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求緣而不得
楓溪城上空,原本明媚的天空,忽然間多出了幾朵烏雲。
半柱香后,一個身著黑袍,面容與略帶威嚴的中年男子腳步匆匆地踏入了江神廟。
對於各路小販的推銷,中年男子都未曾轉頭看一眼,他穿越擁擠的人群,來到了神廟大殿的香爐前。
數百支殘香中,黑袍中年一眼就看到了那柱熄滅的竹香。
香燒一半,餘燼處隱隱有玄黃之光閃現。
「為什麼沒燒完呢?既然香已經點了,為何不讓它燒完呢?」
中年男子死死盯著眼前的殘香,伸手將它從香爐中拔了出來。
不遠處的廟祝看到這一幕,急忙跑過來制止,
「哎,這位施主你不能這樣啊,當心江神老爺怪罪呀!」
中年男子充耳不聞,一隻手死死抓著那殘香,直至殘香被他的巨力碾作齏粉,消散無蹤。
忽然,中年男子一把拉過廟祝,從袖中取出一塊金子,
「廟祝我且問你,你可知這柱殘香是誰上的嗎?」
略微激動之下,中年男子須目間散發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勢,懾得周遭香客鴉雀無聲。
「這……啊這…」
廟祝老頭也被這男子的突然舉動搞懵了,看著那亮閃閃的金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
看著廟祝不知所措的模樣,中年男子忽然冷靜了下來,他有些頹然地鬆開廟祝,苦笑道:
「算了,你又怎麼可能知曉呢?」
而此刻,柴江翠正與狄慶平二人在一攤豆腐攤前,開心地喝著豆腐腦。
在離開江神大殿後,柴江翠已經通過神識探查,知曉了自己靈力與魂力大量消耗的原因,只是不知道這產生的古怪玄黃之氣對江神會有什麼影響。
望著這天空忽然出現的烏雲,柴江翠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眼中光芒一閃,施展起瞭望氣術。
「龍氣?有蛟龍過境?」
看著天空中殘存的威嚴龍氣,柴江翠雙眼一眯,她記得好像狄慶平好像說過,這白浪江江神,似乎也是一隻積年老蛟吧?
「不是這麼巧吧,我就上了一柱香,這江神這麼快就找上門了,看來以後香還是不能亂燒呀。」
受沿岸百姓香火供奉千載,這白浪江江神的順利,怕是比赤目鬼帥還要強上幾分。
自己這小身板湊上去,估計是討不了好的。
想到這,柴江翠打了個激靈,把頭埋下不去看天空,繼續大口地喝著豆腐腦。
如果那支香沒滅…如果燒完呢…如果燒完呢……為什麼,為什麼……難不成緣法未至…還是我錯了什麼……
香爐旁,黑袍中年有些失魂落魄,放開廟祝后,他也差不多想明白了。畢竟是積年老蛟,深知此事強求不得,高人不願意見自己,自有自己的理由。此次緣法怕是已經到頭了。
朝四方虛空拱了拱手,黑袍中年用神念加固向四方傳音道:
「在下黑溟,多謝先生相助,若是先生他日有所需要,可來白浪江水府找我。在下自當傾力相助。」
這道大範圍傳音以為有神念加固,一般人是根本聽不到的,只有神念堪比化炁的修士,才可破除上面的遮掩,收到此傳音。
再次留戀地看了眼香爐,黑溟長嘆一聲,低下身小心地將香灰收好,徑直離開了這神廟大殿。
留下一眾香客與廟祝面面相覷。廟祝下意識地想要轉頭拜一拜江神神像,可恍惚間,他發現,剛剛離開的那位男子,似乎與神像的面容,有著七分相似。
「江,江神大人?」
廟祝的手微微一抖,拐杖直接掉落在地上,一臉的驚愕。
中年男子越走身形愈發模糊,最終完全消失。
黑影升空,楓溪城上空的烏雲也漸漸散去。
在外面的柴江翠,同樣也收到了這條神念傳音。不過對此她卻沒什麼反應,自己上那柱香,本就未有和所求。既然如此,就讓這個美麗的誤會繼續下去好了。
吃完豆腐腦,三人又江神廟的繁華街道逛了一圈,在此期間,柴江翠還買到了兩包的杏花糕,
杏花香味十足,軟糯香甜可口。唯一可惜的一點是,剛提在手上沒多久,就被貪嘴的白緣偷吃了大半包。
因為柴江翠剛剛忽然頭暈,狄慶平與王道清有些擔心她的身子,也就沒有走得太快。
離開江神廟附近時,還有半個時辰就是午時了。
就在柴江翠提議,去找一家楓溪城出名的酒樓時,街尾喧鬧的場景,忽然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各位楓溪城的好漢大俠看一看,今日小女設擂比武招親,我梅奇在這鄭重宣布,誰要是能娶我女兒,不但不要分文彩禮,還會送上萬兩白銀當做嫁妝!」
街尾處不知何時搭起了一個高大的擂台,擂台一位頭戴員外帽,周身珠光寶氣的老者正扯開嗓子,大聲吆喝著。
在老者的身邊,還站著位身著勁衣,手持長槍的女子。
這女子頭髮簡單地扎了個馬尾,柳眉秀眼,臉蛋有些嬰兒肥,勁衣的修身,將她長腿恰到好處的肌肉曲線完美勾勒出來。配上那把長槍,整個人看上去英姿颯爽。
「沒想到梅家妹子居然還真的比武招親了。」
望著遠處的擂台,狄慶平有些感慨地砸吧了一下嘴,隨即解釋道:
「這梅家在楓溪城,可謂是出了名的富戶。他家的商隊遍布周圍四大州,就連前往京都的商隊都不下十支。
台上比武招親的,是梅家的二小姐——梅輕琳,她的一身武藝,堪比先天境界武者。前幾日,還同我開玩笑說要找一個實力高絕的人當自己夫婿。我當是句玩笑話,不曾想這麼快就擺出比武招親了。」
梅家在楓溪城的威勢還是不小的,隨著梅老爺子的這麼一吆喝,擂台下很快就聚集起了里三層外三層看熱鬧的人。
遠處的街面上,也有不少人正在朝擂台處趕,看樣子應該是梅家事先安排人去酒館之類的地方宣傳了。
「這是不是有點太隨意了?」
望著台下圍觀的眾人,柴江翠有些無語,有時她實在有些搞不明白這個世界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