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其實是相親
一如龍捲風要將艾沫惜卷到天上去,掉都掉不下來。
黎相宇扯扯艾沫惜的袖子:「快啊,發個誓來聽聽。」他今晚非得把有些事情跟沫沫小朋友掰扯清楚才行,不然這丫頭腦子少根弦,長年迷糊。人家把她賣了,她還傻乎乎幫人家數錢。
艾沫惜拍開他的手,揉揉蓬鬆的頭髮,伸個懶腰:「你自己玩吧,我睡了。」她現在混亂得很,還沒從剛才的熱吻緩過勁兒來。
黎相宇哪肯放她走,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再不掰扯清楚,等以後出了事,他會悔死的。
他伸手一攬,將正要從他身邊路過的沫沫繞在懷裡:「今天相親的事,我就不說你了,下不為例啊。」未等沫沫尖叫掙扎,理清頭緒,他先扔了個重磅炸彈,把沫沫炸暈了事。
沫沫果然被炸暈,連掙扎都忘記了,一副迷糊登登的樣子,安然坐在黎大少腿上,眼睛眨巴眨巴:「相親?誰相親?」
黎相宇輕嘆,這丫頭恐怕不止少一根弦,算起來,得少好幾根:「我老爸老媽閑得慌,弄了個相親,女主角是沫沫你,男主角就是邢季風叔叔。」他特意加重了邢季風叔叔幾個字。
「你少狗血。」艾沫惜皺眉,身子朝黎相宇靠了靠,在他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坐著:「叔叔阿姨不是這個意思。」眼神迷茫,閃爍不定。忽然「啊」地叫一聲:「怪不得周末……」話說了一半,趕緊捂住嘴,不敢往下說。
「怪不得周末怎麼了?」黎相宇果斷抓住她的痛腳:「你們定了約會,是不是?」他的聲音一洗賴皮的口氣,變得清冷,很嚴肅。
眼神也很嚴肅。
「沒,沒有。」艾沫惜聲音越說越小,更不敢接觸他的眼睛:「我,我沒確定。」她說的是事實,一直說要加班,沒有正面答覆。可是想想,像是半推半就,還想過如何跟黎相宇撒謊請假。
不過,為什麼是偷情的感覺?她只是和一個朋友去賞鬱金香,有什麼錯?
他黎相宇是她什麼人?管東管西?艾沫惜完全忘記了此時坐的是什麼姿勢。
「沫沫,」黎相宇語重心長:「邢季風是你的長輩,你要是和他在一起,算是亂倫。」
艾沫惜這次腦筋可沒短路,一掌拍在他的肩膀:「呸,亂的哪門子倫?我看和你才是亂倫!」她此時才發現,自己是如何在黎相宇懷裡坐得花枝亂顫,臉一紅,就要掙扎著站起來。
黎相宇抱得緊緊的,根本不容許她跑掉,更緊更深地將她固定在自己懷裡:「沫沫,你想想,今天聚會是不是很奇怪?老媽從來不熱衷搞聚會的,怎麼今天就請了人來,還非得我們倆參加。當然,她主要是想叫你回家,又怕你起疑,所以才叫上了我。你又想想,本來叫他們叔叔,挺正常。為什麼老媽那麼奇怪,偏不許我們叫叔叔?」
艾沫惜想得出了神,對啊,什麼時候,她會變成了主角?所有的人,都以她為中心,問她喜歡什麼顏色,喜歡什麼花,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天啊,這不是相親是什麼?
「邢季風,他這樣完美的男人,還需要相親嗎?」艾沫惜喃喃自語。
「切,完美?他能有多完美?」黎相宇聽得那個酸啊。沫沫小朋友公然在他面前讚美別的男人,一副花痴樣,難道不知道還坐在他懷裡嗎?
這叫什麼事兒?他小氣地把沫沫推開:「起來起來,那麼重,還坐在我腿上!居然舒服地貓在我懷裡說別的男人完美,你這個沒良心的!」
他像是咕嚕咕嚕喝了整壇醋,酸得牙齒都掉光了。
沫沫趁機離開他,跳上自己的嬰兒床:「就是完美,比你完美多了。」說完,將被子拉來蓋住頭。
黎相宇氣啊氣,覺得總有一天要被沫沫氣出腦血栓:「臭丫頭,你給我起來!說清楚,他哪兒就比我完美了?我帥得驚動克里姆林宮……」
艾沫惜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幼稚!又來了!」她鑽出被子:「你還有點可說的么?你那個帥得驚動克里姆林宮的長相,是能吃,還是能用啊?哦,對了,有一種職業是需要長相的,嘻嘻。」
艾沫惜不怕死地說完,轟一聲,又扯過被子把自己蒙起來。
黎相宇跳上床,跨過圍欄,擠到沫沫的小床:「壞丫頭,你說什麼呢?腦子這麼複雜。」他掀開被子,看見沫沫還在笑,眼睛咕溜溜轉著:「好沫沫,你說說,我就沒一丁點優點么?」
他老實地撲在她身側,雙手托著下巴,不說話的時候,像個好青年。
沫沫想了想,白天就已經歸納過了:「賴皮,狗血,小氣,整天不幹正經事,花心……你自己挑一個吧,看哪一個是你的優點。」
嗚,黎相宇砰地撲在沫沫的枕頭邊,恨不得一頭撞死,這每個形容詞好像都深刻地刻畫了他帥得驚動克里姆林宮的形象……
「唉,黎大少,我真的很懷疑,你以後會不會娶到老婆?」艾沫惜哀嘆:「除非哪個女人腦袋被門夾了,才會好死不死嫁給你這種人。」
傷口上撒鹽,沫沫窮追猛打的功夫見長。
黎相宇真的憂傷得快死了,悶悶起身,離開小床:「我告訴你,沫沫,反正我們有盟約在身。你記住,你要是和邢季風,張季風,李季風約會相親談戀愛,我會死的,記住了沒有?反正我會守約,絕對不和被門夾了的女人勾三搭四。」
艾沫惜哈哈哈大笑,手舞足蹈:「你真夠狗血的,黎大少,別以為我聽不出你話里的漏洞。想忽悠我,門都沒有!」
「沫沫,怎麼到了我這兒,你腦袋就不迷糊了?」黎相宇笑笑:「不和你開玩笑,我會守約的。真的。」他強調著,笑容隱去,眼眸里有了和平時不一樣的東西。
艾沫惜為之一怔,覺得自己眼花了,趕緊閉上眼睛,扯過被子蓋著。
怎麼也睡不著,她回憶起邢季風溫柔的眼神,和說過的話,是在追求她嗎?不像啊,一定是黎大少胡說八道,可是今天的聚會,真的好奇怪。
「沫沫,在想什麼?」黎相宇溫柔地問。
「想邢季風。」艾沫惜老老實實回答。
「你!」黎相宇被艾沫惜噎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