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心底早就有了其他人
溫言接起電話：「喂，媽。」
電話里，張蘭的語氣有些急躁：「回別墅，我有話問你。」
溫言沉默了幾秒，最終「嗯」了一聲。
婆婆算是顧家對她最好的人，包括奶奶的醫院以及醫藥費，都是婆婆主動掏錢。
離婚這事，顧瑾墨在她提離婚的當天就說過，不要讓婆婆知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婆婆終究會有知道的那天。
天下著淋淋細雨，千萬條細絲落在傘上。
溫言收了雨傘，在別墅門口停下。
這是一套獨棟別墅，大得快趕上一個小莊園，她剛住進來的時候還有些無法適從，婆婆並沒有嫌棄，反而耐心教她熟悉這裡的一切。
物是人非……
她敲了敲門，開門的是張姨。
張姨笑得親切：「少夫人，太太一直等著您呢。」
溫言走進來，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刷手機的婆婆，眉頭擰緊，像是看到什麼辣眼的東西。
「來了。」張蘭一抬眼便看到了她，拍拍自己身邊的位置，「過來。」
「等會阿墨也會過來，有什麼事你們當面說清楚。」
這話讓溫言坐立難安：「媽，我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張蘭握住她的手，一向溫和的臉上咬牙切齒起來，「昨天的新聞出來后，公司那些老傢伙給我打電話，說要讓阿墨隱退。」
隱退……
說得好聽是隱退，說得不好聽就是要顧瑾墨退出顧氏。
「你應該知道，阿墨的堂弟在公司的支持人也有很多，他們那一家就等著阿墨出錯，現在阿墨和謝家的孩子傳出了這樣的新聞，我這老臉……」說到這，她眼睛里眼淚打轉，嘆息道，「我真的不知道阿墨怎麼會這樣，小言，你就幫幫他吧，如果再傳出他離婚的消息，阿墨在公司的處境會很艱難。」
溫言嘆氣：「媽，就算我不提離婚，顧瑾墨也會提。」
溫言猶豫著要不要把新婚夜，顧瑾墨和她說的話告訴張蘭。
新婚夜，顧瑾墨提醒過她，說可以給她金錢和地位，但給不了她愛情。
這話很明確，他心底早就有了其他人。
這些年她一心一意做他的賢內助，就是等他有一天能回頭看她一眼，可現在全成了泡沫。
只要顧瑾墨護著蘇淺淺一天，她和顧瑾墨就不會和解。
「我知道你在意蘇淺淺，你放心，有我在，她進不了我們家的門。」張蘭眯著眼，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就算她家境再好也沒用，她不是我認可的兒媳婦。」
溫言抬頭，嘴巴微張，有些訝然。
婆婆這話里絲毫不掩飾對蘇淺淺的厭惡。
她剛想說不全是這個原因，門外走進的人打斷了她的話。
是顧瑾墨。
戲劇的是，他身邊跟著蘇淺淺。
見到蘇淺淺，張蘭猛的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蘇淺淺委屈的往顧瑾墨身後躲，聲音細如蚊蚋：「阿姨。」
「出去！」張蘭伸手指著門外，毫不猶豫的下了逐客令。
「是我讓她來的。」
顧瑾墨的話讓張蘭氣得渾身顫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把她帶進來，讓你老婆情何以堪？」
顧瑾墨看向溫言，想到謝一野為了她不惜毀掉自己的名聲，面色更加冷凝。
一開始他只是懷疑溫言和謝一野的關係，現在看來，多半是真的。
畢竟謝一野為了她都不惜和自己傳出「緋聞」了。
顧瑾墨抿唇，別開了目光。
「我和她已經離婚了。」
這話一出，張蘭的臉轟然煞白：「你說什麼？」
「我們已經簽了協議，離婚證也辦了。」他深深的看了溫言一眼。
溫言苦笑。
明明只是簽了協議，但顧瑾墨卻說領了證，他這是想絕了婆婆想讓他們複合的念頭。
雖然早就做好了不再回頭的決定，但顧瑾墨說出這話的時候，她的心還是避免不了疼。
蘇淺淺站在一邊，唇角勾起。
這細小的動作沒有逃過張蘭的眼睛：「就算離婚了，我也不會讓蘇淺淺進我們家的門。」
「阿姨，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蘇淺淺受不了這種氣，直接問了出來。
她是蘇家的千金，在外只有巴結她的，就算是顧瑾墨的媽媽，以前也喜歡她。
當初喜歡的人對她這麼冷嘲熱諷，她接受不了。
張蘭沒想到她會直接問出來，這麼顯而易見的事，難道還要她親口說？
她也是個性子直爽的，既然蘇淺淺問到了，她直接回答：「是，我不喜歡你。」
「你害了我一個兒子還不夠，現在還打算害我第二個孩子，讓我怎麼喜歡你？」
「我應該喜歡你什麼呢？喜歡你害死我的大兒子還是喜歡你害得我小兒子家庭破裂？蘇淺淺，但凡要點臉，你都不應該問我這種自取其辱的問題。」
蘇淺淺眼中的淚一顆顆滾落。
溫言卻聽得大為震驚。
楊秋蓮有兩個孩子的事她一直都知道，可顧家大少爺顧瑾驍不是死於意外嗎？怎麼會和蘇淺淺扯上關係？
蘇淺淺攥緊了袖口，像一片搖搖欲墜的落葉：「阿姨，我記得您當初很喜歡我，為什麼就不能再給我一次做您兒媳婦的機會呢？」
「住口！竟然還有臉說這種話。」張蘭站起身，「當初要不是你，阿驍也不會死，都是你，你這個災星！」
提到阿驍，蘇淺淺的眼中迸發出了一股恨意：「阿姨，我說過了，他的死和我沒關係。」
溫言站在一邊，臉上有些凝重。
聽說顧瑾驍是被燒死的，婆婆的態度有些微妙。
難道顧家大少爺的死還有什麼別的隱情？
蘇淺淺笑得單純無害：「阿姨，如果您真的為驍哥哥好，就應該要讓墨哥哥哥娶了我，畢竟驍哥哥那麼善良，他一定希望我得到幸福……」
張蘭再也忍不住，揚起手掌朝她的臉狠狠打了上去。
「啪」的一聲，蘇淺淺的臉上立馬紅了起來。
顧瑾墨連忙把蘇淺淺拉到自己身後：「媽！」
「滾出去！」張蘭指著門外，臉如寒霜。
說完這話，她腿一軟就朝後倒去，溫言連忙扶住她。
「媽！」
「阿姨！」
……
醫院裡的搶救室。
看著熟悉的走廊，溫言渾身有些發顫。
上一次也是在這裡，她得到了奶奶的死訊。
「都是我……」蘇淺淺哭喪著臉，「如果不是我，阿姨也不會暈倒。」
溫言看著這熟悉的搶救室，彷彿回到了奶奶去世那一幕。
蘇淺淺還在哭，溫言煩躁的站了起來：「能閉嘴嗎！」
蘇淺淺的哭聲戛然而止。
溫言冷看著蘇淺淺，恨意又一次蔓延了上來。
「墨哥哥……」蘇淺淺往顧瑾墨身邊躲了躲，顧瑾墨面無表情的看著溫言。
溫言抿緊唇瓣，同樣冷漠的回視：「我建議你在媽醒來之前把她打發走。」
「不行！」蘇淺淺慌了，「我要在這照顧阿姨，墨哥哥，你讓我呆在這好不好，我想好好照顧阿姨贖罪。」
「贖罪？」溫言笑了。
她奶奶死了，蘇淺淺當沒事人一樣.
現在婆婆受傷了，這會她又要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