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何以解憂，唯有加點
回到現實。
陳侖揉了揉太陽穴，但疼痛並沒有減少。
好在【瑪姬之淚】在源源不斷地提供恢復效果，讓他感覺一陣冰涼，不適感也漸漸緩解。
「這本書……還有很多秘密等待我去探索，以後再慢慢研究。」
他手裡捧著《菲利普夢遊仙境》，將它靠近【驚蟄】書籤。
下一秒，綠光閃爍，書籍消失不見，已經被書籤收入。
陳侖接著將書籤和桌上的東西，全都放到葡萄戒指的次元空間當中，隨身保管。
做完這一切的他去盥洗室洗了把臉。
借著光亮，陳侖看著鏡子里的帥哥，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現在的實力……應該已經快到【序列8】的上限了吧。」
他用毛巾擦拭著水珠，喃喃道：
「晉陞即巔峰？呵……」
還遠遠不夠！
陳侖將毛巾掛好，回到房間換了身睡衣，躺在床上。
「加點！」
他用手枕著頭，看著天花板。
自己的屬性已經慢慢起來，短板效應沒有最開始那麼明顯，不必再像之前那樣，將屬性點全都作為底牌儲備。
靈巧已經達到了低序列的閾值50點，繼續往上加會有收益懲罰，所以陳侖將目光放在了其他屬性上面。
力量35點，對於一個【序列8】的超凡者而言，屬於中等偏上的水準，但他並不滿足。力量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相當於近身肉搏時的殺傷力，他的速度極快，要是力量再跟上一點，效果會更好。
於是他劃了5點屬性，將力量拉到40點，進入了【序列8】的上游水平。
接著陳侖又將剩餘的屬性點加在了耐力和智力上，耐力決定了自身的體力和抗性，智力則影響技能的強度加成，這兩項屬性隨著他的晉陞，變得愈發重要。
17點屬性合理分配，耐力達到了31點，智力則是30點，都較為平均。
至於信仰？
陳侖表示自己不需要那玩意。
信仰影響的主要是神術和禱告一類技能，往往偏向於教會神職人員。如果受到神祇的注視和偏愛，降下恩澤，或許有機會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但這些和陳侖沒什麼關係，他寧願相信自己的拳頭。
「還有副職業的規劃，嗯……」
陳侖沉吟著。
穿越伊始，自己還很弱小，每一分力量都極為寶貴，所以毫不猶豫地將原身自帶的【漁民】給升到滿級。
但是隨著實力的變強，這個副職業就顯得有些拖後腿，是時候將它替換掉了。
因為在低序列階段，玩家最多有兩個副職業，再增加便會產生收益懲罰，需要付出更多的經驗值去提升，得不償失。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它替換成更合適的。
「雖然洗掉一個副職業並不難，但是要替換成什麼呢……？」
他思索著。
洗掉副職業的辦法有很多，陳侖的腦子裡就有不下十條，但是僅限於第一次。從第二次開始，同樣有對應的懲罰。
所以在替換之前，陳侖就得慎重考慮清楚。
「有個副職業倒是不錯，只是……」
他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因為那個副職業，大部分出自於紅蘋果教會。
……
金絲桃女子學堂。
職工宿舍。
一位中年男子站在房間中央，靜靜看著地上屍首分離的馬傑里。
「貪婪是大地的原罪，我教導過你很多次了，馬傑里。」
他嘆息一聲。
如果陳侖看到他，便會認出，這是在港口黑市，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麗貝卡的歷史老師，莫利默教授。
莫利默從懷中取出一小盒火柴，用手指拿出一根，輕輕擦燃。
火苗搖曳。
緊接著，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對著屍體打了個奇怪的手勢。
嘩嘩……
四周憑空出現了書頁快速翻動的聲音。
房間里的桌椅、床鋪和擺件等，包括馬傑里的屍體，全都浮現出虛幻的輪廓，然後不停變化閃動。
幻影隨著跳幀般的擺動，逐漸形成時間倒流的錯覺，一幕幕成為歷史回溯，展現在莫利默面前——
馬傑里的虛幻之影慌張地拉開門，準備離開，忽然一隻漆黑的手掌從門外刺來，將他屍首分離。
正當殺人者準備踏進房門，莫利默可以目睹他真面目之際。
轟！！
莫利默教授悶哼一聲。
眼前的一切幻影開始崩塌，兇手的身影隨之消散。
「超凡反制？！」
他眼睛一眯，眼角溢出鮮血。
火苗開始劇烈波動，彷彿下一秒就要熄滅。
「不能再看他的歷史，否則會引起更大的反噬……」
莫利默心想。
他加大了超凡之力，用以維持歷史回溯，但立刻選擇轉移目標，放到了學生馬傑里寫的那封信上。
只見四周憑空浮現無數灰燼的虛影，然後萬鳥歸巢般聚攏，朝莫利默手中的火柴上飛來。
一封漆黑的信在火苗中緩緩恢復成原貌，莫利默教授將虛影取出，快速瀏覽了一遍。
「嗯……黑桃？」
莫利默的手一甩，手中的火苗熄滅。
嘩嘩……！
隨後房間當中的一切虛影重歸於寂滅，恢復了正常。
遠在內城區另一端的地方。
布拉德利廣場。
因為是由布拉德利伯爵投資建造的，故而以他的名字命名。
這裡是內城區最為繁華的鬧市區，琥珀市最高檔的店面都會開在這裡。廣場附近人流量大，時常還能看到權貴們的馬車在此地經過。
廣場邊有一間裝潢豪華的畫廊，大門正對著廣場。
它的招牌上寫著「時光琥珀」的字樣。
畫廊里十分安靜，客人們很自覺地閉口不言，默默欣賞著牆上的畫作。同行之人偶爾交流，也是刻意放低音量。
畫廊的盡頭，是兩個男人的背影，他們正站在一幅大尺寸油畫前，仰起頭欣賞。
這幅畫上的人，是一位身穿軍裝的棕發青年，在戰場的角落轉身離去，和眾多衝鋒陷陣的同伴形成強烈對比。
油畫一角，有它的名字《逃兵》，作者為貝克曼。
「你的助手死了，就用這樣的方式紀念他？」
身穿黑西裝的男人問。
「羅德里克，雖然我也很遺憾，但這是對他最大的尊重。」
白西裝的男人輕笑著。
「這是維格瑞從一個男孩，轉變成男人的重要時刻，我相信他會喜歡的。」
羅德里克打量了一下這位畫廊老闆，對方的臉上並沒有任何難過。
冷血嗎？
也對。
如果貝克曼不是一位冷血的人，自己也不會和他合作。
「我曾經給過他一幅親筆畫作為幫助，但最後他還是死了……當然，我從那幅畫的眼睛里，看到了兇手。」
貝克曼說。
「兇手現在應該就在你組織的結社裡。」
「哦？我想我知道是誰了……」
羅德里克想了想說。
「清剿行動開始時，我會幫你多留意他的，算是為你的助手復仇吧。
作為交換，我需要你幫忙出手，鎮壓『歷史與儀式協會』在琥珀市的分部會長莫利默。」
貝克曼笑了笑，搖著頭說：
「一個低序列的螞蟻，還算不上我的仇人，也不值得我出手幫你。」
羅德里克微微皺眉。
「別忘了我還會幫你抓捕太陽教會的叛徒『斐瑞』，這個人不是對你很有用嗎？
雖然我是收容所的特派員，但也不能在這裡一手遮天，這其中的壓力有多大，你應該明白。」
「他只是『馬戲團』組織的目標，不是我的……
當然，為了維持我在『馬戲團』里的良好成員形象，我會盡量完成這件事。」
貝克曼說。
「到時候我會完成最初的承諾，幫你毀滅這個超凡組織……
但是你的清剿行動我不會出手，最多把消息在『無意中』傳達給紅蘋果教會，相信那位紐曼主教會感興趣的。」
羅德里克沉吟一下，點了點頭。
紅蘋果教會最近這段時間，瘋狂追捕歷史與儀式協會，如果紐曼主教一同出手，相信莫利默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