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走近聶霜（1）

  曠古離世化作你，想來也是天賜的緣分。

  ——喬漫

  次日，喬漫伸了個懶腰，從榻上爬起，意識朦朧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我去叫公主起吧？」

  「再等等。」

  「可是……都要日上三竿了。」

  「不急，公主前些日子生著病，身子怕是疲累。如今公主尚且睡著，即可證明這一點。」

  ……

  之後，便是窸窸窣窣的腳步聲，愈去愈遠。

  盤腿坐在榻上的少女，已經做完兩輪簡短的眼保健操。

  睜開眼，頓覺耳清目明。

  聽著那些腳步聲遠去，她穿上鞋子起來。

  澄澈的眸光掠過緊閉著的窗子，漸有了深意。

  想來，這位駙馬爺對長公主聶霜，應是用情至深的。

  喬漫不再看那窗子，而是隨意地在這寢殿中走著。

  或許，她能找到聶霜待顧臨風亦是有情的蛛絲馬跡。

  她看過立著銅鏡的地方，想象著聶霜曾在鏡前挽起長發、輕抿胭脂；

  她看過木色的衣箱，幾個小花雕在上面，還算精巧別緻，裡面裝著各種衣被，她想象著聶霜曾喚婢女為她拿件新衣；

  她看過安放在牆角的書桌，文房四寶擺得整整齊齊，連高高摞起的書，也不見一絲凌亂，她想象著聶霜曾坐在桌前，垂頭翻動書頁。

  喬漫坐在椅上，帶著幾分好奇，拿過一本書。

  半晌，盯著極長的書名，她只看懂了一個「女」字。

  於是她本想著翻閱一下的心，立即被這些繁筆的字體給勸退了。

  恍如一朝回到學習文言文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的喬漫，手「燙」得趕忙把手中的書放了回去，又隨即起身去看別的地方。

  ……

  她在這偌大的寢殿里來來回回遊盪了許久，腿都快折了，也找不到任何她想要的「蛛絲馬跡」，只好興緻缺缺地趴在小茶桌上閉目養神。

  剛趴著沒一會兒，殘留的睡意又漸漸襲來……

  「公主」，清水推門而入，四顧殿中，沒見主子的身影，再低眉一看，少女竟是趴在暗窗后的小茶桌上。

  「清水」，喬漫揉了揉惺忪的眼，才緩緩直起腰身，輕喚了聲。

  「公主，早膳已備好了」，清水恭敬道。

  「嗯，好」。

  換衣洗漱一番，喬漫才隨著清水到庭院里用膳。

  喬漫疑惑，電視劇里的用膳不都在屋裡嗎？怎麼……？

  小福適時出現：「聶霜喜歡在院中吃，因為更自在。」

  「哦，這樣啊」，喬漫心裡的迷惘瞬間驅散，腳步輕盈地走到了桌前坐下。

  桌上雞鴨魚肉俱全，喬漫拿著象箸的手正猶豫著，面前突然出現一碗香氣飄飄的濃湯。

  「公主，先喝些湯，免得涼了」，一旁侍候的晴兒細心道。

  「好，……味道還不錯，很鮮——老母雞湯。」

  喬漫的母親、姥姥、太姥姥都是廚師，她從小耳濡目染，也是家裡的半個小廚師。

  逢年過節，走親訪友，她也常是親友做菜的預定幫手。

  此時的她，已非年幼懵懂時因和家裡人說「媽媽為什麼總做老母雞湯？我好想嘗一下老公雞湯的味道」而惹得家人哭笑不得的她。

  「公主可真厲害，一口就嘗出來了」，若秋笑道。

  喬漫抬頭，朝她笑了笑，心道:「這小丫頭是個機靈嘴甜的。」

  經過了昨日的相處，喬漫顯然與她們熟絡了些，開始邊用膳邊隨意聊些什麼，惹得幾個婢女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