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耀陽
「我是長樂耀陽，下山虎有種跟我單挑啊！」丟掉西瓜刀的耀陽一臉高傲的道。
「單挑？」
背對耀陽（此人正看著阿武）的挑釁，臉上掛著三分不羈兩分嘲弄的侯文聰微微一笑道。
「聰哥！」
「聰哥！」
自發從圍著耀陽的人群里分出一條『路』的小弟們，或是驕傲、或是崇敬的對著侯文聰叫道。
是的，雖然在之前的戰鬥中沒出一份力，但這場仗依舊是他侯文聰帶隊打贏的，一百對三百，他手下的小弟當然有驕傲跟崇敬的理由。
完全沒想過下山虎會這麼年輕的耀陽，看著眼前這個二十歲左右，頭頂染著一撮金毛，不算帥氣的臉龐上帶有幾分臭屁之色的細佬仔（年輕人），耀陽的眼中又多了幾分慎重與擔憂。
「怕什麼？我聰明這麼隨和又不會打你，把他給我砍咯！」帶著一眾小弟耀武揚威的走到耀陽面前的侯文聰隨手揮了揮手裡的西瓜刀道。
「成王敗寇，我耀陽沒什麼話好說。這裡有你一百多個兄弟，要對付我易如反掌。可惜，外面的人會說你下山虎不過是靠手下混飯吃的紙老虎。」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的耀陽一臉肆無忌憚的對著身前的侯文聰揶揄道。
是的，作為長樂社裡幾乎等同於二把手的雙花紅棍，一般來說像爭地盤這種小摩擦，輸了就地棄刀投降的耀陽也許會被人羞辱，但絕不會有太大的生命危險，畢竟當場宰了他就等於跟長樂宣戰。
「讓我們話事人跟你單抽？TM的，我們這麼多兄弟在，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你了。單挑？！我挑你老木！」臨近尾聲最終帶著人趕來了正好碰到『收場』的大聲宮一臉不屑的對著耀陽噴道。
「大聲宮，你這是口才，不叫人才！」掏出手帕擦了擦頭上汗水，仲夏夜跑了兩百多米的德叔有些氣虛的道。
聽懂了耀陽話里深層含義的侯文聰當即哈哈一笑道「哈，耀陽，你是真TM有種，臨危不亂還會用激將法。好！我就給你個機會，單挑！」
摘下手錶跟刀一起遞給旁邊的吉米仔，張開雙手扭了扭脖子的侯文聰對著圍成一圈的小弟揮了揮手道「全部散開，大哥的事，大哥自己解決！」
聽到侯文聰的話，順勢退開兩步的吉米仔輕聲對著四眼蛇耳語道「你帶受傷的兄弟先走，去九叔的診所。」說著又對大包招了招手道「你帶人去女人街看看小包他們怎麼樣了？」
從侯文聰遞刀、遞表的動作中大概讀出了他的想法的吉米仔，正慢慢成為團隊里的二號人物，雖然他並是最能打的那個！
侯文聰不會殺耀陽，要不然也不會把刀給自己。
至於遞表，那就更簡單了。
一是怕表被打壞了，二嘛，則是提醒他注意時間，警察不是死人，應該快到了。
沒練過拳，架都很少打的侯文聰最多會點警校里教的軍警擒拿拳，但在面對耀陽這位雙花紅棍時，侯文聰知道自己絕不會輸，除非他耀陽不想活著離開旺角。
看著侯文聰輪過來的王八拳，有著無數種方式擊倒對方的耀陽都一一忍住了，一個箭步衝上前耀陽主動用自己的胸膛接下了侯文聰的這一記王八拳。
見到老大一擊得手的小弟們，立馬便興奮的高聲大叫了起來。
一拳轟中對手胸口的侯文聰也不追擊，反而向後一撤，滿臉不屑的開口嘲諷道「長樂雙花紅棍？呵呵，耀陽，看來你今晚必須要在旺角留點東西了。」
另一邊與侯文聰相對而立的耀陽只是一言不發的盯著眼前這位細佬話事人。人雖然很年輕，但卻懂得食腦，當大哥能不能打不重要，有沒有腦子才是最重要的。
別看現場兩人劍拔弩張的樣子，其實他倆都很清楚，這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
一場耀陽用自己雙花紅棍的名氣替侯文聰揚名立萬的假拳，其實早在耀陽棄刀投降的那一刻，或者說三百打一百輸掉的那一刻，他的江湖路就已然結束了。
三百打一百都能輸，不主動熄火退出江湖，難道還非得等到被人砍死啊！
不比那些靠純靠武力用命來吃大茶飯的過往豪客，混社團吃名氣飯的他們更像江湖裡的門派中人。沒了名氣的他們，就沒了一切。
所以此刻耀陽唯一能給的就是他的名氣，用他長樂雙花紅棍的名氣來買自己不會缺胳膊少腿的後半生。
還是那句話，都是為了利益，侯文聰跟耀陽沒有私人恩怨。
而在侯文聰跟耀陽打表演賽的同時第一時間跑錯了現場的警察隊伍正飛速的從女人街趕了過來。
「聰明哥，警察來了。」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弟，突然在外圍吼了一聲之後，里三層外三層圍著看戲的古惑仔們瞬間便四散開來。
「敢把我的兄弟當拳靶打，耀陽，你也算頭一個了！記住了，從今往後女人街，只有一個社團，那就是我和聯勝！」看著被自己打趴了的耀陽，趾高氣昂的侯文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道。
「走吧，聰明仔！條子來了，再不走就來不急了！」聽到警察二字的德叔一把拽住還在那擺造型的侯文聰就往一旁的小巷鑽了進去。
「哈哈~~」
除了咬破的舌頭外（裝吐血），基本沒什麼大傷的耀陽一臉頹廢的趴在地上哈哈大笑了起來。
江湖路，不好走的，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會栽在一個『廢物』的手上。
要不是侯文聰手上這班靚到奪目的馬，像這樣的廢物他耀陽能打十個！
「不許動，我是警察！」看到明顯還有反擊能力卻趴在地上傻笑的耀陽，手握點三八警槍的新紮師兄四眼仔何嘉輝有些緊張的大喊道。
（提示一下：此人就是日後打死靚坤還上了亞洲期刊的灣仔槍神，也是侯文聰在警校的同班好友。）
「哈哈~~」
理都沒理這個舉著槍對準自己的小四眼，躺在地上的耀陽依舊在那哈哈大笑著。
笑聲中帶點悲涼的耀陽正祭奠著自己曾經的江湖路，因為從此以後長樂再也沒有他這位雙花紅棍了。
好吧，說人話就是：之所以躺這等著被抓，是因為名氣沒了，錢也賺得差不多了的耀陽準備洗手不幹了。
聚眾鬥毆，了不起進去蹲六個月的耀陽就當切割過往咯，反正也不是什麼重罪。
關於耀陽，大魏其實寫了兩個結局，另一個有點慘烈，我就發在作品相關的《番外之耀陽》里，不影響主線。
感謝：會飛的餃子zard0、機械流浪貓、熏肉味的笑容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