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吹水（求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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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角，旺角冰室
「聽說了嗎？兩天前跑路的馬王波被人給做了。」一頭黃毛帶著耳釘，骨瘦如柴的道友全一臉神秘的向一旁的好友爆料道。
「切，你的消息早就過時了，誰不知道缽蘭街的鬼子東是被馬王波做掉的，現在鬼子東的手下幹掉馬王波報仇，很合理啊！」說話間抽了抽鼻子，一副來癮了的灰狗用手指了指直通後巷的廚房道「有貨沒啊？難受死了。」
一次過補了不少存貨的道友全誘惑性的亮了亮口袋裡的貨道「昨晚狂人輝墜樓掛了，他小弟就把剩下的一部分貨低價處理私分了，你要不要啊？」
「要，怎麼不要，不過阿芬那死婆娘到現在都不肯出去賣，先拖一期咯。」抱著吉他盒靠賣唱為生的灰狗用力揉了揉鼻子道。
「靠，有錢有貨，沒錢免談！除非，叫你老婆出來一起嗨！」嘿嘿一笑的道友全一臉淫蕩的挑了挑眉道。
「不好吧，我……要不去我家，我家地方大，床又寬敞。」早已被讀癮腐化了心智的灰狗連一秒都沒堅持到，就把自己的老婆給賣了。
「走啊！」聞言眼前一亮，心癢、身體也癢的道友全一臉齷蹉的用手抓了抓下面道。
兩人剛一起身準備離開旺角冰室，就碰到帶著幾名小弟前來吃早飯的盲輝。
冰室的大門就這麼點寬，被道友全擋了路的盲輝當即便伸手一推、滿臉兇惡的道「死道友，閃開啦。」
「是，是！」被人推了也不生氣的道友全反而卑躬屈膝的對著盲輝點頭哈腰的讓路道。
「哼！」冷哼一聲從道友全身旁走過的盲輝，隨意找了張桌子坐下點餐道「一個A咖，嗎的都怪九紋龍，害的老子一大早就碰到這幫讀蟲。」
十一點才起床，又是換衣服又是把小弟們都找來集合的盲輝，一直忙到現在才有空來吃早飯，一會吃完飯還要趕著去送紳士勝最後一程的他，當然有理由怪多事的九紋龍咯。
一大早儘是些倒霉事。
看了看左右，見沒人注意的盲輝小弟一副神秘的表情向自家老大通風道「聽說馬王波被喇叭.……了。」說著為了增加懸疑的氣氛，小弟又用手比了個割喉的手勢。
「喇叭？什麼時候的事，你又從哪聽到的消息？」聽到喇叭名字的盲輝立馬警覺起來。
喇叭私下裡幫鬼子東報仇懟了馬王波，不稀奇。
稀奇的是：本該是一件隱秘的事，現在居然能傳到街知巷聞，這要猜不到有人想搞事，那他盲輝這些年就真白混了。
「早上大嘴榮那邊傳過來的，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聽說灣仔那邊已經在集合人馬了，下午公祭的時候也不知道會不會打起來？」
作為義務傳謠人之一的通風小弟，此時還並不知道這件事里的兇險。
「聽說嗎？灣仔吹雞已經放話了，要是旺角這邊不給他個交代，今晚他就帶隊打過來。」
聽到隔壁桌傳來的聲音，知道事情大條了的盲輝起身一把抓住屁精輝的手臂道「灣仔的事你都知道，屁精輝消息蠻靈通的嘛？」
下意識縮了縮腦袋的屁精輝聞言趕緊打著哈哈道「嚇我一跳，不是吧，盲輝哥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
說著做賊似的看了看四周后，屁精輝這才低聲在盲輝的耳旁道「喇叭沒告訴你嗎？聽說灣仔那邊已經在抽生死簽了，下午談不攏就要做了喇叭。你知道，我老表……水牛啊，他就是混灣仔的，那邊連武器都準備好了，看來今晚是不打不行了。」
灣仔抽沒抽生死簽，屁精輝不知道，但他敢肯定的是灣仔某位大哥在吹牛的時候，的確有說過要弄死喇叭替馬王波報仇。
灣仔的小弟有沒有準備武器，屁精輝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老表水牛的大哥火山，上午去五金鋪買了幾把西瓜刀。
沒什麼的，反正聰明哥已經吩咐了要攪亂旺角這一池水，身為謠言的源頭，負責炒作輿情的屁精輝自然能有多誇張，就說得有多聳動了。
「我靠，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早說？」一把推開屁精輝的盲輝轉身就帶人往冰室外走去。
飯，都火燒屁股了還吃個毛的早飯。
錢，老子吃都沒吃，你就讓我給錢？
邏輯自洽，沒毛病啊！
「行了，屁精輝，盲輝都走了。講講你老大聰明哥啊，昨晚幾威風啊！帶了上千號人馬在山東街跟九紋龍的對持，當時什麼情況，說說看嘛！」
跟屁精輝坐在一起的古惑仔在盲輝走後，趕緊纏著對方要他好好講講侯文聰，一個昨晚之前聽都沒聽過，今早卻叫響整個旺角的和聯勝新晉大佬——下山虎，侯文聰！
下山虎？沒錯，說的就是他侯文聰，今早屁精輝在接了侯文聰的電話后，便自作聰明的想出這個名號，一龍五虎多威風啊！
「靠，嗓子都冒煙了，還說個屁啊！」裝腔拿大的屁精輝一臉不爽的掏出一支紅萬道。
「夥計，來杯奶茶，算我的。昨晚我也跟著去了山東街，聰明哥簡直勁到爆啊！」隔壁桌，聽到侯文聰這個名字的古惑仔立馬一臉與有榮焉的開口搭話道。
不知不覺間，在冰室里瞎混打磨時間的古惑仔們就以屁精輝為中心慢慢圍成了一個圈，侯文聰的名號確實叫響了，但大部分的小弟對他這個人還很陌生。
「要說昨晚，也真是兇險！本來聰明哥是要帶我們去拔長樂旗的，沒想到走到山東街的時候居然這麼巧就正好遇上了九紋龍的隊伍。
「九紋龍有多惡，你們也知道啦，旺角的話事人紳士勝昨晚就是被他砍死的。要說雙方當時的場景有多兇險……」
說到這停了停的屁精輝用手一指旁邊的古惑仔道「你們問，他也在裡面。」
本來在一旁吃瓜聽戲消磨時間的小混混陳豪，在屁精輝的一指之下立馬變成了冰室里的中心位。
看著眾人對他投來的眼神，抖了抖衣服挺直腰桿努力做出一副『大佬』姿態的陳豪笑著點了點頭道「確實很兇險，當時一個不小心，雙方上千號人馬隨時可能爆發一場慘烈的大廝殺。」
「沒錯，當時真的很兇險，下山虎侯文聰這邊突然跑出個叫飛機的傻X搗亂，你們不知道當時的情景，我就站在隊伍的中間，心想今晚肯定免不了又是一場刀光劍影了。」
從門外進來，正好聽到陳豪這一段的某位小混混立馬便開口大聲的吹起牛皮道。
說實話昨晚的場面是挺壯觀的，古惑仔廝殺搶地盤，了不起兩邊各自帶上幾十上百號互砍罷了，這種雙方都在千人規模以上的場景，大多數古惑仔也是頭一次經歷。
這也是侯文聰能在一夜之間叫響整個旺角的原因之一。
至於昨晚真正跟九紋龍幹了一仗的紳士勝和大D的人馬，早就各回各家各自養傷去了（紳士勝的人都回了九龍仔），現在還在旺角混的和聯勝小弟全都是些本地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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