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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開蒙 第四十六節 待到風起雲湧時(上)

  「這.……」水雲一眼就看見了赫然擺在屋中的,那把謫仙的琴,「這.……真的是給謫仙用的琴啊……」

  只見那把琴長三尺六寸五,是用荼霜寒玉打造的,通體瑩白,細膩無暇,隱約還能看見流光。琴身為伏羲氏,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祥雲,光線交映下那祥雲好像會動一般浮在琴面上。琴頭的臨岳處竟然是鏤空的,乳白的煙從飛雲圖案中源源不斷的飄出,暗香浮動,令人好似置身仙境。

  「這把琴,真的好美啊.……」水雲不禁看的痴了,不住感嘆道。

  「那可不,老夫可沒騙你。」白日笑理所應當的說著,「現在還是新琴,到時候主人養的久了,生了斷紋,那時才美呢!」

  水雲想要撥弄一下這把琴聽聽音色,才發現臨岳上的承露,七個弦眼此時竟然是空空如也。

  「怎麼,沒有配弦呢?」

  白日笑隨手整理著亂糟糟的桌面,「老夫只管做琴,對彈琴可是不懂。這把琴里的合雲髓老夫可是找了真玉觀的子舒真人要來的!這香啊,一旦琴發聲,便會環繞著撫琴之人生煙而上,豈不是宛若謫仙?至於這琴弦,什麼樣的好,老夫也不懂了。凡間的弦只會糟蹋了這仙琴。」

  「那怎麼辦呢?無弦如何是琴?」

  「得等這天下第一懂琴之人來配,這仙琴方可大成!」

  「天下第一懂琴之人?是何人?我這就去尋他!」水雲一聽,一時間熱血沸騰,只想著將琴弦配上,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見撫雲驚喜的臉。

  「這天下第一懂琴之人,當屬泉籟先生了,餘音繞連三日不絕於耳,撫琴技藝精妙無雙。」

  「我這就去找他,他在哪?」

  「不好意思,老夫這裡只有酒。」白日笑拿起來了一個酒壺遞給了水雲,「老夫還沒說完,你們年輕人就是性子急。」

  水雲一陣無語,接過酒也不喝,只是焦急的看著白日笑。

  白日笑也不好再賣關子,慢悠悠的說,「若老夫說啊,這泉籟先生的琴藝,在凡間的確是舉世無雙,但若說配這把琴,靈動不足,還是少了那清冷的仙氣。」

  「那何人配得上?"

  白日笑將目光定在了遠處,帶著一絲悵然「這世上能配上這把琴的人,該是當今的武林盟主,終欽門門主,獨孤清。老夫曾偶然聽過盟主半曲,曲中的飄仙意境已不是凡間俗物了,唯有他,配得上此琴!」

  「噗!」水雲聽后,一時沒忍住笑了出來,佯裝著繼續問道,「那,你這琴上雕的雲是何意?」

  「江湖人人皆知,盟主好雲,此琴自然該以雲相輔。」

  「哎,你是不是還不知道我的名字?」水雲心裡發笑,又一陣甜蜜,自己竟然如今才知,整個江湖都知道撫雲好雲。只是不知道,此雲非彼雲。

  「是啊,還沒問過姑娘名姓。」

  水雲笑著說到,「你剛剛說到那個天下唯一配得上此琴的人,獨孤清,是我的夫君。」

  「啊?」白日笑大吃一驚,不敢相信的說,「你就是,那個,清水司?」

  「不錯,我就是水雲。」

  「不對啊!」白日笑反應了過來,「當時不是盟主退婚了,取消婚約了啊,如何你又成了他夫人?」

  水雲笑而不語,歪著頭看著白日笑。

  「也是,小兩口的,床頭吵架床尾和,正常正常!」再轉而一想,瞪大了眼指著水雲問道,「難道這雲……」

  「不錯,盟主所好之雲,是水雲的雲。」水雲笑著答道,一臉的幸福藏也藏不住。

  「怪不得!恐怕當今也只有清水司大司命一個女子敢只身前往藏蘼谷,又安然無恙的返回,連兵器也不用,這般勇謀,白日笑佩服!盟主,果然是眼光獨到。」

  白日笑說著,從裡間拿出一個方案,上面盛著一方紅紅綾。

  「那把琴,叫雋雲琴,是老夫以盟主為基所制。這紅綾啊,叫鬼袖綾,是老夫特意為大司命所做。大司命當日英姿颯爽,實則是讓老夫嘆服。只是那日,見大司命似乎不願再用紅綢,所以特意改了紅綾,還望大司命莫要推辭,使這神兵無主。」

  水雲想了想,紅綢紅綾好像差不多,本想拒絕,又突然發現這紅綾上的一排銀針。

  「這是?」水雲指著銀針問到。

  「大司命,這紅綾可與紅綢完全不同,你看看,這端,裡面是個機關扣,平時綁在大臂上看不出來,關鍵時刻,你就打開這個機關,紅綾下的是繩鏢!」

  白日笑說著,就給水雲演示起來了,水雲一看,確實這紅綾輕薄至極,與自己之前的紅綢發力完全不同,於是也專心的聽起了白日笑眉飛色舞的講述。

  「這裡,大司命你放繩鏢的時候,這個紅綾也是可以用的,雖不似紅綢那般有力,但是勝在輕柔,更神出鬼沒!你看這個前段,納著銀針!稍一用內力就可射出。」

  「白大哥,謝謝你。」白日笑正說著,水雲突然打斷到,「東西我收下了,水雲該怎麼回報你呢?」

  此人的才能,若是不能為己所用,留在江湖必是禍端。復思一事讓水雲吃一塹長一智,水雲不會再讓自己犯一樣的錯誤了。但是這幾年跟著撫雲,水雲漸漸懂了人間冷暖生命可貴,不願再像從前般濫殺無辜,只能儘力收攏。

  白日笑一聽,收起了笑容,取下了自己的酒葫蘆,悠哉悠哉的坐在了桌子上,「老夫可不稀罕回報,見面即有緣。日後,再會無期。」

  「白大哥,水雲無功不受祿,又不好辜負白大哥的心意。只是,這幾樣東西若是真要論價錢,水雲一件的付不起。所以想問問白大哥,你願不願意和我回去,幫我清水司協助武林?」

  「江湖武林,說的好聽,也就那麼回事。」白日笑說著又往下一躺,翹起了二郎腿。

  水雲見白日笑躺下了,心中有了一計,說到「白大哥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怎的就對世間繁華厭倦了呢?該不是貪生怕死吧?」

  「你這丫頭!激將法對我可沒用!」

  沒用啊,水雲靈機一動,又說到,「白大哥沉迷兵器,若是去了我清水司,盟主不也可以給你幫襯著?」

  白日笑猶豫了片刻,閉上了眼睛說到,「丫頭,盟主在你那是個寶貝,在我這,有沒有他啊,差不了多少。」

  水雲一時語塞,突然想起來自己沒喝的那壺酒,眼睛一轉說到,「那還真是可惜了。本想日後與白大哥把酒言歡,飲盡天下名酒,看來,那些杜康,也只好拱手於人了」

  「什麼?丫頭,你那有酒?」白日笑猛地睜開眼坐起了身。

  「那可不,義賦宗宗主天閑可是我的義兄,一直以來都跟我抱怨,無人同他飲酒。」

  「丫頭可沒騙我?」

  「白大哥,我騙你做什麼呢,有一種酒叫留心酒,就是我義兄廢了好大勁才找到的!就在涅華國,白大哥若是日後有緣,許是也能嘗嘗。」

  白日笑一天,立馬換了臉色,笑眯眯的說到,「丫頭,這麼多年老夫實在也呆的無聊了,清水司的確是個好地方!去也無妨!」

  「哦?」水雲會意一笑,「白大哥的意思是,願意和我回清水司?」

  「走吧!我這就收拾收拾和你回去!」白日笑聽見好酒,饞蟲一下子就被勾了出來,迫不及待的就要跟著水雲回去嘗嘗那讓義賦宗宗主都心儀的留心酒了。

  「阿嚏!阿嚏!」

  「今天怎麼回事?難到著了風寒?」右臂上纏著繃帶的天閑平白無故的打了好幾個噴嚏,摸著後腦勺一陣奇怪。

  前幾日,義賦宗的探子說在涅華國闌珊城見到了老宗主,天閑趕回來跟著魏滄風轉了好幾圈,挨家挨戶的問遍了也沒找到人。

  天閑想著撫雲現在也沒事了,終欽門耳目多,準備回來收拾收拾去找水雲幫忙。卻沒想到收到了同游的戰書,不知道這個同游到底是個什麼來頭,一時也不敢貿然離開。

  沒想到第二日,那個同游就找上門來了,若是避免不戰,恐怕會引起江湖非議,天閑只好硬著頭皮應戰。

  之前打仗受的傷還未痊癒,又沒做好準備,冷不丁的和同游一戰,幾番糾纏,那個同游招式無常,手持一把大鉤呼嘯生風,天閑一個不注意敗下陣了,右臂也脫臼了。

  好在同游似乎真的完全是奔著比武而來,並沒有真的要天閑的性命,見天閑胳膊脫臼了,還道了一聲「抱歉。」

  魏滄風替天閑接好胳膊后,天閑總算是老老實實的養了幾天傷,這幾日又坐不住了,打聽到魄磬樓、蒼武場、精炎堂、流渝宮都已經敗了,就要去終欽門找水雲商量。

  天閑都已經想好了,到時候一定還要和這個同游再打一次,下一次一定全力以赴,用出自己撼天刀法的第七式,看看自己和同游到底誰的武功誰更勝一籌。

  想著,也不管自己的傷了,美滋滋的上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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