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中秋快樂）

  「你想知道什麼？」衛憂反問道。

  「你們和他也有交易。」

  「這一切並不矛盾。」

  貞潁沉默了片刻，示意他坐下，給對面的空杯子里也倒一層紅酒。

  「衛先生，我需要幻家幫我查一件事情……」

  衛憂一臉懵逼地飛走了。

  貞潁輕笑著放下了酒杯，現在，真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不想浪費魔力化解醉意，她攤在椅子上，仰著腦袋望向天空，不知道是眼花了還是真的有東西在閃爍，雖然不如月亮明朗，但也確實存在。

  「哼嗯。」像是冷笑了一聲，又有嗚咽的尾音。

  濃厚的雲霧遮住了圓月，不讓它看到有人在哭泣。

  ……

  ……

  第二天貞潁醒來的時候，天光大亮。

  很顯然，她遲到了。

  學生對時間很敏感，貞潁看了一眼鍾就知道現在是第三節課了，手指擦過眼睛，已經沒什麼了。

  方雲的電話打不通，她直接打給年級主任請假。

  年級主任順便跟她抱怨了一通，今年他們班有點多災多難，班主任見義勇為被歹徒砍了十幾刀，學生有個平地摔摔斷腿休學了，大夏天的還感冒發燒了好幾個，就連一直很強壯的貞潁也病了。

  年級主任的形容詞也很多災多難呢。

  貞潁：(︿)

  怎麼能用「強壯」來形容她這個弱女子？

  她氣鼓鼓地掛了電話。

  幻家和幻界聽起來同出一源，實際上並無瓜葛。

  幻界不過是萬界中一個尋常的高魔界面，而幻家是學院的一支。

  那個，萬界最神秘的「學院」。

  雖然自稱是一座「學院」，但外界從來沒聽過他們招收學生或教職人員。

  事實上，怎麼稱呼他們的都有，有人覺得那是「天堂」、「伊甸園」，也有人覺得是「地獄」、「深淵」，還有人認為，那裡是最接近神靈所在的萬界中心。

  不可否認的是，學院的人都神秘而強大，有著凌駕於萬界之上的手段。

  貞潁笑了笑，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啊，竟然不擇手段到跟一群惡魔談交易。

  或者說，是獻上祭品，期待他們滿足自己的心愿。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她忘掉的是什麼？這場交易，她付出了什麼？她留在人間，想要得到什麼？

  冰箱里空空如也，就像她的肚子和腦子。

  她一直覺得自己還挺聰明的，現在卻忍不住懷疑當年做這些決定是不是因為犯傻了。

  或許，她該跟雪蘭琅聊一聊？看在阿琳的面子上，雪家總不會徹底倒向銀黍魂吧。

  想到銀黍魂，她又是一陣煩躁，很意外，銀黍魂會為她擋那一劍。

  所謂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有多少是算計，又有多少是情誼，她分不清。如果說是苦肉計，顯得太假太刻意太輕易了，那又不是他本體，苦得是凄慘的『方雲老師』；如果說是情之所至，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