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胸有成竹 你是我的作品

  啊！

  疼！

  辛夷好像都聽到了骨頭咔嚓的聲音。

  「老師您輕點可以嗎？」

  舞蹈老師玟姐是業內編舞的標杆，一線女星的熱門舞蹈常常出自她的手筆。不過像這樣顧經年秘書親自來找她教舞的卻是第一次。

  原以為是星悅新挖掘的藝人，不說天賦異稟，舞蹈功底總還是有的。何曾想。。。

  「那個辛夷啊，你學過舞蹈嗎？「

  「初中學校元旦文藝演出算嗎？當時我們班排練了健美操。「

  「這應該不算…「玟姐頭大。

  這個丫頭也是有本事，每一拍都能不踩在節奏上，偏偏又要努力地跟點，導致每個動作都卡在了音樂後面，就像看片子快進次數太多，聲音和動作對不上。

  「老師，我們能不能學簡單一點的。「

  「這個就是入門級的。「

  「哦。「辛夷閉上了嘴。

  不過辛夷的態度是很好的。老師說什麼她做什麼，從不頂嘴。老老實實練功，老師不說暫停也絕對不休息。

  可這樣的學生才是老師最怕的。摸魚偷懶的學生抓緊練習還有進步的空間。而認真勤懇的學生都那麼努力了還學不會那可能是真的不擅長。老師也沒有辦法教會了。

  而另一邊Kimmy老師的教課進程也沒有多好。小姑娘說話時輕輕脆脆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唱起歌來還是按照說話的方式來，一個個字正腔圓，說是小朋友唱兒歌都不為過。還老抓不準調子，聲調忽高忽低，更別提要表達歌曲的情感。

  「辛夷，我們休息下。「

  「老師，我再唱會兒吧。「

  「先休息下，保護嗓子。「

  「我嗓子沒事。「

  「我耳朵會有事。「

  「哦。「辛夷悄咪咪地閉嘴。

  七天的訓練很快要結束了。

  「李年，兩位老師怎麼說。「

  「老師說儘力了。「

  「能不能進初賽？「

  「老師說隨緣。「

  「我知道了。「

  正式面試那天，顧經年上午的會議開到12點才結束。他正想去樓下餐廳隨便吃點。走廊盡頭的玻璃窗邊卻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小小的個字穿著寬鬆的保潔員服裝。出神地看著外面的高樓。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房子啊。「辛夷怯怯地回答著。沒有留意顧經年的走近。聽到聲音的時候顧boss已經站在了她的身旁。

  「房子有什麼好看的？「

  「很好看啊。我在老家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高的房子。也沒見過外牆是玻璃的房子。我以前會擔心夏天的時候裡面的人會不會被太陽曬暈過去。進來了才知道，原來裡面空調這麼給力。「

  經歷了一上午的會議，腦子要處理大量的信息。現在停下來，安靜地站在一個女人身邊，聽著這些瑣瑣碎碎雞毛蒜皮的事情，顧經年的心裡反而感到莫名的寧靜。

  辛夷還在碎碎念著：「老闆，你看每個格子里的人都不一樣。正對面的男人喜歡抽煙，我每次站這兒他總在抽煙。左上角的那個格子里，女生化妝都化了半小時了。還有再下面一格的女人，她中午睡覺從來不拉窗帘，有時裙子還特別短，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順著辛夷的話語，顧經年看到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

  同樣的景不同的人，對顧經年來說只是一棟房子承載著公司的發展，對辛夷來說，卻是每個人不一樣的生活方式。

  「你今天沒去面試？「

  「額。。。是的。「辛夷有些心虛。

  「為什麼？「

  「老闆，我做不到。「辛夷的心情好像被揪了一下。那些讓自己失落的場景歷歷在目。「參賽的女孩都很優秀。我真的比不了。「

  「那如果是紅玫瑰，會去比賽嗎？「

  「紅玫瑰就是我啊」辛夷有些不理解顧經年的意思。

  「那喝了酒的你會去比賽嗎？「

  「可能吧。「辛夷無奈地扯了扯嘴，「畢竟那樣的我比較自信。「

  兩人都不在說話。秋天的腳步已經慢慢走來，太陽不再那麼熾熱。溫和的風吹過天邊的雲，慢慢地挪動著。對面的玻璃上留過雲的痕迹。

  「辛夷。「

  「嗯？「

  「你是不是不相信自己。」

  「可能。」辛夷無措地捏著自己的虎口，對於自己她確實是不自信的。

  「那你相信我嗎？」

  「當然啊。你是大老闆誒，這麼厲害。」

  「跟我來。「

  「好。「

  最後的最後，敢在下午報名時間結束前。辛夷來到了面試間。

  女孩穿著耀眼的紅裙。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努力完成了這一周集訓的舞曲。

  當做完最後的ending，辛夷向三位評委鞠了一躬。

  「謝謝老師，我結束了。「

  這次，辛夷收穫的不是質疑，而是老師的點頭。

  「謝謝老闆，我真的通過了。「面試結束后，辛夷得知顧經年並沒有回家還在公司加班，又專門跑到單位，認真地和顧經年說了感謝。

  顧經年方才帶著辛夷去了一家專業的造型屋。將女孩子從頭到尾打扮了一番。最後對辛夷說，「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但你要相信我，你現在是我的作品。」

  看著顧經年認真的眼神，心裡的彷徨落了地。

  是啊，我不相信自己，但我相信老闆啊。

  鏡中那個精緻玲瓏、楚楚動人的女孩子抿了抿嘴唇，向顧經年點了點頭。

  離開老闆前，辛夷對顧經年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我能捏捏你的袖子嗎？」

  對於辛夷的要求顧經年有些意外。

  「我只是想要把你的自信分過來一點。」

  「可以。」

  帶著顧經年的篤定和從容，辛夷完成了表演。

  李年所言不虛，顧大老闆想要做的從來沒有失敗過。

  「謝謝你老闆。」表演一結束辛夷還沒來得及卸妝就馬不停蹄地往顧經年的辦公室跑。

  「感謝是用嘴巴說的嗎？「

  「我會好好報答你的。「辛夷垂著腦袋就好像簽了賣身契。

  「怎麼報答？做牛做馬？「

  「那個。。。「顧總的話辛夷接不來。

  「幫我做頓飯。周五晚上我約了朋友回家。「

  「好的老闆，男生還是女生？「

  「你很介意性別？「

  「啊？「

  「介意我帶女朋友？「

  「不是，總裁您誤會了。男生和女生喜歡吃的東西會不一樣，適合的藥材也不同，所以我要先問清楚。「

  「男的。「

  不知道是不是辛夷的錯覺，聽了自己的回答，顧經年好像有些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