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元旦入保定
閻埠貴和劉海中前後腳迎娶了兒媳婦,但是都出了事情,這跟病毒一樣,迅速的在附近和廠里傳開了,說什麼的都有。
甚至有有人私下說,這個院太邪性了,每天都有事發生。
靠報紙來傳遞信息的年代,這種爆款,不說個年兒半載的,怕是不能消停。
劉光齊每次看見劉光福,都覺得很膈應,雖然二大媽說就當新婚壓床了,但是心裡還是過不去,加上媳婦總是念叨,想離開的心思越來越重。
劉光福快不敢回家了,感覺現在已經是連呼吸都是錯的,動輒一頓毒打,對這個家也更是怨恨。
劉光天最倒霉,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可是好幾次都陪著劉光福挨了打,現在基本上都不怎麼回來了,吃住都待在廠里。
劉海中家裡,再也回不到之前的時候了。
何雨柱沒有功夫聽他們的閑話,帶著妹妹元旦當天,坐車就去了保定,這年頭火車可不是好做的,介紹信,購票證一個都不能少。
不過還好,要是前兩年買票,還需要目的地的派出所出證明。
幸虧提前準備,順利的上了火車。
BJ到保定大概150公里,但是這個念頭的火車,居然要走五六個小時,車速慢,還要規避車輛,耽誤了不少時間。
這是一趟過路車,一上車,車上已經有很多人了,座位上是人,走廊里是人,就連車廂連接的地方都坐滿了人。
這年頭出門都是自帶乾糧的,冬天太冷也不開窗戶,車廂里混著飯菜和腳臭味,撲面而來,差點就嘔了出來。
好不容易走到自己的位置上,沒有碰到佔座的車霸,讓自己的炮拳也無用武之地。
火車徐徐開動了,腳靠在車窗下邊的暖氣散熱器上,腳不再那麼冷了,車箱內暖暖的,火車鳴著笛聲,腳下的車輪發出有節奏的「狂吃狂吃」聲,還真有點陌生。
車箱內平穩舒緩,窗外的山、村莊、樹林,一片片的倒在身後,象漂在半空,像坐轎架雲的感覺。
車窗的兩邊設有掛衣鉤,車窗的下邊有兩金屬煙灰盒供吸煙的人使用。
何雨柱點了一支煙,想著畢竟這麼多年沒見了,自己又不是真的何雨柱,見了人家的親爹,會怎麼樣,未知。
沒有這方面的經驗。
幾個小時的晃蕩,終於到了保定。
出了站,看著保定車站,不算太大,是58年重建的,現在全國十大車站之一,歷史悠久,算是百年老站了,隨著人流往外走,在廣場邊上,看到一個人舉著一個紙殼子,上面寫著何雨柱。
趕緊走上前去,仔細一看,是何大清。
頭上戴著帽子,外沿漏出的頭髮,已經斑白,眉眼和何雨水更像,下巴倒是和何雨柱比較像,花白的鬍子,明顯是打理過的,很整齊。
勒著圍巾,灰色的上衣和褲子,黑色布棉鞋,顯得有些憨厚老實,但是有一雙不安分的雙眼,使得整個人的氣質,很不協調。
他上下打量著何雨水,已經沁出淚花。
顫抖的的聲音,出賣了他現在的心情,說道:「你、你是雨水,都這麼大了?」
何雨水拉著何雨柱的手,沒有說話,透著陌生,緊緊抓住何雨柱的手,有點抖,還是很激動的。
何雨柱拉著何雨水,看著何大清,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順著他的話說:「是啊,都這麼大了,畢竟好些年了不是。」
何大清看著兒子,沒有說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伸手接過行李,說道:「餓了吧,走,爸帶你們吃飯。」
他拎著行李在前面走著,出了小廣場,在轉盤中間立著一個雕像,這是知名的雕塑家劉士銘創作的作品《劈山引水》,一個男的人腳踩浪花,雙手緊握大山,充滿了力量。
跟隨著何大清,一直沿著西關大街向東走,七拐八拐的走到忠烈祠,這是紀念明楊繼盛的,對面的街道上熙熙攘攘,是鼎鼎大名的保定褲衩街,就在眼前了。
何雨水看的是津津有味,把剛見父親的那一絲陌生和滿腔的感動,都淡化不少。
來到一家飯店,何大清點了好幾個菜,都是肉菜,還買了一瓶酒,給何雨柱倒上一杯,說道:「少喝點,暖暖身子。」
三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這與想象中的親人重逢,有點不一樣,可能自己不是真正的何雨柱吧。
吃過飯,何大清帶著他們到了旅館,說道:「家裡地方小,住著太擠,你們白姨怕委屈了你們,就住在旅館吧,也比較方便。」
自始至終何雨水都沒有說上幾句話,還是陌生。
把何雨水安頓好,兩人來到何雨柱的房間,何雨柱拿出煙遞給何大清一支,何大清看了何雨柱一眼,把煙接了過來,說道:「做廚子的,少吸煙,容易傷了味覺。」
但是他還是拿出火柴,點上煙,吸了一口,說道:「你帶著妹妹在BJ不是挺好的嗎,來保定做什麼?」
何雨柱看著這個吸著煙的男人,跟電視劇里那個有點不一樣,沒有說話。
何大清說道:「傻柱,上次你們來找我,那是57年吧,我沒有見你們,有些事情它沒有對錯,過去了就過去了,你現在做的很好,我很欣慰。」
何雨柱畢竟不是那個何雨柱,真的很難帶入到那種感情當中去。
但是還是說道:「我無所謂,已經習慣了,但是你對不起雨水,那年回去雨水就大病了一場,從此就再也沒有提起過要找你,這次來是我想來的,我覺得一個女孩子真的需要的父愛,這是誰都無法代替的。」
何大清說道:「傻柱,我知道你也恨我,長兄如父你做到了,也長大了,成年人的世界,你要知道,只有做過和沒有做過,事到如今,我回,是回不去了,雨水你照顧好她。」
「易中海的來信,把你的變化都說了,真沒有想到你能成長到這種地步,這也是我見你的重要原因,我跟易中海的恩怨,就這樣吧,冤家以解不宜結,都讓它過去吧。」
「我比他強啊,有后啊。」
何雨柱心裡想著,回不去了,話別說的太早,但是這個話沒辦法說啊,遇見寡婦走不動道的血脈,無解。
就說道:「我跟易中海說了,以後就當普通鄰居處吧,他的房契我沒有要,還給他了,這次來我就是為了雨水,來看看你,另外我聽說你跟那個,沒有給我添個弟弟妹妹的。」
何大清老臉一紅,說道:「我的事情你不清楚,當年算是她拉了我一把,來到這邊,也多虧她照應我,放心吧,她對我很好,有了你和雨水,我就知足了,老易那房子,還是我賣給他的,不要也是對的。」
又說道:「我聽說賈張氏被趕走了,算了,不說了,傻柱你記住,以後對妹妹好點,另外早點結婚吧,別學你爹我就行。」
何雨柱有點無語,真是寡婦殺手,被人家趕出京城,還念念不忘,算了隨他去吧。
來這一趟,就當給雨水圓夢了。
原本就沒有什麼期待,現在更沒有什麼期待了。
於是就說道:「雨水想你了,計劃在這玩兩天,趁這個機會,你陪陪雨水吧,好些事不是我能替代的。」
何大清點了點頭,兩個人又聊了很多事情,何大清也把在京城的一些人脈給何雨柱做了述說,何雨柱也把在京城是發生的一些事情,包括再買房子的事情,也都說了一下。
彼此都算是交了底,但是交心就算了。
在保定又玩了一天,何雨水非常開心,像個小孩子一樣,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何雨柱也買了不少保定的特產。
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到了分別時候,何雨水摟著何大清捨不得撒手,但最終還是上了火車,一路上都不是很開心。
從來到回,白寡婦一家都沒有出現,何大清也沒有回家,晚上都是住在旅館,
離開保定那天,何大清拿了300塊錢塞給了何雨柱,他也沒有推辭,就當給雨水嫁妝了。
何大清送完兩兄妹,回到家裡,白寡婦說道:「回來了?」
何大清說道:「回來了。」
白寡婦又問道:「餓不餓,我給你做點。」
何大清說:「不餓,你忙吧。」
抽出一支煙,點了起來。
一路上何雨柱都在想,何大清這麼值不值得,想著他說的那句話,成年人,只有做過和沒做過,做了就要擔起來。
或許這就是他的道吧。
又是幾個小時,感覺比來的時候快一些,下了火車,雨水的情緒才好了一點。
何雨水說道:「咱爹咋不回來呢,哥。」
何雨柱說道:「咱們只要過得好,他回不回來,又有什麼區別呢,走吧,回去了,好好休息休息,快期末考試了,該收收心了。以後我們會過得更好的。」
何雨水摟著何雨柱的胳臂,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