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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96章 白眼狼

  黎相宇在大會議室的出彩表現,令所有人都激動了一把,八卦之風遍地吹。 

  他刀雕般的俊臉上,現出飛揚的神采,眸中細碎的光芒,點點都是柔情蜜意。他穿了一款深藍長風衣,敞開著,露出裡面黑色高領毛衣,帥得耀人眼。 

  他走出辦公室,邊走邊打電話,問了艾沫惜的位置,便準備開車去接她。 

  一路上,所有人都向他行注目禮。平日不是沒見過黎大總裁,而是有八卦罩頂的黎大總裁更帥。 

  他走路的姿勢,恐怕連專業男模也趕不上。天生的衣服架子,深藍的顏色穿在他身上,醇厚質感,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哦也!連按電梯的姿勢,都帥得那麼有范。 

  黎相宇開車接到紅眼兔艾沫惜,心疼得要死。這丫頭的眼睛紅通通的,顯然哭過。 

  車停在路邊,黎大少一把抱住艾沫惜:「紅眼兔,你幹嘛哭?」搓揉著她冰涼的小手,還有紅紅白白的小臉。 

  艾沫惜嘟著嘴,趕緊將臉埋進他的懷裡:「我哪有哭?哦,對,下午在家看碟片才哭的。」 

  黎相宇用嘴唇輕輕摩挲著她的鼻尖:「傻瓜,看碟片也要哭。我們現在去吃飯,吃完飯帶你看電影。」 

  艾沫惜紅紅的眼睛頓時亮起來:「真的?看電影?呀,真好!」她粘膩起來:「嗚,你終於想起談戀愛是要看電影的,還以為你忘記了。」 

  「老婆,你這是在投訴我冷落你,還是在投訴我不會談戀愛啊?」黎相宇嘴角勾出一抹性感的笑容。 

  艾沫惜拍了一下他:「現在不許叫老婆。」 

  「為什麼?」黎相宇眸光閃爍得無比明亮,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你本來就是我老婆!你生下來就是為了給我做老婆的,懂不懂?」 

  艾沫惜被逗笑了,笑起來的時候,感覺嘴角的弧度會忍不住向下彎。 

  影片是一部純愛片。一男一女,很單純。悠揚的背景音樂,渲染得很唯美很浪漫。 

  太煽情了。 

  艾沫惜從中間就開始哭,上氣不接下氣。黎相宇捧著大桶的爆米花,很專註地在她哭的間隙中,餵給她吃。 

  於是她邊吃邊哭,邊哭邊吃,竟然也把一大桶的爆米花吃完了,外加一大杯可樂。 

  傳說看電影的時候,沒吃爆米花,沒喝可樂就相當於沒看電影。原來黎相宇不明白,現在算是搞明白了。 

  黑暗中,黎相宇吻住了艾沫惜的嘴唇,清甜的味道,外加香香的爆米花味和可樂味。他迷醉其中,舌吸吮著她的芳香。 

  艾沫惜沒有阻止,而是異樣熱情地回應他。 

  電影里,女主跟男主正在冷著心腸道別,背景音樂悠揚而憂傷。 

  艾沫惜淺淺低吟一聲,更緊地與他的唇舌交纏。帶著飛蛾撲火的悲愴,還有死了都要愛的激情。她與他十指相扣,手心和手心緊緊貼合,每一根手指都顫慄酥麻。 

  傳說情侶在電影院里沒吻過相當於沒看過電影,黎相宇曾經不信,現在也信了。 

  散場好久,黎相宇都還在懷念電影院里黑暗中那個吻,香甜可口,纏綿悱惻。 

  他們回到家,洗完澡,兩個人還抱在一塊膩歪。 

  黎相宇賴皮地粘上艾沫惜:「我要早知道在電影院里玩親親,可以讓你這麼熱情,我早去了,還等到現在?」 

  艾沫惜臉紅紅的,嘴硬道:「哪裡有多熱情?」 

  黎相宇一下就欺上身來,抱著她軟軟的身體:「你怎麼可以不承認呢?明明就熱情似火,差點把我燒化了。」他穿著珊瑚絨的睡衣,斜斜地躺在床上抱她,精赤的胸膛露出來,性感異常。 

  艾沫惜的指尖無意識地一下一下划著他的胸膛,令黎相宇的眼睛充滿了某種火焰,燃燒得越來越旺。 

  「你在惹火我?」黎相宇暗啞的嗓音也充滿了某種挑逗。 

  艾沫惜趕緊縮回手,卻被黎相宇抓住,放到唇邊。 

  他的目光始終鎖定她的臉,嘴角似笑非笑:「沫沫,我盼著吃掉你的那一天。」他低低地說,帶了些邪魅。 

  艾沫惜覺得全身都快融化了,忙調開目光,不再和他對視,將腦袋蹭進了他的懷中。 

  她閉著眼睛,腦海里卻滿是那些紅紅綠綠的名校資料。那像是無數張機票,逼迫她離開黎相宇的身邊。 

  那種紅紅綠綠鮮艷的顏色刺痛了她的眼,哪怕閉著,也覺得被刺得生疼。 

  她帶著顫慄的聲音響起:「黎大少,親親小丫環。」 

  黎相宇甜蜜死了,俯身便封住她的嘴,果斷而堅決。他迷糊著:「寶貝小丫環……你在勾引少爺么?」 

  艾沫惜抱緊他的身軀,膩乎著,無盡沉溺。 

  那是專屬於她的氣息,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她的唯一,她也是他的唯一。互相的專屬,喜悅而幸福。 

  為了這個專屬,艾沫惜再一次來到醫院。黎華庭在等她的答覆,而她,會請求叔叔別讓她離開。 

  顯然,事情不會那麼順利。艾沫惜剛一到門口,便聽到黎華庭在罵人:「滾!滾!都他媽滾!全是些白眼狼!」 

  護士被罵了出來,委屈得直掉淚,看見門口的艾沫惜道:「艾小姐,麻煩你進去看看黎先生,勸他趕緊用藥,不然他的心臟負荷承受不住了。」 

  艾沫惜大驚,聽到剛才那一聲「白眼狼」,已然心虛,現在竟然得到這樣的消息,更是心驚膽顫。 

  她還是硬著頭皮,推門進去。一個茶杯朝她砸來,伴著咒罵。她一閃欲躲,但人倒起霉來,喝水都塞牙縫。本來不躲還打不著,這一躲,正中太陽穴。 

  她的頭一下就流出血來。 

  黎華庭只怔了一下,看清是她,罵得更厲害:「白眼狼!滾!都給我滾!」 

  艾沫惜捂著受傷的頭,鮮血從指縫中流了出來。她慌亂地看著黎華庭:「叔叔,您別激動……」 

  黎華庭顫抖的手指著她:「你來做什麼?滾!我不用你來看!」他兩眼通紅,目光狠厲地盯著她。 

  艾沫惜第一次看到黎華庭失控成這樣,忙避開他的眼神,顫抖著給他倒開水。 

  剛倒了一杯水在手上端著,被黎華庭猛喝一聲,嚇得手一軟,便掉地上摔了個粉碎。 

  黎華庭冷哼著,厲聲道:「艾沫惜,我黎家也是有臉面的人。你們搞的那些醜事,到底是準備給我黎家的祖宗怎麼抹黑?」 

  艾沫惜臉色煞白,全身都顫慄起來,結舌道:「叔……叔……,我,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不明白?」黎華庭傾身向前,眼裡布滿血絲:「我養了你二十多年,難道就是為了讓你和我兒子在開會的時候調情?」 

  艾沫惜腦袋轟然作響,開會!調情! 

  是了,昨天她打電話的時候,黎相宇正在開會。跟她講電話,說他想她,竟然也沒關擴音器。 

  這麼快,這事就傳進了黎華庭的耳里。 

  她本來並不在意這件事,那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或許無傷大雅。而黎相宇更是甜蜜,甚至還有些得意洋洋,彷彿召告天下,他黎大總裁在戀愛了,戀愛對象就是那個叫「沫沫」的女人。 

  只是到了黎華庭的嘴裡,這變成了一樁醜聞,上升到給祖宗抹黑的地步。 

  艾沫惜的喉嚨哽了哽,艱難地辯解:「叔叔,不是你想的那樣。」 

  黎華庭冰寒的眼睛盯著艾沫惜:「下個月,立刻出國!手續我會叫人去辦。」 

  艾沫惜死命咬著嘴唇,嘴皮被咬破了,流出一絲血。她頭上的鮮血也滴落在衣衫上,打濕了一大片:「叔叔,我不出國。」 

  「滾!那就給我滾!」黎華庭一字一字,從牙縫中擠出那幾個字:「白!眼!狼!我這一生最後悔的事,就是收養了你!」 

  艾沫惜如被電擊,嘴張了張,無法出聲。她的手死命捏緊,指甲掐進肉里,掐出深深的血印,也不覺得疼。 

  她咬緊牙關,直咬到麻木,然後退出病房。身後乒乓作響,不知道又是什麼摔爛在地。 

  走廊里,許多人盯著她看。方想起,自己是怎樣一副落魄的樣子。血還在往下滴,透進她的衣服。 

  她顫抖著拿出電話,想打給黎相宇,撥出去,又立刻掛斷了。 

  然後,她撥了邢季風的電話。 

  「喂,邢季風。」艾沫惜想盡量用平靜的語調,卻沒有辦法做到:「我是……」 

  「小艾!」邢季風立刻道:「你怎麼了?」 

  「我……你……」艾沫惜站在醫院門口,血仍舊往下在滴:「你有空嗎?」 

  「我有空。」邢季風望望坐了幾百人的會議室,這是一個年度報告會,一年一次的慣例,他這次便是專為此回國的:「你在哪裡?」口氣堅決而果斷。 

  「我在華達私家醫院門口。」艾沫惜可憐兮兮地說。 

  掛了電話,邢季風對邢海風道:「哥,我有重要事情要辦,會議我就不參加了。」 

  邢海風急了:「這麼重要的會議,你怎麼能走?」 

  邢季風已經站起來:「我有比會議更重要的事。哥,走了。」 

  他的耳邊縈繞著艾沫惜哽咽而顫抖的聲音,那聲音將他的心都揪痛了。 

  他跑向電梯,連司機都沒來得及通知,便沖向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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