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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開蒙 第四十節 紅萼無言耿相憶

  老闆一聽,臉色一變,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一般,走進了裡屋。

  水雲片刻的疑惑間,老闆已經拿著一段紅綢走了出來。

  「姑娘,藏蘼谷可是一個有進無出的地方。老夫見你沒有武器了,這條紅綾拿去傍身吧。」

  水雲見老闆說話的樣子確實有些嚴重,追問到「這話何意?不知藏蘼谷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地方?」

  「這老夫可不知道,老夫可不是姑娘這種亡命之徒!」老闆走到了兵器架前取下了一把刀,隨意的擦拭著,「姑娘不是俗人,若姑娘能從藏蘼谷回來,老夫定然給姑娘做出世上最好的琴。」

  「藏蘼谷,很危險?」水雲試探著問道。

  老闆將目光投向了遠處,好像在回憶著什麼,「藏蘼谷是一座,能給人幸福的谷。」

  「既然能給人帶來幸福,為何又說我是亡命之徒?」水雲更為不解的問到。

  「這座谷,是做活谷。能吞沒人的心神,讓人流連忘返,最後被活活困死在谷中,成為藏蘼谷的美味佳肴。」

  「是……幻境谷?」水雲心底泛起一絲涼意。

  若說水雲還有什麼害怕的東西,大概也就是幻術了。讀心術克合心功法,幻術克讀心術,奇門遁甲克幻術,核心功法又克奇門遁甲。萬物相生相剋。上一次百鬼行一事讓水雲命懸一線,更是在水雲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哪怕死在谷里,我也得去。」水雲最終,還是堅定的開了口。

  撫雲還不知道自己中了蠱,自己得在撫雲蠱發前治好他。重緣的默認,讓水雲對復思死前的話深信不疑。

  復思說了,兩個月,撫雲必死無疑。而復思還說了撫雲現在也不知道自己中了蠱,想必該和當時自己的情況一樣,一旦爆發便不可收拾,之前是沒什麼感覺的。這大概也是撫雲沒有離開的原因了。水雲這樣想著。

  「還不知道老闆的名號,老闆也該告訴我。若日後我回來,您已經拍屁股走人了,我豈不是得不償失?」水雲故作輕鬆的笑道。

  「哈哈哈!丫頭!伶牙俐齒的!老夫還真是有些好奇了。」老闆扔下來手中的刀,豪邁地說「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日笑!若姑娘回來,證明姑娘並非有勇無謀的莽撞之人,老夫再將姑娘的故事細細聽來!」

  「一言為定。」

  水雲說完,瀟洒的離開了兵器店。水雲並沒有拿白日笑的紅綢,也沒有買其他的兵器。並非水雲忘記,也不是盲目自傲的認為自己現在內力大增,即便不用兵器也能安然無恙。而是水雲心中有傲骨,即便是死,也要救回撫雲。即便是死在谷里救不回撫雲,也不會再與千秋歲有任何糾葛。這是水雲欠千秋歲的,該還。而其他兵器,水雲也並不會用,即便拿了,也沒什麼用。況且,玉是有緣,琴是為撫雲而尋,千金萬金也值得。而如今的情況,水雲的自尊也不允許自己接受任何人的可憐與施捨。

  「這個速度來看,明日晚應該就能到了。」水雲暗暗想著,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在水雲離開瀾襄國皇宮時,識愁便急忙趕去了重緣的廂房。

  「大祭司,雲兒離開皇宮了。」識愁跪在床邊,看著床上正在打坐練功的重緣。

  「你想通了嗎?」

  「是……」識愁有些怯畏的跪了下來說到「千秋歲才是識愁的家。大祭司才是識愁唯一的親人。那日是識愁莽撞了!識愁請大祭司責罰!」

  「不就是殺了個人,你怕什麼?」重緣戲謔一笑,睜開了眼睛。「起來吧。」

  「她,去哪了?」

  識愁才剛剛放心了些,此時又突然懸起了一口氣,猶豫的說到「好像,是要去為撫雲找解藥。」

  「找解藥?」重緣冷笑一聲,鮮血慢慢從他攥緊的拳頭中,順著指縫溢了出來。

  「暗樁已經派去護守了,還要不要再加人?」識愁小心翼翼的問道。

  「加人?」重緣眼睛一紅,「砰!」「咔咔!」

  識愁還沒來得及開口,重緣已將從床上彈起,將桌椅掀翻了過去,緊著這各種杯子茶壺藥瓶稀里嘩啦的碎了一地。

  「全都撤回來!誰叫那些廢物去的!全部撤回來!每人八十鞭!」重緣說完,越發不解氣,又重新走到翻倒在地的桌椅前,舉起桌子一通亂砸。

  「都給我記住!以後顧水雲與我千秋歲再無任何關聯!她要送死就讓她去!誰要是再提起顧水雲這個人!就把我千秋歲全部酷刑都試一遍!千刀萬剮!燒成灰燼!滾!」

  「砰!」「嘩!」「咔咔咔!」「咚!」

  「識愁姐姐,重緣哥哥這是怎麼了?」雲兒看著匆忙逃出重緣房間的識愁,有些擔憂的問到。

  「芸兒,你來的正好!大祭司因為清水司大司命的事現在正發脾氣呢,你快進去勸勸吧!」識愁好不容易看見了救星,急著就要將芸兒往重緣的房裡推去。

  「哎?等一下.……」芸兒有些不知所措的躲開了識愁,「我去了,不是要往重緣哥哥槍口上撞嗎?我該怎麼勸她啊!清水司大司命是哪個好看的紅裙姐姐嗎?那重緣哥哥為什麼要和她生氣啊!」

  「隨你隨你!不說話都行!只要別提大司命,說什麼都行!」

  「哎?重緣哥哥現在這麼生氣,識愁姐姐你勸都沒用,我肯定更勸不好啊!」

  「哎呀!你別想了,快進去吧!現在只有你能勸好了!」

  「為什麼我能勸好啊?」芸兒徹底被整暈了。

  「因為你像.……」話還沒說完,識愁立馬閉上了嘴,重新說到「因為大祭司最看重你了,你別啰嗦了!快進去吧!」

  說著,識愁直接將雲里霧裡的芸兒推進了房。

  「你來幹什麼?」重緣見到芸兒,稍微平靜了些,踹開了散架的椅子,坐在了地上。

  芸兒見狀,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重緣身邊,「芸兒來看看,重緣哥哥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見重緣沒有接話,芸兒只好硬著頭皮繼續說到「那個,重緣哥哥,這裡好亂啊,芸兒幫你收拾收拾吧,要不然晚上都沒法睡人了。還有啊,你的傷現在還不能亂動,你看,現在又流血了。你要.……」

  「滾出去。」

  正當芸兒起身準備幫重緣收拾那一片狼藉時,重緣眼睛都不太的發出了命令。

  芸兒一驚,素來對她溫和的重緣哥哥這是第一次對她說重話,一時想不通,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了下來。

  重緣感覺到有些不對,一抬頭正看見梨花帶雨的芸兒,重緣幾乎條件反射般的伸手替芸兒拭去了淚水,轉而好像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忽然臉色變為一片狠厲,「這是你最後一次哭。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再掉一滴眼淚。」

  「啊?」芸兒聽著重緣溫柔的聲音,抬眼卻看見了重緣陰森的眼眸,一陣恐懼從心底襲來。

  「芸兒這條裙子不好看。柜子里有新的,你拿回去就換上。這些以後就不要再穿了。」重緣大概也發現了芸兒在害怕,避開了眼神,指了指房裡的柜子,起身靠在了床邊。

  芸兒怯生生的走上前打開了柜子,只見裡面整整齊齊的疊放著四五套不同款的紅裙,心下有些詫異。

  「全部拿回去!」

  正當芸兒猶豫拿哪一套時,重緣再次發出了命令。芸兒也不敢多待,抱著衣裙就出了房門。

  「果然還是芸兒有用!大祭司果然消氣了!」識愁看著出來的芸兒舒了一口氣。

  芸兒想起來剛剛與平時判若兩人的重緣,不禁一陣苦笑,「重緣哥哥,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女子的衣裙?」

  「這些啊,之前大祭司在仁曲教時,有一次清水司大司命練功走火入魔了,衣裙濕透了,仁曲教也沒有好替換的。大祭司便讓我去山下尋了幾件。之後每次出門大祭司都會帶上幾件紅裙,以備不時之需。」

  「我懂了!」芸兒恍然大悟,「重緣哥哥,是不是,喜歡那個像仙女一樣的大司命姐姐?」

  「噓!」識愁一聽,急忙給芸兒比出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以後這個人不能再提,知不知道?她是千秋歲的叛徒,如果再提,大祭司生起氣來就不好了。」

  「哦……」芸兒若有所思的抱著衣裙回了房。

  此時,撫雲的偏殿中,雪蓮女與恰莎憂正憂心忡忡的看著獨孤清。

  那日,活白骨剛回到終欽門,便被恰莎截住了。恰莎問出了水雲的情況,怕撫雲有什麼不測,強行求著雪蓮女陪著她溜出了終欽門看望撫雲。沒想到撫雲已經替水雲換了玉屍蠱。

  二人慌了神,商議了一下,本來打算等水雲來,和水雲交待一下事宜,再帶著撫雲回終欽門。沒想到,沒等來水雲,卻等來了憤怒的獨孤清。

  「回去再和你們算賬!」

  獨孤清看著人事不省的撫雲,微微皺眉,熟練的劃開了自己的手腕,替撫雲換血。

  「這樣……可以嗎?神醫說,盟主這是中的玉屍蠱.……」恰莎有些擔憂的問。

  「那你說怎麼辦?」獨孤清沒好氣的反問道,「你們倆逃出來是要幹嘛?還能趁他昏迷把他強行接回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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