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此情可待成追憶 大概比冰淇淋更甜
「可是這歌詞到底應該怎麼寫？」
雖然肚子里已經滿滿，可腦子裡依舊空空，站在教室外的走廊里，看著同學們都在教室里認真地訓練著，辛夷的腳步停住了。
雅子老師說的半小時馬上要到了。可歌詞還是半點頭緒都沒有。
拿起手裡拎著的冰淇淋，辛夷歪歪頭，要不我再吃根冰淇淋吧。
打開袋子，裡面裝著的是辛夷最喜歡的甜筒。還是香草口味的。
奶油混著巧克力碎片，咬起來咔茲咔茲的。光是這聲音就讓人很滿足。
舌尖被濃濃的奶油包裹，冰涼的口腔里充斥著好聞的香草。戀愛的味道是這麼甜膩膩的嗎？
都說初戀是在校園。可那個時候辛夷忙著讀書，忙著給同學做作業，忙著回家做家務，忙著各種和青春無關的事情。如果說有最親密的男生，可能算是那個老讓自己寫作業的吵包余飛吧。可是那頓廝打后，兩人就沒有見過。辛夷後來再也沒有去過學校。怕是去了再見面也是會視而不見吧。
平淡辛苦的每一天里，帶給自己快樂最多的是宇浩還有他的歌聲。可那種感覺就像在仰望雲端，可望而不可及。
冰淇淋上的奶油已經被辛夷舔了個乾淨，咬著底下的蛋筒，脆脆的聲音非常動聽。
香草味的奶油，巧克力味的蛋筒，熟悉的嗅覺記憶慢慢拉開了辛夷腦子裡的種種場景。
無數次，坐在顧boss家的露台上，吃掉最後手上一點冰淇淋，等著boss回家吃飯。
夕陽一點點地從街角的盡頭滑落。高樓的影子被慢慢拉長，直至消失在黑暗中。晚風吹在自己的臉頰、吹散自己的碎發，吹得裙子在露台上飄散。然後boss的聲音在樓下響起，「辛夷。「
喉嚨里的甜膩已經慢慢化散，辛夷飛快地從露台跑下去。
雖然顧經年說辛夷用的每筆錢都要附上超市的清單。在辛夷第一次要冰淇淋的時候還拒絕了她。但某一天，顧經年吃著辛夷熬的白粥時卻對辛夷說，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去買。
「包括冰淇凌？「
「可以。「
「巧克力？「
「也可以。「
那天，辛夷覺得顧經年的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然後冰箱里就被辛夷裝滿了香草味的冰淇淋和白色的巧克力。
也是從那天起，辛夷最期盼的時光就是在陽台上咬著冰淇淋等顧經年下班。
想到這裡，心裡會有一點點甜。大概比冰淇凌還甜。
「那時候的你，大概會比冰淇凌還甜。「
終於，辛夷的這句歌詞通過了雅子老師的審核。
夏天的風輕輕吹過
吹過你還有稚嫩的我
那時的我們你在三年，我在二班
相識在操場
相戀在考場
你說你忘了第一次見面我說了什麼
我卻永遠記得你大聲地笑了
圓周率、元素周期表，都是我們愛的見證，
最熱的夏天，我們一起走過，
最難的夏天，我們一起愛過，
當風吹過你的白襯衫，
我牽著你的手，
那時候的你，大概會比冰淇凌還甜。
在少女們的團結協作下，這首歌曲終於完成了。辛夷通讀了一遍歌詞。有些懵懂，又有些嚮往，還有些後悔。
「辛夷你嘆什麼氣啊。「蘇晴拍拍辛夷的肩膀問道。她看其他女孩讀著歌詞都是甜蜜害羞的表情，到了辛夷這裡卻變成了苦大情深。
「我後悔。「辛夷皺著小臉，不住地嘆氣：「我以前怎麼就沒想過戀愛。光看著歌詞就好甜啊。「
「辛夷！你沒有戀愛過啊。。。「
辛夷小小的聲音被其他女生聽到了。大家轉頭看向這個靦腆漂亮的女生。
「你們學校的男生是眼光有問題嗎？「
「對啊，你這麼漂亮怎麼沒人追？「
「不是。我那個時候大概還沒張開。一點都不漂亮。「辛夷回答地十分坦誠。
看到這段視頻的時候，顧boss對著屏幕忍不住笑了，這個丫頭對自己倒是有清醒的認識。那個時候沒長開。。。難道現在長開了？腦子裡忽然想起姑娘穿著紗質的睡衣坐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樣子。胸前的雪白若隱若現。
辛夷歌詞的問題剛解決，歌曲唱腔的問題又來了。因為沒有接受過專業系統的訓練，之前顧經年幫她請的老師也只能說是臨時抱佛腳。現在真刀真槍又要上了，辛夷的實力是不太過關。
一開口，雅子的臉就黑了。
「不要吸氣聳肩，太難看。「
「好的老師，我再來過。「
「你唱歌都不換氣的嗎？不怕被憋死？「
辛夷馬上停了下來，小臉其實早已憋得通紅。
再來。
「口腔要打開啊！你的聲音悶在裡面完全發不出來，這是首快樂的歌曲，可現在光聽到你的聲音心裡就悶的慌。「
再被雅子老師批評了N遍后，繞是內心強大如辛夷，也難受地低下了頭。自己實在是太差了。
「我們再來，繼續！「而辛夷成功激起了雅子老師的戰鬥欲。這麼難教的學生還是第一次碰到。從業這麼多年的口碑難道要被這個小女孩毀了。
雅子科班出生。進軍樂壇之前，聲樂專業已經念到了研究生。要不是因為優秀的創作才能被經紀公司發掘，雅子的志向是要成為一名專業的音樂老師。所以從大學開始就一直在斷斷續續地兼職當老師。帶過的學生不計其數，而又因為學生往往都是想要從事相關專業會有一定基礎，所以像辛夷這麼難教的真是很少碰到。
「老師，我喉嚨啞了。「辛夷啞著嗓子向老師投降。
「那你回去好好複習，明天再來。「碰到這樣的學生，雅子也沒有辦法，再練下去自己都要崩潰了。
辛夷回去后，吃完飯漱好口，猛灌了幾杯胖大海進去又趕回聲樂房繼續訓練。
爺爺以前就常對辛夷說，天賦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但勤奮確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
現在既然天賦不夠那就只能實力來湊！昂揚好鬥志又開始了訓練。
老師說她發音不準，辛夷就在鋼琴上按著多來咪，一遍遍地跟唱。
「啦啦啦啦啦～「
「這樣唱歌練習除了會把嗓子唱壞其他沒有任何用處。「溫和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了辛夷的聯繫。
辛夷抬起頭。有些不敢相信，一抹熟悉的身影竟然站在教室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