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龍小沫的衝鋒

  「砰」的一聲悶響，這兩坨子肉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板磚終究不敵鐵棒，坎肩終究不如鎧甲。就一下，野豬皮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即便如此，馬鐵蛋也並不好過，一隻手以狼牙棒杵地，一隻手擦著嘴角的血沫，看來剛才受到的衝擊也不小。他屏住了呼吸，兩手再次橫握狼牙棒，作勢就要再次衝上。還沒有起身，就有一個黑影就朝他沖了過來。馬鐵蛋還沒有做出反應，腦袋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一綹獻血從他那椰子般的腦袋上面流了下來。

  偷襲他的是狂人殺。狂人殺是炸雷幫第一悍將。因為長安城對武器的管控非常嚴格，所以他的武器是兩把鐵尺。按照他的性格，把鐵尺綁在了袖子上面，頗有點刺客信條的感覺。

  一擊得手之後，狂人殺揉身再上。兩把鐵尺就朝著馬鐵蛋肚皮上，盔甲被撐開的地方捅了上去。狂人殺打架無數，專挑軟肋。眼看就要得手的時候，身後突然有個肉球滾了過來。

  原來是鐵馬幫的軍師劉滿囤，這小子最是陰損，悄沒聲的，如同一個皮球一般滾了過來，從背後抱住了狂人殺。

  馬鐵蛋一看，機會來了，嘿嘿獰笑著，掄起狼牙棒就朝著狂人殺的臉上砸了過去。

  腹背受敵，狂人殺閉上了眼睛，準備承受即將到來的後果。

  「砰」，龍小沫一腳踢在了馬鐵蛋的狼牙棒上，將這個碩大的肉山踢的踉踉蹌蹌後退了好幾步。

  緊緊抱著狂人殺的劉滿囤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說：「這還是以往那個以猥瑣著稱的龍小沫嗎？」

  在劉滿囤還在腦子裡面轉著自己的心思的時候，龍小沫的拳頭已經打到了他的臉上。雖然說只是一通王八拳，但是劉滿囤感覺到這個力道大的出奇，在他肥碩的臉龐上打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深坑。兩汪鼻血從鼻孔中噴薄而出。肥碩的身體從哪滾出來的，又原地滾了回去。

  在長安坊地面上，龍小沫向來以夠哥們講義氣出眾，武力值並不是強項。炸雷幫里武力值最高的野豬皮和狂人殺先後被搞定，本來炸雷幫就面臨著崩散瓦解的絕境。但是龍小沫這個驚艷的亮相讓眾人心裏面燃起了一絲希望。紛紛大聲地鼓噪了起來。

  馬鐵柱看看形勢，雖然搞不懂龍小沫為啥死魚翻身，但是眼下單挑的形勢顯然是對自己不利的。當下把手一揮，身後的五六十個嘍啰就鼓噪著壓了上去。

  鐵馬幫的陣型很可能事先是經過演練的，九個披著盔甲、帶著土製狼牙棒的人走在前面，其餘的嘍啰跟在後面。這九個披甲武士又以馬鐵柱為核心，以楔形朝著對方壓了過去。整個隊伍的行進步伐張弛有度，小聲呼喊著號子，如同烏雲一般朝著鐵馬幫壓了過去。

  炸雷幫幫眾此時如同被雷劈過一般呆若木雞，手裡那些寒磣的板磚和木棍也無力地低垂著。

  龍小沫和狂人殺兩人一左一右地把野豬皮架到了陣前，放在了眾人的面前。看著步步逼近的鐵馬幫，龍小沫用一種低沉而又極具煽動性的聲音說道：「媽了個巴子的，長卵子的都跟著老子上，給野豬皮報仇。」

  野豬皮平時為人素來憨厚，在炸雷幫裡面和眾人打打鬧鬧地相處的甚是融洽。龍小沫這一張苦情牌打出，頓時激起了眾人同仇敵愾之心，紛紛鼓噪著沖了上去。

  龍小沫剛才牛刀小試了一番，對自己的實力更增加了幾分信心。以前只是聽說過鍛骨三層什麼的，沒想到還挺管用的。想到了這裡，龍小沫再次朝著面前的鐵甲幫沖了過去。

  龍小沫只提升了靈力，身法武術什麼的壓根就沒學，戰場經驗非常欠缺。鐵馬、炸雷兩個幫派本來相距十幾步之遙，兩個蹬踏之間，龍小沫已經衝到了馬鐵柱面前，他想到自己速度會加快，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轉瞬間，龍小沫幾乎要和馬鐵柱臉對臉了。龍小沫的第一反應是伸手去把馬鐵柱推開。但是手的反應沒跟上腳的速度，沒有來得及推，反而成了抱。於是就出現了龍、馬二人頭貼頭，臉貼臉的尷尬局面，兩張嘴就這麼重重地親到了一起。

  龍小沫的衝力太大，兩個人抱在一起打滾，壓倒了後面的好幾個人，頓時造成了一片混亂。馬鐵柱被「親」的鼻血長流，坐起來以後馬上虎吼著：「龍小沫，你堂堂一幫之主，沒想到是這種人。」

  短暫的騷亂並沒有影響兩支隊伍的碰撞。前排其餘八個盔甲武士的手底下可沒有放緩，揮舞著狼牙棒就沖了上去。

  狼牙棒在混混手裡絕對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所以這八個人心裡也是有數的，不敢朝著頭部、腹部這些致命的地方招呼，畢竟是光天化日之下的械鬥，沒必要擔上人命官司。儘管如此，炸雷幫一方前排的幾個武勇的混混此時已經被放倒了，胳膊、大腿、肩膀上很多地方都被狼牙棒砸出了血口子。前排的人在打，後面的人還在往前擁，場面極其混亂。

  龍小沫此時已經站了起來，一板磚就朝著一個穿盔甲的輪過去，砸在了那個人的背心上。龍小沫此時對自己的力量大致有一個了解了，所以手裡只用了大概四五分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