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慾望之都 第二十九章 與惡魔的交易
既然這樣，或許真的有方法可以破局。
雖然輪盤開始轉動之後轉動速度奇快，但是剛剛開始轉動的那一瞬間還是有一個緩衝時間的。
或許是以毫秒為單位，但是只要好好利用的話，就一定可以破局。
「喂，奈加。身為賭蟲你應該很喜歡賭博吧？要不要和我打個賭？」鄒翊說。
要是知道奈加在哪兒鄒翊肯定是對著奈加說，可是奈加隱藏著行蹤，所以他只好對著空氣喊。
「我是賭蟲一族沒錯，可是我最討厭別人叫我賭蟲了。叫我奈加！否則我殺了你！」奈加氣得直跳腳，「我可以和你打賭，但是你輸了的話要做我的人間代行體。」
「人間代行體？那是什麼？」鄒翊問。
「哪裡來的小白！人間代行體都不知道嗎？」
一個男人緩緩地走了出來。
是那個年輕門衛！
「我還是先附身一個人吧，這樣感覺交流會輕鬆點。」鄒翊可以從那個男人的臉上看出來對他的不屑。
「本來人間代行體是只有那四位大人才有的，因為一些原因平時他們不能出來，所以降生於人類身上，也就是你們常說的請神。但是請神只是短暫地藉助力量，兩者是交易關係，請神的人付出什麼代價換來一段時間的強大力量。而代行者，是完完全全的主僕關係。」
「最近呢，惡魔制度改革，像我這樣的低端惡魔也可以通過代行者遊走人間，從而加快我晉陞位階的速度。畢竟我的本體是不能在人間界長時間滯留的。哎，低端惡魔也很難的啊，經常被高端惡魔欺辱。」惡魔奈加不知不覺說了一大堆，看來是怨念頗深。
「可是你不是有人間代行體嗎？」鄒翊問。
「你是說常青嗎？」奈加很快就想到了鄒翊指的是誰。
「對啊！我親眼看到一隻怪蟲從常青的身體裡面鑽出來的！」
到現在想起當時那個場景都還讓鄒翊犯噁心。
「那不是我的代行者，那只是被我寄生的普通人罷了。有資格成為代行者的只有你們這樣的血脈者。對了，你想要賭什麼？」被奈加附身的男人扭了扭脖子，發出骨骼相互摩擦的聲音。
「就賭，下一次轉輪盤，我能不能轉到那條紅線。」鄒翊說。
「哦，有意思。你也知道那條紅線幾乎是不可能轉到的吧？」奈加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一把椅子，翹著二郎腿的奈加雙手環抱胸前，在那一瞬間讓鄒翊感覺面前的不是什麼可怕惡魔而是街角打架鬥毆的混混。
「但是將不可能變成可能往往更有趣不是嗎？」鄒翊將了一軍，直接擊中奈加的心坎。
「嘖，有趣。那我們來談談賭注吧。」顯然奈加對鄒翊提出的賭法很感興趣。
不過他也不是愚笨之人，既然鄒翊這樣說，那麼他肯定是有什麼應對的方法了。
「之前的規則是，如果你能轉到紅線，那麼我死，遊戲結束，然後系統判定你通關並且幫你覺醒並且溝通魔神柱獲得力量。」
「還有如果轉到6，你會死，轉到9，朱婉會死。現在我告訴你，那些規則都只是偽規則。」
奈加站起身，似乎是覺得椅子有些不舒服，也有可能是情緒上升需要通過不斷行走來平復。
「偽……規則？」鄒翊一時沒反應過來奈加說的偽規則是什麼東西。
「是虛偽的偽哦。」奈加給出提示。
「偽規則？你是說你制定的是假規則？這是玩兒我呢？」鄒翊很氣憤，制定了規則卻不作數，這是把他當猴耍嗎？
「呵呵，我是惡魔啊，惡魔戲耍人類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嗎？而且，我可沒有耍你。偽規則一說其實是鑽了空子的。你現在進入的是最低級的F級別的遊戲世界，難度最低，但是危險係數也是最低的。這種遊戲世界一般是不會出現真正的死亡的，雖然我可以制定死亡規則，但是系統不會允許這種規則的存在，最後會將死亡懲罰轉換成為很輕微的懲罰。」奈加解釋道。
要不是奈加是惡魔的身份，鄒翊都有種奈加是自己導師的錯覺了。
「那我們來談談賭注吧。我的要求很簡單，如果你輸了，你做我的人間代行體就好。我不會完全佔據你的日常生活，但是在我需要的時候你要隨時做好被我使用的準備。你就是我的……1號僕人，以後會有更多的僕人。他們會和你一樣，成為我在人間的收集者。我會一點一點向上爬，然後站在惡魔界的頂端。」
「如果你贏了……」奈加頓了一下。
「如果我贏了……「
「第一，讓朱婉姐安全離開，並且刪除她的記憶，然後釋放朱婉姐的男朋友常青，同樣你要刪除他的記憶並且讓他不再有參與賭博的想法。「
「第二，你要解答我更多的疑惑。」
「第三，你要無條件為我做三件事，而我也會給你的晉陞之路提供一些幫助。如果之後我有這個能力的話，前提是你不能傷害人類。」
「這就是我的要求，你覺得如何？」
鄒翊接了奈加的話頭並且拋出了自己的要求。
他有這個自信奈加會接受。
不，或者該說他是在進行一場豪賭。
他在賭奈加的野心夠不夠大！
只要奈加的野心足夠大，那奈加就必然不會僅僅滿足於現在的狀況。
他會一步一步地拚命向上爬，用盡一切手段。
腳下踩著無數屍骸，最後在腥風血雨之中成就自己的威名。
只要能到達那個巔峰，即使是面對同族他也能毫不猶豫地舉起武器。
求取利益的人類尚且如此，更何況奈加是惡魔一族！
只要用的好，這樣的奈加絕對會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當然前提是他先贏得這場遊戲。
「不傷害人類倒沒什麼問題，反正也只是收集人類的負面情緒，有了人間代行體我也不需要去寄生了。而且，吞噬同類不是更有趣嗎？」奈加的嘴角彎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你就這麼確定自己可以一直走下去嗎？就算是天才也有可能在途中夭折，而你不過只是一個天賦平平的人。」奈加現在覺得這小子很魯莽，熱血，又天真，但不知為何，奈加從鄒翊的眼裡看到了一種名為自信的神采。
「如果我死了，那就說明我不過是這種程度的男人罷了。」
鄒翊記得這是《海賊王》里羅羅諾亞▪索隆所說的台詞，如今被他拿來在這裡撐撐場面，倒是挺應景的。
「我的目標可是星辰大海啊！」鄒翊說。
「還挺有覺悟的，我可以答應和你賭，但是我有附加條件。如果你通過遊戲的話，我會受到懲罰，實力會削弱，至高神會給你對應魔神柱的碎片，所以你要讓我吸收三分之一的能量用作恢復。這樣我才能幫到你。」
「嘖，你覺得自己會輸嗎？」鄒翊反問。
「為什麼不會輸呢？我只是個低端惡魔，又不是全知全能的神明。即使是神，也會有犯錯的時候。」奈加很誠懇地說，他不是傻子，當然也不會盲目地自信。
惡魔擅長蠱惑人心，是陰謀家，是操偶人，他們享受布局的感覺，在幕後操縱全局。
但那是高端惡魔。
惡魔的位階越高，智慧就越強大。
像至上四柱的那四位大人就是處於金字塔頂端的惡魔，他們呼風喚雨，有移山填海的強大力量，也有運籌帷幄的智慧，擁有比肩神明的能力。
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他們比普通惡魔能更多的利用惡魔柱的力量。
通俗點講，就是許可權。
惡魔界，是個人吃人的世界。
惡魔想要晉陞，想要存活，就只能拼了命地往上爬。
稍有懈怠就會跌入萬丈深淵，再無翻身之日。
頂端，永遠都只能有一個人，其他的惡魔都只能跟著魔神後面吃著殘羹剩菜。
想要成為新的魔神，就要打倒上位魔神。
一個魔神柱，永遠都只會有一個第一許可權者。
但是上位魔神佔據著頂端的力量，只能借用一點點魔神柱力量的同系下位惡魔又如何能夠戰勝上位者。
那是絕對實力的碾壓！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只是徒勞。
於是，就有了惡魔從人間吸收負面情緒快速提升位階的情況。
而更方便快捷的方式，就是吞噬其他惡魔。但他的實力不算強大，所以他需要先通過人間代行者在人間收集負面情緒以提升實力。
「魔神柱碎片的能量被你吸收的話對我有什麼影響？」
這件事情必須弄清楚，如果因為這樣損害了他的潛力，那必然不能答應。
白綺羅那傢伙說過他的天賦不高，所以他必須把任何會影響他未來實力提升的因素抹除掉。
「魔神柱碎片的能量本來就會消耗的，消耗之後會吸收自然界中的遊離元素用作自身的恢復。放心吧，被我吸收之後對你不會有什麼影響的。」
奈加拍著胸口打包票。
不過他可不認為鄒翊這傢伙能贏得遊戲。
「但是我覺得你贏的機會很渺茫，或許，我就要有第一個人間代行體了。」
奈加版的門衛攤了攤手。
「不到最後一刻，誰知道呢。」
只要他能好好把握住那個瞬間，就有機會反敗為勝。
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
這是他的人生守則。
「那就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表演吧。盡情發揮，這裡現在就是你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