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七節 萬物蕭條 何處再奏仁曲(下)
等水雲舒服的躺好,撫雲才開口說到「李年,是武林奇才。當年他無門無派,隻身曾經武林大會,眾人皆不將他放在眼裡。他卻一人連勝各大門派,坐上了盟主之位。一年中將各大門派管理的井井有條。此人宅心仁厚,在江湖頗受好評。」
「後來呢?」水雲好奇的看著撫雲問。
撫雲摸著水雲的頭髮說「後來,江湖中人都說他練功走火入魔暴斃而亡。此後江湖再無人能出面服眾,所有盟主之位一直空懸。直到之前才將我推了出去做武林盟主。」
「李年.……」水雲細細回味這個名字「為何仁曲教的仁曲劍法上會有他的私章?」
「不知道。」撫雲在水雲額頭輕輕一吻說「夫人,這次,可能會很危險。」
「哦?能有多危險?」水雲挑了挑眉毛問。
「九死一生。」
「是你九死一生,還是我九死一生?」水雲的手攀上了撫雲的腰帶,輕輕一拉,衣衫瞬間散了開來。
撫雲搖了搖頭,剛欲整理,水雲卻壓了上去,輕輕咬住了撫雲的耳垂,手繼續向里去,將撫雲裡衣的繩結一一解開了,接著撫著撫雲的腰慢慢向下探去。
「真奇怪啊,最開始只覺得你長的十分好看,誰知後來發現你竟然無一不通,又對我百般的好,竟讓我忘記了你的好看。如今重新看來,越發覺得好看的緊了。」
「別鬧。」撫雲有些無奈的按住了水雲不安分的手,水雲一見手腕被扣住,立馬委屈巴巴的趴在了撫雲耳邊,呵氣如蘭「夫君,我好想你。」
撫雲楞了幾秒,轉眼翻身扣住了水雲的手腕,將水雲壓在了身下。
紅燭搖曳,紅白的衣裙交纏散落在地上,屋裡一片纏綿。
第二日一早,水雲便在議事廳中見到了無夜、時好和君寄。三人皆有些面色凝重。
「副盟主,如今當真成了一代豪傑!」君寄看著天閑,臉上不由的閃出了幾分驕傲。
天閑對著君寄回了一個禮,只是當著眾人不好多說什麼。
「盟主,我們之後該當如何?」時好此時嬌眉微簇,原本絕美的容顏此時浮出三分慌亂,倒顯得有些楚楚可人。
作為九大門派掌門人中唯一的一位女子,此時對那神秘莫測的兇手最為恐懼。
「該是去釋影谷或者嘯晉山吧。」天閑有些猶豫的說。
撫雲聽到這裡,將目光避開了時好,悠悠的說「我們,去小興鎮。」
「啊?」眾人一陣疑惑。小興鎮是涅華國一個普普通通的鎮子,人口也不多。這和查案有什麼關係?
撫雲見狀氣定神閑的喝了一口茶說「昨日查到,此案牽扯到了前任武林盟主李年。李年的故居便在小興鎮。」
大家一聽,也就不再多說,紛紛回房間收拾東西準備出發了。
水雲回屋坐在桌上,晃著腿看著撫雲里裡外外的收拾行李,不禁心頭一暖。
「這個.……怎麼辦呢?」水雲指著桌上昨天二人偷出的那本仁曲劍法問。
撫雲眨了眨眼睛問「夫人想學劍嗎?」
水雲想了想說「雖然我都是用紅塵,但是危機時刻會用劍也不是壞事。」
撫雲沒有再多說,直接將仁曲劍法放入了包袱內。
接著大家陸陸續續收拾好了,都上了馬車。
撫雲、水雲、天閑、送竹、重緣依舊在一輛馬車上,無夜和時好坐了一輛,君寄獨自一輛馬車。
此時無夜時好的馬車。
「怎麼那個酒塵沒有跟你來?」時好有些奇怪的問。
無夜邪魅一笑,看了看時好說「酒塵小寶貝光顧著談情說愛去了,不如,你陪我?」
時好對著無夜發了個白眼說「又來?重緣都不似你這般沒有正形的。」
「這世界上,有很多的樂趣」無夜滿不在乎的說,「那個重緣哪裡懂這些?他腦子裡只知道雲兒和那個送竹妹妹。」
時好似笑非笑的看著無夜說「兄妹之情,畢竟是不一樣的。」
無夜搖了搖頭,「他對雲兒可不止兄妹之情。這段時間各大門派私下裡不看好這清水司的,重緣可沒少幫水雲解決。幾次因為水雲身陷囹圄。」無夜眯起眼睛有些享受的說「團圓夜后,多虧了水雲,才讓我找到了重緣的命門,讓千秋歲與我們結盟。」
「可是?水雲現在不是盟主的未婚妻?二人現在出雙入對的,想來雖未大婚卻早已有夫妻之實了。」時好聽到這樣的八卦,瞬間來了興緻。
無夜微微提前嘴角,將唇靠近時好的耳邊說「所以,這就是重緣到了比武大會卻不願出面的原因吧。」
此時撫雲等的馬車。
「送竹,你說小雪怎麼不理我呢?」天閑攤開手掌,一臉無奈的問。
「小雪。」送竹輕輕一喚,小雪便從撫雲剪頭跑到了小雪懷裡。
「估計因為它是被你打獵打回來的。」水雲見狀,有些沒好氣的說「它也不喜歡我,沒多大事,放寬心。」
雪狐貂聽到這裡,「啾啾」的叫了兩聲,身體又往送竹懷裡縮了縮。
送竹不禁笑著說「姐,你對我不要這麼凶的話,小雪還是很喜歡你的。你看它就很喜歡姐夫啊!」
「誰不喜歡他啊!每次出門看的人家小姑娘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雪狐貂喜歡他不也是情理之中。」水雲嘴角冷冷一抽,有些沒好氣的說。
身旁的撫雲不禁打了個寒戰,悄悄伸出手將水雲攬在身側,一句話都不敢說。
天閑一看馬車上的氣氛有些尷尬,急忙沒話找話說「不過送竹啊,我們此行很危險,到了小興鎮還是把小雪放在客棧吧,這樣它更安全些。」
「啊?」送竹聽完,露出了哭笑不得的神情。
「小雪要是放客棧的話,你也得被我們放客棧了。」水雲不屑的說「人家小雪能千里取物,若是實打實跟你打一架,你還真的未必能贏人家小雪呢。」
「啊?這麼厲害?」天閑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盯著送竹懷中軟綿綿的小東西問「就它?這麼點的小東西?它不是用來賣萌的嗎?」
重緣聽不下去了,拍了拍天閑的肩膀,對著天閑堅毅的點了點頭說「雖然我也不願意承認,但是,確實是如此。」
天閑一聽,急忙追問到「重緣,那你和它誰厲害?」
重緣一聽,有些尷尬都扯起嘴角擺出一個僵硬的笑容說「差不多。」
實際是重緣勝了半招的,但是要說和雪狐貂比武聽起來本來就很丟人,而且還只勝了半招而已!這件事可以算是重緣極其不願提起的黑暗往事了。
「哎呦,小的時候除了吃就會咬人,現在這麼厲害了?」水雲看著雪狐貂笑著說。
「啾啾!」雪狐貂探出小腦袋,一臉無辜的看著水雲。
「天閑,我看那君寄好像挺照顧你的啊?」重緣突然問到。
天閑點了點頭說「君寄叔和風叔是生死之交,我爹平時不管我,從小跟著風叔長大,君寄叔自然多在意我些。」
「不知,魏滄風和君寄如何機緣能成為生死之交呢?」一直不說話的撫雲終於出了聲問到。
天閑想了想說「聽風叔說,他倆本身就是發小,從小一道長大,一起練功。後來又一起在江湖中出了些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起了隔閡,兩人又好幾年沒見過面了。再後來君寄叔就成了武林盟主,聽說有一次二人前去救人兇險萬分,碰巧遇見了,兩人互相依助這才得以死裡逃生。之後便這樣了。」
撫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眾人都感覺坐久了馬車有些疲憊了,也就不再說話,坐在車上運功調息。
不過一日,馬車便到了小興鎮。
下了車,水雲不覺皺起了眉。
這個鎮子比水雲想象的還要小些,鎮子周圍圍著土灰色的磚牆,還不及人高。
走進鎮門,放眼望去幾個破敗的草房屈指可數,搖搖欲墜。
鎮子周圍被灰暗的霧氣籠罩,陽光透不進來,就像死魚眼珠一樣空洞慘白的掛在天上,和鎮子里的所有人和物一樣,了無生氣。
「不知幾位貴人,來這裡有何貴幹啊?」一個穿著粗布麻衣,身體發胖的老嫗提著兩個滿滿的水桶,走到了眾人面前放下了手中的桶,搓了搓手,彎著腰笑眯眯的問。
天閑看著那兩個水桶,不禁走上前去,好聲好氣的說「婆婆,我們路經此地,不知這裡可有沒有客棧啊?」
「什麼?路上有人作戰?」老嫗驚訝的看著天閑,嘴唇有些乾裂「又要打仗了嗎?」
天閑一看,急忙又湊進了些,大聲說到「婆婆,沒有打仗,是我們路過,想找一家客棧!」
說著天閑彎腰提起老嫗旁的水桶說「婆婆,你住哪裡啊?我來幫你送回去!」
老嫗急得直搓腿,嘴上念叨著「使不得啊,使不得!貴人!可臟呢!別污了貴人的衣服!」說著又不敢去碰天閑,只好一直念叨。
天閑也不管老嫗的勸阻,強行用眼神示意,將水提著幫老嫗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