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二十級 (一)
陽台上的花爭鮮鬥豔,在晨曦第一抹陽光照耀下,互相都揚長了脖子,不禁惹人憐愛,上面掛著的顆顆露珠,看起來格外乾淨。
裡間,燈光通亮,一男一女兩個孩子正躺在兩座沙發之上,旁邊有一人來回奪步著。
這裡正是八十一號宿舍,來回奪步沉著臉的明峰,顯然很是焦急。
他已經在這一夜了,看樣子是一宿沒睡了,雖眼鏡有些許掩飾,但眼角的血絲還是顯而易見的。
這時,門微微開了,走進一人。
這一人很是熟悉,雖衣著平常,但從腰間斜掛的酒壺便能輕易認出。
「見過酒斗羅前輩!」明峰微微行禮,便引侯應到了二人身旁。
「怎麼回事?」侯應臉色陰沉的低聲道。
「昨夜我來常規的問寢,才知道伊竺侯椿在下午離開我的辦公室后便失蹤了,後來我打聽得知他們偷偷去了森林擬態修鍊區,連門口的守衛都沒發現,要不是路過的學員見到,後果不堪設想。」明峰解釋道。
侯應聽到后並沒有理會明峰,畢竟明峰出現這樣的失誤也已經不是一兩次了,以往的學生雖然安分守己,沒出多少岔子,但對於這次特殊的學員,顯然他的方法有點不中用了。
隨即侯應注入了兩股魂力於伊竺二人體內,把摸著八字鬍,眼神恍若不定的檢查者二人的身體情況。
「森林擬態修鍊是給三環以上的學員修鍊的,這倆孩子才一個一環,一個兩環,這次沒丟命算好,萬一丟了命!明峰,你知道什麼後果!」侯應話語說的鏗將有力,如雷貫耳,眼眸中顯露著冷峻,明峰不禁打了個寒顫。
下一幕,隨著兩股魂力返回,侯應緊皺的眉頭才漸漸舒展了開來,大笑道:「真是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哈哈哈!」
明峰靠近了過來,詢問道:「前輩,這是……怎麼了?」
「真是天才啊,這從上次我來這多少天不見?這小子竟然已經突破到了二十級,簡直不可思議,當然,那女娃娃也已經二十一級了,都不錯。」剛剛情緒還無比凌厲的侯應完全不在,此時面露和顏悅色,微微的點著頭讚歎道。
「什麼?」明峰驚訝道:「昨天伊竺才十八級啊,一晚上就跳過了二十級的門檻,侯椿突破還能解釋,可這伊竺.……」
明峰不得不驚訝,就在昨天下午,自己清晰地把摸他的經脈,當時也剛好能達到十九級的樣子,但並沒有升級,這一下倒好,直接二十級了,當場就整蒙圈了。
「誒——,你不知道?像這種武魂融合能達到百分百契合可謂前所未有,老朽斷定,依靠這麼高的契合度,想必武魂融合期間相互產生影響了,而等級高的一方牽動了等級低的一方,促使非自然成長,也不知道他們昨晚經歷了什麼,竟能產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明峰在昨天二人離開后就去查閱典籍了,可毫無頭緒,此時侯應僅憑一絲魂力的反饋,又這般說,不愧是封號斗羅,所知道的經驗遠非常人能及。
「那他們沒事了吧?」
「沒事了,就是因為力竭,又耗盡了魂力,現在只是在正常睡著了而已。」侯應笑著道。
這時侯應在注視著伊竺的時候,眼眸明顯有輕微的藍光閃爍了一下:「等等!」
侯應瞬間神情變得極為嚴肅,但很快又釋然了,輕哼暗道面帶一絲笑意:「是你,你不是不再出山了嗎?」
明峰看到了異樣,剛想說什麼,被侯應打斷了:「沒事!」
侯應明顯感應到了,這兩個孩子身上殘存著一絲氣息,雖已經抹除了不明顯,但侯應還是覺察到了,這氣息對別人而言可能很難察覺,但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輕輕地搖了搖頭,帶著一抹笑意,拔下了腰間的的酒壺:「讓他們好好休息一天吧!」說完,侯應便離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馬大爺端著大碗小碗的食物,走進了八十一號宿舍,擺上餐桌,肉香四溢,惹得整個宿舍都被這香味蓋住,也傳入了二號寢室。
「老師,要不您先去吃.……」蘇琛坐在伊竺旁邊,看了看窗前的明峰。
現在已經是正午了,但明峰一直沒離開過寢室,就在房間內一直的等著,明峰還是放心不下,不弄清楚昨晚發生了什麼,怎能心安。
「你先去吧,我再等等!」明峰輕聲說道。 ……
學府的後方,在後院之後的圍牆外,是整塊整塊的擬態修鍊區,大到看不到邊。
而伊竺二人去的,便是森林擬態修鍊區,但他們去到的僅僅只是外圍,再外圍往裡,是一群山峰。
山峰之上,峭壁生輝,顆顆樹木點綴,滿山蒼翠,使人心曠神怡。
之前所見的藍色大旗,就屹立在最前面的一座高山之上,一眼望去,旗幟的頂端縹緲,彷彿將要觸摸到雲朵一般。
山峰之上有寥寥炊煙,似有一戶人家。
撥開樹木的遮掩,一座茅草屋顯露,這座茅草屋與平常家舍無異,屋前的院子,正坐著兩個人。
「你真的想好了嗎?」一名老人提起手中的酒壺,飲了一口說道。
不錯,此人正是酒斗羅侯應,從宿舍一出來,便來到了這裡。
「或許吧,我想,是時候了。」
坐在侯應面前的人,不正是昨晚出現在森林的那名神秘人嗎?
「陛下三請你都不願重新出山,寧願在這學府當個虛假的顧問,也不願為帝國籌謀,這些年,你覺得自己這樣過得快樂嗎?」侯應問道。
「挺好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早出晚歸,閑雲野鶴的日子,不正是你我所求的嘛,自由慣了,也不想再參與任何爭鬥了。」老者搖著斗笠取涼,抖了抖衣領,滿懷笑意說道,但眼中的一絲深邃與憂慮,難以掩蓋。
「那為何現在改變主意了?」侯應似笑非笑的看著老者。
「去去去,你這老東西休要打趣我,我這不叫改變主意好嗎,我可沒那個打算。」老者趕忙搶過了侯應的酒壺,也飲了一口。
「那你這是?」
侯應這麼一問,老者的目光變得灼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