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慾望之都 第二十一章 選擇－記憶清除
蕊蕊？蕊蕊？
她聽到有人在自己的耳邊喊。
聲音很熟悉，是鄒翊吧。
她睜開眼就看到鄒翊關切的眼神。
這個大傻子！
「我沒事，回去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突然走進兩個穿著保安制服的男人，因為兩人都戴著墨鏡所以看不清臉。
他們一起扛著一個像是掃描儀的東西，鏡頭散射出的紅光隱隱讓人有些不安。
香農校長做起了解說，「這是我們學院裝備部研發的記憶清除儀，可以通過去除相關神經突觸的方式清除人們的特定記憶。」
他又頓了一下，「不過，產品還有些技術問題沒完全攻克，有時候可能會出現失誤消除多餘的記憶。」
這特喵的不完全產品就敢拿出來用嗎？
這就好像生產手機，客戶要求一部最新的智能手機，結果你手機做出來了，電池卻存在爆炸風險。
然後客戶花錢從你手裡買了一個危險的定時炸彈，這特喵地誰能忍？
「那萬一因為失誤其他的記憶被失誤消除了怎麼辦？」鄒翊問。
「那就是你們運氣不好咯，不過這種情況我們會給你們一筆補償金的。」
錢？我們可不缺錢。
鄒翊在心裡腹誹。
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為有珍貴的記憶。
如果失去了以往珍貴的記憶，那他還是他嗎？
「蕊蕊……蕊蕊……」鄒翊的呼喊喚醒了沉思中的楊蕊蕊。
「啊，我……」雖然剛才陷入了沉思，但是校長和鄒翊的對話她還是都聽清楚了。
「我還是想消除記憶，我……我害怕。」
「鄒翊，就算我們的記憶都被消除了你也會再次愛上我的對不對？答應我，如果被消除了多的記憶，一定要再追我一次！一定！不要放棄！」楊蕊蕊流下了眼淚。
「好，一定會的。」
鄒翊摸了摸楊蕊蕊的頭髮，然後為她擦去眼淚。
「所以，也答應我，不要哭，我會心疼的。」
保安男將儀器對準了楊蕊蕊的頭，光芒照射了大概三分鐘，然後又在鄒翊身上走了一遍流程。
這就結束了嗎？
「校長，我什麼都沒忘啊。」
「哦……過一會兒才會生效，這是最新版本的記憶清除儀，比平時攜帶的小型記憶清除儀精度要高很多，所以不會清除多餘記憶的。」
是這樣嗎？
「那校長你剛才還說……」
「那是小型記憶清除儀的缺陷啊，我就是想逗逗你們。」
真是惡趣味啊……
困……好睏……眼睛睜不開了……要開始生效了嗎？
精準消除記憶的話，只是忘記了在遊戲世界的事情，記憶……應該還在表白成功的那一刻吧。
唔，頭好痛……
鄒翊睜開眼睛看見自己靠在樹榦上，蕊蕊靠著自己的肩膀還睡得香甜。
自己本來說守夜等日出的，結果也睡著了嗎……
日出……日出……
對了，日出！
現在是凌晨六點二十！
可以看到日出了！
「蕊蕊，快醒醒。」
鄒翊輕輕搖了搖睡夢中的某隻小懶貓。
「嗯？」
楊蕊蕊揉了揉發酸的眼睛，還好她沒有起床氣，否則某人現在可能要變成熊貓眼了。
「怎麼啦？」
她的聲音很輕很甜，讓你有種被棉花糖包圍的感覺。
「你快看！日出！」
鄒翊興奮地指向天空。
遠處的天空，曙光如同鮮花般綻放。
地平線上太陽緩緩升起，就如同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樣。
橘橙色到黃色的緩緩漸變，將凌晨的天空渲染得像亮麗的水彩。
「這就是日出啊，和圖片里看到的不一樣呢，真好看啊。」
楊蕊蕊呢喃道。親眼見證的日出遠遠要比圖片上看到的日出來的震撼！
新生！希望！
她從這日出中感受到了澎湃的生命力！
看完日出，時間已經悄然走到了早上七點。
這個時候城市的大部分人都已經起來了。
鄒翊開車送楊蕊蕊回到魔都的時候，街道上行人已經熙熙攘攘。
「蕊蕊，你有沒有一種難受的感覺？」鄒翊敲了敲自己的頭。
「不是難受，就是感覺心裡空空的，好像忘了什麼事情一樣。我想去抓又抓不住。」楊蕊蕊皺了皺眉頭。
「對，就是這種感覺，我也有！可是，忘了什麼呢。」
「應該是錯覺吧，我們看完日出就下來了啊，時間，日期都對得上，應該沒有忘記什麼。」楊蕊蕊想了想說。
「可能是要畢業啦，壓力有點大。」鄒翊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咧著嘴笑。「我可能要去國外留學啦，以後可能不能經常陪你了。」
「你要去哪所學校？我陪你去。」楊蕊蕊說。
也是，楊蕊蕊本來是被帝都大學錄取的。
要是楊蕊蕊不想去了，往國外隨便哪個學校投份簡歷，想去國外留學那還不是輕而易舉嗎？
托福滿分，哪個學校都會搶著要她吧。
這就是優秀學生的底氣！
是成績差的孩子羨慕不來的開掛的人生！
「衣索比亞學院，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我爸媽就是在這個學校上學的。」鄒翊回答。
「衣索比亞學院？這名字好熟悉啊……」
「我回去查查資料，然後去投份簡歷。」
太好了！這樣他就可以每天都和楊蕊蕊在一起了！而不用跨過海洋談那該死的異地戀！
哦，不，是異陸戀！
異地戀就夠折磨人的了！
異陸戀會活活把人逼瘋的！
「好，那我過幾天再找你出去玩兒。」
嗯，他得去見見香農校長，然後說出他的決定。
愛情與學業雙收，這太美滿了有沒有？
這特喵地才是人生啊！
「好，我等你。記得企鵝聯繫我哦~」
楊蕊蕊轉身回了小別墅，給鄒翊留下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門衛周叔還是坐在保安室里，但是他的臉色有些低沉，眼睛也沒有絲毫神采，只是直直地盯著楊蕊蕊。
而熱戀中的某對小情侶當然沒有注意到周叔的情況，楊蕊蕊進門的時候還甜甜地給周叔打了個招呼。
送楊蕊蕊回家以後，鄒翊就慢慢開車爬回了自己家。
嗯，你沒有看錯……爬……
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能慢慢移動已經很不錯了。
花了好幾個小時他才回了家。
上午十點，這個時候鄒曉麗已經起床了，而趙元旭已經在公司開始了工作。
保姆有事請了假，鄒翊開門的時候看到鄒曉麗穿著睡衣在打掃衛生。
「姑姑，我回來了。」鄒翊訕笑一聲。
「臭小子……有了媳婦就忘記姑姑了。那句話怎麼說，兒大不由娘！說的真對！你個臭小子！」鄒曉麗白了他一眼。
「姑姑，我來掃我來掃。」鄒翊討好著從姑姑手機接過了掃帚。
「這還差不多。」鄒曉麗滿意地說。「臭小子一會兒去幫我收個租，我要追劇。」
說完鄒曉麗給了他一串鑰匙。這一串鑰匙大概有八十，是A區的房子。
A區里鄒曉麗名下的那棟樓一共有八層，每層十間房，全都被租出去了。
「今天只用收A區的幾戶。」
「107和309的房租只要五千，那兩戶人家比較困難。107的單親媽媽一個人要養兩個孩子，509住著兩個老人，孩子們不管，老人們生活也挺困難的。」
「還有一個老賴，我把房間號發給你，試試看，收不了就算了，回頭我再去收。」
「我知道啦姑姑。」鄒翊應了一聲。
你可能經常會看到一些收租的人扛著一個麻袋去收租，錢不多還好，要是房子多了收的租金抗都抗不動。
所以現在都是採用線上付款，比如某付寶或者微聊支付什麼的付款軟體。
按理說採用了線上支付的手段以後，房東只需要在家裡等著租戶按時轉租金就好。
可是事實總不會這麼如意……租戶這麼多總會有賴子存在。
這個時候就需要上門就收租了，而收租的過程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太友好的摩擦，不過彪悍的鄒曉麗可從沒怕過這些賴子。
你要是家裡困難可以說，她給你免租一段時間都不是不能考慮。
但是你要是想賴賬，那你可能就要承受河東獅吼的重壓。
鄒翊提了一個手提袋，騎著小電驢就出門了。
這次去收租主要是去那些拖欠租金的賴戶，但是也有幾家家庭確實困難的。
有的人經濟困難沒有智能手機，甚至還在使用老掉牙的按鍵手機，這種租戶自然是不可能用線上支付的手段了。
為了預防收到現金的可能性，鄒翊還是帶上了一個手提袋。
107，寡婦姓劉。
「劉阿姨。」
鄒翊敲開門，打了個招呼。
開門的女人雖然穿著打著補丁的衣服，但是腰桿依然挺得筆直，女人生活困難卻並沒有被生活打倒。
「你好，請問你是？」女人開口問道。
「劉阿姨你好，我是鄒翊，鄒曉麗是我姑姑。我今天第一次來這裡收租。」鄒翊大大咧咧地說。
「可以……再寬限幾天嗎？我現在手上沒有太多錢。我還有孩子的學費沒交……」
劉阿姨的語氣有些卑微，雖然沒有向生活低頭，但終究是被繁重的負擔壓彎了腰。
獨自帶著兩個孩子生活，還要負擔他們的學費，天知道她一個人是怎麼撐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