人街對我很重要。幫我跟九紋龍說一聲，女人街以後歸我了。」面對吉米仔的疑惑，並沒有多做解釋的侯文聰直接向吹水達述說著他的『請求』。
有信心對付長樂的侯文聰，可沒能力硬鋼九紋龍。要是對方發起癲來連自己這個跟他有著過『龍根之命』的老熟人也掃的話，長樂的旗不就白拔了嗎。
所以萬不得已之下，為了保證自己的A貨計劃能順利執行，侯文聰不得不求到吹水達的頭上。
「靠，早知道你小子心野，沒想到這麼野。你肯定阿龍會給我面子？」一屁股坐到沙發上的吹水達一臉不屑的摳著腳對侯文聰道。
「我猜的！」
真·聰明的侯文聰食腦的，第一次去雀多麻將館見龍根時，對方那句『快勸勸你這位小老弟吧』就已經說明了問題，再加上九紋龍手下對吹水達的客氣，以及昨晚吹水達在芬蘭浴池內接連爆出的猛料，這要還猜不到九紋龍跟吹水達的關係，那他侯文聰也就不用當卧底了。（沒腦子早晚都是個死）
「挑，老子跟你非親非故，幹嘛要幫你啊？」用摳了腳的手掏出兩支紅萬遞給侯文聰跟吉米仔的吹水達依然拽拽的道。
不敢食對方腳氣的侯文聰，自己從身上掏出紅萬點了一顆后，隨即便把整包煙丟給了身旁的吉米仔道「小小也不小了，你就沒想過她的將來？A貨生意不錯的。」
「兒孫自有兒孫福，就算我這親爹靠不住，她還有乾爹罩。與其擔心我女兒，不如想想你怎麼拔長樂的旗吧。大小狂人輝也是個堂主，手下上百門生跟他混飯吃，你？算了吧，聰明仔。」並不看好侯文聰能拔旗成功的吹水達滿臉鄙視的搖了搖頭道。
「行啦，話呢就這些，你願意幫就幫咯，我不勉強的。要是沒事就別亂跑了，晚上留在這幫我看貨，今晚九紋龍跟紳士勝一定會開打的。」
提醒了吹水達一句的侯文聰也不勉強他幫自己傳話，大手瀟洒一揮剛準備出門閃人時，就被一旁裝啞巴的吉米仔給叫住了。
「你既然都接了森哥的擋，我再去跟他也沒意思。你知道我也喜歡做生意賺錢的，你女人街的生意算我一份咯。」
跳槽跟了紳士勝要打，跟侯文聰也要打，反正都要打，被迫選邊站的吉米仔還不如選個自己能當嫡系的老大跟。
不得不說，吉米仔也是個聰明人來的。至少吉米仔的選擇，對侯文聰來說挺意外的。
「好啊，今晚八點女人街昌記茶餐廳集合咯。雖然你叫的兄弟蛋散了些，但沒所謂，我第一次吹哨子集合，多來點人撐撐場面也好啊。」
說完轉身就走的侯文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抽了什麼瘋。相比飛全這一票自己親自收入門下的小弟，此刻的侯文聰居然會對官仔森留下的這批老人有了更多的信任。
看著帶人離去的侯文聰，沉思了那麼兩三秒的吹水達突然開口大聲沖侯文聰的背影吼道「聰明仔，你的那些A貨是不是真的那麼好賺啊？」
聞聲也不回頭的侯文聰微笑著帶隊下樓走出了缽蘭街。
官仔森，這個連死都成了笑話的死鬼大哥，沒想到還真有點東西啊。
旺角女人街的一間公寓內
「四眼蛇，你TM還有臉來見我啊！」知道這兩天旺角不太平，躲在老巢打撲克（打大老二）消磨時間的狂人輝一臉不爽的瞟了瞟四眼蛇手中的果籃道。
「輝哥，我知道是我不對，弄丟了輝哥的貨，給個機會讓我回來跟你吧，在藍田的窮日子好難挨的。」滿身寒酸、卑躬屈膝的四眼蛇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
「跟我？怎麼不怪我抓了你的馬子啦？別動，一個大老二，有沒有大的啊？」對於四眼蛇這個曾經的小弟，兩人之間已經有了仇怨的狂人輝是不可能再讓他跟自己的，之所以還願意跟四眼蛇搭話，不過是狂人輝在消遣這個送上門來的傻瓜罷了。
「我怎麼敢啊，你也知道我跟那馬子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為一個女人我那敢怪大哥你啊。」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的四眼蛇，說話間便偷偷把果籃放在桌上。
「你不怪我，我怪你啊！」突然把牌往桌上一丟的狂人輝一把按住四眼蛇的頭道。
「這麼好心提著果籃來看我，早知道你有古怪啦，四、眼、蛇！小馬，檢查果籃。」待到小弟們控住四眼蛇以後，狂人輝這才滿臉陰笑的用手拍打著四眼蛇的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