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請柬

  余後幾日。

  許舟沉浸在「霸道之氣」的修鍊中無法自拔,常常廢寢忘食。外人時常能瞧見他無故發笑,笑聲瘮人。

  有時候還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扯開褲子,往裡瞅一眼。

  大家一致覺得許舟瘋魔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魏仵作。

  好嘛好嘛……魏仵作又成功逼瘋一位打下手的,看來傳言非虛。

  那個院子,還是遠離為妙。

  一日日中,烈陽高懸,炙烤大地。

  前幾日連綿不斷的大雨結束后,京城的氣溫陡然升高,如今夏日已到,蟬鳴陣陣。

  何寶請許舟出來嗦面,還是老地方。

  那對老夫婦竟然給兩人多加了蛋和幾片肉,也不知為何,估計是看在兩人時常過來吃的面子上吧。

  許舟指了指何寶胸前墜著的一條手臂,問道:「沒事吧?」

  何寶抬抬骨折的右臂,笑笑:「沒事,多謝大哥關心。」

  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何寶也不例外,這還得些日子休養才能好。

  要說何寶也真夠拼的,吊著一條手臂還要來上班,堪稱打工屆的楷模!

  「大哥,要不咱們去找陳獄頭說說?您還是別去魏仵作那裡幫忙了,再去要搞出人命的。」何寶好心勸道。

  「哎,可別。」許舟抬頭,高聲道:「你敢說,你跟你急啊!」

  「大哥!」何寶愈發著急。

  看來外人的猜測並無道理,大哥的病症真是越來越嚴重。

  許舟將碗里的蛋夾給何寶,讓他好好補補,道:「我在我師父那裡非常好,你別聽外人瞎說。」

  現在就算有人拿刀架在許舟的脖子上,逼他走,他也不會走。

  他通過這幾天短暫的修鍊,已經初步嘗到「霸道之氣」的甜頭。

  話說魏老頭子誠不欺我!

  許舟覺得自己馬上就能練成一身精壯的疙瘩肉,然後好好羞辱五大三粗的龐虎,讓他跪地喊爸爸。

  「這幾天,龐虎沒胡來吧?」許舟又問道。

  何寶搖搖頭,道:「沒有。陳獄頭後來知道這件事,就拉著龐虎去見了縣太爺,縣太爺當眾教訓了龐虎幾句,讓他日後不要再鬧。陳獄頭現在上值跟龐虎一班,也算是變相地看守吧。」

  聽罷,許舟點點頭。

  他也聽說了這件事,說是縣太爺聞言,罰了龐虎幾個月的俸祿,賠給何寶作湯藥費,而且告誡他以後若是再敢欺凌同僚,就撤了他的職。

  同時,陳無德自告奮勇,主動擔負起監督龐虎的重任。

  二人現在一起上值下值,就連龐虎拉屎屙尿,陳無德都要跟著,話說獄頭做到陳無德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許舟知道這是陳無德在為自己好,看來改日還得提著禮物登門拜謝一番才是。

  「你說,人和人之間,咋就不能和平相處呢?」

  何寶年輕的面孔露出一絲苦笑:「可能,可能這就是人和人的不同吧。」

  許舟聳聳肩,不以為然。

  二人快速路地吃完面,放下飯錢,就要各自回去。

  許舟平日里也沒什麼事,雖說還是頂著獄卒的編製,但完全乾著仵作的活,跟隨老師父魏道學習解刨人體的相關知識,下刀暫時還輪不到他,他就在邊上拿著紙筆記錄。

  沒事的時候,就拿出「霸道之氣」練一練。

  「老闆,錢放這了,我們走了!」許舟站起來,抹抹嘴打個招呼就要離開。

  賣面的老夫婦兩人聞言,放下手裡的活,笑著相送。

  給錢的都是好客人!

  「你是?」

  「你不用管我是誰,跟我走一趟。」

  還未走兩步,二人面前就出現一位攔路的姑娘。

  姑娘年紀輕輕,是妹妹輩的。

  模樣也十分可愛,就是綳著一張小圓臉,像別人欠她錢似的,身上穿著打扮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

  許舟駐足,皺眉道:「姑娘,這樣不好吧,你又不說自己是誰,又不說請我去幹嘛?萬一你是個騙子……」

  看著面前喋喋不休的男子,青雀不喜。

  「我一個姑娘家家,還能騙你不成?」

  許舟後退一步,擺擺手,表情誇張道:「哎,那可說不準,你不知道,我們牢里就有好幾個像姑娘這樣的,看著人畜無害,實際上是人販子。」

  青雀氣的臉色發紅,站在原地直跺腳。

  「你,你……」最後氣的話都說不利索。

  許舟摸摸自己的下巴,圍繞青雀轉了兩圈,還撥了撥她腦後的麻花辮子,笑道:「姑娘,現在我嚴重懷疑你就是人販子,請你如實道明自己的身份,要不然.……」

  青雀氣的嘴唇顫抖,狠狠剜了許舟一眼:「我不是人販子。」

  「那你請我去幹嘛?」

  青雀見此人道理講不通,就把請柬硬塞進許舟手裡。

  「我家小姐就在一品祥符樓等著,你若不來,後果自負。」

  說完,青雀甩著頭上的辮子,氣呼呼地離開。

  「大哥,這人誰呀?」何寶不解。

  許舟搖搖頭:「不知道。」

  「一品祥符樓在哪?」許舟看向何寶,問道。

  「在朱雀街,離此地不遠。」

  ……

  一品祥符樓。

  二樓雅間。

  淡淡熏香升起,屋中煙霧渺渺。

  徐白芷進屋后,用袖子掩住口鼻,十分不適。

  她使喚夥計將窗戶打開透透氣,同時命令酒樓的夥計把劣質的熏香給撤了。

  過了許久,屋子味道散了大半,徐白芷才放下袖子,坐在臨窗的榻上,單手托腮,瞧著樓下人來人往的人群。

  過不多時,門外響起三聲短促的敲門聲。

  「進。」

  青雀氣呼呼地進來,氣還沒喘勻,微微一福身子:「小姐。」

  徐白芷看青雀只有一人來,一時奇怪。

  青雀解釋道:「那人好生無禮,說我是人販子,死活不跟我來。」

  「人販子?」

  徐白芷重複一遍,忍不住翹起唇角笑笑,一掃這幾日臉上的疲憊神色。

  青雀點點頭,滿腔委屈。

  將剛才在縣牢門口的事發經過一一細說。

  聽罷,徐白芷只是揉揉細膩的額頭,問道:「請柬給他了嗎?」

  青雀點點頭,也不算給,而是硬塞出去的。

  「等著吧,他會來的。」徐白芷自通道。

  青雀沒有再說話,越想越氣。

  徐白芷看著青雀氣呼呼的模樣,卻一陣發笑。

  人販子?

  青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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