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電競就是這麼迷人又殘酷
隨著暑假的到來，第五人格得職業聯賽也迎來了它的第一次轉會期，聯賽隊伍更新換代，每個俱樂部戰隊之中也注入了很多新鮮的血液。
IFT戰隊同樣，因為家裡幾個小崽子要高考了，休學期滿就得回學校上學去，所以俱樂部高層也招了幾個新人來填補空缺。
新隊員是褚深和高層人員一起挑的，一共兩個求生者和一個監管者，都是榜上有名的年輕選手，總體還是很滿意的。
曹溯迴和裴驀溪趁著放假回老家了，陪新人去報道註冊還有打理宿舍一些的雜事就落到了褚深和路時頭上。
路時捧著自己的包揉著睜不開的眼睛站在基地門口，十分不爽地朝褚深說：「我女朋友租房子搬家我都沒去，要來陪你照顧新崽子。」
褚深反嗆他：「得了吧你，你哥我頂著上層的壓力一再堅持給你找了個替補，上層那邊還說你發揮穩定，不需要額外的監管者選手。真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每次比賽的壓力他們怎麼不試試。新人也是來給你分擔壓力和火力的，你給人家帶個路怎麼了？」
路時嘆了口氣，點點頭讓褚深趕緊去開車。
褚深走到一半，突然又回頭罵道：「大清早的我都被你帶歪了，你女朋友租的房子不就在我們小區嗎？早上陪新人去註冊礙得著你下午陪你女朋友搬家嗎？我看蘇玄那小胖子沒說錯，你就是見色忘義，以前多乖一小孩。」
路時笑著推他：「我求您老趕緊開車去吧，等會兒晚了。」
IFT的三個新人，兩個求生者都是男生。一個比路時還大一歲，有些事故的感覺，見到了褚深和路時就堆滿了笑臉：「褚哥，時哥好，我叫洛今，請多指教，以後就要抱時哥的大腿啦！」
路時淺笑了一聲，沒有回答。他本能的覺得洛今給他的感覺不太舒服，但畢竟以後就是隊友了，還是要好好相處。
另一個男生比丁寧還小，居然只有15歲，有些微胖，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還帶著濃濃的稚氣：「褚哥好，時哥好！我叫吳小童，是專門玩輔助位牛仔的！」
路時倒是很喜歡他。從他的好友蘇玄來看，他確實很喜歡和看著可愛手感也很好的小胖子做朋友：「馬背上的英雄，要加油！」
吳小童眼睛亮亮的，欣喜地點頭：「嗯嗯！」
而新來的監管者則是個女生，也是剛考進大學辦了休學來打職業的。她眯著狹長的雙眼，笑得像只狐狸：「褚哥好，時哥好！我叫林霜。」
「我知道你，榜一使徒，黃衣之主和宿傘之魂也很強，屠榜前20。稀少又有名的女屠皇。」路時的語氣絲毫不掩欣賞，一個女孩子能把一個冷門的角色打到認知榜第一，還能排進國服前20，無論如何都是值得讚賞和尊敬的。
林霜嘿嘿笑了笑：「還要跟時哥多學學。」
「好了好了，有什麼話回了基地再說，現在人也不齊，等什麼時候戰隊里人都到齊了，再辦個接風宴，讓大家都熟悉熟悉認識一下，先進去吧。」褚深拍了拍洛今和吳小童，示意大家先進遊戲的總部大樓，別在外面大太陽的曬著。
「誒？路時？褚教練？你們好啊！」一進門就剛巧遇到了BLG戰隊，隊長樂憶熱情地打招呼，「來給新人註冊嗎？」
儘管上次樂憶挑釁似的給路時放過話，但凡是打職業的誰對自己的技術沒點驕傲呢？而且BLG又是業餘戰隊，面對IFT這樣強大的職業戰隊對於勝利是極其迫切的。
賽場上是對手，賽場下，BLG和IFT倒成了不打不相識的好朋友，在鍾雲起的畢業音樂會上，路時送的那99朵玫瑰也有他們的份子錢。
「樂憶？塵無？你們怎麼也在這兒？」褚深愣了愣。
「我們也是來註冊的，一整個戰隊被大老闆買下來了，今天開始，我們也是職業選手了哦！夏季賽你們可要做好準備了，別上來就被我們偷家。」塵無看著路時，拍了拍他的肩。
「你們也是，當心撈了個萬年老二的名號，不好聽。」路時笑著回答。
褚深嫌棄地搖了搖頭：「這幫子職業選手真是一個比一個不會說話。」
樂憶倒是不在乎：「打遊戲的互相嗆兩句太正常了，文縐縐的講話反而不適應。我們還要回去處理基地的事，就先走了，賽場上見！」
和BLG的成員道了別，褚深就帶著三個新人上樓去簽註冊的協議合同什麼的，路時嫌麻煩，就留在了一樓隨便逛逛。
一樓其實展示了很多第五人格遊戲的周邊，有手辦、海報、立牌，還有他們IVL八支戰隊的宣傳照和隊服，還有這次他們深淵賽奪冠的照片。路時緩緩踱步，奪冠的每一幕他都還記在心裡，記得深淵賽最後一把紅夫人打完時，他的整個左手都在發抖，好半天連手機都握不住，最後還是請裁判幫忙把比賽手機放回去的。
褚深說的沒錯，戰隊里只有一個屠夫壓力真的非常大，尤其第五人格的比賽無論對體力和精神力的消耗都是巨大的，長期這樣負累下去，路時也說不準自己的身體會出什麼狀況。
再往前走，就是IVL秋季賽的宣傳照了，八支戰隊一一羅列，路時記得那時候自己頭髮被剪殘了，所以拍宣傳照的時候臉色特別臭，現在看著都想笑。
「誒，小姐請問一下，下個賽季IVL有幾支隊伍？賽制還和秋季賽一樣嗎？」路時想起來BLG已經註冊成為了職業戰隊，那聯賽隊伍總不可能是單數吧。
工作人員搖搖頭：「賽制還是不變的，不過隊伍還是八支呀。」
路時皺眉：「我剛才遇到樂憶他們，BLG不是也註冊成了職業戰隊么？」
「嗯，上個賽季積分最低的FGM已經被降到次級聯賽，前兩天來辦的手續，有幾個有實力的隊員被別的俱樂部簽走了，剩下的就不清楚了。」
路時點了點頭：「謝謝，嗯請問一下，這裡有什麼周邊是可售的嗎？手辦或者海報都行。」
「在裡面，你可以去問問，你拿了那麼多冠軍，有積分可以換的。」工作人員點了點頭，就走了。
路時一邊走在安靜的走廊里，一邊感嘆。入行的時候就知道電子競技是一件殘酷的事情，菜是原罪，當有更優秀的選手和隊伍加入進來，排位末等的隊伍自然就被淘汰了。曾經在賽場上拼搏的對手，離開的時候連一聲招呼都沒打，也是讓人唏噓了。
但這樣的殘酷，又該死的迷人。這就是電競的魅力，讓這群天賦卓絕的少年為之獻出自己的熱血青春。
「跑哪兒去了，你這麼大個人還要拿條狗鏈子拴著嗎？」路時買了個小提琴家的手辦回到大廳時，褚深已經帶著新人在等他了。
「買了點東西，沒什麼，回基地嗎？我讓雀雀點些外賣，一起去基地吃？」鍾雲起租的新房子和IFT的基地是同一個小區，吃完了飯，路時也就順便去幫鍾雲起搬家了。
新人們都很好奇地看著褚深，褚深回答：「你們時哥的女朋友，咱們IVL的團寵。」
「噢～」是狗糧的味道！
「走吧，不知道你們三個喜歡吃什麼或者有什麼忌口，點的就是普通茶餐廳的特色菜，不辣不膩，也沒有很多海鮮，應該都能吃吧？要吃什麼告訴我？」路時掏出手機，徑直就往停車場走。
「菠蘿海鮮炒飯！」
「牛肉河粉！雞翅雞翅！」
「我要一碗花膠雞湯就行。」
「女孩子吃這麼少？你看著也太瘦了，多來分炒飯吧？」褚深看著瘦瘦高高的林霜，擔心女生只是不好意思說，「以後大家都是隊友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真不用啦，我早飯吃得多，中午吃不下。」林霜笑著搖了搖頭。
路時在掐時間這一方面特別擅長，畢竟作為屠皇，計算求生者道具的CD以及持續時間，還有電機時間之類的技能都是標配。鍾雲起剛拎著外賣走到IFT的基地樓下，褚深他們的車也到了。
路時第一個跳下車，幫鍾雲起把外賣拎上了樓，只留給一車人瀟洒得意的背影。褚深無奈，朝新人們擺了擺手：「你們也跟著上去吧，我去停車。」
鍾雲起一進門，發現IFT的基地其實還挺乾淨的，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收拾的，還是因為放假了人少的關係。大廳中央有張很大的桌子，是平時隊員們坐在一起吃飯的地方。
「我以為你們都是坐在自己的機位上吃的呢。」鍾雲起幫著路時擺盤。
「時間緊的話確實是在自己的位置上吃的，但是褚哥說，既然大家都是一個戰隊，生活在一個屋檐下，就是彼此的家人，一張桌子吃飯，更香也更有氣氛。」路時笑著接過鍾雲起遞來的盒子，「不過我覺得這樣是方便他管我們吃飯別玩手機什麼的。」
鍾雲起讓他逗笑了：「應該的，吃飯不要玩手機，你們吃飯本來就不規律，再不認真吃，把身體弄垮了，比賽狀態也好不了。」
「以後你也可以經常來。」
「你們天天訓練我有什麼好來的，不會是來讓我給你們做飯吧？那我要收費的。」鍾雲起晃了晃腦袋，傲嬌地拒絕。
新人三人最後還是決定和褚深一起上樓，剛進門，空調的冷風和飯菜的清香就撲面而來。
吳小童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餓狼撲食一樣捧起自己的菠蘿海鮮炒飯使勁扒飯。
「慢點吃，你是沒吃早飯嗎？」鍾雲起還給大家買了某村的檸檬茶，她把其中一杯放到吳小童面前。
被戳穿了的吳小童靦腆地笑了笑，回答：「是沒吃，謝謝嫂子。」
「別叫我嫂子，叫我姐就行了。我剛剛聽路哥說你才15歲，早飯不吃，你以後可就長不高了，下次多少墊一點。」鍾雲起嚇唬他，「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矮嗎？因為我初中的時候也不吃早飯，然後就沒再長了。」
好騙的15歲少年登時大驚失色，急急忙忙點頭：「我以後一定天天吃早飯！」
太可愛了！鍾雲起簡直要被吳小童萌化了，一邊吃飯，一邊憋笑，整個人都在發抖。路時無奈地拍拍她：「別嗆著。」
「姐，你下午有事嗎？今天正好是周末，咱們正好五個人，要不要一起打五排？」林霜吃的最少，把自己點的花膠雞湯喝完，就在一旁安靜地坐著。
「不行誒，我自己也要搬家，不過就在這個小區里。」鍾雲起搖了搖頭，「誒對了，林霜是你們隊伍里唯一的女孩子吧，她的房間有嗎？」
同為女生，鍾雲起倒是挺擔心林霜的，畢竟一個小女生和一堆男生生活在一起，還是情商都不太高不太懂女生的電競直男，萬一有些事，她都不好意思開口，這怎麼行？
褚深也被問住了：「哎呀，這個一時半會兒還真沒想好，樓上的房間都讓小崽子們佔了，總不能讓林霜住客廳。」
「我沒關係的。」林霜弱弱地舉手。
「不行！」鍾雲起起身坐到林霜身旁，小聲說，「林霜你聽姐姐說，平時是覺得沒什麼事，但是女生有些事情男生是不好幫忙的。你一個人不在家鄉，戰隊里的男生當然都是朋友，但有些私密的事情出了問題也會很苦惱的。女孩子對這些事情都要注意，這是必要的對自己的保護。」
林霜愣愣地點點頭。
「這樣吧，雀雀你的房子不也是兩室一廳嗎？讓林霜和你一起住吧，房租的話讓褚深跟上面報批，一起幫你付了。」路時提議。
「我又不是你們戰隊的人，怎麼能讓你們幫我付房租。」鍾雲起上手捏了把路時的臉。
褚深倒是覺得路時的提議是可行的，鍾雲起租的房子和他們基地就差了兩棟的距離，對訓練並沒有什麼影響。鍾雲起又是個有責任心也很會為人著想的女生，兩個女生住在一起，出了什麼事也好互相照應。
「要不這樣，算林霜和你合租那間房子，我們付一半的租金怎麼樣？」褚深說，「只是以後要辛苦你照顧我們林霜了。」
鍾雲起點點頭：「那可以啊，要不下午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房子吧，你的房間你自己來布置。有免費的勞動力哦！」
路時拍了拍胸脯。沒錯，就是我！
林霜讓路時和鍾雲起得相處模式逗得合不攏嘴：「謝謝姐！謝謝時哥！我一起去！」
事實證明，作為男生千萬不要陪女朋友和她的閨蜜一起去逛街。再善解人意的女朋友到了商場里，也能化身成為無情的掃貨機器，而身為男友的你，只是個拎包工具人而已。
一個下午的時間，兩個女生之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看得路時想吃醋也沒那膽子。蹦蹦跳跳地終於把租的房子收拾出個能落腳的地方后，褚深那邊也來了電話：「忙完了嗎？過來吃晚飯嗎？」
癱軟在沙發上的路時有氣無力地說：「來的，稍等。」
鍾雲起噗的笑出了聲，環著路時的腰讓他坐起來：「很累？辛苦啦。」
「你太狠了，都不知道心疼我。」路時把下巴放在鍾雲起的肩膀上，軟糯地撒嬌。
「對不起，下次做好吃的給你吃好不好？」鍾雲起拍了拍路時的背。
「哦對了，今天太忙差點忘了，這個是送給你的，恭喜你畢業搬新家。」路時找了一圈，才找到中午臨時放下的包，把小提琴家的手辦遞給鍾雲起。
「哇！這個很貴的吧？我要放在哪裡呀？」新房子還一團亂，鍾雲起左看看右看看，也沒找到個能放手辦的地方，「我看網上的那些up主都會買個大柜子，很珍視地存放的。」
「放鋼琴上吧，做個裝飾也不錯。」鋼琴前幾天就讓搬家公司先搬過來了。鍾雲起點了點頭，把手辦放在了鋼琴上，還細心地蓋了塊布。
「霜霜？你收拾好了嗎？沒好的話先去吃飯，回來了再收拾吧。」
飯點其實已經過了，眾人對付著吃了些，時針已經過了九點了。
現在是真的沒什麼事，大家的住宿問題也都解決了，褚深剛打開微博發布了三人的轉會消息，評論區的粉絲在意的卻不是新人，都在哀嚎IFT的失蹤。
「IFT的寶寶們都去哪裡了？一休賽直播都不播了！飢餓營銷要不得啊！」
「在？不直播給幾張近照看看也好啊！」
褚深仔細想了想，他的隊員們似乎確實有一陣子沒上遊戲了，雖然是休賽期轉會期，但也不能完全放鬆啊。於是他說：「這樣，粉絲們都在催你們直播了，小今小童還有林霜的轉會消息已經發了，今晚就直播打場五排吧，雲起一起？」
鍾雲起瑟瑟發抖：「啊？要直播啊？我不太會玩的。」
褚深大手一揮：「沒事，讓路時帶你，林霜打屠夫。路時的人類也不怎麼樣，你撞鬼了使勁喊他就行。」
IFT的粉絲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隊員們的直播。路時直播間的人氣無疑是最高的，他調好了攝像頭，沒有把鍾雲起拍進去，對直播間的觀眾說：「大家好啊，好久不見，今天和新隊友一起打打五排。」
「公主！你終於出現了！」
「公主，你家小姐姐呢？在不在？給我們看看唄！」
現在路時的粉絲都接受了鍾雲起，甚至把兩人當閨蜜看。
路時側頭看了看鐘雲起：「大家想看你，你給看嗎？」
「不了不了，我等會兒打不好，要被罵的。」鍾雲起連忙搖頭。
「小姐姐不給看，就算了吧，另外，小姐姐不太會玩第五，一會兒發揮不好，不要說她。」路時聳了聳肩。
五排和比賽是差不多的一種遊戲里的玩法，五人組隊，一人做監管，四人組隊做求生者，和另外一組互相對抗。看監管者抓的人數分勝負，抓到的人數相同則平局。
鍾雲起本身玩的就不多，又是以監管者為主，求生者就看顏值買了幾個角色，她小聲說：「我就玩囚徒可以嗎？」
「當然可以，姐你喜歡玩什麼就玩什麼，溜不動也沒關係，挑角落倒，我牛仔給你撐腰！」吳小童非常自信。
囚徒是一個修機速度很快的求生者，沒有板窗交互減速的debuff，還有一個道具可以對監管者造成短暫的控制，是個挺適合新手的角色。而吳小童的拿手絕活牛仔，道具是鞭子，可以勾地圖上的模型進行位移，也可以勾隊友把他背到肩上來進行保護，對監管者來說是個很強力的干擾。
進入遊戲，鍾雲起作為一個小白，唯唯諾諾地修機，轉個點都要先問一聲安不安全。可沒想到的是，一晚上倒地祭天的都是路時。
「哎呀又是公主撞鬼，公主溜起來啊！」
「哈哈哈哈公主又秒倒了！童童快來勾公主！」
「說起來小姐姐居然一次都沒撞到過鬼，這是什麼歐皇體質？為什麼和我的囚徒不一樣？」
「是啊，修機位開局撞鬼才是遊戲特色吧，難道小姐姐和我玩的不是一個遊戲？」
操控著囚徒的鐘雲起舒舒服服地修了兩台機，說：「壓好了，要開嗎？」
剛被救下椅子就倒地的路時說：「開。」
警報響起，求生者可打開大門，鍾雲起兢兢業業地跑向大門，利用囚徒的特殊傳導機制同時破譯兩邊的大門。
「有傳送，姐你別開躲起來！」洛今喊道。
「咻！」傳送的聲音一過，提前跑到板區蹲著的鐘雲起愣了愣，並沒有等到監管者接近的心跳。
「額……他傳錯門了，接著開吧。」連吳小童都無語了。
當晚的五排，就以鍾雲起根本沒見到任何一個屠夫一面為結局，快樂的結束了。
褚深拍了拍麻木的路時，語重心長地說：「以後抽籤，你還是提前多向雲起借點歐氣吧，咱們非酋戰隊，就靠她來拯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