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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春日 第三十五章 紀元傳說

  看著滿院的狼藉,陸吾臉上微微露出些許紅意。

  「那個……」他訕訕地笑了笑,起身扶起一邊跌倒的架子:「我幫你收拾收拾。」

  徐黑鐵面帶苦笑,緩緩點了點頭,臉上的絲絲慘白退卻,臉色逐漸恢復往日里的黝黑。

  徐黑鐵暗暗嘆了口氣,心下複雜。

  今日卻是說了太多。

  有些事陸吾本該知道,但卻不應由自己來說。

  自己說了就也罷了,卻口無遮攔,說出了某些本不該存世的禁忌,這才招來某人的責罰。

  他內心苦澀,卻只能打碎了牙齒自己吞。

  「老徐。」低頭收拾院落里雜物的陸吾突然叫了聲。

  「怎麼了?」徐黑鐵隨口應道。

  「那個……關於『帝』,你還知道些什麼么?我想聽聽。」陸吾回過頭來,眸子中神光奕奕。

  徐黑鐵面色難看,沖著陸吾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只方才那些,就招致了冥冥中的因果牽連,你是要害死我不成?」

  陸吾聞言,便也不再多言,低著頭繼續收拾,眼神變化,似乎是在暗自思量著什麼。

  徐黑鐵他嘆了口氣:「言歸正傳,先前同你所說的玄兵等階之事還未說完,卻被這些雜事分了心神。」

  「哦?」陸吾回過頭來,卻並未停下手中的忙碌,點了點頭,「倒也是,老徐,你說我聽著。」

  徐黑鐵看陸吾忙碌的身影,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娓娓道來。

  先前同陸吾所說的話語中,徐黑鐵提到靈寶都是誕生了意識的玄兵,這道意識,彷彿生靈的魂靈,卻並沒有魂靈那般完整,而在浩然天下,修行者同意將其稱之為「器靈」。

  而擁有器靈的玄兵,本身價值非凡,整個浩然天下也並不多見,都是在一些隱世宗門的嫡傳弟子手中才可見得。

  誕生了器靈的玄兵,便等同於有了生命。

  靈寶之所以稱之為靈寶,就是因為其通靈的特性。

  每一道靈寶都有各自的器靈,能夠與修行者同修,通過不斷的磨合,最終可與修行者心意相通。

  在與敵人的戰鬥中,修行者心念微動,靈寶中的器靈就可以依靠主人的心意。通過自身直接調動天地間無處不在的玄氣,激活其中的符篆,徹底釋放出屬於靈寶自身的強大威能,從而增強修行者自身的力量。

  靈寶和那地級和天級玄兵的本質區別,就在於不再需要修行者再去耗費心神調動玄兵的威能。

  陸吾聞言,回過頭來,眼神中充滿了驚訝:「那靈寶可不就是是修行者並肩作戰的同伴了?還是各自交心的同伴?」

  徐黑鐵聽到陸吾所言,愣了一瞬,他看著陸吾的面龐,皺了皺眉道:「同伴?」

  陸吾點了點頭道:「對啊,有什麼問題嘛?」

  徐黑鐵面色複雜的看著陸吾,眸子中異光微微閃爍:「天下若多點你這等人,便也好了。」

  陸吾皺了皺眉,不解道:「老徐你這話是何意?」

  徐黑鐵臉上浮現出一個嘲弄的笑容:「這浩然天下,諸多生靈,卻也並未有太多人會將靈寶當做同伴。靈寶中的器靈意識單純,惟命是從。修士多是將其視作自身所圈養的畜生。靈寶雖然珍貴,卻也不過是一些隱世大修眼中的工具罷了。」

  陸吾眉頭緊鎖,彷彿是要鎖出水來:「怎可如此?」

  徐黑鐵面龐上多出一絲不屑:「這小鎮之外的世道,本就如此。弱肉強食,天道法則,不外如是。」

  陸吾低下了頭,久久不語。

  徐黑鐵看著陸吾的樣子,突然放聲大笑道:「陸吾小子,你不要想太多,一來你也沒有靈寶,二來,你也並未有那等實力去見到持有靈寶的人。」

  陸吾輕輕吐了口氣,搖了搖頭。

  徐黑鐵看在眼裡,心下複雜。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除了靈寶,還有更高一級的魂級玄兵。」

  徐黑鐵的眼中突然浮現出諸多的憧憬和希冀:「魂級玄兵,那可是這浩然天下最強大神秘的玄兵,他還有另一個名字,聖兵。」

  「聖兵?」陸吾瞳孔一縮。

  其中含有某個極為熟悉,卻又極為神秘的字眼。

  聖。

  徐黑鐵緩緩點頭:「所謂聖兵,為玄兵中,演化出了器魂。所謂器魂,不同於器靈那般單純弱小,而是彷彿生靈一般,具有七情六慾,具有獨立的思考,就彷彿是……」

  徐黑鐵頓了頓,眼睛中迸射出奇異的神光:「就彷彿是玄兵化作了生靈!」

  「生靈?」陸吾眉頭皺了皺,「你不也說世間萬物都可成為生靈,玄兵成了生靈,難道很不常見么?」

  徐黑鐵緩緩搖了搖頭:「那些都是自虛無中所誕生,而聖兵,就好比世間那些聖人,須歷三災九劫。浩然天下沒有一道聖兵是憑空誕生的,都是自靈寶慢慢成長而來,但是,卻很少會有靈寶能夠邁過那道坎,成為聖兵。」

  「哦?」陸吾一臉驚訝,「那浩然天下千億載過去,聖兵也該有不少吧?」

  徐黑鐵嗤笑一聲:「你以為玄兵渡劫那般容易?我只能告訴你,聖兵之數,甚至不足帝者。」

  「不足帝者?」陸吾張大了嘴巴,「這麼難?」

  徐黑鐵目光凝重:「玄兵內所刻的符篆,本就是同源於天地法則,承了天道的因,宛若是天道的子嗣。世間生靈邁上修行一途,可謂是是竊取天地的道果,也是承了天道的因。生靈若要成聖,需斬三身,以還了這天道的果。那玄兵怎麼償還這承重的因?玄兵並非是真正的生靈,無身可斬。」

  陸吾不解道:「那,現存的聖兵又是如何誕生?」

  徐黑鐵目光逐漸悠遠,混雜著不同的情緒:「每道聖兵的誕生各不相同,那都是觸及了天地間最禁忌的隱秘,不為天道所容的。但是上古至今流傳著一個故事,不知你聽未聽過?」

  「什麼故事?」陸吾問道。

  「一個古老的故事,裡面提到了兩個生靈,幹將莫邪。」徐黑鐵緩緩說道,眼神里此刻滿是敬佩。

  陸吾緩緩搖頭。

  徐黑鐵對此並不驚訝,聲音悠遠:「那是更古老的紀元之前所流傳下來的隱秘,甚至要早於仙古時代。當今浩然天下稱之為洪古時代。」

  「哦?」陸吾露出洗耳恭聽的神色。

  徐黑鐵咳嗽了一聲,用手自嘴角擦了擦,繼續道:「在那洪古時代,有一對夫妻,名為幹將莫邪。這對夫妻是那個古老紀元成了聖的煉器師,也就是,現今所言的,兵聖。」

  「兵聖?」陸吾咀嚼著這兩個字。

  「就是兵家的聖人,亦是煉器一道的集大成者。」徐黑鐵解釋了一句,臉上浮現淡淡的憧憬,「他二人,雙雙都是兵聖,在那人傑輩出的紀元,驚艷一個時代。但是那個紀元,似乎發生了什麼難以名狀的大問題。冥冥中引發的禍亂禍亂導致了極端恐怖的動與亂,整個人間宛若地獄一般,天下萬族皆是身處其中,浮沉於戰火與血罪之間。」

  依據徐黑鐵所言,那個紀元,亦有類似於當今浩然天下中『帝』一般的存在。

  至於那等無上的生靈,具體已不可查。

  畢竟數個紀元早已跨越,古史如迷霧,後人不得見。

  但值得肯定的是,那位無上存在隻身應對那動與亂,在那等黑暗年間,釋放最後的光亮。

  然而,隨著恐怖黑暗的一角真相不斷被揭開,諸天萬界都被戰火所點燃。

  不斷有恐怖的禁忌存在臨塵,加入這場幾乎是貫穿萬古的浩大戰局。

  君臨世間的那位存在,在那片看似沒有任何希望的黑暗中苦苦支撐,雖然曾無敵一個紀元,橫壓幾個時代,卻依舊日漸式微。

  到了最後,甚至是連手中本命相修的無上法器也是為他擋了劫,化作飛灰。

  陸吾聽聞這些密辛,面色凝重。

  隻言片語間,他已經能夠感受到那中難以言喻的壓迫和無力的絕望感。

  那該是多麼黑暗的年代,究竟是發生了多麼恐怖的血與亂,讓一位堪比『帝』的絕世強者都面臨著這般孤立無援的困境。

  他卻也不禁對這位傳說中的生靈心存敬意。

  那位無上的存在,隻身沉浮在那等恐怖的動與亂之中,更幾乎是僅憑著一人之力,苦苦支撐,抵擋著無邊的黑暗侵襲這片大地。

  這是何等的氣魄和胸襟!

  徐黑鐵幽幽的聲音緩緩自陸吾耳畔傳來:「在那等舉世皆敵的黑暗年代,一代立於極道之巔的無上存在群敵環視,希望渺茫,可稱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但是,就在最危急關頭,那對兵聖夫婦,尋遍古籍,窮盡畢生心血,悟出了一門法,而這道法,足以扭轉那黑暗紀元的局勢。」

  「那是何法?」陸吾追問道,面露驚容。

  在那等絕望的境地之下,都足以逆轉乾坤的法,定當驚駭世俗,足以震鑠古今!

  徐黑鐵幽幽嘆了口氣,面龐上儘是數不清的遺憾和落寞:「那個恐怖的黑暗紀元距今,已過去了數個紀元。億萬年間,那等無上的法早已失傳,只有不多的鳳毛麟角依稀記載於些許古籍之上。但是,也就是這鳳毛麟角的記錄,鑄就了現今存世的諸多聖兵。」

  「那該是何等恐怖的法!」陸吾倒吸一口涼氣,震撼莫名。

  僅僅只是那部法的殘存不多的殘篇,就能夠成就聖兵。

  那麼,那部完整的法,又該是何等的驚人!

  這根本就是不該存於世間的無上法門!

  也就在在那位無上生靈苦苦支撐之時,那對兵聖夫婦悟得那部世間本不該存在的法。

  依據此法,這對驚艷了一個紀元的兵聖夫婦鑄造了整部古史都未曾出現過的器物,最後生生扭轉了整個黑暗紀元的局勢。

  徐黑鐵幽幽的講出這些陸吾未曾觸及過的密辛,目光悠遠。

  「那對兵聖最後鑄就出的,到底是什麼器物?」陸吾追問道,雙眸中是濃濃的驚嘆和欽佩。

  「不知。」徐黑鐵緩緩搖頭,「自那以後,世間不可見。而古史更不曾有詳細的記載,似乎是被某種力量抹去了。」

  陸吾面色一變。

  能夠被整部古史抹去的存在,那該是無上的禁忌。

  莫不是那般禁忌觸及到了世間的某種真相?

  徐黑鐵吐出一口濁氣,繼續道:「但是野史中卻記載了不甚詳明的文字。」

  陸吾面露喜色,示意徐黑鐵講下去。

  徐黑鐵的面色逐漸變得複雜:「有人說,那是開天之前的第一道光。也有人說,那是整部古史的終結。更有人說,那是令天上諸神都要噤聲的存在。」

  「嘶!」陸吾倒吸一口涼氣,驚駭之色溢於言表。

  隻言片語間,雖未言明那器物究竟是什麼,卻形容出了某種不可揣度的神秘與強大。

  數個紀元更迭,現如今的浩然天下,那東西早已在世間不見了蹤跡。

  就連那部無上的法門,也只剩下鳳毛麟角的殘篇流傳下來。

  但是僅僅是這殘缺的嚴重的殘法,卻依舊能鑄就出聖兵,著實是驚世駭俗。

  陸吾面色凝重。

  僅僅是那部法的殘篇,卻依舊成了流傳至今的聖兵鑄就之法。

  那部法,究竟該是如何的驚駭世俗,那兩位兵聖,在那樣一個黑暗紀元,又是如何的璀璨非凡!

  「那殘篇中記載的聖兵鑄造之法,究竟為何?」陸吾雙眸緊盯徐黑鐵,露出詢問的神色。

  徐黑鐵面色凝重,輕輕吐了口氣,聲音沉重,緩緩道:

  「欲鑄聖兵者,需兵帝以身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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