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路曲且折 保潔員夷慢慢追星路
接到辛夷的電話。顧經年很意外，什麼時候這朵「紅玫瑰」變聰明了，這麼快就知道自己那天晚上救了她來感謝了嗎？
辛夷走進17樓這間空曠的辦公室時。顧經年正低著頭處理文件，陽光從背後通透的落地窗曬進來，把顧經年的臉埋進了陰影里。
四四方方的辦公室是灰色調的，一整排的金屬質感書牆，幾幅黑白素描，靠近辦公桌的一整面牆被刷成了灰色。無一不透著壓抑和沉悶。只是窗邊的一方古樸的茶台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絳紅色的木頭散發出年代感的光澤，懷抱著星星點點的茶杯在角落裡靜靜地斜躺。
辛夷站在門口。
顧經年並不搭理。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十分鐘過去了。
顧經年研究好手頭的企劃案，這才慢慢悠悠地合上文件夾。
抬起頭來，一個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綁著馬尾的女孩正在門口。
脫下紅色禮服，風情的女人又變回了那個毛茸茸白白凈凈的小姑娘。
「過來。」聲音一如既往的霸道。
「好。」辛夷都快等得睡著了，突然被點名，這才反應過來是被召喚了，立刻乖乖走了過去。
走近點，辛夷終於看清了顧經年這張熟悉的臉。
我去！
他，他不就是KTV的那個好心人嗎？
「原來是你啊？」被晾了10分鐘，辛夷的心都拎了起來，看見是他心又不自覺地放了下來。
顧經年赧然，不禁失笑。還以為這個丫頭變聰明了，原來之前在會所根本就沒把自己認出來。
「什麼事？」
「那個」辛夷往前挪了挪，「就是上次你不是把我撞了么，我現在少了生活來源，能不能在你這找份工作。」
辛夷很少信口開河。
這番說辭還是在家中糾結許才想到的。
「你之前不是九洲島混得風生水起，紅玫瑰小姐？」顧經年挑了挑眉，他倒要看看辛夷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可是。。。那個。。。」辛夷萬萬沒想到顧經年是熟人，這個問題辛夷沒有準備過啊。加上本來就嘴笨，扭捏半天還是沒想好一句回答。
「你這邊空調好冷啊。」哆哆嗦嗦，辛夷開始顧左右而言它。
「可是小姐，你臉明明很紅。」顧經年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辛夷，這下辛夷更是一句謊話都編不出來了。
算了算了，實話實說吧。
「那個我失業了，九洲島以後不會再去了。所以才想著看看能不能來你這裡找工作的。」
「為什麼是我這裡？我記得名片給你1個多月了吧。怎麼現在才來。」
「因為。。。」
「那個。。。」
「還有小姐，我記得你力氣很大，你不是可以繼續回去搬磚頭的嗎？」顧經年摸摸鼻子，戲謔地笑了笑。
算了算了，豁出去了，我還是實話實說吧。
糾結再三，辛夷回到老實人模式：「就是我愛豆宇浩不是在你這裡嗎？所以，我想。。。」
說道這裡，辛夷還有點嬌羞。「想來你這裡上班呀。」
「你想在這工作順便還能追星？」顧經年站了起來慢慢朝辛夷走過去。
一步，兩步，三步。
顧經年帶著冷氣越走越近，辛夷還完全不清楚狀況地美滋滋點頭。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你真是好懂我啊！
對著近在咫尺的顧經年，辛夷露出了一抹天真的笑容：「你好聰明，連這都知道。」
「很好。」緊緊地咬著牙齒，顧經年低沉地應了句。
「那你答應了嗎？」小手不自覺地捏住眼前這個男人的袖口，眼睛里滿滿地期待。
「不行。」顧經年沒有半點猶豫地拒絕了。
「為什麼？」抬頭的時候毛茸茸的頭髮不經意地蹭住顧經年的下巴上。「不好意思。」辛夷尷尬地摸了摸腦袋立刻往後退了幾步。
「小姐你今年多大？」伴隨著髮絲，少女身上的清甜鑽到了顧經年的鼻子里。原本想要走開的腳步鬼使神差地往前更近了一步。
「19 。」
「學歷？」
「初中。」
「那你走吧？」
「啊？」
「星悅不招學曆本科以下的員工。」
「我。。。」
我怎麼可能讓你因為別的男人來這裡上班。嘴上掛著抱歉的公式化笑容，顧經年把辛夷請到了門口。
「李年，以後不要隨便什麼人都放進來。」當著辛夷的面顧經年沖著李年沉聲說道。
「是。」李年躺槍。明明是你要把人放進來的啊。
走出大門，辛夷還是不甘心，為了愛豆，我一定要進星悅啊，我要幫愛豆證明清白啊。
來都來了，不能放棄，繞著大樓走了一圈、兩圈、三圈，辛夷都想放棄了。然後不經意地轉頭，居然在後門玻璃上看到一張粉紅色的招聘廣告。
「招聘啟事清潔工一名，做6休1，年齡50周歲以下。學歷小學以上。有意者面談。下面是一行聯繫電話。」
「天無絕人之路！好你個顧經年，還說不招本科以上。」
第二天早上上班，顧經年剛走進打卡的機子。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推著清掃車從自己面前大喇喇地走過去。
換上了綠色的清潔工制服，綁上翠綠的髮帶，清潔工夷上線了。完全沒有看見顧經年，打著哈欠就走了。
昨天的面試順利的一塌糊塗，對方一看辛夷年輕力壯，當下就拍板用她，合同都簽好了。
直到辛夷的背影消失，顧經年才走向電梯。
雖然辛夷進星悅主要為了宇浩，但對於工作，辛夷還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的。
「你以後負責16、17兩層的衛生，16層的衛生間堵了，阿姨你先去通下。」
「好！」
許是平時叫保潔員阿姨叫慣了，面對這麼年輕的保潔員，總裁辦的行政助理Maggie還是失言叫了阿姨。
這兩層原來的阿姨已經50多了，人很好，也做了一年，可最近女兒生了外孫就回老家帶孩子去了。
這兩層的保潔阿姨除了公共區域還要負責清掃顧總辦公室，顧總又是個有強迫症的。東西位置移了一厘米都要黑臉。就像離職的劉姐，過了半年才差不多讓顧總滿意，這會兒卻要換人。所以這次Maggie在招人的時候還專門加了50以下，就是希望員工能幹得久一點。
可是沒想到下面卻領了這麼個年輕的女孩上來。還說面了好幾天，終於找到符合年齡的保潔員，所以連合同都簽了。
「年紀輕恐怕更留不住啊。」一想到龜毛的總裁，Maggie忍不住心煩。
這個衛生間堵了好幾天，一進門惡臭沖著鼻子撲過來。
用餐巾紙把鼻孔塞好，辛夷拿著工具進了一間隔斷開始通廁所。
「你聽說了嗎？現在高層正在為宇浩的事情開會呢？」
「網上都爆了，也不知道真假？」
「娛樂圈的謠言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不會吧。宇浩這麼乾淨！」
「切！娛樂圈幾個乾淨的。」
「不知道宇浩會不會被封殺？」
「那也是領導決定的事情。哪裡是我等小弱雞關心的。」
「也是，會結束應該就有消息了。」
兩位小姐姐進來補妝，隨口聊起宇浩的八卦。一聽到「宇浩封殺」隔斷里的辛夷就坐不住了。
「你們剛說的會議室在幾號啊？」
看到這位不聲不響出現在身後的保潔員。兩位小姐姐嚇了一跳。
「幹嘛？」其中一位戒備地看著辛夷。
「那個。。。剛才Maggie讓我去送垃圾袋，我忘記門牌了。」
「17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