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要她還是要令牌?
果然,玄鐵鏈雖厲害,但也隻是個凡物罷了。
莫睿笙既奈何得了它,自然變得自信滿滿,所用時間不到多少,隻聽兩聲響聲,玄鐵鏈便被他的內氣狠狠劈成了兩半。
連給它折磨竹月手腕的機會都沒有。
當玄鐵鏈應聲而斷的那一瞬間,竹月隻覺得解脫了,他這陣子以來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也就在這一刻,竹月嘴角微微上揚,終於露出了這幾日以來的第一個笑。
隨後,他便支撐不住,腿腳一陣發軟,頭腦也眩暈得很。直接在莫睿笙眼前直直倒下去。
索性莫睿笙眼疾手快,立馬將他抗在肩膀。
“多謝主子相救,屬下欠主子的恩情隻怕此生此世都還不起了。”竹月感激地看著莫睿笙,雖虛弱得嘴唇發白,仍舊支撐著說話。
“若真要謝,以後便一直忠心吧。”莫睿笙淡然地說了一句,卻是在透露出不希望竹月再說話的意思,因為他已經虛弱成這樣了,這幾天流了這些血,隻怕也不會好吃好喝地好好待他。
竹月自然聽了出來,要不是此刻形勢緊張,他隻怕當場就要流下淚了。
能遇著這樣一位主子,該是此生多大的福氣啊。
“諾……”竹月不敢再說了,深怕自己喉嚨處的哽咽被莫睿笙察覺,索性任由他攙扶自己。
現在隻覺得好累……好累啊……
莫睿笙成功解救出竹月,自然都要歸功於雲織的隨機應變。他將竹月放在椅子上靠著牆坐著。
自己則打算快速衝過去幫助雲織。
正當他把竹月安置好後,卻聽另一邊傳來雲織的叫聲。
“啊!”雲織似乎有些棘手了,莫睿笙立馬轉頭去看。
卻看見雲織竟反被北崇憬挾持了,她手中的利劍不知道為何也已變到北崇憬手裏。
此刻那把鋒利的劍正被北崇憬拿著放在雲織脖頸不遠處……
莫睿笙全身的神經在那一瞬間都緊張了,宛如野獸發出攻擊前的低吼,以及豎起的毛。
若說竹月算是莫睿笙的逆鱗,那麽雲織絕對是比其還要嚴重的,心髒一般的致命點。
任何人都不得傷害!
莫睿笙看著北崇憬,就那樣死死地盯著他,一動也不動,卻不知,這時候的他更讓人覺得恐怖。
竹月也跟著緊張起來,一點一點坐起來看著那邊,當看到北崇憬將劍身架在雲織脖子上時,他也渾身發抖。
媽呀,以往知道北崇憬大膽,卻不知道原來他已經到了膽大包天的地步了。
這這這……他敢肯定,主子現在一定恨不得捏碎他的腦袋。
果然,當他轉頭去看莫睿笙時,後者身邊仿佛那股熊熊的怒火已經克製不住燃燒起來了。
竹月吞了吞口水,心裏為北崇憬默哀……
“莫宮主,沒辦法,和雲二少的遊戲必須到此為止了。隻可惜,雲二少的花招太多了,若是不用點武力,那我千辛萬苦才得到的肥肉豈不是即將不翼而飛?”
說罷,北崇憬靠近雲織耳邊,往她耳垂處吹了口氣,有些曖昧地說道:“你說對嗎雲二少?”
接著,他又一臉挑釁,帶著欠扁的笑抬眼看向莫睿笙。
果然,縱使莫睿笙的麵具遮擋住他的神色,可啥子都察覺的出來,莫睿笙的怒火更大了,那張臉絕對不止黑了一個境界。
“北崇憬,你少裝腔作勢,若不是我力氣還未恢複,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你個卑鄙小人,隻會偷襲!”
雲織憤恨地說,仿佛無視那把利劍的存在。看得莫睿笙那叫一個驚慌。
那傻丫頭還老亂動,若是被那把劍劃傷了可如何是好,那裏可是脖子啊……
北崇憬見這丫頭好不老實,也不樂意了,小家夥,自己一直在讓著你,你難道看不出來嗎?現在還敢嘴硬?
原來,當莫睿笙在那邊解救竹月時,另一邊的北崇憬和雲織也打得不可開交。
可是雲織身體虛得很,支撐不了多久,勉勉強強決定了這個臨時的計劃,體力也就流逝的更快了,在又甩了個劍花後,她克製不住的手抖。
而那時候,北崇憬察覺到原來這是調虎離山之計,便趁著這個機會來了個大反轉,再不陪雲織耗下去了。
隻是輕輕靠近她,擁她入懷,手腕一個翻轉,雲織緊握著的手竟不知何時已到了他手中,她竟未曾察覺,等反應過來,自己便如同一個人質被抓著不放了,那把利劍抵著自己的脖子讓人動彈不得。
“雲二少,還是老實點吧,現在可是你吃虧的情況,我可不是莫睿笙,手中這把劍萬一不長眼劃了你可怎麽好?”
帶著一股威脅的語氣,讓雲織隻能瞪著大眼睛不說話。
可其實,這丫頭鬼靈精怪的,北崇憬還真有些不想傷她,他第一次遇到個這麽會反抗的家夥,還敢在方才那麽緊迫的狀態下隨即變動,膽子也是大的出奇,敢用劍指著自己。
若換作平凡女子,早就腿軟得嚎啕大哭了吧……
“如何啊莫宮主?如今是要兩個人都救還是要令牌?亦或者,隻帶走一個人?嘖嘖嘖,這對你來說隻怕又是一個兩難的境地吧。”
北崇憬看著他,說出的話是常人所不能容忍的,囂張成這樣。
“放開她。”莫睿笙沒有正麵回答北崇憬的話,而是自顧自說出了這一句。
“哦?放開她?哈哈,看來莫宮主還是聰明的嘛,放了雲二少可以,令牌拿來!”
北崇憬也收起那一副笑臉,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要拿雲織的安危換令牌了。
“把你的劍放下!”莫睿笙大吼著,眼底有些發紅,“你傷了她,偷襲了她,這些,你又如何解釋?還想要令牌?!”
“哼,你們兩個合起夥兒來耍我,說好的把令牌給我,卻也不知道誰偷襲再先得,我若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日後你們豈非要欺負到瑄國頭上來了?”
果然,一旦涉及到權利和.政.治.問題,沒有哪個當權者會不動怒,一動怒,什麽都做得出來。
莫睿笙盯著那把劍沉默著,他眼睛眯了眯,這把劍,真礙眼啊,連同握著它的那個人,同樣礙眼。
“你隻是針對我,放了她,令牌給你就是了。但是,你若動了她哪裏,哪怕她隻要毀了一根頭發。我們的協議立馬作廢!順帶的,還要拆了你這破地方才是!”
“哼,放心吧,本就是想威脅你而已,不該殺的人我懶得動手,隻要確定令牌真的到了我手裏,雲二少保證會毫發無傷回到你身邊的。而且,之前的事情也可以既往不咎。怎麽樣,這個交易夠劃算吧?”
北崇憬這樣說著,果然,他抵著雲織脖子的劍身也稍稍偏離了一點,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控製這力度的,那把劍抵著雲織脖子這麽久,沒想到放開來,雲織脖頸處的肌膚依舊白皙,未曾出現一點紅色的痕跡……
“那麽,包括殺了你的手下,也作罷是吧。”莫睿笙清楚,北崇憬對於自己手下的死亡應該會介意的吧。卻沒想到,後者直接蹦出這麽一句話出來。
“嗬,無用之人留於世上也是浪費資源,死了便死了吧。”北崇憬隻是淡淡掃視地上躺著的屍體,眼神中充滿了冷漠和失望,很快他就把頭轉過去了,甚至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似得。
“反正死了這一批,後麵也會有下一批來取代他們的位置,這點就不用你操心了。所以莫宮主可不要高興得太早咯,別以為殺了我幾個嘍囉便可以說什麽,我倒還要慶幸你處理了他們呢,省去埋葬失敗者的時間了。”
北崇憬說得話莫名讓人覺得寒冷,做部下的主人,卻把他們當寵物一樣使喚,喜愛就寵之,不喜便棄之,說出的話是多麽令人寒心阿……
莫睿笙聽著他這樣一番無情的話,也是稍微驚訝了,不過隨後便恢複了正常,畢竟這事發生在北崇憬這個人身上,這個擁有一個大陸上人人畏懼的姓名的男子,實在是家常便飯啊。
難怪,之前看那些殺手都是目光呆滯,毫無生機,原來平日裏宛如殺人機器,是麻木了啊。
“莫宮主,別廢話了,就一句,給我一個肯定地回答,要她,還是要令牌?!”
雲織吞了吞口水。
莫睿笙,千萬別答應啊,求求你了……要不然豈非白費了我為你爭取來的時間……?
隻是,她似乎低估了自己在莫睿笙心中一定的分量了。
卻聽這次,莫睿笙未曾猶豫,也未曾繼續沉默,在北崇憬說出這句話沒多久。這廝便脫口而出。
堅定地說著,“我要雲織,放開她。”
“噗,哈哈哈哈,沒想到你真的願意為了她而放棄自己的權,真是意外啊。不過,這似乎也是一場不錯的好戲啊,莫宮主說是吧?”
北崇憬哈哈大笑起來,仿佛在嘲諷莫睿笙的回答。
如此家夥,竟也會有陷入愛河的一天,想想就是件可笑的事情。
“既然答應了,還不放開她?!”
莫睿笙不滿地低吼著,語氣充滿了怒意,北崇憬冷哼一聲,“我怎麽知道這次你們會不串通好?你先把令牌扔過來,我拿了令牌自然就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