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見故人
出了飯店門口，莊星瀾看見一輛黑色邁巴赫和兩輛商務車等在那裏，平時負責她安全的保鏢們都在，站在車周圍，氣勢壓人。
“你們不要跟過來了，我帶然然過去。”莊星瀾一句話把保鏢們給遣走了，帶著張然坐上了邁巴赫。
離京華大廈還有幾百米，莊星瀾便下車步行過去，她可不想被人看見一個小秘書居然乘著一輛邁巴赫去上班。
莊星瀾到辦公室的時候，還有十分鍾才到九點，同事們也陸續來了，蔡絲又為她介紹了幾個同事，包括大老板之一況振烈的秘書趙誠，那是一個很嚴肅的男人，還有八個辦公室助理，大家都忙碌得很，一上班就埋頭工作，閑話是一句也沒時間說。
“我們律師所的工作強度實在是太大，人手不足，因為大老板們對招聘人很挑剔，要求高，能招進來的沒幾個。”蔡絲悄聲對莊星瀾說，“Star，如果你工作上有什麽不明白的，就問我，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不然一出錯了，大老板們絕對會生氣。前一陣子，有個負責送文件的辦公室助理送錯文件，馬上被炒了，現在還沒能招上人頂替呢。”
“嚴格是好事，畢竟律師所的工作錯那麽一點就容易影響案件。”莊星瀾表示理解，“我對律師所的工作還不了解，有什麽不明白的我一定會請教你。”
蔡絲好奇地問，“Star，你是學什麽專業的？”
莊星瀾想了想，她已經有八個學位了，說哪個好呢？
最後回答是，“生物學。”
“那你跨越專業領域了啊。”蔡絲笑。
“暫時頂替三個月了。”莊星瀾說，“到時我也要離開這裏。”
蔡絲驚訝，“這麽快就要走，我都覺得舍不得你了。”
“現在世界的距離已經很小了，想見一個人，不管天涯海角都能過去，開個視頻也可以看到。”莊星瀾說。
“確實是這樣。”蔡絲點頭，看看手機，“九點正，要開始工作了，你的工作表和文件我給你弄好了，有什麽不明白的再問我。”便跑回自己位置去。
莊星瀾看了自己的工作表，上午是看馮錦瑟最近接的兩個案件文件，下午要隨馮錦瑟到客戶那裏去。
而她昨晚整理好的遺囑會議文件，印出來密封好就交給辦公室助理分別送過去。
忙到十點的時候，莊星瀾接到林薔發來的信息：“拍賣會十點正式開始，別墅是第五個拍賣，底價8億，淩先生給的指示是不管什麽價格都要拿下來。”
莊星瀾回了信息，“最高期限定在13億，這是這棟別墅現在的最高市場價。”
“萬一有人出價高過13億呢？”林薔問。
“沒有意外的話，按市場規律沒人會花高於價值的錢，萬一有高過13億的，那麽我的底線是15億。”莊星瀾回複。
“好。”
莊星瀾握著手機，心底突然有些不安，會有人出價高過13億嗎？
根據墨菲定律，但凡擔心出現的事情，那麽出現的幾率會非常高。
這樣的預感真讓人心焦。
“你是新來的秘書？”
莊星瀾正沉思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聲音，抬頭，入眼的是一個男人。
一個穿著黑西裝白襯衫卻沒有戴領帶的年輕男人，看起來瀟灑不羈，劍眉下目光如刀，仿佛能看透人心，薄唇緊抿，似乎很嚴厲，但是一張俊臉又長得甚為柔和，讓人覺得他頗有一些和善，讓人看著心裏舒服。
這似曾相識的容貌，又是一副好皮囊，難道是哪個故人？
“您好，我是淩星。”莊星瀾有禮貌地回答，心裏在回憶，這人是不是曾見過？
“淩星？”年輕男人念著這個名字，看著她似乎有些意味深長，向她伸出手，“你好，我是程無塵，和馮律師約好了十點半見麵，昨天聽馮律師說，秘書是新來的，沒想到是這樣給人驚喜的美人。”
莊星瀾不動聲色地站起來和他握了握手，見蔡絲跟在後麵，神情驚訝，便向她眨了眨眼。
“程先生，請，我們已經準備好會議室了。”蔡絲急忙說。
程無塵說了聲謝謝，也沒跟莊星瀾多說，跟著蔡絲過去會議室了。
莊星瀾坐下來，心跳有點急促。
居然是程無塵，難怪她覺得似曾相識，那是尹湛寂的摯友，小時候，她也見過此人幾次，童年印象還是有的。
程家是陽城的豪門大族，主要經營航空公司和酒店，程無塵正是程家現在的長子嫡孫，家世顯赫，似乎她的舅舅最近也跟程家在大馬有機場合作項目。
看來，一進陽城，不管怎麽避開，都注定了要和這些舊時的故人碰麵，想躲都躲不過。
莊星瀾看了看會議室的門，看到程無塵坐在首位，神情有點高深莫測，不由低下頭去，心裏有些不安。
程無塵，是不是會認出她了？
而程無塵透過玻璃門，望向低頭工作的莊星瀾，半晌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今天遇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他慢條斯理地說，“我遇到了一個故人。”
電話那頭沉默，好一會才有一個動聽的男聲傳過來，“是嗎？”
“聽說，今天莊家別墅要拍賣。”程無塵又說了一句。
“嗯。”電話那頭的男子此刻正站在可以俯覽整個陽城的大廈頂樓，透過落地玻璃窗，看著高樓疊起的陽城。
這是一個多麽繁華的古老城市，自千年前建市開始，已經演繹了多少愛和恨，悲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