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封神
看到來人,酒九的臉色頓時一黑,嘴邊的豆腐腦也不香了。
「不勞三哥挂念,任務已經做完,古神教的那點雜碎還難不倒我。」
酒九冷哼了一聲,硬邦邦地答道。
雖然此次任務全程幾乎都在看戲,但這並不妨礙他在自己這討厭的哥哥面前嘴硬,而且有的時候人脈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聽到酒九的回答,年輕公子眼底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便消失無形。他嘴角微微勾起,略帶譏諷道:
「哦?看不出來九弟運氣挺好啊,能分配到一個如此簡單的任務。」
「也可能不關運氣的事喔,說不定是九哥害怕危險,找他大爺爺說情求來的『好任務』呢。」
一個尖酸無比的聲音在年輕公子身後響起,柴江翠這才注意到,原來這年輕公子身後還跟著一個女人。
這也不怪柴江翠疏忽,實在是這女子長相太突出了,與酒九三哥的模樣完全格格不入。
明顯凸起的顴骨,細長向下的鷹鉤鼻,形似又不似的桃花眼,額角的髮際線高高揚起。配合著那不屑的表情,整個人完全是一副刻薄滑稽之相。
「噗嗤——」
柴江翠一個沒忍住,掩嘴輕笑了一聲。
一時之間,場面彷彿變得更加尷尬了。
「十四妹,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你難道是認為家族長老堂發布的任務不公正嗎?」
酒九對於此女的刁難彷彿習慣了一般,張口就給她扣上一頂大帽子。
只是刻薄女子此刻的注意卻並完全沒在酒九說的話上,反而惡狠狠地盯著柴江翠,目光不善,
「小娘皮你笑什麼?本姑娘說話很好笑嗎?」
因為自己長相的緣故,酒家十四妹對長得比自己漂亮的女子格外不爽。
在面對柴江翠這等美人時更是厭惡到了極致,所以一有不順心之語便當即發難。
此言一出,原本只是有些不虞的酒九面色頓時大變。
哐當——
劉倫手中的陶碗跌落,摔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劉倫的雙手懸於半空,此刻卻沒人去在意那隻被摔碎的破碗,全都用怪異的目光望向刻薄女子,彷彿見到了什麼稀奇之事。
酒麟兒坐在柴江翠旁邊,只覺得周圍的空氣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度,聯想起古神教分舵里那冰封萬物的奇景,酒麟兒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修行界以實力為尊,修為高絕者為前輩。所以他們在面對不熟悉的畢掌門時,都會擺出一副恭敬的模樣。
化炁都如此,更別說結丹了。
無論是名門高徒還是大族子弟,在面對結丹真人時都得恭敬相待。
此刻泰然若素的,恐怕也就只有趁機偷吃豆腐腦的小狐狸了。
聞言柴江翠同樣略有錯愕,她沒想到酒九與這女子針鋒相對,矛頭竟忽然對準了自己。
「怎麼,現在笑一笑都不可以了嗎?」
柴江翠緩緩放下手中木勺,目光平靜地看了眼十四妹,心中的那一絲看戲的戲謔也漸漸消失了。
酒家十四妹此刻還未曾注意到場上幾人的神情變化,她面若寒霜地厲聲喝到:
「我問你笑什麼!」
聲音之大,讓過往的行人紛紛側目。
此聲喝完十四妹還猶覺得不解氣,她手掌揚起企圖給柴江翠一巴掌。
「不可,酒慶輕你快住手!」
酒九見狀急忙上前阻攔。這一掌要是扇下去了,酒慶輕怕是要當成暴斃。不僅如此酒家還會與一位結丹真人結仇,這將讓本就有些不利的局勢雪上加霜。
然而還未等酒九動手,酒慶輕的雙腿突然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雙膝觸地的瞬間,酒慶輕的左腿膝蓋又恰好觸碰到了一塊凸起的鋒利石板。
次啦——
血肉撕裂,石板的尖刺直直刺進了她的膝蓋,從骨縫中穿透了出來。
大量溫熱的鮮血從破口處流出,讓一旁的年輕公子都有些呆住了。
周圍沒有絲毫的靈力波動,一個煉神中期修士,突然腿腳一軟跌在地上,還恰好受了重傷。這意外如果說出去,怕是沒有一人會相信。
可這荒誕的一幕卻又偏偏發生了,還發生在自己的面前。
直到酒慶輕發出凄慘的哀嚎,年輕公子這才回過神來,急忙蹲下身為她止血。
周圍過路的也被這慘嚎吸引,可當看到滿地的鮮血時,行人大都急忙驚惶地快步離去,不想沾惹上麻煩。不過依舊有少部分人抱著看戲的心態駐足遠望。
年輕公子將手按在酒慶輕受傷的膝蓋上,施展治癒術為她療傷。
然而在很快他便驚訝的發現法力如石牛入海般消失了,治癒術沒有任何的效果,酒慶輕的傷口依舊血流如注。
大量失血讓酒慶輕的臉色有些發白,慘叫聲也變得有些虛弱。
年輕公子心頭一緊,治癒術居然失效了他修道多年來第一次遇上如此的詭異之事,莫非是自己施術的法決不對?
再次施展了幾次,結果與之別無二致。
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路人的議論之言也愈發多了起來。
就他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之際,柴江翠天籟般的聲音忽然傳入他的耳中。
「傷的這麼嚴重,你還不快去看大夫?街角就有間醫館,現在帶她去還來得及。」
聞言年輕公子精神一振。不及多想其中貓膩,抱起酒慶輕急忙朝街角醫館奔去。臨走時還不忘匆忙道謝。
「多謝告知。」
看著年輕公子離去的背影,柴江翠淺淺一笑,這趾高氣昂的傢伙還意外的挺有禮貌。
收回目光,柴江翠發現身旁的幾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旋即沒好氣道:
「都看著我幹什麼,她自己摔倒的,與我可沒任何關係。」
說完,也不顧眾人反應,柴江翠大袖一揮抱著白緣直接起身離開了早點攤。
是,一個煉神修士平地摔倒,治癒術還無效都是意外……
雖然幾人暗自腹誹,但卻無人不覺得酒慶輕咎由自取,甚至於認為酒慶輕運氣算不錯了。
真人不可辱!這話從來不是說說而已。
待到幾人走遠后,早點攤的母親才略有緊張的偷摸示意女兒上前收碗。
那滿地的鮮血,把她們母女倆都嚇壞了,以至於二人都不敢湊過去討要餐錢。
母親本以為此單白做了,可隨即女兒的一句話當即讓她大喜過望。
「娘,客人在桌上留下了二兩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