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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五爺的嘴,騙人的鬼

  翌日,離羽難得不上早朝,陪著離歌用起了早膳,只是離歌有些反常,與其他女子不同,平時的她吃東西都愛大口大口嚼,湯也是大口大口地灌,今日卻是像小雞啄米,一粒米一粒米的挑著吃,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的離羽心神不寧的。

  「哥哥,你知道惡人谷就是殺死爹娘的兇手嗎?」離歌放下筷子,看著離羽。離羽眼神閃爍,也放下了筷子,語重心長地對於離歌說:「小宛,有時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耳朵聽到了也不能全信,答應哥哥,千萬不能衝動任性,一切有哥哥,好不好?」

  「可是,哥哥,十年了,那些人還是好好活著呢。」離歌看著離羽,目光如炬,像是要把他看穿,許久才動唇:「其實,哥哥早就知道當年殺害爹娘的真兇不是惡人谷對不對?依哥哥的聰明才智和做事風格,恐怕早就查出了真正的幕後黑手了吧。只是,十年了,都不見哥哥有所行動,那幕後黑手怕是連哥哥都動不了的人,這種人,在南楚可是不多呢。」

  離羽很是詫異,沒想到平時只知道吃喝玩樂調皮搗蛋的妹妹,真正遇上事情會變得成熟許多,會思慮到許多平時她都接觸不到的事情。離羽苦笑,他倒是願意她永遠都長不大,永遠都不要面對這些陰謀詭計。「小宛,聽哥哥的,這件事交給哥哥,你不要再追查下去了,哥哥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很快了,我們的仇人很快會得到報應了。」

  離歌淡淡回了一句哦,低頭喝起粥了,離羽無奈地笑了笑,伸手摸摸她的頭,他才不信她真的會如此聽話呢。

  晌午,離歌躺在院子里的老槐樹下,頭頂樹葉沙沙做響聲,院子的荼蘼開的正濃,風一吹,一陣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離歌慢慢地搖著椅子,在旁邊的石桌上抓了一個的蜜餞,一投,她脖子一伸,穩穩接住了,眯著眼睛嚼啊嚼,好不愜意。

  「小秋,你知道哪裡打聽消息最快嗎?」離歌漫不經心地問著。

  「當然是天機閣啊。」正在專心繡花的小秋頭都沒抬,「至今還沒有天機閣探不到的消息呢,要是小姐願意,那姓蕭的穿什麼顏色的裡衣,都能給你探出來。」

  姓蕭的姓蕭的,這小丫頭現在出息了,跟離歌講話都是夾槍帶棒的,三句不離蕭莫塵,要不是每次都譏諷的厲害,別人都以為喜歡蕭莫塵的人是她。

  「非也非也,首先本小姐是個正人君子,想看本小姐自會想辦法光明正大地看。」聞言,小秋停下手裡的話,翻了一個大大的久久的白眼,翻完接著埋下頭。

  「其次,天機閣的規矩變態的很,有錢還辦不了事,接活還得看心情,本小姐才不會去求他們,還不如去城西的賤民區找個老乞丐。」離歌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說著。

  「啊?」小秋終於放下了手裡的針線活,「那種地方小姐你不能去。」小秋本就是賤民區里出身的,倒不是瞧不起那些人,只是她比離歌更加了解那是個什麼地方,雜亂無章,臟穢無比,更重要的是,裡面大都是些窮途末路,不計生死之徒,到時候萬一出事就慘了。

  「為何?乞丐才是南楚真正的萬事通,丐幫的耳目遍天下,就沒有他們打聽不到的事情,重要的是,他們好使喚,給銀子就行。,」

  小秋剛想說話,就被打斷了,只見離歌把手放在嘴唇上,對著她「覷」了一下,還閉著眼睛左右擺動著腦袋,鼻子一張一合的,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小秋向來膽小,小心翼翼地低聲問了聲:「小姐,怎麼了?」

  「小秋,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離歌依舊閉著眼。

  小秋把兩隻食指放在鼻頭上,深深嗅了幾下,回答說:「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啊?」

  「不。」離歌睜開眼,堅定地說:「有味道,血腥味。」

  「啊?」小秋立馬慌了起來,從小離歌的嗅覺都比普通人靈敏,此刻她說聞到了血腥味,搞不好真的有事發生了。

  「此乃佛門聖地,竟然有人在這裡見血,小姐,你趕緊回屋,婢子讓追風去瞧瞧,」小秋拉起離歌往屋裡走。

  離歌皺著眉,任由小秋拉扯,她猜想,如果真的有事發生了,那肯定是沖著她來的。

  呵,她都沒著急找人報仇,竟有人這麼快就找上她了。

  「堂主,行動失敗了。」一個血跡斑斑的黑衣人扶著胸口單膝跪地。

  「哦?那女人的貼身侍衛由於身份進不去相國寺,她身邊就一個婢女,暗衛本座都幫你們引開了,就兩個弱女子,你們都對付不了?」那個女聲漫不經心地,聽著卻讓人心驚膽戰。

  「堂主息怒!還有一波來歷不明的人在守著,屬下,屬下連院子都進不去。那波人馬身手不凡,出招狠辣,招招致命,屬下,屬下」

  「算了,本座早該想到的,既然老天不肯讓她輕易死去,那就留著她的命,慢慢玩,呵」

  春末夏初的響午,日頭很高,萬里無雲,太陽直照湖面,反射著銀色的光,將蕭莫塵的臉照的忽暗忽明,他捧著一本書端坐在亭子里,一旁的小北盯著他欲言又止,眼睛閃動的厲害。

  「不說就下去,你擋著本王的風了。」蕭莫塵眼睛沒離開書本。

  小北撓撓腦袋,一副糾結的模樣:「有件事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

  「既然知道不當講,那便閉嘴。」蕭莫塵眼睛還是沒有離開書本。

  「事關相府小姐的。」

  「說。」蕭莫塵終於放下了書本,冷著眸子盯著小北,小北頓時覺得,天氣也不是很熱了。

  「今日琳琅小姐調動了璇璣堂的殺手,刺殺對象是相府小姐。」小北看到蕭莫塵眼裡驟然散發的寒氣,強烈的求生欲讓他學會說話不斷章:「雖然琳琅小姐派去了人也把相府小姐的暗衛全都引開但是璇璣堂的人還是連離小姐的人影都沒見到,」,小北停下細細觀察著他主子的表情,果然立馬烏雲變晴天,明明那麼在意人家,還整天一副不待見人家的樣子,裝的不累么,他都覺得累。

  「小北。」蕭莫塵突然很溫柔地叫了聲,上次主子這麼叫他的時候,他可是洗了一個月的馬廄啊,小北後背涼的慌,弱弱地回了句在。

  「一個月的時間,不論你用什麼辦法,把璇璣堂的令牌收回來。」,

  「可是,主子,您不怕唐先生他……」

  「本王只是不喜歡別人違背本王命令,陽奉陰違的人,本王不能信。」

  「是,主子!」小北表面鎮定地回著話,心裡卻慘叫苦唧唧。璇璣堂是什麼地方,唐裕先生給人家寶貝女兒劃分的勢力,專門聽令於唐琳琅一人,現在讓他去收回璇璣堂的勢力,不是明白著讓他去送死嗎,現在主子是有了女人忘了貼心的侍衛了?還冠冕堂皇地說不喜歡不服令的手下,明明是怕人家再去傷害相府小姐,真是五爺的嘴,騙人的鬼!

  天空幻起了一縷一縷的晚霞,半空似暈開了的五綵綢緞,光彩流離。踏著霞光,相府的馬車被勾勒出細長的影子,馬車外頭跟著的是顧叔,離羽脫不開身,琴棋書畫因戾氣太重不受相國寺待見,所以接人的活就落到了顧叔身上。

  馬車一停,離歌掀開帘子探出身,提裙就想往下跳,卻被顧叔喝止了,只見他連忙放下小木階,示意小秋扶著她下來,雖然他話還不是不多,可離歌還是覺得顧叔有些說不上感覺的怪。

  「小秋,你有沒有發現顧叔最近像是變了一個人?」離歌附在小秋耳旁小聲問著,聞言,小秋轉頭仔細打量著顧叔,卻被他一身寒氣凍到一抖,很嫌棄地說:「哪裡變了?明明還是這麼冰冷,咱們府里,婢子最怕他。」

  聽完,離歌並沒有打消疑惑,可是她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剛想進府,抬起的腳卻在門檻處停了下來,她慢慢回過頭,下一秒,便像是聞到骨頭味的小狗,雙腿飛快地往前蹬去。

  相府大門前是一條小河,小河是與無心湖連著的,故名叫月河。河邊有三個柳樹,而此刻,樹下站著一個人,身著牙白袍子,腰間束帶,顯得身形修長,烏髮如檀,隨風微微揚著。霞光打在他身上,細細碎碎的,溫暖極了,他負著手,眉眼溫和,看著向他飛奔而來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揚。

  離歌此刻像紅了眼的小兔子,蹦噠地極快極高,眼裡全是那如竹的身影,沒注意到樹下有塊凸出的石板,「呀!」的一下,果然被絆住了,身子像失靈的不倒翁,直直往前倒去,還好蕭莫塵眼疾手快,接住了她。可憐身子柔弱的蕭莫塵,心口都要被撞裂開了,就這樣,離歌掛在了他身上,許久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哼!小姐真是,真是,姓蕭的真是衣冠禽獸!哼!」小秋站在門口哼哼唧唧地看著樹下那對男女,想說離歌憋半天卻憋不出一句話,她乾脆眼不見心不煩,扭著手帕轉頭就走,令她意外的是,那座「冰山」顧叔也還在。只見他雙手交叉放在衣袖裡,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面無表情,寒氣逼人,小秋抖了下,沖著他點個頭,就往府里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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