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一頓飯吃得辛夷好囧
離開了CHANEL，辛夷跟著陸明禮和陸母在商場里繼續逛著。可是辛夷卻沒有了買衣服的心情。
她安靜地跟在陸媽媽身後，看著陸媽媽挑選衣服。
再一次，辛夷看到了人和人的差別對待。對於陸母，遇到的每個店員都很客氣。詳盡地介紹衣服材質。為她推薦最適合的當季新款。
陸母買得不多，最後只入手了兩件旗袍。但兩件衣服加在一起的價格過了6位數。想想那天和顧經年簽的那張10萬元的借據，自己和他們這群人大概真的不是一個世界的。
心情不由自主地更加低落。只是表面上還在配合地微笑著。
臨近中午，陸媽媽主動留辛夷一起吃午飯。三人進了商場的一家粵菜館。
「辛夷你想吃什麼？自己點。」王珊打扮得一絲不苟，也不愛笑，看著很不好接近的樣子，但今天對辛夷倒是一直很和善。還會主動和辛夷聊兩句。
「阿姨，你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好了。我都可以的。就是我對螃蟹過敏，其他都行。」
「你對螃蟹也過敏？」聽到辛夷的回答，王珊皺了皺眉頭，表情有些凝重。
「阿姨，您身邊也有人過敏嗎？」
王珊笑了笑，沒有繼續回答下去。
一頓飯下來，王珊經常會朝著辛夷認真地看。連有點遲鈍的辛夷都感受到了來自對面的灼熱目光。
這個阿姨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好像對自己很關注？
而王珊，當看到辛夷低頭時鼻側的那一小點黑痣，她手上筷子的動作不覺停了下來。
「辛夷你今年多大了？」陸母詢問道。
「我今年19，虛歲20了。」
「這麼年輕。是在讀書嗎？」關於辛夷，陸母王珊實在有太多的好奇。
聽到這個問題，辛夷有些窘迫，畢竟和自己一樣大的女生都還在讀書，但還是誠實地回答了陸母。「阿姨，我已經工作了。沒有在讀書。」
王珊點點頭，繼續問道：「辛夷你是哪裡人啊？A市本地的？」
「我是A市邊上的林城的。」
「林城是個好地方，風景秀麗。你父母呢？」
這時，陸明禮也看出了母親的反常。他在旁邊打斷了母親的話，「媽，你別光問辛夷，讓辛夷吃菜呀，都涼了。」
回家的路上，陸明禮問母親是否和辛夷認識。他感覺母親今天飯桌上的問題著實有點多。
王珊當即否認了，只說有點面熟。
「媽，辛夷是顧經年的女朋友，你不要多想，和我沒關係的。」又擔心母親誤會辛夷是自己女友，陸明禮多解釋了一句。
「媽沒有誤會，就是覺得有些眼緣，多說幾句話而已。」
「是嗎？媽。說來也奇怪，我第一次見到辛夷的時候也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正在開車的陸明禮沒有意識到，母親在聽到他這句話后，臉色更加難看了。
午飯吃好，辛夷匆匆回了家。一下午的功夫，辛夷都在認真地做著模擬考題。想讓題目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臨近飯點，辛夷也沒作什麼修飾，穿著早上出門那套白色衛衣乘坐地鐵來到了顧經年預定的餐廳。
這是家高級西餐廳，開在外灘，顧經年預定的包廂就在江邊，通透的落地窗外就是滾滾的江水。
夜幕下，對岸燈火闌珊，A市的繁華在這裡盡覽無餘。
從進門開始，辛夷有意識地觀察在這邊吃飯的顧客。女人們一個個穿著華麗，化著精緻的妝容。男人們西裝革履，文質彬彬。
再一次地，辛夷有了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顧經年臨時收到一個方案，要晚點過來。讓辛夷先點菜。
翻開菜單，入眼全是英文。
辛夷想要找服務員幫忙，又想起早上在CHANEL的經歷。最後自己連蒙帶猜隨便點了幾道菜作罷。
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水，辛夷坐得有些焦急。特別是服務員總是熱情地過來蓄水，辛夷心裡愈加覺得難受。
終於大老闆來了。
「你今天沒買東西嗎？」顧經年在辦公室里坐了一天都沒有收到扣款信息。
辛夷有些尷尬，微笑著搖了搖頭。
「是不喜歡？」
「也不是，挺晚了。我們吃飯吧。」辛夷指著上來的菜想要轉換一下注意力。
顧經年到的時候，菜品陸陸續續地快上全了。之前服務員問辛夷是否需要一道道上，可辛夷怕顧經年餓就讓店員全部上來。
店員當時面有難色，但最後並沒有拒絕。
此刻桌上已經擺了一桌。
「菜怎麼不一道一道上？」顧經年皺著眉，他是個講規矩的人，看著沒有按照規矩上菜，就問了服務員。
服務員恭敬地鞠了鞠，耐心地回答道：「是這位小姐讓菜全部上來的。」
這時，辛夷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件事。
低著頭紅著臉。不敢說話。
「沒事。吃飯吧。」顧經年看是自家姑娘做的，也就不追究。
這大概是辛夷第一次吃牛排。刀叉用得並不熟練。
哐當一聲，叉子掉在了地上。
辛夷囧得立刻鑽下桌子拾起了叉。
一抬頭，腦袋又磕到桌沿上，疼得辛夷直吸氣。
「辛夷，難道地上有肉啊？」大老闆還有心情說笑。
辛夷的臉紅的成了豬肝色。
「我幫你切吧。」顧經年一塊塊地把肉切好遞給辛夷，「現在叉子不會掉了吧。」
然而叉子只是辛夷的開始。
辛夷因為水喝多了中途去了趟廁所牛排就不見了。
「牛排呢？」
「服務員收走了。」
「我還沒吃完，為什麼要收？」
顧經年看著辛夷，說話的語氣十分理所當然：「可是你剛才刀叉擺放的樣子就是告訴服務員牛排吃好了啊。」
「我……」行吧。
難道自己要告訴他第一次吃西餐？
算了！今天已經夠丟臉了！
之後又上了一份蘑菇湯，辛夷沒注意，拿起杯柄直接喝了起來。
「奧！」辛夷吃痛一聲很明顯被燙到了。
顧經年還覺得有些好笑。「這個很燙的，要用勺子。」
包廂里輕輕地放著音樂，江上的郵輪不時地發出轟鳴。
浪漫是辛夷沒有感受到的。
一向胃口很好的辛夷平時喝碗粥都很香今天面對精緻的菜肴卻覺得有些味同嚼蠟。
菜肴愈是精美，辛夷愈是覺得自己的寒酸。
今天的一天都好囧啊。辛夷恨不得立刻吃好飯趕回家，窩到被子里躲起來。
而顧經年，看著姑娘的反覆出糗，覺得這頓飯比平時有意思多了。
不覺還多吃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