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阿廖沙是優質股
大門內走出了數個醫生,陸軍醫院裏最好的醫生都在這裏了,也包括從其他醫院趕過來的各個專家。
沈成浩衝過去,抓住一個醫生的手,“未央呢?她怎麽樣了?”
“我們做了最大的努力……”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醫生開口說話。
沈成浩一聽就崩潰了,打斷醫生的話,“你不要說這樣的話,我要未央活著,我要她活著!”
薄暮一動不動的站著,目光冷得可怕,隻說了三個字:“未央呢?”
“冷靜點。”有兩個醫生安撫著沈成浩,“手術已經完成,出血情況也得到控製了。”
沈成浩神情恍惚,看著兩人,喃喃說著,“你們是說未央沒事了,是嗎?”
最開始說話的那位老醫生目光嚴肅地看著沈成浩和薄暮,“病人的情況非常嚴重,雖然我們已經控製住出血情況,但是也不容樂觀。在48小時內,如果不再發生大出血,有機會好轉,這種情況下,病人可能蘇醒,也可能永遠不會蘇醒。”
沈成浩和薄暮都沒有說話,靜靜地站著。
隻要人在,就有希望,不是嗎?
手術室的大門再次打開,幾個護士推著病床出來。
薄暮和沈成浩都快步奔過去。
躺在床上的秦未央臉色極其慘白,頭上纏著紗布,戴著呼吸機,虛弱得似乎沒有了任何呼吸一樣。
沈成浩眼圈發紅,有些哽咽地叫,“未央。”
“我們現在送病人去特護病房。”護士很溫柔地說。
看著眾人推著病床遠去,莊星瀾走到尹湛寂身邊說,“我想麻煩你轉告他們一件事,我請了德國的歐內斯特博士過來,八小時後會到陽城,希望對秦小姐的傷情有幫助。”
尹湛寂看了看她,柔聲說,“今天走了那麽久的路,腳痛了吧?”
被這麽一說,莊星瀾發覺腳真的痛了。
“瀾瀾,我們走吧。”淩嫿霓走過來,冷淡地瞥了尹湛寂一眼,伸手挽了莊星瀾就走。
“再見。”莊星瀾隻來得及說這兩個字,就被她家表姐拉著走得飛快的離開。
尹湛寂看著她們遠去,耳邊突然響起那天宣嘯說的話,“這麽多年了,每次你看著小莊美人離開,她卻從來不知道你在身後,這到底是一種什麽感覺?”
是什麽感覺?
是伸手想抓住也及不到的感覺。
也許,他不該就這麽站在原地,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
尹湛寂垂下目光,轉身在保鏢們的簇擁下,也快步離開了。
被淩嫿霓拉著走的莊星瀾嘟噥了一聲,“腳痛。”
“你也知道痛,這幾天必須給我好好在酒店裏休息。”淩嫿霓說。
莊星瀾那裏敢說個不字,再惹她家表姐的話,這裏發生的事一旦被告到舅舅那裏去,她立即會被送回大馬去。
回到酒店後,莊星瀾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華燈初上。
她看了看手表,大約還有一個小時,阿廖沙和歐內斯特博士就會到達陽城。
她起來走出了房間,見張然正在客廳裏玩手機遊戲。
一見她出來,張然馬上說,“Star,五分鍾前我接到阿廖沙的電話,說他已經到達陽城。我派人去接他們了。”
“啊,他們居然提前一個小時到了。”莊星瀾說著進去房間拿著手機出來,看到了阿列克謝打來的兩個未接電話。
“他家那個飛機師是空軍退役的,提前一個小時到,太正常了。”張然說,“阿廖沙多好,這樣的男人,非常符合好男友的標準。”
莊星瀾看著她,“這麽說,你喜歡阿廖沙?”
“我當然喜歡,可他不喜歡我呀。”張然說,“Star,真的,考慮考慮他。長得帥,又有錢,又有權,還非常Man!”
莊星瀾坐到一邊的軟沙發裏,“我不考慮這個問題。”
張然盯著她問,“你是不是心裏喜歡誰了?”
“愛情,是一種風險投資,很多人投進去都是血本無歸,我才不會這麽笨去投資。”莊星瀾說。
“阿廖沙是優質股,穩賺的。”張然說。
莊星瀾搖搖頭,不想討論這個問題了,拿著手機給阿列克謝打了電話。
不到一秒鍾,電話接通了,阿列克謝愉快的笑聲傳來,“親愛的阿妮婭,三十分鍾後你會見到我。不過歐內斯特博士,你要遲一點才能見到了。”
“為什麽?”莊星瀾很驚訝。
“我們一下飛機,就有人來接博士去醫院。”阿列克謝說,“你這位朋友聽說傷勢嚴重,博士也馬上趕去了。”
莊星瀾微微歎口氣,說,“希望博士能幫到她。”
“沒事,阿妮婭,有我在,幫你從死神手裏搶人。”阿列克謝說,“你準備好豐盛晚餐,等我吃飽了,死神也搶不過我。”
莊星瀾失笑,“謝謝你,阿廖沙,晚餐我已經為你準備好,等會見。”
“你看,你和阿廖沙相處一直都很開心,多好。”張然說。
莊星瀾放下手機,對她這個問題不置與否,“我去餐廳看看晚餐準備得怎麽樣。”便開門走出去了。
“等等我。”張然急忙跟出去,她現在是不放心讓莊星瀾一個人去任何地方。
今晚用餐的地方設在酒店頂層的高級餐廳,那裏可以俯視整個陽城的美麗夜景。
莊星瀾在餐廳巡視了一番,她休息前交代曹提準備的豐盛晚餐已經全部做好,就等著尊貴的客人來臨。
看到餐廳裏的鋼琴,莊星瀾走了過去。
阿列克謝是一個很有造詣的鋼琴手,想著很久不曾聽過他彈鋼琴了,莊星瀾也甚是懷念。
她坐了下來,彈了幾個音符, 張然走過來,靠在鋼琴旁說,“Star,你還記得今年元旦那天,你和阿廖沙一起合奏的寂靜之聲嗎?真的很好聽。”
寂靜之聲,那樣悠遠動人,帶著淡淡哀傷,淡淡迷惘的音樂。
是她的所愛。
莊星瀾輕輕地按下琴鍵,從手指間流淌出來的琴聲像流水一樣沁入人心。
張然聽得出神,仿佛在這樣落寞的音樂中想起了些什麽往事。
莊星瀾突然記起,八歲那年,第一個和她一起合奏寂靜之聲的人,那不是阿廖沙,是尹湛寂。
那個十一歲的少年,穿著白色襯衫,戴著黑色的領結,那樣幹淨清爽地坐在她身邊,側身看她,微微一笑。
這樣純淨溫暖的笑容,現在,她再也沒有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