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拜見老祖宗(3)

  我曾鮮血淋漓，也曾堅守善良。至此，不悔此生。

  ——喬漫

  那些婢女還不曾向她行禮，就默然離去了。也許是事關緊要，也許是輕蔑慣了。

  喬漫思量著往殿中走去，和那些婢女一樣步履匆匆。

  她身後的婢女也隨之加快了步子。

  「這可如何是好啊公公？」

  「去請御醫了嗎？」

  「方才墨蘭姐姐她們去了。」

  「哭哭啼啼的做什麼，若驚得太後娘娘有恙，你你你……都脫不了干係！真是氣死咱家了。」

  「奴婢不敢……明明方才太後娘娘還好……還好好的……奴婢實在不知情啊！公公饒命啊！」

  「好哇！你個賤婢，不知關心主子安危，反倒嬌情上了，拉出去掌嘴，把嘴抽爛為止。小融子，去數著。」

  「是，公公。」

  「好了，都靜著，等御醫來。」

  喬漫她們還沒進殿，就聽見裡頭七嘴八舌的，真真是哭的罵的喊冤的，一應俱全。

  那些聲音灌得喬漫腦殼子疼，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加快了步子。

  她身後的三個婢女也顯得格外驚慌，就連一貫穩重的清水也因著殿中傳來的聲音錯了步子。

  清水想勸自家主子回宮，不要蹚這趟渾水，以求明哲保身，卻遲疑著不敢阻攔。

  因為雖然平素里太后常常責罰聶霜，可聶霜卻從未向她們抱怨過一字，待太后也是一如既往的崇敬。

  所以倘若此時她好言相勸，定會惹得聶霜不喜，就更別說聽她的話回宮了。

  且即便她的言辭再怎麼委婉，也斷不能掩飾冷眼旁觀、置若罔聞的心思。

  思及此，清水只好作罷，堅定了赴死的心。

  誰讓她是長公主的婢子呢？此生既為婢子，不管主子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她都必須一一奉陪到底。

  「也罷，今生我清水能遇見如此良善之主，已無所遺憾了。「清水挺直因害怕而顫慄的身子，步步鏗鏘地往前走，眼中淚光漸滅。

  須臾，一行人便行至殿門前，那個叫「小融子」的太監也恰巧推門而出。

  他身後還跟著那個領罰的小宮女，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

  小融子生得一雙冒著精光的細長眼，是個眼疾的奴才。

  只見他耳朵一豎，就要跪下行禮，小宮女見狀也要跪下。

  喬漫卻淡道：「不必了，我進去看看太后。」

  小融子也不執拗，他不動聲色地直起微曲的膝蓋，腰背依然微躬著，不卑不亢道：「今日太後娘娘有羔，不便接待，長公主還是改日再來吧！」

  小宮女也有樣學樣，不跪了，只是依然默不作聲。

  如果喬漫沒聽錯的話，這小融子現在是在用毋庸置疑的語氣和她說話。

  那恐怕……這老祖宗危在旦夕！

  當然，這個推測也許完全不成立，但，喬漫還是放不下心。

  雖然她從沒見過這個老祖宗，她們也非親非故，她最終要走的也只是和主角人物的劇情，且沒了這老祖宗，她這個冒牌長公主或許還能自在些，但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喬漫還是想進去看看，好吧！儘管她也許沒那個救人的本事。

  不過希望還是要有的。

  喬漫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嘴上卻鄭重道：「既然太後娘娘身子不適，那本宮就更要進去了。畢竟多個人，就多份力。你今日若是攔我，他日太後娘娘怪罪本宮不守孝道，本宮只好拿小融子擋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